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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我家赶马的不小心,冒犯了修撰大人,你要多少银子?”
“一百两。”贾琮心痛地摸摸爱马鬃毛:“你看看,你看看,都蹭破皮了,这是太仆寺的马呢,金贵程度不下于你……”
这个混蛋!一来就狮子大开口,她一对镯子,才当了二百两,擦破马的一点毛皮,怎么就要一百两了!你那马是金玉堆出来的么?混账!
一看到贾琮那种得意、贱皮子,斗了这么多年的人,结果却每次都是亲者痛仇者快,且如今更别说报复贾琮了!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抓狂!
“好,我赔。”王熙凤的贝齿狠狠咬进红唇,长指甲都快要刺破手心了。
细想金贵的提醒,话是不错的,贾琮这个曾经的小叔子,她虽然也看不出深浅,但是贾琮一路走来,屡屡化险为夷,平步青云,高歌猛进,似乎真是下人以及民间的口口相传的“文曲星下凡”、“神佛保佑”、“洪福齐天”,是个有大气运的人。
但是,要自己放下身段来求他,王熙凤委实做不到,倒不是她有什么高洁的品德,而是她早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那种顽固的贵族自诩的烈性,提醒她这样做是何等的屈辱。
倘若是关系到她自己的事情,她宁死不会求贾琮,凭白给他看笑话,可是关系到贾巧,她就想用一种委婉的办法。
对于贾巧,她也有一种母性的关怀,贾巧生病了,王熙凤就询问刘姥姥是什么鬼神冲到了,并请刘姥姥取名,为的是刘姥姥命硬,能克到贾巧的不吉祥。
可以说王熙凤对刘姥姥的态度改变,全是因为贾巧,要不然刘姥姥一个来吃白食的穷人,王熙凤不白眼相向才怪呢。
而且,王熙凤也感觉出来,贾琮对待巧姐,并没有对她的那种恨意和敌对。
叫金贵拿一百两银票给了贾琮,王熙凤长长叹气:“我这么夜半悄行,倒不是为什么,巧姐儿命不好……被人掠走了……”
她不说是哥哥要卖女儿,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都说不出这种娘家丑闻。
“巧姐……”贾琮厚脸皮地接了银票,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按红楼推测,贾巧被卖是正常的,心下有思量,他表面却是幸灾乐祸:“哎呀,我真的很痛心,你这是求我?”
王熙凤看他脸色,面色顿时阴沉下来,看贾琮的样子,根本无意搭救,王熙凤无限委屈,她这是何苦啊!这不是给人看笑话么?
微微冷哼一声,王熙凤不答,贾琮脸色骤然冷漠:“你跪下来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金贵,我们走。”王熙凤颤抖地坐进车厢,轮子咕噜噜地动了,车厢里面的她,登时泪如泉涌,他们都是一路货色,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由于他们停留太久,便有巡夜的官兵走来拦路盘问,贾琮出示了进出宫城的通行牌,巡夜的知道是个官,就没有多话。
“嗯,到这个地方,就算有跟踪的人,也甩掉了。”贾琮都没把王熙凤记挂心上,也认为和她的交集到此为止,他冷静地道:“孙福机灵,人也不显眼,你连夜去南城通知尤家的三个,叫她们扮作我的随从,跟我从陆路驿站南下。”
孙福奉命去了,贾琮又问:“北城的指挥使衙门,你打探得怎么样了?那个孙绍祖可还好过?”
