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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允除了比村子里的人好看太多,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之外倒也没有太大区别,如今真遇上个一会儿人,一会儿鱼的妖怪,才叫她开了眼界。
原来妖是这个样子的啊。
“香儿……”
她正想得出神,忽听得白允的声音传来,明明隔着一大片香木花林,却又好似贴着耳边响起。
她于是连忙收回心神,提起裙摆往回跑。
迅速的穿过香木花林,她来到凉亭中白允的面前。
白允才刚打坐完,似乎一睁眼就开始唤她。
见她一路跑得急吁吁的,便抬手拉了她至身前。
香儿顺势偎进他怀里,贪婪者馥郁的香木花气悉。
白允抬袖轻拭她额上的薄汗,又捻起她在河边污了的裙摆,蹙眉数落:“这是跑去哪儿了,弄得满头大汗,还脏兮兮的。”
香儿被他问得心虚,愈发埋首躲进他怀中,吞吞吐吐道:“我……闲得无趣……就……随便走走。”
她并不知晓自己身上的薄汗和水渍霎时间沾染上他纤尘不染的白裳,惹得他愈发蹙紧双眉。
然而白允到底没有把她推开,反而张开双臂将她揽进怀里,柔声告诫:“莫要到处乱跑,再叫那些别有用心的妖骗去。”
“嗯。”香儿在他怀中奋力的点了点头,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握紧了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第10章 有女初长成(二)()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数度春秋。
自从有了和黑玉的约定,香儿也算结识了他这个朋友。
后来,趁着白允打坐神游的那段时间,香儿总是跑到渲河水边去玩,而黑玉也时常从昆仑峰顶下来同她说话。
每次他都会和她说起结界之外的见闻。
原来这座山里有那么多的精灵妖物和奇妙的生命,不仅如此,听说在山下的世界里还有更多有趣的事情,无比的喧嚣热闹、令人眼花缭乱。
香儿是越听越带劲,除了和娘亲见面之外,她最盼望的事情便是黑玉带来的那些见闻和故事。
当然,这些都要背着白允进行,见当日那架势,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偷偷和墨玉见面,准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于是她每每总是掌握好白允打坐的时间,总能赶在他收回游离的魂思之前回到他身边。
只要他一睁眼能看到她在目光可及的地方便无妨了,他也不太干涉她的行动,赏花或是发呆,又或者在他的琴上乱弹一气,都没有关系。
可是,即便她学聪明了些,懂得掌握时辰,却也偶尔会有失算的时候。
比如这一日,她正在河边同黑玉聊天,白允的声音却传了来,于是她和黑玉惧是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黑玉立刻化作鱼形顿入水中,香儿则连忙提起裙摆往回跑。
跑到香木花林里时,竟一头撞进白允怀里。
原来他在凉亭了等了片刻不见她回来就寻了出来。
香儿挣扎着站直身子,理了理奔跑中弄乱的衣裙,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还好他没有寻到河边。
“你这急匆匆的,是从哪儿来?”白允伸手将她扶住,略带怨怼的道。
香儿连忙扯谎道:“我……去山上摘果子了。”
“那果子呢?”白允冷清的相问。
香儿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拙劣,只得继续厚重脸皮圆谎:“后来我突然肚子疼,就把果子都扔了。”
说着她还故意弯腰做出腹痛的样子,暗地里却吐了吐舌头,懊恼自己这个谎话没编好。
好在白允没有多加追问,只是往她近前又挪了一步,顿时两人的呼吸都能为彼此所感知。
香儿连忙屏住呼吸,生怕被他看出自己说谎,继而又抬眼偷偷的瞧他。
这几年她长高了不少,如今已至他胸襟,再也不必费力的仰起头就能与他相视。
