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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金才是最高敬意,这厂主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看出周楠的不快,老郭笑道:“行人你还是先看看东西。”就打开了礼盒,介绍了半天。又道,行人过完年不就要准备秋闱吗,这些东西倒是个好彩头,下官在这里预祝大人旗开得胜金榜提名。
周楠这才知道,砚台是上好的端砚,笔和墨锭都出自名家手笔,价值不菲,有钱你未必就能买到。这些东西是可以当收藏品传给子孙的,一转手就能换几十两银子。
周楠这才恍然大悟,这人啊要贿赂官员也弄这么多弯弯绕绕,也不嫌累。
把玩这磨锭,听到老郭所说的明年秋闱这句话,周楠突然想起一事,顿时一脸的铁青。
没错,身为行人司行人,清流言官的后备役,皇室自然不会强令他去做驸马。可他这个行人却有些特殊,只是个秀才,根本就算不得士人。
让你做驸马,你还真没有反抗的余地。、
而且,最要命的是,秀才可不是终身制。
获取了秀才功名,你只能算是拿到了参加乡试的资格。能不能去参加乡试,还需考核。
而且,官学里的秀才每年都要考校。考试成绩不合格还得被学官打屁股,实在是孺子不可教,或者犯了事,还要被革除功名撵回家去。
以公主的能量,要办这种事情也容易。
也就是说,周楠在没有做举人之前并不安全。
前阵子周楠悄咪咪投到徐阶门下,就是预防自己一旦中不了举,在行人司呆不下去。可以经徐阁老提携,混杂流。
因为有了这条退路,他本就是一个贪图享受之人,最近一段时间读书未免有些懈怠。
看来,自己还是太懒了些,没有那种一生悬命的拼劲。
周楠忍不住想给自己一记耳光,早知道前阵子就好好用功了,叫你不好好读书,叫你不好好读书。现在麻烦了,只有科举这一条路可以自救。
看周楠脸色难看,老郭小心问:“行人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老郭你倒是提醒了我。最近事多,已经有些日子没摸书本了。过年期间本官估计都会在家闭门读书,军器局这边也来得少。你多盯着点,这个年就在衙门里值守吧!”君子坐言起行,周楠只恨不得马上插了翅膀飞回京城,然后吃住在王世贞家里。
距离秋闱还有大半年,本官还可以抢救一下。
老郭:“这个这个”
周楠心中不喜:“老郭,本官派差你不乐意吗?”
老郭:“年终事多。”
周楠安抚道:“老郭,大丈夫以公务为重。你也知道我是个行人,这军器局大使不过是暂代,迟早都是要走的,你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不管怎么样,先空口许诺安抚住老郭再说。
郭副使眼睛大亮,纳头就拜:“愿为行人效力,大老爷放心,有下官在,军器局乱不了。
周楠不肯耽搁,立即安排好车马准备回家。
说来也巧,李高也要回家过年,两人正好做了一路。
李高看到周楠,突然走了过来,笑着拱手:“行人这是要回家啊,方才下官突然想起一事,你只不过是一个小秀才,还算不得是读书种子吧?还有,大人官箴似乎不太好。你若去做驸马都尉,只怕行人司同僚个个拍手称快。对了,听说行人要参加来年北直隶的秋闱。行人若是中不了举,还可以去做驸马,左右都能得一场富贵,羡煞人也!”
“哈哈,周大人也别急着去做皇家女婿,没那么快的!普通人家成亲,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备,怎么也得两三个月。皇室公主大婚,自然马虎不得,大半年甚至一年都有可能。”
“却误不了你的考期。”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人生四大快事。”
“科举是那么好考的,乡试尤其之难。所谓金举人,银进士,周大人只怕未必有十成的把握。到时候,名落孙山,送入洞房,却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小样,方才还真把本公子给虎住了,原来你不过是一个酸秀才。
这话就扎心了,周楠心口仿佛本人打了一拳,闷得说不出话来。
沉着脸上了马车,当即就掏出一本时文集子看了一路。
等回到家中,又听到荀芳语院子里传来哭声和婆子丫鬟们的哭声。
周楠一惊,忙问丫鬟:“姨娘怎么了,又有什么事?”这孕妇因为体内激素紊乱的关系,情绪多半不稳,得好好安抚。
丫鬟笑道:“姨娘这是高兴的。”
周楠:“却怪,别人欢喜时笑,姨娘反哭,好没道理。对了,她高兴什么?”
