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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书不离手,在穿堂碰见之时,说道:“南安太妃正在老太太房里商榷呢。”
贾琮点了点头,微微冷笑,待他有了真正的内阁决策权,与司礼监汇合,就能轻易否决!
到院中内书房,看到宝钗端庄优雅地坐在花园后的凉榻上,穿着一身鹅黄裙子,左手持一本书在看,好像是医书,右手一把团扇在扇风,肌肤如雪,丽色如春,好一幅仕女图。
“你回来了。”看见丈夫,薛宝钗正想起身端茶送水。
而仕途再进,颇觉雄风大振的贾琮,眼神的炙热一闪而逝,凑到薛宝钗身边。
薛宝钗明白他想干什么,正想躲闪,贾琮忽然扑了下来,满榻春色。
可正是人值残春蒲郡东,门掩重关萧寺中。
第333章 打脸太妃、枪指荷兰()
经筵之后,贾琮回家与宝钗亲热完毕,不久,弘德皇帝凌决袆发圣旨,命令贾琮坐班内阁,并且得常到暖阁商议军机。
慈圣太后张茜也发懿旨,奖赏了一些奇珍异宝,圣旨、懿旨由内宫兵仗局总管葛玄礼、内务府总管夏守忠亲自来宣旨。
此事后,即便不懂政务的宝钗,也看得出来,夫君在朝堂又进一步,炙手可热。
从状元到翰林,巡按到大学士,一直到今日的手掌大权,能嫁这么一个男人,何其风光?也折服了她所有的傲气和娇气。
事后的她云髻堆翠,不施粉黛的俏脸“残留”几丝晕红,裙摆摇曳,宛如杨妃出浴,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是不是往后,便不用出京了?”薛宝钗的纤纤玉手揉捏贾琮肩膀,贝齿轻启。
“难说,我倒想请求皇帝,去东南督师。荷兰东印度公司尚未完全退出茜香国,南安郡王郑氏一门,在其地方已经完全没有势力。”
贾琮转身,抱起娇妻,放到膝上,沉思道:“有外国的传教士说,香料群岛更接近我们华夏,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自己把持?却让更远的泰西人,诸如葡萄牙、西班牙、荷兰,不远万里,远渡重洋,来捡了便宜?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个国家,某些地方,就像一个傻子,也确实傻。”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我坐上这个位子,不得不做些什么。”
薛宝钗依偎在怀中,不加多言,作为妻子,她也想长相厮守,尤其希望能添上子嗣。
对于丈夫在外娶妾一事,他也从未提及,仿佛不知道这回事一般。
“你是做大事的人,这是分内之事,也是责无旁贷,我不好说。”薛宝钗的担忧之色一闪而逝,转移话题,摸着贾琮的胸膛道:“三姑娘恐怕还正伤心呢。”
由于他们刚才做那种事情,丫头们皆退避,事后才进来回话、伺候,贾琮口气随意地叫晴雯去送一些宫里发的绸缎。
……
西路荣庆堂,所有妇人都对南安太妃恭恭敬敬。
南安太妃坐在主位上,贾探春经周瑞家的传唤过来。
贾母也只是陪坐,陪着笑脸道:“太妃看上了你,欲收你为义女,三丫头,还不快跪下谢恩?”
邢夫人扭扭肥胖的身躯,一言不发。
王夫人提帕抹泪,探春虽是庶女,却由她从小教养大的。
南安太妃也是一言不发,嘴角含笑,但那种慈祥之中,带着恩赐和居高临下,以及不容否决。
贾探春恍惚,回不过神来,若真是如此,她哪有反抗之力。
在她们看来,贾琮虽成为了贾府的顶梁柱,以一己之力支撑宗族,郡王家的决议,恐怕远远不能否决的。
毕竟贾琮还年轻,还没有得到内阁的真正决策权,毕竟大顺不是明朝,拥有爵位的人,也可能在朝堂拥有莫大权力,北静王水溶出都查边、南安郡王郑三才下海,都是例子。
而且人家还是王,凌驾于一切爵位。
面对如此压力,小小辅臣贾琮又算得了什么?
