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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战,都一声喊,撇了粮车便走。
张清夺得粮车,见果是粮米,心中欢喜,不去追赶那伙运粮军兵,且分出人马来,看守粮草。自引大军再去抢河中米船。
行出两里地来,此时望见河港内粮船不计其数,
都齐齐整整靠在港内岸边,往来军士,皆搬运粮草。张清便叫各军齐出,一齐呐喊,抢到河边。
将至岸边时,却听得三声炮响,那船内皆是芦席掩盖,听得炮响时,芦席掀开,内里皆是暗藏了弓弩手,便一起望岸上官军放箭。
霎时间,箭如雨下,官军猝不及防,阵势大乱。张清看见,心慌眼暗,却待要回,四下里喊声乱起,背后数支军马赶杀过来,东面是关胜引铁骑军兵,中路是呼延灼引重甲步军,西路是董平引马军,三路军马直冲过来,将张清连人和马都赶下水去了。
河内却是李俊、张横、张顺、三阮、两童,八个水军头领,一字儿摆在那里。张清军马腹背受敌,进退两难,挣扎不脱。厮杀片刻后,官军胆寒,梁山军中竖起白莲幡旗来,左右皆呼:“跪地投降者免死!”
官军见了,纷纷弃械投降。张清见势头不好,策马便往河岸便冲杀出去,却不想战马陷入泥沼之内,挣脱不得。阮氏三雄一起赶将上来,张清心慌,飞石乱打过去,三雄皆用软盾护身,张清飞石尽皆被挡开。
待得三阮引众水军近前时,张清再摸锦囊,内里已经没了飞石,三阮并力上前,绕钩、锁套一起扔出,张清横枪来格,却架不住人多,顿时被套住后,拖下马来,三阮其上捉住,绳缠索绑,直送三娘阵前。
白莲幡旗下,三娘见三阮押了一身泥污的张清到来之后,便在马上道:“先押回山寨去,交予公孙先生看管,人不得为难于他。待我一鼓作气,破了济州官军后,再做处置。”当下三阮领命,押了张清回山。
三娘调转军马来,卢俊义引军接住,他那里与燕青引一支军马,已经杀散张清留下看守粮草的军马,复夺了粮草回来。两军会合之后,直扑济州官军大寨。
话说张叔夜与陈曦真两个正张清消息,却不想得张清溃兵回报直说张清在河边中伏被擒,军马已经被梁山贼寇杀散。张叔夜与陈曦真大惊失色,陈曦真道:“两路军马,一降一败,我济州官军这里,独木难支,该当火急退兵,保守济州城池。若我等这里军马再败,只怕济州一府数县城池,皆被梁山贼寇攻破。”
张叔夜道:“正是此话。”当下火急传命,拔营退兵。陈曦真那里亲自引军殿后。
官军退军途中,被梁山军马衔尾追杀,陈曦真死命领军抵住,殿后三千军马被杀得七零八落,最后陈曦真只得数十骑逃走。济州官军退回济州府去,自此梁山之围已解。
三娘得胜后,收拢军马,押送着曾头市得来的钱粮物事,回到梁山。公孙胜等头领到三关前接住,公孙胜惭愧道:“贫道有负重托,累得娘子回师,实乃罪过。”
三娘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先生不必自责。先生捉得龚旺、丁得孙两个,也不算大败。再者,我这里打破曾头市,擒得史文恭,正要回山来,将此贼在天王灵前报仇,便此回军。”
说罢,众头领簇着三娘回到宛子城、聚贤堂上,留在山寨的大小头领,都来参见晁盖之灵。少时,三娘换了一身白素衣裙,到了灵前,引众头领拜了晁盖灵位,三娘传令,教圣手书生箫让作了祭文;令大小头领,人人挂孝,个个举哀。
随后将史文恭押至,三娘命人将史文恭绑在堂外旗杆下,众头领皆在左右观刑。卢俊义虽然恼恨史文恭,但见他此时,口唇吐血,一路上不知被看守军兵虐待了多少,全身青紫,萎顿不堪,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低声对三娘道:“可否与他个痛快?”
三娘叹口气,将一粒药丸偷偷塞在卢俊义手中,对卢俊义低声道:“师兄可将此药化在酒中,与他喝一碗,喝了之后,便无痛苦。”
卢俊义应了,命人取来一碗酒,将药化了,亲自端到史文恭面前道:“喝了这碗酒,便好上路。”史文恭饥渴难耐,便大碗大碗的喝了,卢俊义随后摔碎酒碗喝道:“来人,行刑!”
