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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刑拷打,就差被人刨坟鞭尸了。
贾琮的目标,是超越张居正!
……
炎炎夏日的无情不下于冬日寒风、秋日严霜,炙烤着府邸、回廊、穿堂、黛瓦。
本来显得破败、萧瑟的小院,自从贾琮入住后,焕发新生、枯木逢春。
葡萄藤叶、芭蕉枝叶冉冉,天井碧波荡漾,龙傲天远远地在树后扎马步、举石锁,据他自己解释,如此有利于锻炼臂力、保护贾琮安全。
贾府的小厮下人,规矩较为森严,未经传唤,不能随便进内宅,看见闺阁小姐,也必须远远地避开。
现在三春、黛玉、宝钗过来这边,他们当然不能招呼也不能去看,孙福紧紧汗巾子,“呸”的一口吐出瓜子壳:“哎,大个子,你说琮爷这回还能中吗?我听说科举越往上越难……”
“中不中,咱俩有改变吗?”龙傲天挥汗如雨,气势迫人,傻笑道:“倒是你说说琮爷会娶哪个姑娘?”
“呸!你这蠢物,宰相家里七品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听过吗?琮爷得了高官厚禄,你我自然有好处了……”孙福一翻白眼:“至于将来的奶奶吗,琮爷不是还小嘛,我觉着宝姑娘这种最合适,会做事儿,也不会苛待咱们……”
“不不不……”龙傲天放下石锁,一屁股蹲在地上,呼气如雷,悄悄道:“秦家的小姐才好,那才是人见人爱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嘛。琮爷都念叨过几次,这次回来,去秦府拜访,没见着,琮爷有那么一点沉闷呢,你没看仔细……”
看不出这粗汉子还有心细的一面,孙福想了想,叹气道:“秦姑娘是好,就是……唉……不说了!不说了!”
“且治人非外务也,第问其所以致知何如耳。夫既曰治人矣,而顾谓待吾治而始治,不若不待吾治而自治,则又胡为有治人之说存也?然而难以概论也……”
“夫讼之有,存于何昉……”
“而何世之谓以能辩讼者多也,盖亦第知所以处讼也。”
“而何世之谓诚能理讼者寡也,盖皆未知所以处讼也。”
“……”
应二姐姐贾迎春要求,贾琮把那篇院试文章默写下来,众姐妹于书房传读。
每次考试的卷子,都是要发还的,现在院试批阅没结束,原稿自然见不到。
贾探春读着读着,丢到案上,笑骂:“难怪二哥哥讨厌八股!今次我是明白了,八股文章不仅别扭死了!而且全是连篇累牍的废话!”
贾琮无语:八股文虽然是废话,但这种废话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多少人钻研一辈子也作不合格!
贾迎春两根玉指一夹,柔声道:“抛开废话不谈,笔法、条理层次是不亚于一些古人的文章。是因为制艺有严格限定,不能用一些风月笔墨来亵渎,故此有名的八股,难写出来,这是处处掣肘、处处蹩脚,顾得了一样,顾不了另一样。”
“还是二姐姐知我。”贾琮微笑,这才是亲姐。
林黛玉尝了一杯晴雯奉上的茶水,茶水没老太太送自己的好,黛玉静静倾听,抿唇笑道:“八股没什么所谓的好与不好,好比一座宅子,必分几进、几间,一座园子,必要精心雕琢。就是我们作诗,平仄、虚实、韵律,不也要限定?这和八股何异哉?”
“二姑娘说得稳,颦儿说得切。”文章传到宝钗手中,薛宝钗沉吟道:“在我看来,此等老成持重之文,是大家手笔,琮弟的神童之名,盛名之下无虚士。倘若考官是老成的,不取就没天理。只是其他人作得如何我不知,琮弟是何名次,我们更不知了。”
宝钗一夸,贾琮心里大为满足,说道:“科场倒不是你们想的那般严肃,我听某位同年说,他们那个地方考试,题目是‘西子来矣’,就闹出了笑话。”
“什么笑话?你快讲讲!”贾惜春、贾探春顿时来了兴趣。
贾迎春、林黛玉、薛宝钗也把期待的目光望过来。
这些闺阁小姐,也是闷坏了。
贾琮故意不慌不忙地啜一口茶,才侃侃而谈道:“有位考生就此破题:开东门,西子不来。开北门,西子不来。开南门,西子不来。开西门,西子来矣!西子来矣!”
“噗!”
“哎哟!”
