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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颔首道:“既然如此,便可明暗各修两份书信,明书便以济州镇守府名义,教林冲、关胜两部撤兵回山东路,暗书便教两个从高俅、闻焕章建议行事,咱们来个化整为零,全军隐入乡间为义军去。”
当天便修书分送两地,那传旨天使见得三娘已经下令,便松了口气,也自回东京复命去了。
却说朝廷旨意传到太原府后,林冲早得山东路将令,心知肚明,倒也并不惊骇,张孝纯、王禀却是惊骇莫名。这里李俊臣才在太原府衙大堂传了旨意,王禀火爆脾气第一个便跳出来喝道:“今上是不是又听信了什么奸臣的谗言?金狗兵马虽然退了,但却只是退到云中府去,依旧在那里虎视眈眈,待得秋高马肥之时,金狗必定复来。太原这里能守住,全靠扈宣抚使麾下林将军所部军马,若是没了林将军兵马,如何能守住?”
张孝纯乃是文官,说话客气些,只是说道:“天使容禀,王将军所言属实,金人亡我之心不死,秋后定来犯边。如今山西几次大战,军马损失殆尽,若是林将军引军马撤回山东去了,山西诸路军州难抗金人啊。”
堂上与梁山宋军并肩作战过的宋军各级将校皆开口劝说,就连在后堂养伤的种师中闻得消息,都气得命人将他抬到堂前来道:“朝廷如此所为,乃是自毁长城,山东路远,林将军兵马撤回容易,将来要是金人再犯太原,要教援军复来,那就绝非易事了。”
李俊臣被大小将官围着,左一句右一句的,最后无法,李俊臣只得道:“此乃朝廷旨意,诸公有什么意见,大可上表,我只是来传旨意的,如何能做主?”
林冲也知道李俊臣乃是自家人,当下也帮他解围道:“诸位安心,我军上下与太原军民一同奋战多时,血脉早已相连,将来太原再有金兵犯境,哪怕是千里万里,我林冲也毫不容辞,定会亲自带兵前来解救诸公安心!”
种师中、张孝纯、王禀也知道皇命难违,心里把朝廷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外,也只能回头各自上表朝廷劝谏,但在朝廷回复之前,还是只能先遵照旨意办事,毕竟这只是命军马撤兵,和上回抗旨不将太原交出去不同。
于是,林冲所部收拾行装,三天后便即开拔,走水路返回山东。便在撤军当天,汾水大营码头上,太原左近军民百姓扶老携幼,数万人夹道送别。没有欢呼,也没有呐喊,只有潇潇汾水和百姓低鸣的悲咽之声。
林冲领一众军将在码头朝着一众百姓三拜,众百姓便纷纷嚎啕大哭起来,林冲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林冲这里立誓,将来若是金兵再来犯境,不论多远,我林冲必定提兵来救,决不食言!”此言斩钉截铁,百姓皆是哭拜余地,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都登船后,王禀却忽然被一名小将请到一边,低声道:“王将军,我家林将军有请,便到船上单独说话。”王禀叹口气,想来是林冲还有什么事交代,于是便独自上船。
在林冲主帅座舱内,王禀一进来便见得堂内坐了三个人,便是林冲、张孝纯,还有一个却是悠然喝茶的李俊臣。见得这李俊臣,王禀便心头冒火,怒目而视,张孝纯却笑着起身来道:“王将军,原来我们都误会了,这李天使乃是自家人!”
王禀听了目瞪口呆,张孝纯便将来龙去脉说了。听完后王禀抚掌大笑道:“好,朝廷乱命,我们便来个欺上瞒下,林将军改为义军旗,驻扎汾州,实在是太好了。”林冲笑道:“能与两位并肩作战,实乃在下幸事。”
当下林冲在舱内小设筵席,款待三人。席间,林冲说起扈三娘来,言语之中微露招揽之意。王禀、张孝纯闻言皆是默然不语,张孝纯道:“皆为朝廷之臣,林将军何故如此拉拢?难道那位扈宣抚使有意柄枢朝政,取蔡京一党而代之?”张孝纯如此说,乃是见得蔡京旧党李俊臣都投了扈三娘门下,这趟居然和林冲一同欺瞒朝廷,还道三娘只是有意入主中枢,因此四处拉拢。
王禀却恨恨道:“有扈宣抚使这般女杰主政朝纲,也是天下幸事,若是有她主政,金人哪敢南下?”
