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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白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朝廷的赈灾粮确实能救民于水火,可前提是能够全数落在灾民手里。明初贪官横行,中饱私囊之事屡禁不止,赈灾粮落到灾民手里时最多只有一半,哪里还能救人,连苟活都难。
他见众人围在人群里观赏杂耍,扭头看向身后一小贩打扮的人。
“大人,兰溪那边来消息了。”那小贩抬起头来,原来是石敢当。
余少白接过纸条看过,微微点了点头,“还债的路长着呢。”
兰溪县龙泉乡白水村。
圆月当空,杨老汉一家坐在桌前,看着老伴端来的清粥,都快照出自己影子了。“今天元宵佳节,怎么只是清粥?”见孩子们狼吞虎咽的喝着清粥,杨老汉眼中闪着泪花。
老伴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让他过来。om他们来到门外,老伴低声说道:“朝廷的赈灾粮都已经吃完了,明天可怎么办?”
杨老汉看着屋里的三个孙子,脸上露出愁色,他唯一的儿子早亡,儿媳妇随后病逝,抛下了三个半大的孩童,现在没了口粮,该如何是好?
“明天我去山里一趟,看能不能挖着野菜来。”
“不行,隔壁家的老李头去了山里,就不曾回来,听说是被山中野兽吃了,你可不能去啊!”
杨老汉叹了口气:“不去还是个死,我不能让他们活活饿死。”
砰砰砰
忽然敲门声传来,杨老汉疑道:“这深更半夜的会是谁?”
他们二人来到门前,问了一声,没有人支应,最后将门打开,并没有看到人。
“这是?”杨老汉虽然没见到人,却见门口当着两个麻袋,他解开一来,不禁一愣,这袋子里竟是白花花的米粮。
“老朽不是在做梦吧?”他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老头子,莫非是菩萨显灵了?”
听到这话,杨老汉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刚还在担心米粮,这米粮就出现了,一定是观音菩萨显灵了。
黑玄站在树叉上,看着那对老人家不停的磕头跪拜,口里还念念有词,他的脸上露出莫名的神色。“我可不是什么菩萨,只是想换个活法”
而与此同时,在兰溪和浦江两县贫苦人家都上演了这么一出,余少白数天前就曾让黑玄用深袅山庄的钱财在别县扮成米商购粮,直到今日事情才准备妥当,所有天地会的成员奔往兰溪和浦江两县各地,将救命粮送到了百姓家里。
余少白此举不为别的,只会让自己和天地会的弟子们还债,他们欠下的债即便是死也难以还清。
而就在元宵节这一天,余少白制定了一套新的会规,
第一条就是从此不再对外接受任务,以前因为做任务结交的商户官员不得再有联系。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让天地会不再为钱财再滥杀无辜,同时也能隐藏天地会的存在。
不接任务的决定对于天地会弟子冲击不小,不过他们对于余少白的话是不敢不听,而且余少白也没有完全断了财路,在他看来,强盗和贪官富商都是行走的取款机,只是他们要打着枯木堂的名义去抢劫罢了。
余少白现在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要把天地会的存在尽量透明化,白莲教的五大分支知道的人太多,待朱老爷腾出手来,迟早有一天会被朝廷覆灭。所以他可不想被祸及池鱼。在朝廷下手前,他就要将天地会的弟子们一番改造,他可没打算做什么天地会的总舵主,然后再反明,这个身份,让他如履薄冰,尽快做回余少白才是正道。
画面回到金华府城灯市,随着夜幕降临。此时灯会已经开始。
余少白注意到吴子初随从怀里捧着的几把扇子,不禁有些好奇。“子初,这天寒地冻,你为何还命人带来扇子。”
吴子初将视线从对面走出的蒙面女子身上移开,笑着拿起扇子说道:“你第一次来灯会自然不知,你看那些书生们和咱们一样,来这灯会是为了什么?”