贾琮的匪鉴堂书房,顿时笑倒一片,就连边儿站着的晴雯也听懂了,转身面向墙角笑。
“这真是把功名当作儿戏了!”薛宝钗指责道。
“还有更荒唐的呢。”贾琮道:“有一回考题是‘如此则动心否乎’?有位考生破题:穷山空谷之中,黄金万两,露白蒹苍之外,有美一人,试问孔子动心否乎?曰:动动动动……”
三春、黛玉、宝钗俱红了脸,林黛玉啐道:“这考生好生轻薄!活该他落第!”
贾琮心道:“林妹妹果然是闷骚型啊,这些女人都是闷骚型……做得说不得!”
“后来他因为写文章,被砍头了。”贾琮道。
“啊?!”众女忽然睁大了眼睛,掩口惊呼!
“这没什么,明朝的王阳明、李贽、黄宗曦等等,不都被视为异端邪说吗?”贾琮感叹道:“这位考生被砍头的时候,写了两个字,分开卷成两团纸,塞进耳朵,左耳是‘好’字,右耳是‘痛’字。”
“噗!”众女又笑,贾探春道:“此人不失为一条好汉!”
贾探春是女儿身、男儿心啊,贾琮看着满室生春的几个小美女的笑容,如是想道。
就在他们说笑的同时,贾政刚从工部都水司下班,坐轿子回来,刚到门口下轿,弹弹从五品的白鹇补服,就见王善保带领几个小厮从宛平返回,贾政转身问道:“有消息了?琮儿院试中了没?”
“中了。”王善保气喘吁吁道。
贾政又是复杂、又是激动:“中了第几?”
第78章 逆天的记录()
王善保很是兴奋,可奈何不得大老爷、大太太一天一次地问他消息,来来回回地跑,累死他们了,他知道二老爷急切,只得气若游丝、呼哧呼哧地道:“琮爷中……中……中了院试案首!”
“院试案首!”贾政后脚跟一个踉跄,手扶脑门,晕眩起来。
没错,秀才功名,以贾府主子们的自高自大、盲目安逸、盘根错节的家族利益联姻、官场关系权势,的确看不上!
但是,今年中秀才的贾琮才有九岁!是九岁!不是十九岁!顺朝开国一百多年,最年轻的秀才赵北斗那时已经十一岁了,贾琮破了全国中秀才最年轻的记录!
甚至往前推,张居正、冯梦龙、汤显祖他们,中秀才的时候,都是十几了,罕见敌手!
更何况贾琮连中小三元!简直是无敌之姿!天才!神童!比祥瑞还祥瑞!
……
贾府,阖府轰动。
如果这几年的贾府选一个曝光率排行榜,第一这个人,一定是贾琮。名人排行榜第一,也一定是贾琮。
贾赦仰天大笑,之所以大笑,是因为母亲偏心,他就像一个领养的,连荣国府的家,都要二房来管,贾政、王夫人坐镇正经大堂,他这个嫡长子只能躲在东路的黑油大门之内,凭什么?
今时今日贾琮的所作所为,一等将军贾赦大老爷觉着扬眉吐气!谁才是天降祥瑞?我儿贾琮才是天降祥瑞!你们睁大眼睛看看!
贾赦当即吩咐秋桐去唤贾琮过来,而后报子也来报喜过,惯例打赏了。
东路贾赦院,三层仪门内的正堂,贾琏、王熙凤无论心里愿不愿意,都得进来贺喜,平儿也在。
贾赦喜滋滋道:“琮儿,快,叫孙福打点行装,你换好衣服,马上去宛平拜见,院试过了就是秀才、就是生员,不是要举行簪花礼么?当年你珠大哥、东府的老爷考中秀才,这些礼数规矩,我还是记得的,还要拜孔庙,学政还要安排你在哪儿就学……”
又转头对邢夫人道:“你叫人拿点银子,噢,不是……琮儿的那一千两银子不是取回来了么?索性你拿去用,记得给三位座师送礼……”
“去了你再回来,我们这边一定要大摆宴席!送贴请客!该请的、能请的,都请过来!”贾赦老怀大慰,把这项任务交给邢夫人。
乡下若是有人中了秀才,那家人必定大宴全村,杀猪宰羊地贺喜,贾赦也准备这么干,涨脸啊!风光啊!光宗耀祖啊!
