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允没有表示异议,那位姑娘的父亲却看向白允道:“白公子,这……”
苏瑾知道这父女俩许是对他们心存疑虑,便解释道:“我们是蓬莱三清门的弟子。”
说到这里,他又添了一句:“也是白公子的朋友。”
老汉顿了许久,见白允并没有对苏瑾的话表示异议才答允引他们回家,说到底,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白允显然比蓬莱更有说服力。
那父女二人乃是夕南城普通的小户人家,就住在夕南城外围靠近城郊的地方。
林挽香和苏瑾一踏入他们家的庭院,顿时会意的相视了片刻。
果然不出所料,这位姑娘确实是被邪灵缠上了,不仅如此,他们家附近徘徊的鬼魂还不只一两个。
同时招惹上这么些邪灵,虎视眈眈的觊觎着她的生气,自然会因为阳元的缺乏而现出这病入膏肓的症状。
入到他们家的厅堂内,林挽香和苏瑾便立刻开坛做法。
林挽香拿出随身带着的朱砂和雄黄撒在屋中各处做成阵法,而苏瑾则在着阵眼处盘腿而坐,闭目念诵超度的经文。
因纠缠于那为姑娘的都是些普通的孤魂野鬼,不一会儿也就被苏瑾念诵的经文给渡了,便是有执著些不肯离开的,看到这阵法也远远的遁了不敢靠近。
邪灵驱完,林挽香再以灵力画了一道符化入茶水中给这位姑娘服下,稳固她的元神。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纠缠这位姑娘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自父女俩家中出来后,林挽香一路上却都不言语,好似陷入沉思一般。
待到行出一段距离外,她更是一再的回头去看那幢屋子。
苏瑾见她如此便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林挽香于是将自己的疑虑说来:“师兄不觉得奇怪吗?这位姑娘八字不轻,又不属阴,家里屋宅也不在阴煞之地,怎么就会招来那么多邪灵呢?”
听到她这样说,苏瑾也陷入沉吟,片刻后忽然顿足:“你的意思是说她或许并因为被邪灵夺去了生气,而是先被夺取了生气,故而阳元不足,才会招来邪灵。”
“还是师兄聪明。”林挽香对苏瑾露出赞许的目光。
苏瑾略显羞涩的垂眸,又接着说道:“若真是如此,取走她生气的又是什么?如果是妖物就该有妖气留下?可她身上除了那些邪灵的阴煞之气,并没有别的气悉。除非那东西修为了得,可以随时隐藏自己的气悉不留下痕迹。”
显然林挽香更加赞同他最后的推断,携着些许不确定的语调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莫名的预感,总觉得这件事和我们要找的那个邪物有关。”
“若真是这样倒好了。”苏瑾似乎不大相信世间有如此的巧合,随口应道:“若真是如此,恐怕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
……
令林挽香和苏瑾自己都觉得诧异的是,苏瑾的推断竟在那对父女求诊后的第三天就得到了证实。
夕南城中接连有数名女子出现了和那位姑娘相同的症状。
毫无意外的,她们同样都是被什么东西夺取了一部分生气,同样都因为阳元的匮乏而被邪灵纠缠。
林挽香和苏瑾挨个儿的去了那些女子的家中探访,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被夺取生气的都是年轻未出阁的女子。”林挽香和苏瑾行在回白府的路上,而林挽香一路总结着这些日子的发现:“这些女子的生气确是比较精纯的,可也十分有限,对于一个修为极高的妖或者别的什么来说,有什么用呢?”
