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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山一众反对的远远大于的,正当大家大声叱问声、反对声不绝于耳之际,天女身份的张宁总算发话了。
“大家静静听我一言!”
张宁做出这样的决定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形势所迫,自己生死且不论,黑山军的这帮弟兄如果陪葬在这里,这实在让她于心不忍,于是他下定决心,不管别人怎么来议论,她只能说的只有三个字,只听张宁大声说道,“让他签!”
随着张宁的一指,众人静的鸦雀无声,有错愕,有惊讶,有不可相信,有羡慕不已,但大多人,是因为,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种只是听说不曾见过的事情,今天总算是看到了,他们见证了这一历史。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女神,这个女神在他们心里只能是他独有的,哪怕是女神找到了自己最合适的另一半,他们也会说是不幸福的,不合适的,这就是现场这些人现在的心态。
袁朗撞上了****运,平白无故的被人在现场认了姻缘,稀里糊涂的把终身大事给定了。
也许这份喜悦是袁朗早早期盼的,可是直到袁朗代表黄巾军旧部黑山军在朝廷受降书和谈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他还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夜幕落下,按照附加的和谈条件,官军、黑山军双方交换了俘虏,并且分别运回来了还留在各方势力范围之内的牺牲将士的遗体。
这份黑山军受降书,不久就会传檄全国,曾经的朝廷反抗势力,在今天开始,已经走向了所谓的“合法”化,这是朝廷给他们的承诺,永不削兵权。
也就是说,黑山军从今天开始已经作为一股被朝廷公认的合法武装力量,而领导这支部队的首领,已经不是原先的黑帅张燕,还是朝廷敕封的平难中郎将,袁朗。
至少,官方文件是这么记载的。
不过这名义上的一把手过的有些惨,先不提牺牲黑山将士的集体掩埋仪式他没被邀请参加,紧连着的几天也没人来找过他、跟他说过一句话,只是每顿好酒好菜伺候着,跟软禁没有区别。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因为是“软禁”,所以袁朗的住宿是来半自由化的,只要他不出这院子,其他随他活动。
“今天又给老子带来什么好吃的?”袁朗知道这个点来的,有且只有每天给自己送三餐的小卒。
“哈哈,今天是烧鸡跟老夫私藏酒水,不知呼道袁老弟可赏脸不?”
袁朗从榻上直身来看,只见今天来的不是往常给自己送餐的小子,而是依旧一身白袍的张白骑,他手中捧着一盘烧鸡,右手上提溜着一坛美酒。
第026章:张白骑到访()
“酒未入喉,人已醉,老张,好酒啊!”
随着袁朗、张白骑对席而坐、张白骑拍开泥封的酒坛子时,一股酒的幽香扑鼻而来。
“哈哈,老弟且小啐一口,品品看?”
张白骑给袁朗满上了一樽,很自信的看着袁朗道。
好酒当前,就算是不谗酒的人也会评上一口。袁朗虽不好酒,可是一来是盛情难却,而来是他很想知道张白骑来此的目的,所以毫不客气的满饮了这樽。
“酒当然是大口的喝才痛快!好酒!”
既然张白骑不率先打破这层窗户纸,那他袁朗也装作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只管吃烤鸡,喝美酒,其它多余的话一概不问。
酒过三巡,张白骑有点按耐不住了,只听他问道:“老弟,恕哥哥多嘴问一句,难道你对自己的未来就不发愁吗?”
“发愁?有酒吃,有鸡腿啃,我还愁什么。哪怕天塌下来,也只有你们这样的高人先顶住,你说我愁什么!”
张白骑高挑,个头足足比袁朗高出了大半个头,所以他听袁朗这么一说,自己也被逗乐了。
可是言归正传,张白骑还是得把袁朗往自己的思路上引,只听他接着问道:“哥哥的意思老弟应该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是非常尴尬的,可谓是一念可杀之,一念可尊之,老弟是明白人,应该不用外人多说!”
袁朗知道个大概,可是装傻充愣询问道:“小弟实在不知啊,还请哥哥教我!”
