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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庭和摇摇头,正色道:“一丈青乃白莲教圣女,巾帼艳名,北国也是闻名的。想一丈青以一介女儿身,统帅群雄,占梁山,霸山东,打得宋廷不得不破例开藩镇招安,不但开了先例,更是以女儿身出任藩镇节度使,败在手上的宋国名将不知凡几,赫赫武功谁人不佩服?更难得又开山立宗,建白莲教,宣扬教义,安抚百姓,又赠医施药,善名谁人不敬仰?我与几个弟兄常说,今生若是能得见一丈青一面,当真是虽死无憾了。”
丽卿见他如此吹捧三娘,忍不住白了一眼道:“你这般吹捧,她心里怕是乐坏了。”杨庭和呃了一声,不知如何接话,丽卿哼了一声道:“坐下说话吧,你两个站着,害得我也要站着说话。”
当下三娘一笑,大大方方一个请的手势,便请杨庭和坐了客位,自己坐了上首,丽卿下首相陪。都坐定后,丽卿吩咐小二重整杯盘,切了几斤羊肉上来,那小二却道:“我们这北国烤羊最是鲜肥,但就是最少按半只来卖。”三娘笑道:“那便来以只烤羊,你们北国烈酒也来上几坛。”又另外点了几十个烧卖做点心、一只鸡、一只鹅,
时鲜的蔬果也摆了几盘。
杨庭和笑道:“不愧是女中豪杰,点些吃食都这般豪爽。”三娘笑道:“来到北地,这燕赵豪侠之士众多,自然要入乡随俗了。”丽卿扁扁嘴道:“看你们两个怎么吃得完!”杨庭和与三娘皆是笑了。
少时,烤羊便先上来,正是一只烤羊做一大盘端来,也未曾切分,看着那外皮烤的金黄,半片切口之处,只见这羊肉极为鲜嫩,做法也大异中原,三娘一闻便知晓用了孜然来烤,果然便是北国极为常见的烤羊肉。
片刻后酒肉都上桌,三娘便请杨庭和吃酒,杨庭和也甚是豪迈,举起酒坛,与三娘、丽卿都满满筛了一大碗,又自斟一大碗,举碗便一饮而尽,大赞一声:“好酒!”喝了一碗后,便抽出腰间解手刀来,切了一块大羊肉来,放进口中大嚼,吃得颇有燕赵豪侠之士的风范。
三娘看了举起大拇指赞道:“好一条壮士,果然有慷慨悲歌的燕赵豪侠之风。”说着也从怀中拔出一柄小银刀来,一般的切下一大块羊肉来,大口吃了下去,也是一般的喝了一大碗酒。
丽卿与杨庭和看得呆了,丽卿叹口气道:“也只有你这般的,才能这幅吃相还让人觉得,美艳中带豪气,柔中带刚。”杨庭和也是呆愣道:“巾帼女杰果然名不虚传。”顿了顿,杨庭和一拍桌子,倒把丽卿吓了一跳,只听杨庭和道:“好!今日不醉不归!”
当下杨庭和举起碗来,与三娘对饮,两人一口酒一口肉,吃得甚是酣畅,丽卿在一旁看得呆了,都忘了自己的吃食。过不多时,那一片烤羊被两个风卷残云,竟然吃了大半,酒也喝了三坛,杨庭和已经有些醺然之意,而三娘却是越喝越精神。
丽卿偷空,悄悄在桌下摸了三娘那依旧平滑的肚子一把,奇怪的自语道:“吃恁多下去,居然不见腹胀,也不知吃到哪里去了。”三娘忍住笑,瞪了丽卿一眼,暗道:“晚上收拾你。”
正吃喝时,只听楼头人声嘈杂,几个汉子拥上楼来,杨庭和醉眼迷离一看,登时大喜道:“我几位兄弟来了,今日来时,他几个有趟买卖要做,我却先来,便留了书信与他们几个,邀他们一同来相会。”
三娘也是喜上眉梢道:“既然都是兄弟,都请来一同吃酒便是。”当下杨庭和将几个引入雅阁之内,当先两个相貌粗豪,一身短装打扮,也不惧北国春寒料峭,胳膊上肌肉虬扎坟起,显得孔武有力,又长得甚是相似,一望便知就是亲哥两。
杨庭和将三娘引见了,几人都朝三娘行礼,三娘回礼后笑道:“还未知道几位大哥姓名。”
杨庭和指着两人道:“这两位外燕京双虎,韩柏、韩松两兄弟,燕京人氏,祖上乃是宋将,只因祖上随宋国皇帝北征时,伤重落在北地,因此不得回中原,伤好后便留在辽国娶妻生子,至今已经是十一代传人了。他两个都使大铁枪,武艺端的厉害。”
韩柏韩松一起大声道:“早闻一丈青女杰大名,便是中原江湖第一人物,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三娘谦逊了几句,杨庭和又指着另一个精瘦汉子,这汉子一身文士打扮,只是衣着上满是补丁,面黄肌瘦的,看似怏怏有病,但目光中精芒大甚,三娘一看便知此人必是修内家气息的高手。