苏瑾接过她的话道:“可以为凡人续命,也可以为修为较低的灵体弥补修为的不足,可是对于厉害到可以随时隐藏气悉的灵体来说,确实没有什么用处。”
“那会是为什么?”林挽香只能再度陷入沉思。
有所的疑点堆叠在一起,牵引着他们思考了各种可能,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那邪物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林挽香嘀咕着,一抬头却发现白府已然在眼前。
回到府上,白允竟难得不在,苏瑾于是叮嘱林挽香道:“那邪物专门偷袭年轻女子,你和阿宛夜间也要警惕些,若有异状,务必及时唤我。”
林挽香却掩嘴笑道:“若是它敢找上门来,那倒省事了,我直接用法阵将它给擒了。”
林挽香说着还做了个擒拿的动作。
苏瑾却道:“倘若真是我们要找的邪物,只怕远比我们想象的厉害许多,切莫轻敌。”
“知道了。”林挽香对师兄的唠叨颇有些不耐烦,但嘴上还是答应的利落。
回到屋子里,阿宛正坐在床榻上,裹了被子够着脖子往窗子上看。
看到林挽香回来,她先是十分高兴露出一脸笑容,随后却又现出些许失落的神色,眼睛更是不时的往门口瞟。
见她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林挽香于是问道:“看什么呢?”
阿宛支吾了半天,最后嗫嚅道:“白公子傍晚时被人迎走,怎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自她语调中听出焦急之意,林挽香只得暗自叹了叹,安慰她道:“白公子既是被人迎走,想必是生意上的事,也许谈得好,成了个大单子,就晚些回来。”
“或许吧。”阿宛应得有些失魂落魄,随手端起晾在一旁的汤药饮了下去。
林挽香看了看阿宛饮完后搁在一旁的药碗,关切道:“这是白公子的配的新药方?”
“正是。”阿宛说着,点了点头。
林挽香便仔细将阿宛端详了片刻:“还真是奇了,蓬莱那么多的珍奇草药,饮了都毫无起色,白公子的药才服了数日,气色竟好了许多。”
对此,阿宛显然也有所觉,欣喜道:“当真如此,自从服了白公子的药之后,虽说身上的病症并未消解,精神却好多了。”
阿宛说话间对白允的仰慕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她们二人就着这个话题又聊了一阵子便早早的歇下了,可是到了夜半之时,林挽香却惊醒过来,因为事实再度被苏瑾给猜中了。
第42章 诡异之疾(二)()
当不速之客穿门而入时,林挽香已然在暗处做好了准备。
她极力的掩藏住自己的呼吸,看着他在夜幕之中慢慢现形。
只可惜屋子里太黑,那人又一身黑衣附体,面容看得不甚清晰。
确切的说,那位并不是人。
林挽香迅速在做出判断,借着撒进屋里的微弱星光,依稀可以判断那东西幻化的是个男子的形体,面貌很是普通,若非身形欣长,搁在人群中应当十分的普通。
林挽香按兵不动,继续观察邪物的举动,看着他悄无声息的移到床榻前,然后停了下来,之后许久都没有动静,也不知在低头思忖着什么。
因担心这邪物加害于阿宛,林挽香决定抓住这个时机出手。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剑向那邪物扑去。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分明那邪物看起来没有察觉,分明手中的剑就要将他击中,可他却生生在她眼前消失了。
于是她的面前便现出了阿宛熟睡的面容,林挽香大惊,连忙收拾,眼见着就要收之不及,握在手里的剑却像突然受到了外力的阻碍,在离阿宛一寸远的距离处顿住。
此时情形再明显不过,这邪物是在戏弄她。
林挽香刚这样想着,又觉有一股气悉盘旋在她的耳侧。
回头之际,她看到邪物就在咫尺处与她相贴,下巴都快要搁在了她的肩上。
林挽香的心一瞬间提起,强自镇定的挥剑转身,与那邪物缠斗起来。
她招招都拼尽全力,每一次都好似要直取那邪物的要害,却又总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被他巧妙逃脱。
林挽香和那邪物在屋子里打得热火朝天,却又都憋着一股劲,除了“嗖嗖”的剑风,竟没有弄出更多响动,以至于阿宛尚且在熟睡中,不知眼前正上演的这一场激战。
百招过后,这场交战依然没有任何进展,林宛香却不肯放弃,对邪物紧追不舍。
那邪物似终于厌倦了同她的纠缠,在抵挡了她的又一次出剑后转身出了屋子。
在逼退邪物之后,林挽香也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
外面天地广阔,双方于是打得更加激烈,不知不觉间竟到了白府庭院的边缘。
林挽香暗道不好,若是叫这邪物逃出了白府,要再想追到他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正拼尽全力阻住邪物的去路,忽有一个身影自夜幕中浮出,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师兄苏瑾。
见苏瑾来帮忙,林挽香不禁又多了几分信心。
两人于是默契的结阵以对,原以为这样邪物就会不出所料的落入他们的控制,可是直到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冲破他们的阵法往夜幕中隐去时,林挽香才真正明白过来,他们两个都远远不是这邪物的对手。
苏瑾侧头,默然与她相视一瞬。
领教到那邪物厉害之处的林挽香却毫不犹豫道:“追!”