智者不厌烦做个开导者,张白骑刚巧就是这类人,他虽然知道袁朗甚至比他还精明,但是他仍旧是分析着说道:“老弟只身救回天女,是大功,可是,你占天女为己有,是大祸;老弟救回天女是大功,可是你能黑帅之所不能,这是功高盖主,一山难容二虎,是大灾;老弟将天女毫发无伤的带回来,这仍然是大功,这说破天去都是大功,可是,天女身陷的是何地?龙潭虎穴尔,如果不是有大智慧之人,那老弟你,就是朝廷的奸细或是跟朝廷勾搭上了,这也是老弟你的致命伤!”
张白骑说到底,就是你袁朗死路一条,因为你的大功只有一件,而可以杀你的理由至少有三条。
袁朗知道自己死比活可能性大,可是从来没人这么彻底的给他分析过。
“这么说来,我只有死路一条喽!”袁朗再一次干尽了一樽美酒,心焉的说道。
“老弟知道如何自救却不救,是在等一个人来主动救你,是也不是?”
张白骑再次说的话让袁朗震惊了,这是他不愿逃跑的原因,他试问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可谁知,懂自己的人居然大有人在,而且就是自己面前的张白骑。
“老哥说的那个人,指的可是你么!哈哈!”
“老弟莫说笑,你知道我说的是,天女!”
袁朗收起了玩笑之心,正色的看着张白骑,说道:“哥哥只说对了一半,朗在哥哥未来之前也一直认为天底下能救我之人只有天女,可是现在朗明白了,能救在下之人,还有哥哥你!”
张白骑微笑着捻了一捻细长的美髯,答非所问的说道:“某不才,膝下有一独女,小名唤作嫣儿,某以为乃天下绝色,无人出其左右,只因常年独居故乡,所以无人知晓!”
袁朗笑答道:“在下何德何能,岂敢有此非分之想,老哥哥还是莫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张白骑诚恳的接着说道:“某从未看走眼过,也从未对谁如此表露过心意,还请老弟好好考虑下,你若进我张家门,我定会举族你,就算是将来裂土封疆,成就王霸之事,老夫也定当身先士卒,鞠躬尽瘁!”
张白骑这下说的很直白,凭他张白骑在黑山军中的威望,只要他肯保他,先不说身陷黑山军这一件小事可以就此了了,就连以后想要发展自己的武装力量他张白骑也会无条件帮他,这是何等的诱惑。
袁朗其它的先不论,他心里只是有一个疑问,张白骑怎么就看上他了。
君子所求,取之有道,这主动送上门来的,袁朗总觉得对方有所图。虽然与张白骑相处相谈下来,他并非阴险狡诈之人,充其量可以说他是个政治投机者吧,可以这种强加的幸福感,还是让袁朗觉得难以适应。
张白骑一腔热血,不惜以自己的闺女为媒想要拉拢自己,袁朗也不好当面回绝人家,毕竟与人留一线ri后好相见。
想到这里,袁朗只得硬着头皮回复张白骑的好意道:“小弟不才,不敢私下做主,此等嫁娶大事,还得回家回禀高堂方能算数。可老哥你也看到了,如今朗进出尚不得自由,所以嘛,这事还是先搁置搁置,你看如何?”
张白骑不是好糊弄的主,他袁朗能跟张宁私相授受,何时也征求过父母高堂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在搪塞自己。
可是人家没正面回绝,看来还是给了自己台阶下,张白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主,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他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贤弟保重,这事出自某口入之君耳,外人是一概不知晓的,还请老弟再思忖一二!”张白骑与袁朗又寒暄了几句,然后拱手作势告辞而去。
“哥哥放心,出了这门,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袁朗起身相送,直将张白骑送至门口。
门扉打开,艳阳之下,突兀间,出现了一位一身粉色戎装的娉婷少女,她一看到张白骑、袁朗出来,小嘴一嘟,轻“哼”了一声,一甩手中的马鞭,便疾步走出了院落,消失在了袁朗的视野里。
“哈哈,小女突兀了,老弟别见怪,告辞!”
