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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的面貌也是比较英俊的那种,王熙凤的亲哥哥,丑不到哪里去,但少了一股贵族公子该有的气质,反而看上去宅心仁厚的样子,若是不知底细的人,要被他外表给蒙骗了。
“琮弟真是器宇不凡,文曲星转世,我回过金陵一趟了,父母都还夸你呢,如今金陵四家,谁不指望着你?”王仁仍旧很客气恭敬:“只是家里待不住,出来找点事做……另外淮安的鲁总河也去我家里问过亲,来这边看看……”
鲁廉宪?看来是纳秦可卿不成,又寻觅上王熙凤了?
王熙凤那泼辣样会嫁鲁廉宪吗?
不过贾琮早不关心王熙凤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如今和自己没关系了,看王仁这个样子,礼物也送不起……按说王家在金陵应有不少产业,还是树倒猢狲散,也被人打压了?贾琮眼珠一转:“应该的,应该的,我们是亲戚吗,没有不管的道理……这样,你在瓜洲等着,明天我修书一封给你,你到高邮去找我那侄子贾芸,看了文书,他会给你安排的,河道治理,哪里都是钱……”
“多谢琮弟!”王仁喜不自禁,贾琮温文尔雅地与他告辞,目送贾琮远去了,王仁的目光陡然一狠,冷笑了一下。
轿中的贾琮也在冷笑,尤氏嗔道:“你那笑声怎么这么渗人?”
贾琮没有说出心里的想法,以他的所见,王仁和他有些地方比较相似,他营救贾巧,王仁肯定猜得出来,不过哪里好说破?
而王仁对他也了解不深,估计是认为“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推辞不掉亲戚的请求?然后再一边捞钱?一边谋害自己?
现在不仅是贾巧了,而是关系到自己身上,贾琮心里不屑地冷笑……王仁也太低估他了……
对于敌人,他是那么善良的人吗?
“有吗,我只是在想,该给孩子取个啥名字?”贾琮一拉尤氏的手,他对这个又成熟、又是小女人与贵妇气质并具的女人,还是很欢喜的。
尤氏这个女人不蠢,艳丽又实际,不像宝钗一样遥不可及,也不像妙玉一样飘渺,难道不是男人所求?
她静静依偎在贾琮肩膀上,甜笑道:“那你想好了吗?”
“我姓贾,你姓油,叫贾油怎么样?意思是加油!让我们的孩子加油。”
“好难听啊,不应该叫油。”
“贾跃亭怎么样?”
“什么意思?”
“嗯……就是一跃而起,扬威海外,说不定他将来能席卷千万财产去海外的米国……”
“贾君鹏也行……他就记得你喊他回家吃饭啦。”
尤氏:“……”
他到底怎么了?
她惊慌失措地摸摸小情人的脑门……
石拱桥下的河边,柳采薇看着平静的河水,她还看到一个人,冷艳地俏立旁边,她敢肯定这是一个女人,妙玉走过来道:“他为什么找你?你为什么找他呢?”
“现在伤情的人是你,不是我。”柳采薇洒一把鱼食,丢进湖面:“你好可怜。”
妙玉:“……”
……
在瓜洲镇中心的店铺,才盘下不久,一路打听,派人询问,贾琮知道民众不满的事情,已经慢慢平息了,是因为有私盐,官盐不能买了,哪个时候会缺少私盐呢?
然而这终究不是一个好现象,如此一来,私盐贩子就能抬高物价,亏的不是老百姓么?
牙行也是如此,物价得靠官府来规定、控制,不然市场秩序早就乱了,这也是贾琮重开盐票的一个初衷,让大多数人收益。
当然,这必须得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而且,需要时间,封建生产向资本主义生产转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同样,工业化的过程,也是痛苦的……于国于民来说,我国的这个过程,是进步,也是一段惨痛。
进瓜洲分店,洗漱好躺下,贾琮就和桂卜言商议,桂卜言踌躇再三,同意去收购盐票。
贾琮的盐票改革,第一是排除关系户,他选择的盐商都和他没有亲戚、同乡关系,避免迟滞和老问题,第二是让有些威望的灶户、挑夫加入进来,一旦盐票全部收拢,盐价暴跌,得利的是朝廷和老百姓。
这个结果,注定会让一些大资本家遇到永生难忘的惨痛,但是贾琮不后悔,也不犹豫。
至于阻力,可以想象得到,他也不怕,敌明我暗,他这个穿越者有先天的优势。
这店铺后院有一湾清湖水,夏雨过后,彩虹升起,贾琮神清气爽地出来游览,不想湖中早有一女子在等待,尤三姐只挂了抹胸,水珠挂在光洁的皮肤上,“大人,拉我一把……”
贾琮眼睛一亮:“……水战……这情调不错……”
注释:情人节快乐,送一波狗粮,诸位养情人了吗?