苏瑾点了点头,与她一道往夜幕中追去。
此时林挽香满脑子想的都是,这邪物如此厉害,她该用个什么法子,才能将他引回蓬莱。
然而事实是现在想这个问题,对她实在是为时过早。
一路追来,那邪物时快时慢,好似故意与他们周旋。
林挽香和苏瑾虽然是追击的那一方,可是自始至终都是他们显得比较被动。
脚下掠过数不清的屋檐与瓦砾,他们在扑面的疾风中不断前行。
也不知追了多久,那邪物竟然自一处宅府一跃而下。
事到如今,林挽香和苏瑾只能追着邪物翻墙而入。
然而那邪物自进入眼前的庭院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半点儿气悉也觉察不到。
分明就是这里,林挽香和苏瑾都十分确定,却又不知邪物有什么阴谋,只能警惕的在这座庭院中搜寻。
没有想到的是,眼下他们置身其中的庭院不仅范围很大,内部的地形也是十分复杂,若非对此地熟悉者,根本无从下手寻找。
林挽香和苏瑾在那些亭台楼阁之间来往穿梭,最终也没有发现邪物的踪影。
正当他们无奈的决定到庭院外头去守株待兔时,却听到一声高喝自不远处传来。
“何人在此!”听到那喝声,林挽香心下一沉。
“糟糕,惊动这家主人了。”苏瑾压低声音道,忙拉起林挽香的手往回跑。
想必任谁都不可能相信,他们两人大半夜跑到人家里是为了追击妖魔。
若是被抓,恐怕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只怕会惹麻烦上身。
这样想着,他们只能放弃今晚的追击,准备先脱身再说。
可是这庭院内的道路与小径错综复杂,身后又有追兵,他们哪里还能找到来时的路。
不仅如此,这家的主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竟在家里养了许多的护院,转瞬之间都加入到对他们的围追堵截中。
在蓬莱时,林挽香从来都是追着妖邪跑,即便遇到状况也有师兄或是师父现身来帮忙,如今被这一群人追,连师兄都显得有些束手无措,又不能像对付妖邪那般结个阵消灭干净,实在棘手得很。
最终,他们二人还是被逼到了一处死胡同里。
那些个护院凶神恶煞的将他们绑了,推推搡搡的到了一处厅堂中。
“下奴在庭院里逮到这两个鬼鬼祟祟之人,押来请主人发落。”那些护院的头目敛起方才的凶恶之气,恭敬的对着厅堂中坐在上位的锦衣男子说道。
座上的锦衣男子面上却显得有些焦躁,双眉紧蹙道:“尔等未见堂中有客?这般小事,还不先退下再说。”
想不到竟唤来一顿斥责,押着林挽香和苏瑾的护院只得讪讪的往厅堂外退。
林挽香原想趁机向那名锦衣男子解释,以期早些脱身,然而当她抬头往前方看去时,却瞧见一袭熟悉的身影自厅堂内的一处垂帘后步出。
那掀帘而出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允。
“白公子……”苏瑾亦露出诧异的表情。
白允抬眸看了他们一瞬,眸子里似也浮现出些许惊诧,转而对锦衣男子道:“太守大人,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是否发生了什么误会?”
锦衣男子听罢,竟也不问缘由,便连忙对底下的人吩咐道:“还不快放人。”
待到林挽香和苏瑾松了绑,他便又转向白允道:“不知是白公子的朋友,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想不到这锦衣男子竟然是夕南城太守,而身为太守的他却还要对白允如此客气。
疑惑间,林挽香已然扒拉掉身上的绳索,几步挪至白允身侧,问他道:“白公子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