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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驿嘴上碎碎念,心里却着实没有底。
这时,皇甫坚寿的声音响了起来:“楚侍郎请留步!家父请您回去!”
楚驿一喜,急忙回头:“皇甫大人是改变主意了?”
皇甫坚寿抿了抿嘴:“这个,在下也不知……但是家父看到了楚侍郎留下的那篇文赋之后,才让在喊住楚侍郎的。”
“这么说,还有机会啊……”楚驿忍不住笑了,跟着皇甫坚寿又回到屋中。
皇甫嵩拿着那篇《破窑赋》,神色复杂地:“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初贫君子,天然骨骼生成;乍富小人,不脱贫寒肌体……这篇文赋,是楚侍郎所写吗?”
楚驿拼命点头:“皇甫大人勇破黄巾威震华夏,如今却是如此结局,在下一时有感而发。”
皇甫嵩盯着楚驿的双眼:“那楚侍郎就不怕,董相国知道之后会怪罪你吗?”
“在下心中怎么想,嘴上便怎么说。即使董相国就在这屋中,在下也敢当面写出来!”
这句话当然是吹牛的,但是楚驿现在不得不这么说,而且还飙演技直视着皇甫嵩的锋锐的目光,一副坦然地模样。得亏他这段时间游走在董卓身边,吹起牛来面不改色,自己都能信。
皇甫嵩缓缓地收回目光,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素问楚侍郎多谋善断,聪明绝顶。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楚侍郎替我解惑。”
楚驿心中一凝,他知道过了这关,这事便成了,郑重道:“请皇甫大人明言。”
皇甫嵩手握着茶杯,眼帘低垂:“董卓之祸,根源在于何人?”
楚驿一愣,皇甫嵩说的是“董卓之祸”?这个明显是带有敌意的话题,居然在他这个董卓心腹的面前说出来了!
皇甫坚寿大惊失色:“父亲,您……”
皇甫嵩淡淡地打断皇甫坚寿的话:“我有让你说话吗,你还知道什么叫做人子的本分吗?”
皇甫坚寿立马闭嘴,但是在看向楚驿的目光中却带有一丝恳求之意。
“这个……”楚驿大脑飞快的运转,得出的结论似乎此刻千万不能怂,喉头滚动,“在下认为……这一切的根源,在于朝廷上对于关西人的压迫和排挤。”
“哦?”皇甫嵩还真没想到楚驿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还有呢?”
楚驿抿了抿嘴:“皇甫大人问在下根源什么,在下已经回答了。”
皇甫嵩神色微变,冷哼道:“狡猾的小子,你应该知道我要问的什么。”
楚驿恭敬道:“在下认为皇甫大人并无过错。当年董相国违抗圣命,但是大人亦接到攻击他的旨意,所以才放过他。前些日子朝廷调大人进京,虽然是阴谋,但是天下逆贼乱起,谁都无视圣命,唯有大人奉诏挽回了朝廷的颜面。”
“孔子说,有杀身以成仁。孟子云:舍身而取义。在下窃以为,皇甫将军才是真正的大汉忠臣!”
“哈哈哈哈哈!”皇甫嵩笑了,这是他第一次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楚侍郎果然有机辩之才!虽不知你这话中有多少真情实意,但是我每日公事结束之后,倒是可以空出一个时辰。”
楚驿大喜过望:“多谢皇甫大人!”
皇甫嵩嘴角微勾:“有什么可谢的,要是吕将军资质太差,那我也教不了的。”
楚驿拍胸脯打包票:“请皇甫大人放心,这一点绝不会让您失望……呃,还有一事想劳烦皇甫大人。”
皇甫嵩问:“什么事?”
楚驿厚着脸皮:“大人休沐之日,可否到渭桥亲自演示阵法排列?”
皇甫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若是董相国放心,自无不可。”
得到皇甫嵩的同意,楚驿心情大好地告辞离开。以皇甫嵩的统兵能力,即使是巅峰时期的吕布张辽也未必能比他强。得此人教导,至少可以让吕布等人少走三年的弯路!
明天就派人跟吕布说一下吧,反正渭桥距离长安来回不到一个时辰。嗯,顺便把张辽和高顺也拉过去,想必宽容仁厚的皇甫义真应该不会把他俩撵走的。
这么想着,楚驿回到了家,一见张青儿娉娉袅袅地坐在那里读书,如娇花映水。顿时眉开眼笑的上去抱住她,向着她那娇嫩的樱唇上吻了过去:“大功告成,亲个嘴!”