第295章 沧海横流()
尤三姐是个颇有情调的女人,会玩,贾琮也是不喜欢太死板的,这两人相合,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来我往,斗了个旗鼓相当,特别晚间在厢房来个唇酒相度,贾琮真是一扫办公的疲累烦扰,不亦乐乎,着实舒爽了一晚上。
次日临行告别,南下镇江,一艘三桅帆船,朝江南方向直渡而去。
再说行船之中,也有一个高冷的美人日夜相伴,就是我们的金钗正册之一妙玉大师。
妙玉大师是又高又冷,这种高冷由内而外散发,犹如寒冬腊月的雪乡,“九月放草,三月宰羊”,实在让人不寒而栗呀!
有这么一个不爱笑的褒姒,贾琮是否会成为周幽王呢?
不然,他把长江幻想成了西湖,如今的自己,可就是“富比陶朱”的那个范蠡,再高冷的褒姒,也能调教成西子嘛!
舱门外的甲板,一把太师椅上,贾琮骚包地一跷二郎腿,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妙玉大湿,这是什么水?”
妙玉在船头迎风而立,想想道:“这是忘情水,大江东去,浪淘尽,古往今来,万事万物无不是芥子中的一粒尘埃,尽化虚无,唯有大江永存,取其无情也。”
“这是什么天?”
“此乃离恨天,三十三天,唯有离恨天最高,今日大雾茫茫,一夜浓雾漫长江,远近难分人渺茫,神机妙算诸葛亮,世世代代美名扬。因这雾遮住了人的视线,一无所见,欲寻而不可得,分离愁恨,尽在离恨天也。”
贾琮鼓掌道:“好湿啊好湿!”
眼前的妙玉,经过了贾琮的几次充分开垦与开发,步履更见蹁跹,面色红润,体态娇柔,唯独不变的,是她那一份清高与冷艳,韵味十足,百尝不厌,实为不可多得的妙人。
妙玉笑着回来,给贾琮系上一件披风,身下的船只乘风破浪,随着船头前行,两边江水激起两路白水花,因为下过暴雨,江水不像平时清澈,也难见到游鱼跳出来。
这时对面看不见的浓雾之中,也传来一个声音:“好湿啊好湿,怎么这么湿呢?”
听着声线粗大,待走得近了,贾琮两人才分辨出是一个顶盔掼甲的武官,且是一个总兵官,桅杆上面也打了旗号。
这人不是谁,正是贾琮几年前见过的镇江总兵刘挺。
大明的卫所制度糜烂以后,取而代之的大顺,实行的是募兵制,募兵制只是性质上的称呼,形式上叫做营兵制。
实际上大明早就有营兵制,比如于谦的京营团营,只不过卫所制尾大不掉,终不能行罢了,营兵制不是谁凭空发明,不过是顺应时势产生的。
大顺江苏最大的两个营兵,是江北大营和镇江营。
“哎呀!末将见过御史大人!”刘挺隔空抱拳作揖,尽管贾琮现在没有监军权和提督权,但盛世文贵武贱,百战军功,不及一篇锦绣文章,不然军功起家的贾家何以以诗礼之家自称?大都以武转文了。
贾琮看到对方船只的箱笼,原来是刘挺的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船上有几个货箱落到江面上,所幸江南的水上健儿了得,不多时打捞起来。
等到靠得近了,贾琮看清,原来刘挺的四五艘船上,都摆满了这种木箱子,贾琮心下猜疑起来,难道是银子?一个总兵有五艘官船的银子?这个地方司令的贪污,比自己还严重啊!
他为什么不换成会票呢?
“刘总兵,别来无恙,这是要到扬州去?”