只听杨庭和道:“这位乃是铁算盘崔靖,曾中得辽国礼部式甲科第三名,后曾官至辽国翰林学士承旨,后因奸臣陷害,丢官归乡,与我几个一处做买卖。别看他病怏怏的样子,只因小时候体弱多病,有得道之士传授一套内息之法,U看书(ww。cm)内劲颇得,跟我几个学些枪棒拳脚,武艺也不弱。更难得的是精于计算,精通文墨之事。”
崔靖拱手,有气无力的道:“多闻女泊主大名,今日一见,实乃万幸之事,小生于愿足矣。”三娘笑道:“你们兄弟几个,一个见了虽死无憾,一个见了于愿足矣,到教我不知如何自处了。”
众人都笑了,杨庭和又指着最后一个铁塔般的黑大个壮汉,这大汉魁梧,韩氏兄弟已经是极为粗壮的汉子了,这黑大个和他两个比起来,竟然更加长大,更加健硕,更难得的是,这人一看便是肤色黝黑,又是高鼻深目,一看便不似中原人士。
只听杨庭和道:“这位兄弟名唤千斤鼎费嵩,他父亲乃是辽国皇帝帐下昆仑奴,因与费兄弟之母好了,方才生下他来,他随母姓。只因他父母皆是辽国宫中奴隶,不久后发现私下生子,因此被双双处死。留下他来,本来也是必死的,后来我父亲将他救下,带回家中照养,与我从小长大,亲如手足。”
三娘心头微微一震,不想杨庭和竟然将费嵩身世都这般如实相告,真是待自己如同自己人一般,当下道:“费大哥也是身世可怜之人。听来我倒是极为敬佩费大哥母亲,难得有如此奇女子,敢爱敢恨,也是一位巾帼女豪,便是有她这般,才能养育费大哥这等人物。”
听得三娘称赞自己母亲,费嵩也是大喜,裂开大嘴笑道:“只要泊主不嫌弃我出生卑微便好。”三娘道:“人生而平等,何分卑贱富贵?”当下三娘邀几个一同坐了,亲自与几个把盏吃酒。(。)
第17章北国遗宝假归汉 吾欲之物当自取()
便在雅阁之内,又吃喝好一阵,三娘方才动问道:“杨壮士祖上乃是杨家四郎,想这位四郎原本乃是辽国驸马,何以如今杨壮士未曾做得辽国将官了?”
杨庭和闻言停杯笑道:“说来话长,乃祖名讳延辉,自从金沙滩一战被俘,将杨姓拆木易,与铁镜公主匹配夫妻,十五年后,过关探母,助宋破辽,多有功勋,得以与家团圆。(。有。?(。意。?(。思。?(。书。?(。院。因此,乃祖便留在宋国,再未回过辽国。但在辽国便留下我先祖一脉,便一直繁衍生息,都贵为辽将。待得宋辽檀渊之盟后,两国修好,辽帝为释两国恩怨,特命我这一脉认祖归宗,是以自我曾祖上便复了杨姓,但依旧举家在辽国居住。但至我父亲这一代,只因辽国之内,奸臣萧奉先等当道,我父便愤而辞官,便在燕京隐居,做些小买卖度日。是以我不曾为辽将,只是燕京一富贾商人耳。”
三娘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内里还有如此曲折之事。”杨庭和苦笑道:“想我辽国杨门,本就子嗣单薄,到了我这一代更是只有我一人,也不做官了,就权且做些营生度日。”三娘问道:“那为何不想回归中土,出任宋国将官?”
杨庭和摇头道:“我这一脉久在辽国,宋国何以能接纳?再者,听闻我那杨门同宗兄弟杨志,也是我祖老令公之后,在宋国不也一般的苦苦挣扎?后来逼不得已落草,不就在泊主麾下么?我便是回了宋国,必遭疑忌,还不如便在辽国做个商贩,来得逍遥自在。”三娘颔首道:“这倒也是。”
正说话间,楼下马蹄声大作,又有大批御帐亲军到来,呼喝威武,只喝命沿街左右家家闭户,各处商关门掩窗。少时,这店家小二慌忙上楼来,将二楼雅阁外窗都掩上了,连忙朝三娘等人道:“怠慢众位客官,只因有大人物出行,因此沿街都要关窗,不得窥伺,否则便会被捉拿问罪,还请诸位忍耐片刻。”
杨庭和哼了一声道:“什么大人物,不就是辽帝又要出逃么?他从上京跑到中京,又从中京跑到燕京,千里土地都送了女真人,他这回又想逃去哪里?”那店家唬得连连施礼道:“客官口下留情,切莫教人听了去,否则我家也要受了牵连,还请高抬贵手。”
见那店家哀求得苦了,杨庭和哼了一声,方才作罢,店家谢了一回,方才告罪而去。那店家走后,三娘问道:“杨壮士如何得知这是辽帝出行?”
