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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股骑兵不断骚扰,让自己及大军暴露在阳光下,咬住他为尾巴,来自东胡王庭的卓力格和塔林,或浑河郡一线的塔丰,均可大军合围,一举歼灭自己。
可林枫包括文季师不知道的是,塔丰带着浑河三郡大军,在浑河,下邳,胡林三郡,设立三道防线,阻止他南下回幽州,浑河一线,塔丰亲自带兵,就等林枫一行,准备击杀他为七弟报仇。
而卓力格联络南面各地部落,在南方大地上拉起战线,亦堵死了南下去路。
想了想,林枫依然觉得有必要铤而走险。
“老侯,朕以为,无论浑河的地区藏着多少危险,咱们必须去浑河郡了,那里距离幽州和渔阳最近,又是东胡粮仓,去了浑河郡只需打败对方一个部落,咱们粮食就能得到补充,反观,现在咱们南下的路线,西面有卓力格大军围堵,与其同行的塔林却始终不见踪迹,南面凶险难料,没有大部落,补给得不到供应,朕估摸着塔林肯定埋伏在南面某处,守株待兔,就等咱们往里面钻了。”
按照从东胡将军口中获悉的消息,林枫不该去浑河郡,可林枫心中总觉的,眼下这一路看似没有任何障碍,可兵法云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卓力格乃东胡军中有用兵高手,眼下塔林在东胡失势,需要一场大战来恢复自己荣耀,想必依着卓力格能力,肯定会在南面设伏,等着自己带大军往里面钻。
林枫喜欢剑走偏锋,兵行险招,却从来不会轻视任何对手,特别像卓力格这种,能率领大军击败匈奴的将领,轻视他,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他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必须考虑手下五万多士兵安危,这可是五万多条人命,战斗力又异常出彩,若能安全返回渔阳或幽州,将来再次北伐,这些人绝对是军中主力。
“皇上,先前那家伙说,东胡王子塔丰在浑河郡,这家伙是个狠茬,咱们此去不是自投罗网吗?”这一路上,甩不掉的东胡追兵,像苍蝇似地围着自己嗡嗡乱叫,让侯铭封这个铁血汉子也觉的恼火,却也担心,若一步错,会步步错,大军陷入对方包围,将是万劫不复。
他自己死了就死了,反正从前是个流民,这两年随着军功累积,一步步高升,也享受了荣华富贵,杀了那么多人,死不足惜。
林枫乃九五之尊,一国之主,安危不容有失,这一路上,他最担心的莫过于林枫安危了,兵没了可以再练,战马没了可以再养,再抢,皇上没了,燕国就乱了。
上至朝堂,下至百姓,怕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再者,说句自私的话,有林枫在,自己南征北战,荣华富贵亦唾手可得,若没有林枫,燕国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而今,眼下燕国各地领兵将军均为林枫亲信,受恩于林枫,一旦林枫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将来怎么见张羽,白易生,赵鸿儒这么一般好兄弟,不被他们唾骂才怪。
“唉!这塔沐两兄弟仗着人多势众,准备把咱们逼往绝路啊!”林枫轻笑着,想想几日来情形,不免觉的有些狼狈。“不过,老侯,朕看着地图上画的,进入浑河郡向南一百多里,就是浑河了。
这浑河发源于亚古鲁山,穿过浑河直达下邳,水系丰盛,造就了浑河及下邳两处天然粮仓。而浑河极长,水流湍急,两岸地形复杂,朕详细看过从浑河北面向南,唯有经过虎跳涧,那里有东胡人修建的铁索桥。除此之外,浑河南北两方难以通达,朕是这么想的,若不我们带大军过虎跳涧,进入浑河南部,断了铁索桥,单单与塔丰在浑河三郡周旋,压力会减少许多,兴许还能扭转目前颓废局面,反败为胜啊。”
侯铭封苦笑,皇上天性乐观,到了眼下这种困境,也不言放弃,还在筹划给东胡一击,这心态,这气魄,他望尘莫及!
“皇上,不可,虎跳涧铁索桥既是浑河南北互通有无的要道,塔丰肯定不会忽视其重要性,兴许早已在浑河南岸埋下伏兵,等待我们向里面钻了。”侯铭封急忙阻拦,觉的过虎跳涧进入浑河太过冒险,可不入虎跳涧,又难入浑河难安。
既然先前东胡将领说塔丰是个狠茬,就不能大意了。
“啊,啊,啊,糊涂了,糊涂了,倒是朕异想天开,望了这茬子。”林枫拍着脑袋,一副恍然大悟样子,连日来马不停蹄奔波,让他有点心烦意乱了,思绪跟不上形势变化。“老侯,要不先去军中找几个熟悉浑河地形的人,朕好好问问!”
