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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行家在,一眼就可以看出这身衣服不是穿破的,而是被刀剑砍破的。
段长歌凝视了他片刻,觉得他实力确实是不一般。
只不过人终归是人,是没有这种能力散发出让整个酒楼都冷下来的气场。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整个酒楼的温度都降低了呢?
他的目光聚焦到了对方的背后,那是一把巨大的刀——不,那是一块巨大的冰。
那把刀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材制作的,晶莹剔透,像是水晶一样,
可它分明不是水晶,它的周围有着淡淡的薄雾,它上面不断散发出寒冷的气息,段长歌宁愿相信它是一块冰块。
而说它是冰块,却又说不通,如果它是一块巨大的冰块,那烈日炎炎,一路走来,它为什么不化?为什么没有水滴答下来?
没有人给段长歌解释,他也只能揣着疑问,继续观察。
此人一进门,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一样。他们停下手头上的活,全都侧目看向了这个人。
“来一碗酒,要最烈的,再来一碗祭酒,要最便宜的。”这名男子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一般,走到了掌柜旁边,吩咐道。
“客官……”掌柜的慌了,“可否把您的爱剑送到门外去保管?我们的客人似乎对您的剑有一些……抵触。”
男子目露凶光,段长歌所在的位置刚好可以看清楚他的脸色。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人只有一个眼睛,另一只眼里塞着一块带有棱角的血色石头。
看到这儿的时候,段长歌有些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这个石头塞进眼眶里……这是要多疼?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我想,他们如果还想活命,应该就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独眼男子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人,他的独眼让每个被注视的人心底都发寒。
第十六章 祭酒(第一更)()
这个人肯定杀过人,而且杀过不少。哪怕他的武力不是顶尖,段长歌也拉拢定了。
军队之中,战斗力,凝聚力等等等等都可以慢慢来,唯独不能没有血性。少了血性,战斗力和凝聚力发挥不出来,那就和一群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这个人不是段长歌想要找的人,却也算是意外收获。值得拉拢,值得培养。
“可是……”掌柜的还想说什么,但那个独眼男子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我要一碗最烈的酒,和一碗最便宜的祭酒。”
他重复了第二遍。
有一句俗语叫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算了算了,掌柜的你就满足他吧。”段长歌开口说道,“至于说各位吃酒的兄弟,愿意继续吃喝的,就留下来,不愿意吃喝的也不勉强,总之,在座的各位,酒钱我结了。”
倘若放在以前任何一个时候,有人在酒楼里大喊一句:“在座的各位,你们的酒钱我结了”,整个酒楼恐怕都要狂欢起来。
但现在却是鸦雀无声,有的人甚至已经偷偷离开了座位,随时等待逃脱了。
段长歌这句话也成功吸引到了独眼男人的注意力,他转过头来看向了段长歌,然后他伸出了手。
这个人要拔剑了!段长歌在心里想。
他的反应能力很弱,身体灵活性也很差,只能通过预判来猜********。
果然,他抬起符剑,下一个瞬间就挡下了独眼男人飞起的一剑。
凭借着符剑的一些小特性,段长歌不但没有被巨剑压垮,反而是在巨剑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不要再出手了……段长歌在心里想着。此时此刻,他就害怕对方是一个疯子,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那他可就难办了。
好在对方没有继续砍下这最后一剑,只见他收起剑,抚摸了一下寒冰巨剑的缺口,周围的薄雾向着寒冰巨剑涌了过来,将这个缺口填补起来。
“好剑。”段长歌说,
独眼男人将目光转向了段长歌手中的符剑。
“好剑。”他也说,迟疑片刻之后,他又补了一句,“好身手。”
“过奖过奖。”段长歌说。
确实是过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心里清楚。
之所以反应得过来那一剑,是因为他提前就把姿势架好了,只等对方身形一动,就立即召唤出符剑。
至于说他手劲不足,本应无法抵挡独眼男子的攻击……
这把符剑自带减震功能,独眼男子也没有使出全力,这一剑就被段长歌轻轻巧巧地挡过去了。
顺便,也让独眼男子在心中对段长歌升起了一种敬重之感。
“这种剑,怕是术士或者官宦世家才用得起。无论是术士还是官宦子弟,肯这般辛勤练武,天赋和心性都应该颇为惊人……”
“如何?”