龙傲天道:“俺不时到门口转几圈,也问了买办,几月不出门了。”
孙绍祖是武官,但是五城隶属都察院指挥,刘东升有能力镇压他的,有些话公堂不好明说,孙绍祖一个武官,却有那么多钱挥霍、送礼,要找罪名容易,锦衣卫早有铁证,贾琮准备离去的时候,写信给刘东升弹劾孙绍祖,虽然不能置他死地,再劝说贾赦一番,迎春也能保一时的安然无恙了。
在京只有三日的时间,户部、工部的关系他都要打理好,送太监的钱就去了一千多,而且外任回来话,不送几千两都不好意思,贾琮内心是反感、厌恶的,但有些事情,不是不喜欢就可以不做。
即便到现代,贿赂都是双方的问题,很多时候送贿赂的人,就保个平安而已,这似乎是中国几千年不变的恶习了。
回家无话,他去了书房,打开元春送的盒子,里面除了两柄玉如意,还有几块木盒包装的肥皂,贾琮苦笑不已,怪不得这么重。
这肥皂就是他发明的,想不到宫里都有人来采办了,不过也正常,好多太监喜欢搜刮奇珍异宝,如此看来,他倒是可以让温州来的的郑夜寥搭上皇家采办这条线,这样也好做生意。
此外还有一封信,笔迹娟秀、老成,元春隐晦点明了宫里的难处,数十年只有出过一次宫,淑妃倾轧、康妃拌嘴、庄妃之死等等宫闱秘事,点到为止,说给他定有缘由,这些事宝玉是不会有任何办法的。
“宫斗?”贾琮蓦然想起华妃那傲娇的眼神。
第253章 王熙凤的唯一希望()
一夜求孙绍祖失败,想不到他竟如此粗鲁,与贾史王薛的诗礼簪缨,简直无法相比,王熙凤这样想,贾琮的冷漠绝情,更让她脸上火辣辣的,夜里无心睡眠。
次日早起,一边打点行李,一边她又走官家夫人太太的路子,当年在外边应酬,她没少认识几位阔太太,选定了杨提督夫人、贾雨村夫人。
她父母本来也和王仁一样,是在金陵老家那边待着的,因为没官、没爵,年纪大了,少来京城,也不是和王仁一起进京,乃是后来王子腾死了,才北上的。
王熙凤却不和父母吃饭,自在房间随便动了两口,正拿茶水漱口,父亲王子胜、母亲陈氏进来,那王子胜三尺长髯,面目威严犹如关公,一坐下便没好脸色:“我都羞于向别人说你是我闺女!如今可好了,回来还带个累赘,像话么。”
王熙凤泪光盈盈,陈氏默然半晌,也坐下道:“老爷也别说闺女,毕竟是亲骨肉,兴许是贾家乱判的呢?看我们家一倒台了,就翻脸不认人!”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她也是娘的心头肉,得把这案子交给衙门来判!”陈氏眼皮一翻:“说我家闺女妒忌?这让咱们王家颜面何存呐?谁也没亲眼看到,也许是贾琏的小老婆们,合伙起来,谋害我的凤儿!”
王子胜一听老婆发话,气势便软下来,犹豫道:“那胡庸医已交察院关押了,定了案子,翻案得等多久?咱们快回金陵才是正经。”
王熙凤也知道翻案的话,胜算很小的,官场的很多关系,都是墙头草顺风倒,这时肯不肯顺从他们,很难说,陈氏唠叨几句,王子胜说赶紧就要走了,也不正眼看闺女,就说把他的脸都丢光了,家门不幸什么的。
陈氏在王熙凤刚回来之时,也是脸色不好,直到现在才改变了些,认为闺女没错,看来王熙凤的性子,是继承了母亲的,有其母必有其女,一个劲说要闹,“那贾家还有一个夫人、薛家还有一个太太,都是你亲妹妹,这时还要不要去知会一声?”
“知会什么?让他们来看我这张红脸么?”王子胜拂袖而出。
王熙凤也不说哥哥王仁那事,只说临走之前要去看看几位太太,陈氏也不问,一口答应。
出了朱漆大门,她二婶和他们一房,车马行李,一条龙似的摆了半条街,好多箱子都是下人挑,还有王子腾的灵柩,浩浩荡荡。
因为这条街在王家门前,就叫龙王街,金贵才刚跟出来,一伙二房的丫头便窃窃议论:“一个被休妻的人的丫头,有什么好当的?”
“就是,二太太说了,门庭都是被她败坏的,还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呢。”
“人家有点钱,谁不乖乖伺候。”
“要说她那点钱,也不值二太太一个零头,值什么,就是一月给我十两,我也不做她的奴才,有其主必有其仆,叫人戳脊梁骨,死了才正经”
说得小声,王熙凤不知是什么话,却猜也猜得出来不是好话,见金贵委屈地愁眉不展,她淡淡道:“你不想给我当差,尽管去,姑奶奶手一招,有的是人。”
金贵赶紧说不敢。
“就见贵府太太一面”提督府前,给了门房五两银子。
“金陵王家的呵呵”门房不舍地推辞了五两银子:“我家太太害病了,不能见人”
“通融通融,当年节日往来,我还送过提督夫人人参呢,相谈甚欢,你好歹说一声”王熙凤恳求。
“都说了不见”门房面色一冷:“这位奶奶,您老被休这事儿,早传于京城诸太太之口,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王熙凤脸色煞白地出来:“去兴隆街。”
“噢王家的奶奶”门房好奇地看了几眼,掂量掂量五两银子:“我家老爷掌管兵部,协理军机参赞朝政,没个十两银子我也懒得报,我家夫人也是一样。”
王熙凤再加五两,那门房进去了几分钟,出来的时候,脸色愈发淡漠,挥挥手道:“我家夫人病了,忌讳三房,不见!不见!”