侯铭封没有耽搁,动身很快在军中找到几个从前为晋国奴隶,后来行军中途中,也不打算回国,直接加入了侯铭封麾下。“齐哈哈,你最了解浑河一线地形,给皇上讲讲。”侯铭封道。
“皇上,这浑河一线,除了上游水流平缓外,中游和下游水流都很湍急,而咱们距离上游地区,至少三百里,距离下游也两百多里,不过,再走十多里地就到中游的虎跳涧了,这里是唯一一处通达浑河南北的地方。”齐哈哈谨慎的说,在军中也有十多天日子了,对皇上为人也有所了解,了解皇上还算平易近人。
“难道别处没有通过浑河的地方吗?”林枫问道,眼下大军在浑河中段,若要南下北上,怕又免不了陷入敌方包围。“虎跳涧是唯一通道吗?”林枫心存一丝侥幸。
“皇上,虎跳涧以奇险雄壮著称于东胡。分为上虎跳、中虎跳下虎跳三处,上虎跳北高南低,南北落差足有四十多米,由于南北两地相离不过十米多,北面高山耸立,南面地势平坦,南北两处相离实在太近,这里水流最是湍急,连打渔人也不敢去那里。
中虎跳地势相对平坦,南北距离也较远,水流在南面形成多处险滩,沼泽,地形怪异。而咱们对面的下虎跳,南北地形平坦,水流也缓慢,故而东胡人在这里修建铁索桥,南北互通。”齐哈哈解释。
眼下局面非过虎跳涧不可了,林枫仰着脑袋,思考齐哈哈的话,下虎跳肯定没戏了,架有铁索桥,但对面势必有伏兵。中虎跳对面险滩沼泽,水流又湍急,看样子也没戏,上虎跳距离短,水流更急,北高南低,有四十米落差,这他…娘的怎么过。
林枫歪着脑袋,靠在地面上,冥思苦想,侯铭封与齐哈哈等人见状,也不敢叨扰他,安静的坐在旁边。
好一会,林枫猛地坐起来,问道:“齐哈哈,下虎跳距离上虎跳有多远?”
齐哈哈不解皇上为何这么问,上虎跳水流可是最为湍急,北高南低,根本没法渡河啊,可皇上这么问,他也不敢隐瞒道:“差不多二十多里地吧。”
“皇上,你怎么打算?”侯铭封好奇的问道。
“嗯,老侯马上埋锅做饭,晚上开打,朕自有妙计。”林枫茅塞顿开,心中有点兴奋,此计大凶,一旦实施成功,却能解眼下燃眉之急。
第142章 内部纷争()
杀虎口位于浑河郡西北,在虎跳涧铁索桥正南,当年,浑河三郡还是晋国土地时,为抵御东胡南侵,晋国多次自杀虎口出兵征战,故而起名杀虎口,是晋国在北方抗击东胡的重要战略要地。
自从晋国隆庆年间,晋国与东胡互市以来,双方化干戈为玉帛,杀虎口马市重新开放。
杀虎口军事战略地位逐年下降,直到东胡进入纳达尔时代,纳达尔率领东胡骑兵,悄无声息从浑河上游杀入,一举捣毁杀虎口晋军大营,率十多万骑兵南下,攻克浑河郡。
浑河郡被东胡占领,虎跳涧成了东胡南北沟通的重要关卡,杀虎口军事地位一落千丈,转成为东胡粮食重要转运地。
不久前,塔丰转战西浑河郡,召集军马,在浑河三郡设下三道防线,亲在率领十万大军在杀虎口设伏。
他计划中,倘若林枫不走浑河郡南下还好,若走浑河南下,杀虎口就是林枫死地,燕龙归天之处。
杀虎口两侧高山对峙,地形十分险峻,东依塘子山,西傍大堡山,两山之间开阔的河谷地,自古便是南北重要通道,而东胡粮食运送仍经由此地,说起来算是一处险关。
塔丰率军在东面塘子山安营扎寨,此刻,铁塔似地塔丰坐在杀虎口大营内,帐内下面坐着几个随军打仗的部落头领,在帐内设宴饮酒作乐。
塔丰设宴饮酒作乐,绝非轻敌大意,相反,他很重视林枫的存在,来到杀虎口五日内,几乎是马不停蹄布防,调兵遣将,把军务安排的妥妥当当。
今天设宴款待几个部落首领,无非想拉拢对方为其效力,或者说,为塔沐效力。
来浑河郡前,塔沐告诉他,自己掌握了东胡军政大权,有九成机会继承东胡王位。但东胡各个部落,有不同支持者,就是这浑河三郡,塔拉支持者阿木尔在此经营多年,也有部落不忠于塔拉的部落。