她瞧见他宛若灌注了渲河水的美丽瞳眸正片刻不离的凝视着她。
即使这几年每天都对着同一张脸,可白允还是那么好看,像悠远的昆仑山上纯洁无暇的积雪,像天边飘渺的烟云,像夜幕里的渲河水浮着月光的样子。
她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了速度,由方才的偷瞄转为痴痴的凝视。
白允却在这时垂下眼眸,广袖之下的手将她的手握住,蹙着眉在她脉上搭了一会儿才似松了口气般轻声道:“既然肚子疼,还不好生歇着,这几日天时不好,你就待在庭院里,莫要出去了。”
这分明是无缘无故的对她下了禁足令,可香儿却像着了魔似的,他说了什么,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却还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盯着白允看就会心跳得很快,脸上也有些发热,像是着了风寒,又不像。
这件事她还特意问了黑玉,奈何黑玉也不知,还建议她找个人类的大夫来看。
切,明知道她不能下山,分明就是自己道行不够,还说什么只会看妖的病。
香儿一面腹诽一面在床榻上躺下。
小睡一会儿后,白允端了晚膳进来,都是些清粥小菜的,说是利于调养脾胃。
香儿便又在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和双颊发烫的奇怪感觉中吃完了饭。
整个过程中,白允都坐在她身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可她却不知是因为身子上的奇怪感觉还是因为刚才撒了谎心虚,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
吃完饭后,她便想迫不及待的下床,想要出去吹吹冷风,缓解一下脸上的热度。
怎知人还没溜下床,就被白允给抱了回去。
“又要往哪里跑?”白允好看的眼眸移到她眼前,里面闪烁的像渲河水的波光粼粼。
香儿连忙低下头,结巴道:“我……出去走走……”
白允却将她双肩按住,数落道:“肚子疼还不消停,如今入秋换季,夜里风大,莫要出去染了风寒。”
“哦。”香儿讪讪然低头,却听见一阵窸窣声响,原是白允正褪下外面的数层衣袍。
看到那氤氲如云雾的白袍在眼前落下,露出贴身的那件里衣,因为解了腰封,那件里衣有些松散,自近前现出他温玉般的肌肤,香儿的脸上莫名又烫了几分,喉头都跟着发紧。
她从来到这里的第一晚开始就和白允同塌而眠,总能一觉到天明,最近却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些见惯了的景象,自己却越来越不对劲。
莫不是真让黑玉那个乌鸦嘴说中了,着了什么不得了的急疾症?
香儿正在心下忧虑着,白允却已躺在床榻的一侧,接着伸过一只臂来将发呆的她一捞,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贴上了仅隔着薄薄一层衣襟的他的胸襟。
“既然身子不适,就早些歇息吧,我自会在这里陪你。”白允清寒却透着温良的声音自她的额首处撒下,拂在她的面上又香又暖。
香儿的心愈发跳的急促起来,耳畔剧烈的也不知到底是她的心还是他的,彻底乱作一团。
“我……我还不困。”她垂下眼帘尽量看向别处。
白允却贴着她的耳畔已极轻的声音道:“不困也要躺着,依照人的年岁也不是小孩子了,怎的还是每日里上蹿下跳,像只猴儿。”
他的声音又轻软犹如雨雾,若不是知晓他不必睡觉,香儿定要以为是他自己困了。
终究拗不过他,香儿只得依在他怀中闭上双眼,渐渐的竟也有困意袭来,便睡了去。
然则这谎话当真是说不得,睡梦里她竟真的觉到阵阵腹痛袭来,实在难当。
她只想快点赶走那疼痛的梦境,却困在其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最后还是听见白允唤她的名字,才拔脱出来。
香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朦胧之中看到白允万年不变的清寒面容上竟破天荒的露出焦急神色,接着一阵剧烈的绞痛自腹间传来,叫她好一阵龇牙咧嘴。
坑爹的,原来那剧痛不是梦啊!