丫鬟:“恭喜大老爷,姨娘的脸好了。”
“姨娘的脸好了,你恭喜她就是,恭喜本老爷做甚啊,好了,什么好了?”
丫鬟:“回老爷的话,自从碧云寺还愿回来后,姨娘脸就掉了一层皮,就好象脱了戏脸壳子似的,如今光滑白皙得像颗剥了皮的鸡蛋。”
第262章 什么形容啊()
有把人脸形容成剥壳鸡蛋的吗?
一刹那周楠想起动画电影里的无脸人的形象,心中一片慌乱,又极是担心,却没去琢磨丫鬟的话,拔腿就朝荀芳语屋中跑去。
一见屋,却见荀芳语正坐在那里哭。她背对着房门,肩头不住抽动。旁边则围着安婆子和几个丫鬟,正不住地劝慰。
“恭喜姨娘,恭喜姨娘。”
安婆子:“哎,姨娘你的脸好了,这可是一件天大喜事,哭什么呀?老婆子就说姨娘是个大美人,你以前还说我哄你,现在变真了吧?老婆子活了五十多岁,这双眼珠子就没看错过。”
“对对对,安婆婆神了!”
周楠:“芳语,你怎么了?”
安婆子:“大老爷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正想着派人去给老爷报喜呢!”说罢,她呵斥几个丫鬟:“好了,老爷现在回来了,你们这些没眼力劲儿的,还不跟婆子一起退下。”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一福,匆匆地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周楠和荀芳语,只剩下低低的哭声。
但那哭声却满是喜欢。
周楠心中好奇,伸手转过荀芳语的身子,一看,顿时震惊了。
却见,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明眸浩齿,肤白如雪,美得不可方物。
说肤白如雪其实也不准确。那白皙的皮肤中还透着淡淡的红润,就好象将开未开的桃花。
眼前仿佛有一片粉红色的薄雾弥散开来,让人看不真切。
不不不,眼前这个女孩子并不陌生。从眉宇中周楠还是能够依稀看出荀芳语五官的轮廓。
没错,就是她,她面上豆豆已经彻底消失,就连鼻翼两侧的雀斑也不翼而飞。
“这还是你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你怎么变得这么美,就好象是画儿里走下来的天仙?”周楠骇然张大了嘴巴。
“老爷,是妾身我才不是天仙呢”荀芳语见屋中再无他人,终于支撑不住,扑进丈夫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
周楠吸了一口气,将她那张找不到任何缺点的脸捧起来,笑道:“对对对,不能用天仙来形容。天仙也不尽是美的,比如拜寿的麻姑,又比如王母娘娘,你究竟要当谁?”
听丈夫把自己比喻成麻姑和王母娘娘,荀芳语气道:“人家才不用当王母娘娘,她那么恶毒,用银河隔开了牛郎和织女。”
周楠又逗道:“要不做土地婆好了,你是土地婆我做土地公公。”
“才不要呢,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那么矮,我们这么高,神龛儿你根本就装不下去。”荀芳语气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就是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门楣,将脸撞破了,这才变成现在这样?”
“撞破了脸就变成这样,倒是神奇。”周楠惊讶地看着妻子的脸:“没看到伤口啊!”
荀芳语气道:“撞破了皮也未必有伤口啊,你什么神情?”