杨庭和道:“当年我父也是御帐亲军内军将,自小也识得这辽国御帐亲军规制,这等架势便是辽帝出行。再者,自打辽金交战以来,辽军接连败阵,辽帝自上京失守后,便一直南逃,不敢直面金国兵锋。这辽帝耶律延禧,即位以来,不思进取,无所作为,反而一味游畋享乐。听闻金军已经攻克了中京,兵马必定南指燕京,这小子定是听了风声,又要往西,逃去西京大同府避难去了。”
一旁崔靖也道:“三娘子有所不知,这耶律延禧在位,任用奸臣,人心涣散,朝纲动荡,坊间早言,辽国败亡不远矣。想那辽国贵胄耶律余睹,官拜金吾卫大将军,为东路都统,这等人都被奸臣陷害,耶律延禧听信谗言,要杀耶律余睹,此人不得已归降了金国,正引金军南下,这辽国如何不败?”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不论谁胜谁败,苦的都是我等民间百姓,燕京这里汉人还算多,也不知道金人来了,这些汉人又会如何。”
三娘见几个说起辽帝毫无敬意,心头暗喜道:“燕云十六州本就汉人故土,
只是偶尔沦丧敌手,不出数年,我必亲提军马收复之。”杨庭和等人听了皆是呆了一呆,杨庭和赞道:“此话若是他人说来,我必耻笑之。想这燕云十六州,历代宋帝都不曾收复,又何人能办到?但今日听三娘子说来,不知为何,我却觉着定能成功!”
说到这里,杨庭和起身举起酒碗道:“三娘子有此等豪情壮志,我等兄弟也在这里立誓,若他日三娘子兵马北伐,我兄弟必来相助,以为军前驱策!”韩氏兄弟、崔靖、费嵩皆是站起,一齐道:“必来相助,原为驱策!”
三娘大喜,起身也举碗对饮了,众人皆是笑逐颜开,又坐下接着饮酒。
少时楼下街面上马蹄声大作,声震如雷,便是楼头都震颤不已,杨庭和起身来,拉开窗棂偷望下去,果然只见界面上皆是御帐骑兵经过,尘土飞扬,震撼不已。
杨庭和皱眉道:“总有四五千御帐亲骑,辽帝南下燕京时,也便是五千余最为精锐的御帐亲骑护卫,此刻这些兵马全都动了,看来辽帝当真要往西逃了。”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费嵩忽然开口道:“这辽帝西逃,不知会带多少金珠宝贝,更有那传国玉玺,说不定也会带在身边。”三娘闻言奇道:“什么传国玉玺?”
崔靖道:“便是我中原汉人一直流传的传国玉玺,便是自汉朝传下来的那枚玉玺,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示正统。当年五代十国之时,辽军攻破晋国国都,自晋国皇宫内,掳劫得我汉人的这枚传国玉玺,因此这枚玉玺便一直为辽帝。当年辽帝耶律隆绪还专为这玉玺作诗一首:一时制美宝,干载助兴王。中原既失守,此宝归北方。子孙皆宜守,世业当永昌。哼,这诗文做得不怎么样,但内里炫耀之意,却是令我们汉人都憋了口恶气。”
听到这里,陈丽卿忽然插口笑道:“那倒不如趁如今这辽帝如丧家之犬一般逃难时候,我几个潜入军中去,便盗了他这玉玺出来,带回中原去,也算是物归原主。”
杨庭和却笑道:“盗来献与宋国那昏庸的道君皇帝?我们兄弟却没那个劲头。”三娘眼珠子一转,微微笑道:“盗来之后,我先保管,待得中原出了明主,再给他便是了。只要这玉玺辽国便好,也算替我们汉人出口恶气!”陈丽卿急忙附和道:“正是,我也没说盗来是要给那昏君的,先放我们山东路镇守府保管,待得天下出了明主,便可名正言顺的统领天下。”
杨庭和闻言拍手笑道:“好!既然三娘子与陈娘子都这般说来,我们便好生计议一番,待得这辽帝离了燕京,便在路上盗他的玉玺!”
见众人都跃跃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