林冲笑道:“如今朝局内忧外患,我们做官的不能只顾朝廷,天下百姓才是我等要保护的啊。我家主公也不愿把持什么朝政,只想着若是天下大乱之时,我们做官的不能合力保境安民,那么苦的只是天下百姓了。”当下林冲说了许多替天行道的话,更是将地方朝局都说了个透。一旁李俊臣也说了,如今朝中蔡京一党旧部都归顺了三娘,今后不论是在地方拿大,还是入主中枢,三娘皆可安定天下。
张、王两个本就是童贯旧部,如今在朝中不受新派待见,见得有大树可以依靠,自然乐意投效,当下便锸血为盟,约定了投入三娘门下,却不知两个都上了造反的贼船。
将张、王两个收归门下后,林冲便与李俊臣领军南下。大军到了汾州左近后,大军便换了旗上岸,岸上早有汾州知府前来接应,李俊臣自回东京复命不提。
林冲与那汾州知府见了之后,商议定下,所部分出一万军马屯扎汾州左近,打出山西义军旗来。便在宣和七年到靖康元年这短短大半年时光之内,只因金人入寇,宋廷兵败如山倒,山西、河北各地饱受战乱,盗贼四起,因此许多地方都自发组织了义军,保护地方,抗击金军。是以汾州多了一支义军来,上下军民皆不惊奇。
跟着林冲吩咐剩余的两万余军马由杨志、花荣等将分散,多的三千人,少的一千人,各自分头散于山西的各处乡镇村县,都打义军旗,分散各地,保境安民,建立自己的根据地。
第廿二章散军马却言内应 复西路又使重征()
另一头河间府也如太原府一般,只是关胜所部军马更多,河北许多地方都有关胜所部义军活动。而两处兵马只是将水军撤回,朝廷河道上都有官吏看了,飞奏朝廷,宋廷丝毫没有怀疑。于是这么多兵马没有撤回山东路,便在高俅、闻焕章上下联手中欺瞒了过去。想当年臧底河城兵败,宋军损失数万军马,也是童贯、高俅、蔡京一伙人,联合地方、朝堂一起糊弄皇帝,就遮掩过去了,这事高俅他们可谓是干得熟练至极。
见得山东路军马退兵,宋钦宗松了口气,朝中上下都以为金人已经不敢南侵,却想不到金人只是在暗中调集兵马,准备南征各项事宜,懵懂无知的宋钦宗自以为形势大好,于是宋廷又开始了作死的节奏。
靖康元年七月,金国使者萧仲恭出使宋廷,此趟出使宋廷,金人是拿着原来宋廷签订的和议书来质问宋廷的,为何议和达成,宋廷却出尔反尔,不但没有交割太原等三镇,也没有将剩下的岁币支付,而且还出兵又与金军交战。
对于萧仲恭的出使,宋廷玩了一把耍无赖,宋钦宗推说朝中诸臣反对,是以才撕毁和议,而朝中诸臣则说是军民群情汹涌,无法割让。于是一番扯皮后,萧仲恭没有得到的答复。
便在商谈过程中,宋钦宗偶然得知辽国降将耶律余睹在燕京担任监军,而萧仲恭也是在燕京担任护卫太保领军的,于是宋钦宗突发奇想,认为这两个人乃是辽国贵族,或许可以争取为内应,诱使他们反叛金国,说不定操作得好,还能收复燕京。
于是宋钦宗便命耿南仲书信,以蜡丸封了萧仲恭送耶律余睹,使为内应。同时又多赐萧仲恭财帛,以结其心。萧仲恭表面答应,也收纳了财帛,便匆匆返回燕京去了。
萧仲恭的事,闻焕章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萧仲恭都已经过了黄河,闻焕章才听耿南仲说起此事。闻言后,闻焕章大惊失色道:“今上不趁金人稍退,主动求和,期望能得数年时光,整顿山河,重备军马,反而这个时候去撩拨金人,难道真的想大宋亡国么?!”耿南仲笑道:“这两个都是辽人,都以财帛、官位收买,必为我所用。”
闻焕章气苦道:“两人俱是辽人,深恨者不是亡他们的金人,而是我们宋人啊,大人忘了当年便是我大宋背信弃义,与金人一同攻打辽国的么?再者两人家小、根基皆在燕京,金人在燕京势大,两人如何能凭区区财帛而甘冒奇险去反叛金国?!那两人一旦出首,金人必定痛恨大宋,接下来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啊!”耿南仲闻言默然无语。
而消息传到山东路,三娘与黄文炳都是狂喜,黄文炳笑道:“宋廷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都这般情势下了,还敢如此。看来金人南侵之日不远,主公霸业得成之日将至!”三娘则是淡淡一笑道:“意料之中事尔。”
果然,事情如同闻焕章所料一般,萧仲恭忙跑回金国见完颜宗望,以蜡丸书信献之。八月,金太宗得报后,怒火万丈,如今的大金国正如日中天,却想不到被懦弱的宋国如此戏耍,当下便以此为由,令金军大举南征伐宋!