“阁下练武的资质可以说是下等,却不知为何要练武。”独眼男子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呵呵……”段长歌笑了笑,“来坐,坐下聊。”
此事的酒楼内,人已经走了一大半,还有不少贪食者低着头不敢和独眼男子忤视,楼内的座位空出了不少。
唯有段长歌,竟然胆敢邀请这个独眼男子来共饮。这个人凭什么敢这么放肆?
就因为他挡下了那一剑?他就不怕一言不合,对方再度出手么?
还是说,他也是一个高手?
没有人想参与这场斗争,他们甚至连当一个观众的勇气都没有。
独眼男子缓步靠近了段长歌,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
“每个人练武的理由都不是天赋好。敦促每一个习武之人前进的动力也都不是天赋。”段长歌说道,“我想阁下,天赋也不会太好吧?”
天赋好的人不太在意天赋,天赋差的人才会对天赋斤斤计较。人就是这样,总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执念太深。
“……”独眼男子沉默了。
随后,他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倘若我天赋这么好,也不会沦落至此了。”
有戏。段长歌在心里低声说了一句。此时他装作低头夹菜,心里盘算着对策。
独眼男子只看不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独眼男子忽然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买你的命。”
“你要和我动手?”
段长歌仰天大笑,从怀中出去了一块金牌,在独眼男子错愕的目光之中,他将金牌递了出去。
“阁下若是走投无路了,可以凭借这枚金牌,到京城找人寻求庇护。”一边递金牌,一边说。
“不必改日了,我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已经是走投无路了。”独眼男子如此回答。沉思片刻之后,他还是收下了这枚金牌。
段长歌眯起了眼睛,仔细地审视着他:“你要去杀人。”
“不错,我就是要去杀人,只是不知道朝廷,或者说你,敢不敢窝藏我这个杀人犯呢?”独眼男人说。
是寻仇。段长歌在心里想。
“朝廷要的就是杀人犯,不怕你血债累累,只怕你到了千万人的战场上,吓得挪不动腿!”段长歌抿了一口酒。
“哼!”独眼男人冷哼一声,随后又大笑,“你不必激将,我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就没有做活着的打算,倘若我活着回来,自然会去找你的!”
“好说好说,我会等着你。”
“在下姓成,单名一个贵字,敢问阁下贵姓?”
“免贵姓黄,单名一个毕字。”
“哪个黄,哪个毕?”
“你我又不做书面交流,何必知道呢?”段长歌笑了笑。
成贵的心里有一些发紧。
黄,皇,毕,陛,皇上,陛下。倘若眼前这个黄毕是在用假名,那这个名字是否可以揭示其身份呢?
段长歌笑而不语,举起杯盏,让小顺子满上酒杯。
“我敬成兄一杯。”段长歌举起酒杯,在成贵的面前晃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成贵看在眼里,也拿起刚刚小二递上来一碗烈酒,向着段长歌面前一递:“我敬皇贤弟一碗!”
说罢,他咕咚咕咚一口喝完,随后啪一下把酒碗摔在了地上。
段长歌拿起了第二杯酒,对着成贵说道:“那么,我再敬成兄的仇家一杯。”
说罢,他将酒杯丢到了地上,啪嚓一下,酒杯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成贵看了愣了一愣,随后通晓了段长歌的意思:给死人祭酒才会把酒洒在地上,段长歌这么做,预示着他的仇家将会变成死人,也是一种变相的祝福。
想通之后,成贵哈哈一笑,把另一碗祭酒举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第十七章 上山(第二更)()
他原本就想这么做的,之所以买最廉价的祭酒,就是想宣告他仇家的死亡,也顺带着侮辱一下对方,意思是对方的贱命只配用最廉价的祭酒。
倒也是没看出来,段长歌这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居然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心思缜密,让人称奇。
不过聪明点好,谁不愿意自己的主公是个聪明人呢?
