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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们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被他们打败的朝廷军队,现在居然拥有了这么强悍的战斗力!他们在朝廷的军队面前就像一群绵羊,毫无还手之力!
“不准退!不准退!”
李牛拼命阻拦想要逃跑的黄巾,然而毫无作用!气急之下,他拔剑接连杀了好几个逃兵,但这也阻止不了逃跑的大军!
波才突然出手,阻止了李牛继续杀人的举动,怒喝一声:“够了!”
“渠帅?”
“我说够了,传令撤退吧,这场仗已经没有意义了!”
“渠帅!为什么?我们的人数比朝廷的走狗多得多!还有大贤良师的庇佑!为什么要撤退?”
波才死死地看着在大军指挥的皇甫嵩和朱儁二将,就算他在经过了黄巾力士的加持之后拥有逼近地级的实力,也绝不可能在经过了战魂加持的万军之中活下来!
波才咬着牙:“你没有看出来吗?汉军的战斗力根本不是我们能够比得了的!而且他们还有骑兵,再打下去兄弟们的伤亡只会更加惨重!你看看汉军的眼睛,看看那剑纹!你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吗?正面交战就算我们死光了,汉军也绝不会有大的伤亡!”
听了波才的话,李牛怔怔的发呆,没一会,他仰天嘶吼道:“好!好!渠帅有令!全军撤退!”
听到撤退的命令,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黄巾顿时如释重负,纷纷开始逃命。
然而李牛在传令之后居然不退反进,手挥大刀,走向汉军!
波才大惊:“李牛,你干什么?”
“渠帅,你还记得当年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吗?”李牛头也不回,“是因为我的父母全都死了!那年村里遇上了天灾,可县里征收的赋税却一点也没减少,反而比往年更多!我的父母被强征了税之后就这样活活饿死!所以我跟着你造反!我要颠覆这片天!就算做不到,我也绝不会苟活!”
李牛冲进汉军之中,力竭声嘶地咆哮:“来啊!你们这群昏君的走狗!”
波才怔怔看着李牛冲进敌阵,在砍杀了几人之后倒地不起被汉军淹没的画面,不觉泪流满面。
皇甫嵩见黄巾全线溃逃,淡淡地下令:“全军追击!”
三河骑兵一路割草,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紧咬在黄巾的后面一层层清兵。
但黄巾们身上也没什么沉重的装备,他们要是只顾亡命,五校的步兵也很难追的上,所以除了跑得慢的被骑兵斩杀之外,跑在前面的就开始分散亡命!
然而就在此刻,黄巾的前方有另一只汉军却迎头赶来,只听那只汉军的将领高喝道:“全军结阵阻击,莫要走了蛾贼!”
新来的这支军队人数不多,虽然骁勇却没有战魂加持,但如今黄巾军心涣散,人人只顾逃命,谁又敢和汉军交战?
前路被阻,皇甫嵩和朱儁的四万步骑随后赶来,两面夹击之下不知砍下了多少人头!
虽然有不少黄巾跪地乞降,但皇甫嵩毫不理睬,在他看来这些黄巾都是国贼,罪不容诛!
双方一直杀到后半夜,黄巾军彻底溃散,残余的向西边的阳翟逃窜。
杀溃黄巾之后,皇甫嵩问道:“来者是那一路?”
后加入的那只汉军中,一个将领骑马而出:“下官是骑都尉曹孟德,奉天子命率四千羽林骑前来剿贼!”
皇甫嵩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汉子,见他其貌不扬,但器宇轩昂,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又见他率领的羽林骑阵型整齐,张弛有度,心中暗暗称奇,笑道:“原来是曹太尉之子!难怪这能能摆出这样的阵法!”
曹操也不敢托大,他也看出来了对方已经觉醒了战魂,谦逊道:“雕虫小技,和两位大人比起来何足道哉?”
朱儁忍不住问道:“曹都尉,你之前领过兵吗?”
曹操诚实的回答:“下官是第一次领兵!”
皇甫嵩和朱儁对视了一眼,眼中很是震惊,曹操的部下的四千羽林骑的阵法徐徐如林、颇为精妙。这居然是第一次领兵之人摆出来的?
皇甫嵩和朱儁两人此刻心中皆一个心思:奇才啊!
皇甫嵩心中顿生惜才之意,道:“既然如此,曹都尉你就和我们兵合一处,接下来一起去攻打阳翟吧!”