第一百六十五章 此仇,不共戴天()
“你干什么呀?”张青儿俏脸一红,娇嗔了一声,“什么大功告成了?”
楚驿笑道:“皇甫嵩答应教奉先阵战和兵法了。”
“皇甫嵩……”张青儿神情瞬间凝固,美眸之中流露出彻骨的寒意。
楚驿浑然未觉,笑着戳了戳张青儿的小脸:“你怎么这幅表情?”
张青儿咬着银牙,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却又带有浓浓地恨意:“你说的可是那个将我父亲剖棺戳尸、将我两位叔叔斩杀的皇甫义真?”
楚驿愣住了,随即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聒子!
他这不是脑残了吗?这皇甫嵩和张青儿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啊,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注意到!
“啊不,你误会了,不是那个皇甫嵩!是,是……是那个皇甫威明!”楚驿立马矢口否认,顺便把皇甫嵩叔叔皇甫规的名字胡乱报上去了。
张青儿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对着楚驿又踢又咬,放声大哭:“你胡说!你胡说!除了那个皇甫义真,天下还有谁叫皇甫嵩?还有谁教奉先姊姊阵战兵法?”
“青儿……青儿!”楚驿一把将张青儿抱住,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抱着她,任凭她撕咬。
在楚驿怀中哭了许久,张青儿的情绪渐渐平复,然而语气中恨意不减,身体都在颤抖:“我求你,帮我杀了他好不好,我好想让他死,我好想让他死啊……”
楚驿轻抚张青儿的秀发,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能杀他。”
于公于私,楚驿都不能杀、也不想杀皇甫嵩。
事实上,楚驿对于张角等人没什么好感,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祸乱天下的元凶。因为不管出自什么目的,黄巾起义都是大汉走向衰亡的导火索。
而且,就算张角三兄弟是有着什么崇高的目标,但是对于经历过黄巾之乱的楚驿来说,很难对其生出半点好感。
当初在颍阴时,得赖于吕布的守护,荀家平安无事。但是楚驿至今还能想起百姓的哭喊以及妇女的惨叫,那些凄惨的声音甚至都传进了荀家内院。而黄巾走后,颍川被洗劫一空,就像蝗虫过境一般。
而这一切,也打破了楚驿对于黄巾起义最后一丝美好的幻想。
抢掠,杀戮,兽行,乌合之众,这才是楚驿所看到的黄巾起义。
幸运的是,大汉出了皇甫嵩。
他在前期黄巾军节节胜利地情况下,扭转了整个战局。他几乎以一己之力,镇压了黄巾的全部主力。所以黄巾军还没有酿成大的灾祸,就被扑灭了。
于公,皇甫嵩是大汉的忠臣。于私,楚驿敬佩皇甫嵩的为人。
所以即使他把病逝的张角剖棺戳尸,传首回京、即使他在曲阳城下用十万黄巾的尸体堆成京观,楚驿也并没有对其产生恶感。
毕竟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张角要是杀进雒阳,汉灵帝的下场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但是张青儿不能接受!黄巾军的是是非非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父亲被皇甫嵩剖棺戳尸!她的两位叔叔被皇甫嵩率军斩杀!她的亲人尽数死在了皇甫嵩的手上!
张青儿使劲把楚驿推开,泪流不止,恨声道:“你为什么不肯帮我报仇?你知不知道我的家人都是死在了皇甫义真的手上!要是蔡昭姬的全家被人杀了,你也会一样无动于衷吗?”
楚驿无奈的解释:“这不一样……”
“对!对!她是天下大儒的女儿,而我只是一个反贼之女,我就是天生的命贱!本就配不上你!就让我也叫那皇甫义真杀了好了!”
张青儿大声哭着,掩面跑了出去。
楚驿追了几步,见张青儿只是跑回自己的屋中,便也放下心来。
但他此刻却烦躁的很,总有一种无名的怒火,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这时,有个家仆跑了过来:“大人,门外有人求见,说是董璜大人要送还大人的赤兔……”
“让他滚!”