余少白看着对面的一个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他们手里竟然也有扇子,不禁一愣,难不成元宵节灯会和扇子更配?
“其实灯会除了灯谜,最吸引的便是那些小姐们了。平时她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在元宵节这一天结伴出来赏灯,这些书生们就是冲着她们来的。”
听到这话,余少白这才明白,原来是妹子的魅力,像是前世的车展,到底是为了看车,还是看妹子,就看你眼睛好不好使了。
“这么说,景名兄和你也是因为这个才来,哎?景名兄人呢?”
吴子初伸手指了指对面,笑道:“他在那。”
余少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靠看去,只见李景名朝着一个戴着粉色面纱的女子走去。
啪
他拱了拱手,手中的扇子滑落,正巧落在女子的脚旁。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捡起扇子,在女子面前展开。
女子看过扇子,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李公子这首诗真是大才。”
“冯小姐过奖了。”
看着李景名和女子相伴而去,余少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鬼,套路,深深地套路。
“看到了没,这就是扇子的用处,那位小姐是府城布商冯进久的长女冯香香,被景名抢先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姐蒙着面都能被一眼认出想必是来之前做了不少的功课。
“快看,那是经历司刘经历的小女。”
余少白看向那桥上站着的女子,叹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吴子初低声笑道:“不需要认得小姐,只要认得她们身旁的贴身丫鬟,就能知道那是哪位小姐。”
说罢他便拿起扇子朝石桥走去。
余少白看着他递到自己手里的一叠画像,都是丫鬟模样,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套路玩的真是让人无语。
“三哥,我要买那个糖人。”这时小五跑了过来,拉着余少白来到一个摊铺前,余少白扭头看了看阿莲所在的位置,大俗和蓝师姐正陪着她。
他买了两个糖人,让小五拿给阿莲,看着他离去,余少白来到茶铺坐下。
“公子,您要的茶来了。”
余少白端起茶杯,瞥了一眼斜对面的一位书生打扮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站起身来,将茶钱放下,径直走出了茶铺,朝小巷走去。
“咦人呢?”那书生一路跟着余少白来到小巷,一个转眼便把人跟丢了。
“你是在找我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把书生吓得一哆嗦,猛的回过头来,只见那人就在自己身后。
“你什么时候跑到我后面的?”那书生抬起头来,看着余少白,在月光下,那张面孔也清晰了不少,竟是多日不曾相见的林晚风。
“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跟着我做什么?”
林晚风有些心虚,回道:“我什么时候跟着你了,这路难不成只能你走吗?”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走吧。”余少白示意让她先走。
“这好吧,我确实跟着你。”见余少白转身离去,林晚风忙追了过去。
余少白停下脚步说道:“你跟着我有何事?”
“我想跟你借钱。”
借钱?
余少白脸上露出疑色,“我现在才想起来,你不是该在兰溪吗?怎么会在金华府城?”
“这个我不能说,你到底借不借?”(。)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变故()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借钱的,怎么?你瞪我也没用?”
“你放心,我又不是不还你!”
“你借钱是做什么,我可不希望自己的钱用在歪门邪道上。”
林晚风见他一脸笑意,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哼!不借我也不强求!”说罢她便径直从余少白身旁走过。
“喂,我又没说不借你。”
余少白招呼了一声,却不见她回身,步伐反而越来越快,他无奈的放下手。“你去跟着她”
石敢当从黑暗里走出,朝余少白拱了拱手,便追了过去。
余少白见状回到了灯市,却听闻打斗声,那一声娇喝让他脸色顿变,疾步朝人群走去。
推开人群,便见蓝筝正和一人打斗,准确的说是虐人。
余少白认出了被虐之人,忙说声道:“蓝筝师姐!住手!”
“啪”
蓝筝听到这话,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余少白只能说道:“师姐,你若是不住手,我可就出手了,到时候我要是不小心自己打伤了自己,你可如何跟曲师傅交代?”