张白骑落落大方的告别而去,只留下了还在那消化眼前一幕的袁朗。
袁朗算是明白了,张白骑此来是实实在在的导演了一出相亲,只不过是女方看男方,而男方不知情罢了。
“完了完了,刚才的大话都被这姑娘听去了,以后可要麻烦了!”
袁朗知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这姑娘刚才在外面一定是听到了自己拒绝张白骑的话,这样一来,等于是自己拒绝了她,看她刚才看到自己出来那股恨得牙咬咬的劲,说是摊上事了,估计不算是危言耸听。
不过话说回来,张白骑这闺女确实有惊艳之色,如果说张宁是大家闺秀,秀外慧中的话,那么这个张嫣儿就是小家碧玉,外冷内热,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张白骑这么潇洒的俊郎,看来她闺女是遗传了他的基因了。那么这样分析开来的话,张角是不是也是一位大帅哥呢,哈哈,想多了。
想多了不怕,就怕是酒喝多了,袁朗没想到张白骑这私酿的酒会后劲这么大,至少得珍藏有十多年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力道。
“尼玛,不会给老子喝的他闺女的“女儿红”吧!”
袁朗知道,古人就有在女儿出生啼哭那一刻开始,在院中埋下坛酒的风俗,这酒刚巧就是标准的“女儿红”标配糯米酒,看来袁朗这么想也不无道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罪孽大了,要知道这“女儿红”可是在自家闺女出嫁的时候才拿出来给亲友品尝的,是闺女出嫁的陪嫁品,这拿了别人的手短,吃了别人的嘴软,一坛子糯米酒基本上都是袁朗喝掉了,那这事是不是有点对不住人家啊。
袁朗这念头也只是在脑海里转了几转,然后整个人都像是被什么魔力给牵住了,直直的给拽进了梦乡里。
第027章:并非无情()
酒醉之后的酣睡袁朗这一觉睡得舒服,睡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晚膳已经不知道是何时送来的了。
袁朗确实也饿了,他囫囵吃了几口后,发觉酒劲又上来了,胸中如翻江倒海般,说吐就要吐的感觉。
袁朗捂着嘴冲到院落里,扶着院里的梧桐树将胸中的秽物全都倾泻了出来,这下整个人总算是轻松多了。
用衣袖抹了抹嘴,袁朗刚想返回屋里他的晚宴,可是院落门口出奇的安静倒是让他起了疑心。
以前只要里面有一丁点的小动静,门口的守卫都会唠叨的说上两句,怎么,今天那两个兔崽子转性了不成。
袁朗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于是他走到院落门扉那轻拉了一下,发觉门在外面上锁了,这让他就更加起疑了,这说明外面没人啊,不然上锁干嘛,这里连晚上都是有人值夜的,根本就没上过锁。
“哐哐”,袁朗用力踹了两脚门扉,发现外面根本就没人搭理他,这下他敢笃定了,外面没人看守。
“格老子的,看不起老子啊,这不是明摆着放老子逃嘛!”袁朗贱骨头一个,越是这样他还越是不想逃了。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不跑,以后还会有这机会不,要知道黑山上可有不少想要自己小命的人。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天的撤退是明天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嘛。
想到这里,袁朗也顾不得进去吃晚饭了,他赶紧攀上了院落里的那颗老梧桐树,然后顺着梧桐树的枝丫跳下,落在了院落的围墙上,最后从围墙上往下一纵,逃出来了。
逃跑看似简单的可怕,可是这就是事实,估计这帮看守自己的以为自己喝多了一时半会不会醒,这才放胆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黑山山寨挺大,这里是普通住户的住宿区,袁朗沿着村庄似的住宿区走街串巷走了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瞧见。
袁朗不敢走了,这不对劲啊,连个打更的都没有,莫不是官军杀了回马枪,回来把这里的人都抓了、或者是杀了?
那也不能够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不可能自己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啊。
袁朗不想跑了,他觉得自己必须去找找张宁,如果张宁有个什么意外的话,那自己跑出去还有什么盼头。
说干就干,袁朗从往下山路去的地方改成了往山寨寨中心的地段走去,他知道张宁就住在中心地段附近的一处别墅里。
“汪汪”,没跑多远,袁朗就看到一只大黄狗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