靖康元年八月,金国集结女真、契丹、奚、渤海、吉里迷、五国部等各部族军马三十万,分东西两路军马,由完颜宗望、完颜宗翰统帅,称五十万大军,大举伐宋。
大金国东路军依旧是完颜宗望统帅,这一回宗望依旧是趾高气昂的出兵先走,临走时对完颜宗翰道:“此乃二次伐宋,不容再失,我在汴京等你,不可再爽约了哦。”说罢便扬长而去。
被宗望如此嘲讽,完颜宗翰麾下诸将皆是心头不忿,银术可愤愤不平道:“皆知大宋西军乃天下精锐,主力皆在西北,我们西路军马走西面南下,定然要对上这支精锐。宋人善守,我军又不善攻城,自然拦阻重重。东路军自燕京井陉以下,便是平原,可供长驱,自然要快些。若我们走东路,也可一般的迅捷而下!岂容这小儿这般猖狂。”
完颜宗翰面色古井不波,只淡淡道:“西路是我自要去的,上一趟我们在太原城下吃了败仗,大金国的勇士只该迎难而上,在哪里败了,便在哪里站起来!”说罢环视诸将道:“今日便开拔西行,路上大家都想想,我们该如何用兵,而不是意气用事!”诸将闻言,尽皆敬服。当天完颜宗翰便领军十六万分三路浩浩荡荡往云中府而去。
不一日,宗翰军马到了云中府,便升帐议事。诸将到齐后,宗翰道:“此趟南下伐宋,我等西路军仍旧要攻打太原,上趟我们败了,这一趟该如何用兵?”
数内西路军副帅完颜希尹道:“近日探马来报,直说太原虽然仍旧是张孝纯、王禀镇守,但上趟前来应援的山东路藩镇宋军已经撤兵回山东去了。上趟兵败,皆因这山东路宋军水陆并进,粮草补给靠水路,岸上也是结硬寨与我军周旋,靠他们犀利火器,方才侥幸得胜。如今彼军,我军当能得胜。”
宗翰摇了摇头道:“太原城坚固难下,若我军再打太原,宋廷又遣山东路军马来援,又该如何?若要讨伐宋国得胜,山东路军马便是一定要战胜的,不管他来不来,在,我军都要想到战法胜他!”
另一位副帅完颜娄室道:“大帅说的是,想那山东路军马的确与其他宋军不同,他部除了火器犀利之外,步军战法甚是厉害,数千人作战居然能令行禁止,进退宛如一人,更兼他那里骑兵众多,且战力不弱,是以难以对付。”
银术可道:“与该部宋军对阵后,我们军中倒也集思广益,想出了许多对付那火器的办法。”宗翰微微颔首道:“你部与山东路军马接仗多时,便知敌方火器底细,将来对上该部要如何应对,你且详细说说。”
战争是催化剂,新的战法、新的兵器出现后,作为敌人,都会想尽办法来应对,银术可也不例外,他是和梁山宋军对阵最多的金将,是以总结了一套战法出来。当下银术可道:“宋军火器虽然犀利,但也是用火药发动,定然怕水,是以这第一条便是,今后对阵,若遇雨天,当可勇猛而进,他火器雨天无用。这宋军火器如此厉害,想来做工繁复,定然也是数量有限的,是以第二条便是若对阵开战,当先遣其他部族骑兵上前费其弹药,只因我军女真精锐珍贵,不值得用他们去抵挡,是以对阵开始前,当用其他部族骑兵去做炮灰,而骑兵行动迅捷,可分散躲避敌军火器,是以一开始派骑兵出阵最好。”
宗翰颔首道:“这两条最为要紧,诸将当通禀全军,教大小将校都知道。银术可,你接着说。”银术可见宗翰首肯,精神一振,又接着说道:“对阵多时,敌军火器分火箭与火炮两种,那火箭较轻,若遇横风,准头必差,因此与敌人对阵时,当选阵前横风或顺风布阵,此乃第三条。敌军火器还分燃烧与爆炸两种,燃烧弹落地即燃,多是用火油引火,因此军中要灭火当多备铁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