“香儿,香儿,你觉得怎么样?可是疼得厉害?”白允的声音都失去了从容。
“疼……疼啊……”香儿捂着肚子左右翻滚,后来受不了就想挣扎着坐起来。
白允连忙来扶,可香儿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衣摆上。
却见那一片原本纯白不染纤尘的衣摆上面竟像盛开着朵朵红梅一般,散布着数点猩红。
“那是什么?”香儿趁着疼痛短暂停歇的间隙喘着气指着他的衣摆道,下一刻却发现那猩红似乎是从她身上蔓延开来的。
白允也注意到,好看的眉宇顿时拧在了一起。
他挥袖点亮屋子里的灯烛,迅疾的拉过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许久之后,他面上的神色却依然凝重,不解的自言自语道:“脉象并无异常,难道是受伤了。”
说着他忽然就来掀她的裙摆,香儿大惊,拼了命护着裙摆不让他动。
对着救了她一命,又与她相依为命数年的白允,香儿自己也不知为何要这般挣扎。
白允似乎更着急了,耐着性子哄她道:“听话,你流血了,快让我看看。”
香儿却不知脑子里哪里搭错了,就是死死攥着裙摆,蜷缩成一团,拉扯之间竟脱口而出:“不许看,你要是非这样,我就一头撞死。”
白允忽然将她松开,怔怔然看了她许久,似乎受了什么打击。
此时香儿疼得死去活来,哪里顾得上去探究为什么,分明连刚才说了什么话都忘了。
片刻后,他只觉白允再度抬袖将她扶坐起来,并将她靠在他的怀中以支撑她的身子。
模糊之中,他听到她在耳边一阵叹息:“罢了,先把血止住再说。”
白允说着凝结了法力推入她身子里面,如此一来她身上流血那处地方果真是止住了汹涌之势,可是相应的,她的肚子却疼得更加厉害了。
香儿倒在白允怀里疼得哇哇直叫。
白允眸子里尽是焦急与心疼,不断为她拭着汗,可也终究是束手无策。
香儿心下更是怨念非常,依照黑玉的说法,白允的法力是整个昆仑山的生灵中最厉害的,她也见识过,可是怎么到了她身上,就对付不了这腹痛之症。
难道真像黑玉说的,只能治妖的病,不能治人的病?
该不会就这么生生被疼死了吧,香儿正为自己凄凉的命运感到哀伤,却听得白允的声音贴着耳际传来:“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都这时候了,还要去哪里啊!
香儿此时满心都是对白允的怨念,然则她早已被疼痛折磨得脱力,全然无法阻止,到最后终于两眼一抹黑的晕倒过去。
第11章 有女初长成(三)()
再醒来时,那余痛还未消解,香儿模模糊糊看到坐在床边为她把脉的并不是白允,而是一个陌生的老头儿。
她本能的缩回手,警惕的往后收了收,直到抬眼看见白允的身影才放下心来。
随着那一袭白衣扑面而来,白允俯身至她近前,关切道:“可好些了。”
香儿虚弱的点点头,白允神色才缓和了些,见她的目光落在那个老头儿身上,便道:“我寻了大夫来给你看病,很快就会好的。”
他竟果然寻了个凡人的大夫过来,可是这山里没有大夫,他是怎么寻来的?
香儿疑惑不解,将目光落回到满眼焦急神色看着她的白允身上时却恍然大悟,原来千百年已不曾离开昆仑山的白允竟为了她下山去找大夫。
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有些酸胀的感觉,但很快被阵阵袭来的腹痛盖过。
香儿又蜷缩起身子,难以抑制的露出痛苦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白允立刻对那名大夫发问,素来没有起伏的声音竟现出明显的变化。
那名大夫一脸惶恐的起身,对着白允拱了拱手,却压低了声音,似有些尴尬般道:“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经血不畅,以致月事回流,浊物未能排出,自然就引起腹痛。”
“看姑娘的年岁,想必是初潮吧?”大夫忽然朝向香儿问道。
“什么初潮?”香儿疼得迷迷糊糊,又见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完全不知如何作答。
“这……”那大夫愈加尴尬的看了一眼白允,见白允也似未有听明,只得转回来看向香儿道:“就是说姑娘是否第一次出现这些症状。”
这句总算是有些明白了,香儿配合的点点头。
大夫露出一脸恍然表情,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身对白允道:“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头回来有些不适都是常有的,待老夫开几副通经活络的药,姑娘服下后排出那浊物便好了。”
尽管那大夫说得是胸有成竹,可白允却好似不怎么相信,又问道:“当真无妨吗?方才她还流血不止,我封住她的穴道才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