曹操大喜,皇甫嵩和朱儁皆是名将,而这皇甫嵩更是觉醒了战魂!和他们一路还可以向他们讨教用兵之法,这对他今后大有裨益!
第十九章 荀攸的想法()
一天下午,荀彧和荀攸满脸笑容地来到了楚驿的房间:“子璋,大喜事啊!”
楚驿笑了笑:“喜从何来?莫非是王师打败了黄巾?”
荀彧道:“然也!皇甫义真和朱公伟在长社大捷,斩级数万!现在正在收复阳翟的路上!”
楚驿面无表情:“张钧张侍中,死了吧?”
荀彧一呆,扭头看向荀攸,荀攸面露尴尬之色,撇开脸。
楚驿道:“文若,这不怪公达,是我自己问他朝中最近有何大事!”
荀彧叹了口气,他也不是有意想隐瞒这件事。只是楚驿的身体一直不好,他本不想拿这些事情让楚驿烦心:“是啊,张侍中死于狱中。”
东汉末年,十常侍封侯受宠,他们把自己的父子兄弟都安插在州郡做官,他们又贪财残暴,为人蠹害。黄巾乱起之后,张钧就上书诉说十常侍的罪行,认为张角之所以能一呼百应根源就是十常侍的父兄子弟盘踞州郡,搜刮民财、为祸乡里,而老百姓的冤情无处申诉,只能聚众造反。强烈建议杀掉十常侍,悬挂他们的头于南郊向老百姓谢罪,并将此事昭告天下!
然而接下来十常侍等人的表现,充分的体现了什么叫做影帝。他们脱下帽子光着脚不住磕头,假惺惺地说要自愿到诏狱里,还要把家中资产全拿出来作为军费。
汉灵帝本来也没打算处罚十常侍,又见到他们这般模样,心一下子软了,不仅不追究还觉得十常侍很无辜,骂张钧为人狂妄。张钧左等右等等不来天子处罚十常侍的消息,于是又上了这一条奏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被十常侍诬陷和太平道有勾结,被投到狱里死了。
楚驿叹了口气:“文若,先有十常侍就登高之事指鹿为马,而今忠良之士又接连含冤而死,当今天子居然信以为真!庙堂之上,奸邪之辈尸位素餐,忠臣贤士多遭戕害,而如今又黄巾乱起,一副秦末之兆啊!而且自光武之后,历代天子大多荒唐,先帝和当今天子更甚,将来若是能有中兴之主倒也罢了,可若是……”
荀彧打断了楚驿的话:“子璋,你想说什么?”
“我是……”楚驿话到嘴边,却见荀彧那带有恳求的眼神,便紧紧咬着嘴唇,迟迟说不出口了。
荀彧何等人也,难道他真的听不懂楚驿的话外之音吗?他只是不想楚驿再说下去了!
君君、臣臣。在他看来这是基本的人伦。
就算大汉将倾那又如何?他既然身为大汉子民,那么应当辅佐君王,力挽狂澜!
而并非楚驿想说的“能保则保,不能则代之!”所以他不希望楚驿再说下去了。
别说了,我什么都没听懂,咱们继续愉快的玩耍吧。
“罢了,罢了!”楚驿心里长叹,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反正自己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不如以后再找机会说吧!
见楚驿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荀彧舒了一口,也不久坐了:“我就不打扰子璋休息,先告辞了。”
说罢,荀彧淡淡的站起身告辞离开,只是楚驿看他的背影,显得沉重而又孤单。
荀彧走后,荀攸轻声道:“子璋,你不该对文若世叔那样说。”
楚驿无力地笑了笑:“公达认为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荀攸道:“你说很有道理,但是说却错了。”
“我哪里错了?”
“天下一定要是姓刘的,天子昏庸是因为受了小人的蒙蔽,作为大汉子民应当时刻要为天子尽忠。你这么说才是对的。”
楚驿苦笑:“纵使天子昏庸如二世,阉党奸恶如赵高,黄巾乱如陈、吴。也要愚忠这天子吗?”
荀攸笑着道:“人伦罢了。”
楚驿咧咧嘴,看来这货忠心也不多啊……
楚驿问道:“若是真的天下大乱,难以匡扶,公达准备如何呢?”
荀攸微微一笑,眼中透着狡黠:“那在此之前,我一定已经在川蜀之地谋求了一个高位,管他中原是否巨浪滔天,我自在川蜀过我的悠哉日子!”