她又不甘心地想去求兵部的那些小官,金贵又说没个认识的人,恐怕不好走,而且一个女人多危险,即使小吏发话,一天半时间,又不是六百里加急,也追不上王仁了。再者她们耽误太久,再不走便跟不上行程。
下轿停在兴隆街,王熙凤不停地拿帕子抹泪:“我前世做了什么孽?就算今生造孽,孩子却是无辜的,要报应,我接着,阎王地狱我也不怕,为什么是巧儿呢?我从来不信报应”
错乱地自言自语,金贵也跟着伤心,纵使眼下小姐为一女儿四方奔波,操碎了心,看起来可怜,但是想想自己将来如果是妾,遇到这样一个泼辣的主母金贵不寒而栗。她倒觉得真是因果报应,小姐要是不造孽,怎么会报应在巧姐身上呢。
“那贾雨村算什么?几年前他不过是一个小外任,还被革职了,没我叔叔帮他上本,他会有今天?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好威风!如今就忘恩负义了”王熙凤双眼无神:“还能怎么办?”
“现下也不用太过忧心,大爷就是要卖,多半也是到南方去,那边价钱最高。”金贵眼珠一转:“要说陆路驿站,办公的才是最快的,据说贾家的琮爷,去的也是金陵的陆路,小姐不想想,三省的巡按御史老爷呐只需要琮爷写几封信,动用驿卒,加急传到各府州,就能轻轻松松地截下了”
“这”王熙凤暗暗叫苦,怎么贾琮就是阴魂不散?
她大哥在家里也是有一定的钱财供给的,不过王仁爱赌爱花钱,花完了,家里也不管,也不再给,加上家势一败落,二婶偷偷转移了钱财,唯恐被抄家,大房也争不过,而且父亲王子胜不待见贾巧,也不同意带她到娘家,王仁便肆无忌惮了。
要说这位哥哥,进京来贾家的时候,她都好生招待的,只是也没有给他钱,王仁也厚颜问过几次,她都没给,且王仁在金陵也有一堆小老婆,在外的就不知道了。
“哥哥怎么如此狠心”王熙凤蹲下来哭泣,难道真要去跪下来求昔日的小叔子贾琮?万一万一他也要自己的身子怎么办呢?
她现在还不满三十,也算风华正茂
第254章 尽收三尤()
夜黑风高。
椿树胡同隘门,孙福伸手摸了银子给当值人,那当值人面色有些古怪,笑嘻嘻道:“足下又来找那三位娘子?最好是白天来,白天她们尤家也接见掌柜夜行的话,唯恐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孙福脸上的凝重一闪而逝,笑着拍了拍那当值市井的肩膀,“多谢提醒呀,明儿来宁荣街,请你一顿酒。”
于是便小声哼了几腔昆曲走进胡同,这会子孙福愈发佩服琮爷的先见之明,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道的。
那时的民间市井,并不是金钱社会的人所说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市民的伦理观念当中,就算不敢抨击、反抗豪门,私下哼两句、编几出山歌嘲讽是正常的。
就比如金瓶梅的西门庆和潘金莲,虽然左邻右舍畏惧西门大官人,但是他们那事,早就被邻居们口口相传,就武大郎蒙在鼓里,这是市民们的生活态度。
不过孙福想,这种风言风语一出来,琮爷就立马采取对策,毕竟和西门庆不同,尤家三娘子现在又没有夫君,也指责琮爷不了什么,怕就怕尤氏身份被人揭露出来,捅到官场,这时未雨绸缪,就不怕后顾之忧了。
纵使有官员听到一点传闻,没有实证,是动不了贾琮的。
到了宅门前,孙福敲门,嘴巴对门缝报了琮爷名号,却没想到,台阶上的两扇大木门刚刚开启,一阵香风就如走进万花丛一般,扑面而来,孙福正头晕目眩,模糊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