原来,荀芳语自从前一段时间脸上的青春豆干瘪之后就结了一层壳,或者说是死皮。她人实在太高,一米七十多的人,在明朝女子中就是异类。
古人的房门都设计得矮,荀芳语进门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在门槛上,竟将额头给撞了。
当时她只是觉得有些痛,倒不放在心上。可是,额头上的死皮却破了。
她今天早晨洗脸的时候用力一搓,竟将整张脸的死皮都给搓了下来。
荀芳语毕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形,自然被吓哭了。
听到妻子说完,看这她粉嫩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周楠这才明白过来。她这种情况其实在现代社会也常见,人在十六七岁的时候,无论男女正处于青春期。又面临着高考的压力,内分泌纷乱,有人脸上的青春豆就泛滥如月球的表面。
等到高考结束,心情放松,渐渐就会好转。皮肤一好,就好象是变了一个人。女大十八变,高中时的丑小鸭一进大学摇身一变,变成女神也不鲜见。
当然,也有女生脸上豆豆实在太顽固,即便经过大学四年的熏陶也盘恒不去。不用担心,一结婚就会变好的。
比如周楠高中时的一个同学,身体倍儿棒,大学念的是体院。他的妻子那张脸就不能看,泛滥如菜园子。可一结婚,一年下来,就光洁如玉。想来定是阴阳调和,雨露滋润的缘故。
荀芳语估计也是同样的情形,她现在生活悠闲,心情好,又因为怀孕内分泌正常,乌鸡终于变成了凤凰。
周楠笑道:“芳语,为夫刚才一进门就听丫鬟说姨娘的脸光滑白皙得像颗剥了皮的鸡蛋,倒是吓了一跳。”
荀芳语扑哧一笑:“哪有这么说人的啊,要破了要破了!”
原来,周楠越看她的脸越觉得美,情不自禁狠狠地吻了一口。
“嘎嘎,破不了破不了。”他得意地笑起来。
不过,还是可以明显地看到荀芳语的小脸上有一点微红,也不知道是印痕还是羞怯。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妻子抱在怀里。
荀芳语大惊:“老爷不要,孩子,我的孩子,求求你,快出去吧,不要,不要”声音越来越低,终至无声。
周楠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胡来,好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抱着她的双手:“芳语放心,本老爷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不过”他一脸的忧愁。
荀芳语急问:“不过什么?”
周楠:“不过,家中突然多了个美人儿,只能看,叫人好难过。”他心中大为得意,虽然说自己不是外貌协会成员,可谁会嫌自己老婆太美。荀芳语这次蜕变,一大半功劳要记在他老周头上。
还真有种美女养成的成就感啊!
荀芳语:“什么叫多了一个人儿,如果我还是以前模样呢?”
周楠哈哈笑道:“芳语,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心都不会变。你却是怪,自己吃起自己的醋了?”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惹恼她。
夫妻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就谈到过年的事。
小年过去已经四天,后天就是除夕。
第263章 四封信()
周楠:“芳语,这马上就过年了,家中可准备好了?”
荀芳语:“已经准备好了,该置办的东西都已经置办。对了,昨天淮安老家带信过来,还捎来了许多东西。刚才妾身只顾着哭,倒是忘记禀告老爷了。”
听妻子说起老家老信了,周楠大喜:“信呢,送信的人呢?”
带信来京城的是荀芳语的管家,听到老爷的传唤,进来磕了一个头,就将一大叠信递给周楠。
信一共有四封,一封是荀芳语的兄长荀秀才写的,信上说老荀举人在世的时候的一个熟人姓武名新化,乃是淮安缙绅,和荀家也是世交。年后将要进京办事,请周楠看顾一二,找些门路。
周楠将荀秀才的信扔到一边,心中冷笑:我和这个便宜大舅子是敌非友,早就撕破脸了。如今荀大舅子竟然厚着脸皮卖人情,不觉得唐突和尴尬吗?
也不放在心上。
第二封则是周家庄的乡亲请人代笔,大概意思是周楠是族里这一百来年出的唯一的大官。如今周氏宗亲准备修族谱、重建宗祠,族里人都穷,还请周楠出些,大家凑凑将这件大事办了。
这种事情周楠是很乐意去做的,只要不过分。按照古人的伦理道德,你发达了,就得回馈宗族。
于是,他就提起笔写了一封回信递给管家,又随信附上二十两银。
见丈夫有些小气,荀芳语又从私房钱里挪了五十两。
第三封信则是素姐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