不用说刘挺是应召刘知远而来的,贾琮没有调兵权,贾琮摆足官威,不站起来,正想到对面船上坐坐,查看情况,忽然打捞的人一个不小心,把一个打上来的箱笼整开了,只听哗啦啦一声响,船舷内就倒满了一片本色等等不一的铜钱。
“这”贾琮感兴趣起来。
“私铸的铜钱?”妙玉也看出来了,她本就是十分聪明的人,且在江南的时候,也不是不出门,不然不会“为权势所不容”,加上跟着贾琮,誊录查看各地衙门的案卷,又博览群书,眼下的私钱,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前明有一本江湖历览杜骗新书,就是教人怎么分辨私钱的。私钱一般成色不足,铁、铅、锡掺杂得多,铜份很少,而且,铸钱的方法名目繁多,民间很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妙玉放低的声音中夹杂一丝冷笑:“这个人是总兵官,他要秘密铸造私钱,也实在容易得很。”
“不错。”贾琮点点头:“关键是铜贵银贱,一两银子才能买到六百铜钱,不少富人们,大量收购铜器打造铜钱,这里面就有两倍的赚头,再减少铜的成分,就是暴利了,这才叫为富不仁啊。”
明思宗实录就记载了铜贵银贱,包括明朝文人好心编撰了江湖历览杜骗新书,但是呢,好多平民,他们并不能分辨出来,这里面学问很深。
官方铸钱与私钱共同流通,不管封建社会的哪个时期,大多都存在,老百姓吃亏就在得了私钱之后,再拿去买东西或者交税,胥吏和商家就不认铜份低的钱,如此一来,这些平民辛苦劳作几年的血汗,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举个例子,江南养蚕种桑的民户,得把生丝转给牙行卖才放心,如果这个过程中,牙行滥用低廉的私钱,那么,这个民户在交税的时候,就只有破产和死亡。
而铸造私钱的人,有很多就是胥吏、官兵,或者和官兵有关系的人,铸造私钱的地方,很秘密,“雍乐通宝”四个字,他们也能加上,和现代的假钱一个道理。
妙玉在想,贾琮会不会管呢?
虽然贾琮很坏,但是在妙玉看来,贾琮坏得有底线,至少他不会伤害无辜平民。
而这个时候,刘挺脸色大变之后,又难看起来,正因为私钱,他才不能换会票,开会票的人,哪能看不出来?
即使贾琮管不到他,但是如果在奏折中稍稍来一点检举和擦边,他不就危险了?
军区司令很牛,但也怕这个御史呀。
御史他娘就是分分钟能把侯伯拉下马的人,可怕。
“人人都说江南好,本官看也不尽然嘛,这大雾弥漫,可耽误了我好几天的行程,哎呀,刘总兵,雾太大,我都不怎么看得清你了”
刘挺心下一松,看来送点银子,就能解决了。
毕竟,文官爱财,武官怕死,才不负盛世这两个字。
第296章 高雅的御姐()
听贾琮这话的意思,说雾太大看不清他,刘挺一琢磨,就明白贾琮在说看不清他那些私钱,不是有意包庇的意思么?
镇江营的头一艘官船与贾琮的三桅帆船靠近,纤夫拴了缆绳,又拴稳木板。刘挺踱着靴子过来,装备齐全,护耳、护心镜、锁子甲,怕有几十斤来重,面色黑黄,胡须密布。
打了招呼,按制他这个总兵官,品级比贾琮高,无需行大礼,贾琮一副和煦亲热,相对而坐谈了片刻,刘挺察言观色,沉吟几秒,起身抱拳作揖,走到舱门,朝对面一挥手,便有几个官兵,搬着箱子朝这边走过来。
“些许小礼,不成敬意,眼下这是酷热之节,这些小小碎银,算是冰敬,让御史大人解解这三伏天的酷热。”刘挺一直用余光查看贾琮脸色。
朝中有人好说话,刘挺这么做是在预料之中的,内阁制的官僚体制,要是朝中无人,盔甲就穿不稳,在下也得和督抚打好关系。
而目前的贾琮,不论名声、威望、资历,都是上升时期,都是一个很好的潜力股,万一危急关头,有御史帮忙说句话,足以保命。
使眼色叫伍三哥他们打开箱子,贾琮目光一凝,里面有金有银,大小重量不一,显然还没有重铸过,不知道刘挺从哪儿搜刮来的。
其实也能想见,作为镇江头号司令,霸占军屯、养家丁、收官兵银子是常态,而且,武官同样可以利用闲暇时间经营产业,比商人便利得多。
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