三阮深恨史文恭,当下持刀上前来,细细剐了史文恭,最后剖腹剜心,享祭晁盖。
卢俊义不忍观看,侧头一边,却见三娘面沉如水,目光呆滞,却不知是否想起儿时,她与史文恭一同学艺的情形来?又或是在想念晁天王呢?
片刻后享祭已了,三阮将史文恭尸身弃之水泊内,将血迹打扫干净后,三娘吩咐大开筵席庆贺大仇得报。
酒过三巡,三娘吩咐将张清、龚旺、丁得孙三个押解上来,只见一群如狼似虎的甲士,早把张清三个解来。(#46;。om)山寨内众多弟兄被他打伤,咬牙切齿,尽要来杀张清。
张清昂怒视,闭口不言。三娘见了,微微一笑,先止住一众头领道:“各位兄弟心头恼恨此人,我自是知晓,先前各为其主,阵前厮杀,自然不会留手。”说着三娘起身,走到案前续道:“想我梁山,替天行道,今后更要接纳四方豪杰之士,更会有许多官军6续被我降服。若我等没有一点胸襟,宽宏之量,如何能称得上好汉?”
说罢,三娘命关胜、呼延灼、董平上前,替张清等人解了绑缚,说言未了,只见阶下鲁智深,使手帕包著头,著铁禅杖,迳奔来要打张清。三娘连忙隔住,鲁智深大怒道:“这厮打得我十分损伤,洒家这口气咽不下去。”
三娘微微一笑道:“鲁大师若要出气,便打我来出气,扈岚绝不还手。”鲁智深瞪大眼睛,叹口气道:“我便知道,扈娘子你的胸襟气概,我怎能下手?”三娘陪了一礼道:“鲁大师受苦了,这趟气,稍后我亲自炖一锅香肉来,替张清与大师赔罪。”
鲁智深闻言方才笑道:“一锅不够,怎的也要三锅。”众头领闻言皆是大笑。
张清见三娘如此维护,心头震撼,又得关胜、呼延灼、董平上前好言安抚三个,直把话语来说。张清想得自己丧了朝廷军马,已然是回不去了,又见三娘如此恩义,当下便领龚旺、丁得孙,叩头下拜受降。
三娘大喜,扶起三人来,重新安排了位置三人入席来。当夜,梁山庆贺得报天王大仇,又解了梁山之围,都各自欢喜,直饮宴到三更时分方才散去。(。)
第15章再兴兵打大名府 定策将闹寿诞夜()
次日三娘在聚贤堂点将,商议出兵大名府,会合林冲、黄文炳部,攻打之事。ap;
诸头领都坐定后,三娘道:“如今击破凌州官军与曾头市援军,梁山水泊之围也解,我意提兵再往大名府走一遭,会同尚在大名府的林师兄、黄军师所部,攻取大名府。”
公孙胜起身谏道:“先前兴兵大名府,只因卢员外陷在那里。如今已救得卢员外脱身,大军两个月内转战多地,士卒疲累,粮草虚耗,不如就此命林教头、黄军师退兵。”
三娘却道:“先生所言有理,但此趟出兵大名府,乃我梁山次攻打一路府,若是未能攻克,有伤士气。再者若我等收兵,官军必定从容调兵围剿我梁山,须得攻克大名府,打乱官军部署方可。最后更为要紧,便是像宋廷晓示,我梁山有打下坚城大郡的武力,教他不敢小觑我梁山。”
见三娘执意用兵,诸头领皆轰然称是。当下三娘点将,点拨八路军马:第一队,双鞭呼延灼引领韩滔、彭玘,都是马军。第二队,大刀关胜引宣赞、郝思文,都是马军。第三队,金枪手徐宁引领李忠、周通,都是马军。第四队,没羽箭张清引领龚旺、丁得孙,都是马军。第五队,却调步军头领美髯公朱仝,将引杜迁、宋万。第六队,步军头领黑旋风李逵,将引焦挺、鲍旭。第七队,步军头领插翅虎雷横,将引石勇、李云。第八队,步军头领混世魔王樊瑞,将引项充、李衮。中军一丈青扈三娘、玉麒麟卢俊义引燕青、吕方、郭盛,后军双枪将董平引孔明、孔亮押运粮草,共计点起马步军两万,进大名府。梁山之处仍旧请公孙胜、鲁智深、武松等头领留守。
三娘引大军次日离了梁山,望大名府而来,所过州县,并无侵扰,而左近官军听闻梁山军马击破凌州并东平、东昌二府三处军马,尽皆胆寒,待闻得梁山大军过境,都是闭门掩护,谨守城池,不敢出来堵截。
不一日,三娘引军马到了大名府城下,黄文炳、林冲等将接住,军马扎住后,三娘便即在中军帐内升帐议事。
都坐定后,黄文炳道:“自从主公提兵回师之后,大名府那里也就未曾再派人来商议退兵之事。”三娘闻言笑道:“这是自然,梁中书想着但有援军来救,便可不必理会我等。”
黄文炳续道:“便在主公回师这些时日,我已经安排数名头领,潜入城中埋伏,只等外面驱兵大进,里应外合,可以破之。
”
三娘道:“此计大妙!便请军师落。”黄文炳道:“为头最要紧的,是城中放火为,那鼓上蚤时迁直说,幼年间曾到北京。城内有座楼,唤做翠云楼;楼上楼下,大小有百十个阁子。眼见得赵官家寿诞将至,必然喧哄。他便潜入城内,只等城外军马令,便盘去翠云楼上放起火来为,便可调动城内细作,攻打城门,里应外合,攻入大名府。”
三娘颔道:“时迁入了大名府,还有那些头领入得城内埋伏?”