塔拉惨死,与塔拉交好,一母所生的塔沐上位,浑河三郡不少部落转投塔沐,唯有少数顽固分子,依然忠于塔林,或者与博尔术交好。
毕竟,塔林身为嫡长子,在东胡王庭经营多年,又有军中大将卓力格支持,眼下博尔术在西山称为西东胡王,卓力格在军中又抬升,成为东胡头号战将,手握重兵。
尽管塔沐在龙城手中握有北凹,下庸两地十万大军,及二十万东胡王庭铁骑,但倘若塔林与卓力格半路谋反,率领各自部落十五万大军,及上庸南凹两地十万大军,总计二十五万大军,忽然转向杀入龙城,这也是不小威胁。
另外,博尔术做了西东胡王,自马栏凹回西山路上,西面有不少部落转投博尔术,没有及时效忠博尔术的部落,几乎全被死囚部队袭击,无奈向东迁徙。
所以,塔丰希望在林枫进入浑河郡之前,收拢浑河三郡全部势力,饶是塔林将来心有不甘谋反,单单浑河三郡各部落合计二十多万兵力,就足以震慑他,何况还有王庭铁骑。
在对战博尔术时,也有所依仗,毕竟,浑河郡,下邳郡乃东胡粮仓,守住这两郡,无论东胡内谁发生叛乱,在没有外部势力救济的情况下,被掐断浑河两郡粮道,谋反坚持不了多久。
“诸位头领,来,我们举杯共饮,期待大家同心协力下,打一场胜仗,打出东胡人风采。”扫了眼帐内六位大头领,塔沐举起酒杯,笑呵呵道。
“谢王子!”诸位大头领举杯满饮。
大家不清楚临战前夕,塔丰为何突然设宴召集大家,若说为同心协力击败燕国小皇帝,大家相信,有这种可能,但设宴款待大家,绝不是仅仅因为齐心协力击败燕国小皇帝。
而那些有眼色的人,已经留意到,塔丰身边有位侍卫,正在暗中监视大家一举一动,这让帐内至少两人有点胆寒。
鸿门宴?莫非是鸿门宴?
想到这里,先前喝下地香醇美酒,在口中变的有些苦涩了。
塔丰为人,东胡人全清楚,这家伙在东胡王七个王子,武艺最高强,素有计谋,又继承他祖父纳达尔的阴狠,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莫说东胡三郡各部落统领忌惮他,整个东胡不忌惮他的人,除了东胡王,博尔术,就剩下两个一母所生的兄弟了,可见这货有多么恐怖。
“本王今天设宴,召集各位统领来,没有别的意思,二哥掌权协助父王追剿燕国皇帝,我就希望咱们浑河三郡上下各个部落,能同心协力,在二哥辅政时期,做几件漂亮事,不晓的几位大头领怎么看。”淡淡的饮着酒,塔丰的话语很令人玩味,看着帐内六人笑眯眯的道。
“当前七王子遇难,父亲被燕人生擒,我阿姆部落,定当全力支持五王子,配合五王子在二王子掌权期间,做些漂亮事,争取让大王确定二王子继承人身份。”
虎父犬子,说的就是索朗这种人,他父亲阿木尔乃一代英豪,是东胡两位权臣之一,而索朗这货,实打实一个纨绔自己,除了溜须拍马玩姑娘外,领兵打仗一窍不通。
好在他父亲阿木尔虽被张羽生擒,却是个人精,早早看出七王子三兄弟同心协力,合计起来在诸王子中势力最大。敕令索朗,无论任何时候,做出任何混蛋事情,都必须支持塔拉三兄弟。
索朗倒也谨记父命,特别当前情况下阿木尔不在,这次塔丰来浑河,他是第一个带部落七万军马迎接的,顺便把王庭驻扎在浑河的军权交给塔丰,所以,眼下索朗这么说,也不足为奇了。
“我等誓死追随塔丰王子!”几位眼尖的部落首领,积极踊跃表态,不过在这和谐声音中,却有一声轻哼,似乎不买塔丰的仗。
声音极小,塔丰却听到了,苏牙部落首领马哈苏,这家伙一直来都是博尔术死党,是博尔术安排在浑河三郡的一个楔子,他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