蓝筝的拳头眼看要打在那人脸上,听到余少白这话,动作一止,冷眼瞪了那人一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她这一嗓子,把周围看热闹的吓得四散而去。
“臭小子,我被人欺负了,你居然不帮我,还用师父她老人家来威胁我!”蓝筝来到余少白,挥舞着拳头,作势要打他,余少白站着不动,看着她保持这个动作,却不曾真的出手。
他来到那被打之人身旁,将他从地上扶起,见他一脸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禁有些无语,师姐未免出手重了些。
“汪推官,您没事吧?”
原来被蓝筝打的那人居然是府城推官汪宜正。
“你是你是兰溪余少白,你和那位姑娘认识吗?”汪宜正两眼都青了,仔细看了看对面那人,才看清长相,有些吃惊说道。
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余少白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拱手拜道:“推官大人,真是抱歉。她是我的师姐蓝筝,跟我一同前来府城赏灯,没想到竟然冲撞了大人,还把大人”
余少白话还没说完,那汪宜正径直从他身旁走过,来到对面正一脸不善的姑娘面前。他拱手笑道:“原来是蓝姑娘,刚刚是汪某冒失了。不过姑娘一定是误会汪某了,我没有想要轻薄姑娘的意思,只是碰巧撞到了姑娘,还请蓝姑娘见谅。”
额
这是什么情况?被打的向打人的道歉,还让她见谅?自己离开的这会到底错过了什么。
“哼,你说是不小心碰到,我却觉得你是有意的,看样子你和余小子是认识,要不是看在你们相识,我一定让你半年下不了床!”
见蓝筝一脸不快的离去,余少白来到汪宜正身旁说道:“汪推官您别见怪,我这师姐就是这脾气。”
“蓝姑娘快人快语,不矫情,真是一位奇女子啊。”汪宜正说话时视线不曾离开那道身影。完全没听到余少白的话,这让他有些无语。
“大冬天的,为何我闻到了一股春天才该有的气息。”
“余公子,你说什么?”汪宜正回过神来,笑道。
“没什么,我代师姐向您道歉。她实在是”
“不用了,有句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若是因为一顿打,能够结识蓝筝姑娘,挨的也值。”
听到这话,余少白有些无语,感情真的是看上蓝师姐,不过这爱够深沉的,也不怕沉到地府,汪宜正功夫不错,可要是和蓝师姐比起来,很可能会被虐死。
“汪推官,我还是先陪你去一趟医馆吧,你这伤”
听到这话,汪宜正似乎才注意到自己的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刚刚还没觉得,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痛。”
“医馆在哪里,我和你一同前去。”余少白扶着他朝着东街走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府城有名的闻世堂,大堂里的伙计显然是认得汪推官,见他走进忙笑着迎上前来。
“这不是汪大人吗,您快请。”
“本官来找左大夫给我看伤。”
“真是不巧,师傅他出诊了。”
听到这话,汪宜正疑道:“正逢元宵佳节,按照左大夫的规矩,今天概不出诊,怎么会不在?”
“规矩却是如此,只是刘大人查人前来,不能违命。”
“刘大人?是哪位刘大人?”
“是刘同知。”
“哦?”汪宜正喃道:“昨闻刘同知爱子患病不起,看样子是病情并未好转。”
“也罢,既然左大夫不在,你给我抓点药,对了,还有跌打酒。”
取了药,余少白与汪宜正离开医馆,只见蓝筝从街角走出,他还未曾开口,汪宜正便拱手上前,却被蓝筝一把推开。
“余小子,不好了。”
余少白疑道:“怎么了?”
“小五和阿莲不见了。”
小五和阿莲不见了?听到这话,余少白脸色微变,“她们几时不见得,大俗呢?你不是和他照看他们姐弟的吗?”
“我之前和那登徒子争吵,大俗当时和小五姐弟二人就在对面的摊铺挑选东西。我光顾着打架,也没注意他们去了哪里。”
余少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