他的手劲真的大得出奇,一碗酒被他倒扣过来摔在地上,在酒碗摔碎之前硬是没有溅出一滴水花。
两个人就这么摔着摔着,水花四溅,却没有人来说什么,也没有人来阻止。
散落在地上的酒因成贵背后的寒冰巨剑渐渐凝固成冰水,整个酒楼里都充斥着异样的气氛。
此时,酒楼内的客人已经走光了,原本还敢上来说两句话的掌柜的现在也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
这两个人就这么喝酒砸酒杯,没有人敢上来阻止。
仿佛整个酒楼都是为他们开的一样,成贵只觉得活在世上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
他不是没有屠过客栈,也因之惹上了大麻烦,但屠遍客栈,也没有和段长歌谈笑间把所有人都逼走自在。
且不说双方还有一层利益关系在,就是情分上,他也想认段长歌这个朋友的。
“尽管你不会武功,也不会法术,但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成贵转头看了一眼段长歌,“老板,来一间上房!”
段长歌笑了笑,摇了摇头。
既然多少可以猜到段长歌不会武功,又知道自己身怀至宝,却还可以忍住不动手。
那么对方就不是亡命之徒,而是一个复仇者了。
去杀人,指的就是去寻仇吧?
毋须管太多,继续前行便是。
“老板,也来一间上房!”段长歌酒足饭饱之后,又大声喊道。
次日清晨,一枚飞镖赫然摆在了他的桌子上。
飞镖足足没入桌子两三寸,上面钉着一封书信。
段长歌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飞镖拔了出来,展开书信,上面是
“七月初七,灭点苍派,皇贤弟若是有时间,可以前来围观。成贵敬上。”
段长歌笑了笑,抬手把书信丢到火烛上烧成了灰烬。
对方用的是皇帝的皇,也就是说他已经开始怀疑段长歌的身份了。
确实,能随意给出金牌的人不多。但不一定说给出金牌就是皇帝。
一定有种种迹象暴露了自己。
加之昨天,他从种种迹象上判断出了自己是不会武功和术法之人,这个人能从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智商也不然容小觑。
“他倒也是聪明人。”段长歌说,“只可惜我不太喜欢有脑子的刀子。这个人可用一时,不可用一世……”
说到这里,他沉吟了片刻,又摇了摇头:“现在下定论还太早,还是先观察一阵子吧。就看他会不会装糊涂了。”
“小顺子,和朕……和我出门,我们不用走路了,坐车去云南点苍派!”
小顺子昨天夜里早早就喝醉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今天早上醒的非常早。
他仍旧是不愿意打扰段长歌的休息,因为在他印象中,段长歌最近的睡眠质量极差,睡眠时间严重不足。
“少爷,马车早就已经备好了。”
“这么快?”段长歌讶异。
“少爷,奴才说过,只要您需要车马,奴才随时都可以叫来。”
“是皇家的东西?”
“不是。”
“不要暴露身份就好。”段长歌开始更衣。
穿戴洗漱完毕,车马早早就在楼下备好了。
走了一路的段长歌坐上马车,也终于能在没有人的时候翘起二郎腿。
就在他正准备像是在家里一样摆出一个根本不敢在外面摆出来的姿势的时候,小顺子进门了。
“你怎么进来了?”他当即坐正并且呵斥道。
“奴才……应该跑着吗?”小顺子疑惑地挠了挠头。
“你不是应该当车夫么?”
“奴才……不会驾车啊?”小顺子挠了挠头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