黄文炳续道:“此外还调了解珍、解宝,扮做猎户,去北京城内官员府里,献纳野味。他俩个只看火起为,便去留守司前,截住报事官兵。只看火起时,却来先夺东门。又调了王英、郑天寿,扮做仆者,去北京城内闹市里房檐下宿歇,只看楼前火起,便去往来接应。再调孙立、李应,扮做客人,去北京东门外安歇,只看城中火起时,先斩把门军士,夺下东门,好做出路。又调邹渊、邹润,扮做卖灯客人,直往北京城中,寻客店安歇,只看楼中火起,便去南门外截住大军,冲击去路。又调刘唐、穆弘,扮作公人,直去北京州衙前宿歇,只看火起时,便去截住一应报事人员,令他尾不能救应。张青、孙二娘、孙新、顾大嫂,扮做两对村里夫妻,入城买卖,寻至城内放火。潜入城内头领都调拨已定,只等主公大军到来,便可用计。听闻三日后,便是赵官家寿诞,每年此日上,大名府都要办个灯会庆贺,便当天人多趁乱动手最好。”
当下商议定后,三娘、黄文炳调拨兵马各自准备。
这天眼看将至道君皇帝寿诞,北京梁中书唤过李成、闻达、王太守等一干官员,商议寿诞放灯一事。梁中书道:“年例北京大张灯火,庆贺官家寿诞,与民同乐,全似东京体例;如今被梁山泊贼人两次侵境,只恐放灯因而惹祸,下官意欲住歇放灯,你众官心下如何计议?”
闻达便道:“想此贼人,潜地退去,没头告示乱贴,此是计穷,必无主意,相公何必多虑。若还今年不放灯时,这厮们细作探知,必然被他耻笑。可以传下钧旨,晓示居民:比上年多设花灯,添扮社火,市心中添搭两座鳌山,照依东京体例,通宵不禁,十三至十七,放灯五夜。教府尹点视居民,勿令缺少,相公亲自行春,务要与民同乐。闻某亲领一彪军马便在城外巡哨,李都监亲引铁骑马军,绕城巡逻,勿令居民惊忧。”梁中书见说大喜。众官商议已定,随即出榜,晓谕居民。
这北京大名府是河北头一个大郡,冲要去处。却有诸路买卖,云屯雾集。梁山军马围城之后,便乘三娘回师之际,黄文炳、林冲退兵三十里下寨,因此城内外虽然盘查得紧,但却未曾封闭城门。
此刻听得要庆贺官家寿诞,开办灯会,在城坊隅巷陌,该管厢官每日点视,只得装扮社火;豪富之家,各自去赛花灯。远者三二百里去买,近者也过百十里之外。便有客商,年年将灯到城货卖。家家门前扎起灯栅,都要赛挂好灯,巧样烟火;户内缚起山棚,摆放五色屏风炮灯,四边都挂名人书画,并奇异古董玩器之物;在城大街小巷,家家都要点灯。
大名府留守司州桥边,搭起一座鳌山,上面盘红黄纸龙两条,每片鳞甲上点灯一盏,口喷净水。去州桥河内周围上下,点灯不计其数。铜佛寺前扎起一座鳌山,上面盘青龙一条,周回也有千百盏花灯。翠云楼前也扎起一座鳌山,上面盘着一条白龙,四面灯火,不计其数。
原来这座酒楼,名贯河北,为第一。上有三檐滴水,雕梁绣柱,极是造得好。楼上楼下,有百十处阁子,终朝鼓乐喧天,每日笙歌聒耳。城中各处宫观寺院、佛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