不是每个辅臣都有权力,淹没在这个体制与机构的人,默默无闻的,混日子的,太多太多了,历史上也不胜枚举。
风韵犹存,不显老态的南安太妃,微微扬起下巴。
就在贾探春流着泪要下跪时,晴雯香菱忽然进来回话,听了她们回禀,贾母王夫人俱愕然。
“是何事?莫非你们不愿意?”南安太妃不悦。
邢夫人略微得意:“也没啥大事,是两宫皇太后和内廷赏赐了琮儿一些绸缎,难为他惦记着,送过来一些。”
南安太妃目光一凝,她是常进宫参加宴会和各种皇家礼仪的,除了张茜太后,弘德生母裕妃也加了太后,所以如今有两宫皇太后,并驾齐驱。
这个信号可真是耐人寻味,莫非贾琮小小年纪就独掌大权了不成?
她只是提前一步,和亲却还没有真正决策下来。
南安太妃的脸色有些难看。
贾府妇人们则是面色复杂。
……
南洋,澎湖列岛,某个港口。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范戴克优雅、惬意地喝着葡萄酒。
荷兰是一个低地国家,他们最引以为荣的,也是他们的拦海大坝,“范戴克”在荷兰的语言中,也是“堤”的意思。
继葡萄牙、西班牙后,荷兰也成为了海上强国,不过在十八世纪末,荷兰东印度公司面临解散、崩溃的命运。
百年前,在琉球的“决战热兰遮”,对上郑成功,荷兰惨败。
“噢,我的上帝,即便东印度的十三先生没给我派来强大的称霸香料群岛的军舰,马可波罗描述的这个远东的黄金之国,在我们的安装了大炮的轻快帆船的横扫之下,这个盲目自大的愚蠢王朝,就像果阿、科钦的土著一样,不堪一击!”
范戴克骄傲地对神父说道。
他被东印度的十三大股东,任命为远东驻澎湖总督。
神父双手摆出十字,道貌盎然地道:“上帝和圣母玛利亚保佑您,我们挺过了恐怖而又漫长的坏血病,荷兰、泽兰、阿姆斯特丹、鹿特丹的事业,正在蒸蒸日上。我相信,琉球一定会回到无所不能的伟大的上帝的怀抱,所有人都应该臣服于上帝,不臣服的异端,我们一定要代表上帝,采取轰杀或者火刑,上帝与你同在。”
“噢!你说得令我很想回阿姆斯特丹,在高雅的宴会上,与贵妇们伴一支舞。远东的船不及我们,听说他们一个省的船只,被风暴摧毁了,是时候在神圣上帝的指引下,轰开琉球与倭国的国门。”
这里有教堂、医院、军舰、修道院等西式场所,血腥的殖民与世界贸易,总是伴随虚伪的传道同在。
就像历史书上夸大其词的哥伦布,这个“伟大的航海家”,所到之处,都是血腥的屠杀、掠夺。
因为他们,无数土著正在灭绝,无数的香料、绸缎、瓷器、金银财宝等等,换来了巨额的股息,从而使得整个荷兰几省的人们,沉浸在欢快的、奢华的享受中,踏在无数人皑皑白骨上面。
就像葡萄牙的亨利王子横扫了西非几千里,西班牙灭绝了中美、南美的文明一样。
“伟大的”航海家们,一路腥风血雨,他们开辟了西回的两条路,一条是印度洋、红海到地中海,一条是阿拉伯海、波斯湾到地中海,为此波斯湾的霍木兹克,曾经惨遭蹂躏。
为此秘鲁的白银,为了迎接西班牙总督,铺了十里路,搭成神圣的十字架,白银在那里是多么的不值钱。
而在远东,马六甲、马尼拉、香料群岛、暹罗、澳门、双屿到澎湖、琉球、倭国,这些贸易航线,在教皇出面作了瓜分世界的仲裁线下,麦哲伦依然不怕死地从西航行,历经九死一生,又开辟了从墨西哥到吕宋的航线,可见他们的狂热与不愿放弃。
而范戴克,也是不愿意放弃的。
第334章 约会李纨()
大明宫西暖阁,弘德皇帝陛下数日来还没有上过勤政殿,太监赵康、葛玄礼在陪着他,贾琮也奉诏进来为陛下讲课。
“话说佛郎机葡萄牙不过是伊比利亚半岛的一个蕞尔小国,而他们却称霸了海外几万里的地方……话说那个亨利王子,不辞辛苦,带着传教士、安装了大炮的轻快帆船、补给,几次出海,竟然跨越了西非几千里的航线……”
贾琮滔滔不绝:“陛下,那里有茂密的丛林,我们不知道的国家和人,还有黄金。”
别说凌决袆,就连葛玄礼、赵康都听得悠然神往,开疆拓土,对于任何朝代来说,都是莫大的功绩!