楚驿这时才想起原先的世界中,荀攸在董卓之后貌似也是谋了个蜀郡太守,原来他早就有此想法了。
楚驿忍不住哈哈一笑:“公达,你可真是狡猾啊”
荀攸莞尔:“汝不闻孔子曾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
楚驿笑道:“隐者独善其身,贤者兼济天下!公达,我看你就算真的躲进了川蜀,也迟早要出来辅佐君主匡扶天下的!”
荀攸微笑不语,若是真有明君,谁会把一身才学都埋没在乡野之间?
与荀攸闲聊了一会,楚驿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第二天荀彧照常来了,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两人依然谈笑风生。
春去秋来,外界的消息通过荀彧等人不断地传进了,荀彧大多说些好的事情,像什么皇甫嵩和朱儁每攻必克,击杀了波才等渠帅,卢植对张角也是连战连胜,把张角逼进了广宗。又有消息张角病逝,张梁张宝接连被皇甫嵩斩杀。
黄巾起义被镇压,历时仅仅九个月。
说到皇甫嵩的时候,荀彧多少有些兴奋,除了对他杀戮过多略有微词之外,对他上表免除冀州一年的田赋的举措不吝溢美之词。还盛赞他将功劳推让给朱儁和卢植的行为,称其“上善若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义以为质,礼以行之,逊以出之,君子哉!”
皇甫嵩在平定黄巾之后,被封为槐里侯,食邑八千户,又被任左车骑将军,总领冀州。对于这样的重封,朝廷伤却没有任何非议,天下人一致好评,都传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而荀攸和戏志才则偷偷摸摸的将一些不好的消息也透露给楚驿,像什么卢植连败张角,将张角逼进广宗城,却因为没有向宦官左丰行贿赂,被进了谗言,于是天子下诏免除卢植一切职务,用囚车押送会雒阳,差点丢了老命!接替卢植的董卓却被张角吊打,无奈之下朝廷只得派皇甫嵩在镇压了兖州之后再去镇压冀州。
还有豫州刺史王允发现了张让和黄巾军勾结的证据,上报了天子之后,天子居然没有半点降罪!虽说张让是十常侍之首,深得天子宠幸,但涉及到谋反一事居然也能完好无损?这不禁让众人都目瞪口呆。
楚驿在荀府养病养了一年多,除了偶尔在别人的搀扶下在院子里走一走,其余时间大多在房间里度过。吕布则依旧是每天出门,想方设法的寻找能够治愈楚驿的方法。
一直到黄巾起事的第二年的夏天,楚驿又听到了不少坏的消息:王允因为举报张让等人被报复,被关进了大牢,正巧遇上了天子大赦天下,结果不到十日,又被张让等人抓了进去。宦官的肆无忌惮已经到了这等地步!还有广阳门外的房屋无故倒塌;皇甫嵩被张让、赵忠诬陷,收回了左车骑将军,由县侯变成了乡侯,食邑由八千变成了两千……
正月天下又发生大瘟疫,二月南宫大火烧了半月,在张让等人的教唆下,天子下诏天下每亩田收税十钱以修宫殿,河内人司马直因不忍剥削百姓而服毒自尽……
凡此种种,楚驿有的前世就在书中得知,有的也是今世才知道。
夏日的一天,楚驿感到自己的身体真的要不行了,大限将近,于是将荀彧、荀攸、戏志才和郭嘉全部请到了房间里,而连吕布也没让她出去找医者。
楚驿脸色平静的看着众人:“各位,我…可能快不行了……”
第二十章 临终论英雄()
吕布霍的站起:“小驿,你不会……”
“奉先,你先住口。”楚驿淡淡地打断吕布的话,“你们现在听我说……当今天子沉迷酒色,我观之五年之内必崩!而天子显然是不喜欢皇子辩,但皇子辩毕竟是嫡长子,而且何进现为大将军,权力不可谓不大,就算是天子也一定会顾忌外戚的势力和百官的舆论。一旦天子崩殂,而太子之位悬而未决,萧墙定会生出祸乱。但不管如何,继位的一定会是皇子辩!”
“皇子辩一旦登基,那么宦官与外戚的争权就会更加激烈,何进若是天子的娘舅,自然比宦官有优势,但宦官一旦被逼急,恐怕狗急跳墙。若是有一方掌握兵权将领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