邢夫人挪挪臃肿的躯体,陪着笑脸:“老爷,第一个该请的是南城的秦郎中,那才是琮儿正正经经的老师,还有学里的太爷。”
贾琏也有点不是滋味:我当初为什么不下决心去考呢?不然也能风光一回,得父母心。
王熙凤笑脸之后,丹凤眼逡巡贾琮一圈,不满、妒忌、冷然,种种负面情绪,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真个是打翻了山西的老陈醋、酱、辣椒、胡椒,五味杂陈。
王熙凤从不拿正眼瞧过赵姨娘、贾环、贾琮这些人,生来就高贵,也自以为高贵,况且,她是个争强好胜、最爱争闲气的。
最近几个月的闲气,时常发在丈夫贾琏身上,连带着他们夫妻的闺中情趣,都没有以前那般快活了。看来贾琏、王熙凤的同舟共济,渐渐演变成同床异梦,最终的结果将是同室操戈:“一从二令三人木”是也!
平儿福礼恭贺,笑容洋溢,她穿金戴银、花容月貌,既有通房丫头该有的礼数,又不失成熟味道:“琮爷真是给咱们涨脸了,等再次回来,必封礼物赠送,我看礼物还是封上‘状元及第’才吉祥。”
“平姐姐客气了。”贾琮还礼,他没有任何一点趾高气扬或者得意洋洋,平易近人。
平儿心道:“这个小爷早已大变样了。”
三春也齐齐过来大房这边请安、祝贺,先祝贺大老爷、大太太,再祝贺贾琮,都说等贾琮回来,定有礼物相送。
至于贾母、王夫人、贾宝玉那边的反应,贾琮暂时就不得而知了,估计要回来之后才知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贾琮得先去忙宛平那边的繁文缛节。
……
出西便门,驱车登上官道,车厢颇闷,一直打着轿帘子,同知厅大门两座石狮子前,主仆三人下马。
贾琮头戴方巾,雀顶蓝袍,临时赶做出来的衣衫,尺寸小些,他虽不喜这身显眼的装扮,但院试案首得这么穿。
一路不乏宛平民众围观,“贾案首”、“贾神童”,呼声一片,经过河道治理、罗秀才两件事,贾琮在宛平民间的人气名望很高。
尚有新生秀才方巾蓝袍、三三两两地过来,要参加簪花宴,几个生员见了贾案首,过来打招呼,同辈序齿,称他师弟。若是不同辈,一般不序齿。八十岁的童生,见了十八岁的进士,也得称前辈,科场的论资排行观念挺重。
“贾师弟,恭喜拿下小三元了。”涿州张茂才酸溜溜地道。
“同喜同喜,张师兄不也进了秀才么。”贾琮还礼。
官场的关系网,常见的有政治联姻集团,明朝的王崇古、杨博、张四维是也,顺朝的金陵四大家族也是,此外就是师生、同年、同乡。同乡是最鸡肋的关系,随时可以抛弃。
同知厅大堂,高朋满座,新科秀才拜师傅、同年、同乡,头插簪花,自然免不了吟诗作对、高谈阔论。贾琮直接被推为生员首座,席间,刘东升对他道:“礼毕之后,到书房来找我。”
而后,在沈镐、樊林等五县的县官带领之下,五县生员浩浩荡荡、春风得意地出了同知厅,前往孔庙大堂金盆洗手、参拜圣贤孔夫子。
从此,布衣百姓脱去粗布麻衣,通过延续了一千年的科举制度,一跃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不用交税、服役、下跪县官,如何不喜?
贾琮、匡六合等人礼毕,站在大堂,刘东升等人又少不了一番训诫、勉励。
考中秀才,要安排他们的就学之处,比如府学、县学,由教谕、训导教书,贾琮被安排在宛平县学,如果他今年八月与王应麟一起参加乡试,又是同年关系。当然,这只是一种挂名,经历过前世的学校束缚,贾琮不喜欢在官方学校就学,他有强大的自学能力,请求游学,刘东升考虑再三,便只是给他记名。
忙完这些繁文缛节,天已黑了,贾琮又表了彩礼奉送樊林、沈镐,再去同知厅书房,刘东升也有些疲倦之色,强打精神:“找你来,完全是因为你那份治河策论,在朝中掀起不小波澜,河南、苏北、山东的河道衙门,对离任责任制不满,抵抗不小。经内阁、部议,工部营缮司、都水司早已实验你那种水泥了,秦郎中和你二叔应该清楚……”
贾琮小小吃了一惊,刘东升又道:“当年的太子被废,降为义忠亲王,我朝规制,皇子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