楚驿的一声暴喝,把家仆都吓了一跳,他何时见过如此暴躁的楚驿?但是他知道赤兔是吕布的爱马,硬着头皮:“大人,那可是吕大人的赤兔马啊!”
楚驿瞪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说,让他滚!”
那家仆哪里还敢再违抗?只要不瞎,任谁都能看出来楚驿的心情很不好,又怎么敢触楚驿的霉头?
于是那家仆唯唯诺诺地退下,把大门外的那个人撵走。
楚驿重重地抓了抓头发,呵呵冷笑:“只还个赤兔马?董家都是这么些个蠢材吗?”
……
董璜府上。
董璜原本在美滋滋地把玩着那块玉佩,忽听一个家仆进来禀报送还赤兔不成的事情,顿时一惊:“你说什么?楚子璋让你滚?你有说那是我让你去的吗?”
那家仆低声道,言语之中还颇为委屈:“小人说了,可是那楚驿还命人撵小人滚……”
董璜顿时拍案大骂:“那个卑贱的东西,不过是我董家的一条狗,居然敢如此折辱与我!”
就在董璜骂声不绝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
“哈哈,不知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贤侄,尽管说出来,让叔父帮你整治他!”
董璜一见来人,立马迎出一张笑脸:“侄儿拜见三叔!”
来人正是董卓的弟弟董旻。
董旻笑道:“不知贤侄刚刚在骂何人?”
董璜一脸晦气:“还不是那楚驿楚子璋!”
董旻神色一凛:“这楚驿又如何得罪你了?”
董璜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今天早上他府中的管事给他进献了两件宝贝,一件是赤兔马,另一件则是一块价值连城地玉佩。
然而这两样东西董璜都曾经见过,赤兔马是吕布的坐骑,而玉佩是董璜求了董卓好长时间都没有得到手的。
而且据董璜所知,这两样东西如今应该都在楚驿的手上才对。于是董璜询问那管事这两样东西的由来,那管事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是自己任长安北部尉的侄子所献。
董璜又找到包云福,包云福不敢隐瞒,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然,他不敢说自己明抢别人东西,只是说自己见那人穿着邋里邋遢,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贵之人,便怀疑这是他偷的。
董璜听闻之后,料想是楚驿孤身来长安,印绶没带,所以被人怀疑成贼。想到这个人称智谋超群的楚子璋居然间接地栽在了自己的手里,不禁有些自鸣得意。
但是他自以为是董卓的亲侄子,心气甚高,也不把楚驿放在眼里。只是这个赤兔马是那个吕奉先的坐骑,吕奉先实力在地级巅峰,董璜不想得罪,就命人把赤兔马送回去了。
至于那玉佩,自然就他董公子笑纳了。吃进去的东西想让他全吐出来,根本不可能!更何况,这块玉佩他可是垂涎了好久了!
至于楚驿本人的意见,呵呵,不过是董家的一个家奴。自己能把赤兔马还给他,他都应该感恩戴德了!
可是谁知这个楚驿好大的狗胆,居然还敢给自己摆脸色,把自己派去的人直接赶了回来!
“贤侄,你糊涂啊!”
听完董璜的描述,董旻重重地叹了口气,恨其不争地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家奴楚驿?()
董璜一惊:“三叔这是何意?”
董旻失望地闭上了眼,沉声道:“你可知楚子璋何等精明?你可知他向你二叔所献得计策无一计不灵?你可知他替你二叔东拒关东联军,让那些联军始终不能过荥阳!你认为像这样的一个人,会轻易折辱于区区长安北部尉手上吗?”
董璜呆了呆,随即问道:“怎的不行?那周勃还折辱在狱吏手上?”
“呵呵……你还知道周勃?”董旻气笑了,“你二叔让你读的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长安和雒阳路途遥远,隔着千余里!总使赤兔再快也不可能朝出暮至,那你说他晚上都在哪休息?”
“肯定是驿馆啊,总不至于睡荒郊野外吧……啊!”董璜登时明悟过来,惊叫道,“他既然能睡在驿馆,那么肯定有证明身份的凭证!”
“还不算太蠢!”董旻冷哼一声,“他既然有凭证,那么为何不亮出来?难不成区区一长安北部尉敢公然抢劫黄门侍郎?”
“而且别的不说,就那匹赤兔马,传闻都有地级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