至于贾琮为何知道这些,一切的一切,贾琮都推到了传教士、自己做外任的所见所闻身上。
“朕也在史书上看见过一种佛郎机大炮,据说就是仿照佛郎机人的东西制成的,才因此命名。先生公忠体国,不如就做朕的亨利王子吧?”凌决袆拍案而起,迫不及待地、热切地道。
这个皇帝倒不是没脑子,就说在内廷,兵仗局、太仆寺都是涉及到兵权的,而现在,凌决袆都换了自己府里的太监。
葛玄礼、赵康很是心急,皇帝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呢?
“不不不,皇上,这个任务太繁重了,微臣承担不起。”贾琮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坚决不从,沉吟道:“微臣认为,还是交给葛、赵两位公公较为妥当!”
葛玄礼、赵康一喜,不禁对贾琮好感大增。
“先生这是为何?想先生当初巡按三省,手段雷霆……”
“微臣正要说此事,那时便处处掣肘,有人从中作梗,弹劾攻击微臣……”贾琮为难、沮丧道:“再说要对付泰西人,无非师夷长技以制夷,据闽浙总督洪经所奏,荷兰在澎湖还有两艘大军舰。”
“其二,泰西人最擅长的,就是分化别人,他们在天竺、吕宋菲律宾、满喇加马六甲便是如此做的,想来在琉球也会这么做。”
“没有火器、军舰、人手,又有人掣肘,微臣是万万没有胜算的。”
泄气一番,凌决袆眼睛一亮:“这些朕都给你,那些弹劾折子,朕都不会理的。一旦先生和朕君臣合力,什么十字军,定能一鼓而下!”
“皇上英明!”贾琮勉为其难地答应,又趁机索取条件:“不过,微臣请求皇上细议,琉球此地移民不少,因我大顺是盛世之年,不少营兵难免不堪一战,宜招徕海盗、还有沿海地带的犯罪之人,只要不是必死之罪……由于有经验,可选为合适人手,戴罪立功。”
“好,朕准奏。”
时下政局虽然不是完全的稳定,很多二王派系的人,暗中都在担心和蠢蠢欲动,但豫王的位子毕竟坐稳了许多,皇宫与京营的军权,都牢牢在握。
正像他们说的亨利王子,亨利王子出海,耗费了葡萄牙的太多财力,从而惹得不少人怨声载道、不满。
但是,后来亨利王子带回了黄金、奴隶等等,全国的不少人都得到享受,因而,就没人说亨利王子了。
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利益。
一旦有了共同利益,就会让他们乖乖闭嘴。
贾琮现在想走的,就是这么一条路。
其一,于国是有利的。
其二,如果自己走到海外,可以避免多少功高震主带来的后患,印度副王、菲律宾黎牙实比,都不会得到国王的清算,缘由正在于此。
要知道,葡萄牙、西班牙的国王都不是傻子,不论是若奥、还是菲利普、女王,他们都不同意开辟航线的人实行奴隶制。
是因为他们宅心仁厚?
那就大错特错了,绝对不可能,能坐上最高统治者的人,有几个心善?
因为经历过光复运动的国王,太明白封建领主的可怕,他们害怕,他们担忧,在海外实行奴隶制又会造成中世纪的封建领主,动摇他们的统治。
然而,他们也毕竟需要人手去坐镇,容许更多的人分红,长远考虑。
贾琮想,如果自己也到了那时,细心布局的话,于国于家都能得到好的后果。
皇帝还在为婚礼烦心,新定的皇后是东平王汪氏的后人,可怜弘德皇帝并未亲眼见过,但他也不能草草拒绝,因为东平王的后代,还在镇守辽东。
为此,凌决袆只能把可怜巴巴的目光望向贾琮,贾琮唯有承诺来日让陛下补办一场新鲜的西式婚礼,凌决袆听得兴奋不已,毕竟还是年轻人。
皇帝去歇息,剩下太监和他商议,贾琮问秦王回京的事情。
葛玄礼满不在乎:“调兵印信早已收回来了。”
两太监只能无奈,毕竟贾琮刚才还是为他们求了情的。
贾琮只得放下担忧,他耿耿于怀的一件事,是在扬州被刺杀,还找不到幕后凶手,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为此得加强装备,回仁华殿坐班,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