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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延禧此时反而有些扭捏起来道“萧爱卿,吾等惨败,该如何是好啊?”
萧奉先却是早就想好了,张口就道“陛下,我等虽因那耶律章奴临阵叛乱而败,但根基尤在,我军七十万,分路撤退,我军虽败,但依旧可收拢残军不会少于三四十万,只要扑灭耶律章奴之乱,再调集兵马钱粮,想那女真立国不过两载,我契丹已屹立数百年,两国之差何在十倍?故而我国仍有八九成胜算,陛下为何失了雄心?”
有人说过,能人未必能当奸臣,但奸臣却必定是个能人,萧奉先能成为耶律延禧第一近臣,除了和耶律延禧臭味相投外,也是能言善辩,知文晓武的,几句话说的耶律延禧只觉得茅塞顿开,抓住萧奉先的手道“幸有爱卿,否则孤成大辽罪人也,上马,我们走!”
耶律延禧重新燃起了斗志,箫奉先也松了口气,他一边一路四处派人收拢部队,一边护着耶律延禧往长春州而去。
距离耶律延禧近百里的地方,完颜阿骨打骑在马上,看着一队队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辽国俘虏,不禁仰望苍天,胜了,终于胜利了,没有人会知道他此战是多么的绝望,二万对七十万,任何一个知兵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实力差距。
即使在护步达岗上,他面对十万辽国中军,依旧觉得胜机是那么的渺茫。
“狼主,你看,这盔甲可真厚实啊,还有这战马上也有这样的盔甲,辽国人当真富裕!”完颜宗干牵着一批身披战甲的战马,穿着刚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重铠,一脸兴奋的对完颜阿骨打说道。
阿骨打一看,好家伙,这铠甲穿上去只有两个眼睛漏在外面,穿成这样的战士哪里还有人能击败呢?
不!有人!阿骨打嘴角微弯,我们女真人不就打败了这样的军队吗?
完颜希尹上前摸了摸宗干铠甲上的一个凹陷处道“原来如此,只有用狼牙棒这样的钝器击打才能伤了里面的人,狼主,看来辽主刚刚真的在里面,穿着这身铠甲的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皮室军了。
这皮室在契丹语中是金刚的意思,都是挑选的辽国勇士,穿的最好的战甲,骑着最快的烈马,挥舞着最锋锐的兵刃。一百多年来从未有人可以击败他们。”
“呸!”一将骑着马走过来,只见这将浑身浴血,如同魔神,他哼道“什么金刚军,我看就是草头军,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我一人就杀了四五十个!”
来者是完颜阿骨打的弟弟完颜斜也,阿骨打道“谷神刚刚说,一百多年没有人击败过他们,不过我看说的不对,是一百多年来这些人都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抓过猎物的狼还叫狼吗?那连狗都不如!
不过如果让真正的勇者穿上这些,那么就像那宋人说的,如虎添翼。。。。”
女真军从起兵开始,战甲兵刃都一直处于劣势,面对装备精良的辽军,女真军更多的是依靠缴获,但经过了这几场大战,女真缴获的战甲兵刃足够武装十几万人了,阿骨打开始思考如何将这些物资最大程度的用在该用的地方。
“传令,前面的追击到了长春州外二十里就撤回来!”阿骨打突然下令道。
“狼主,这是为何啊?那辽主必然逃往了长春州,只要围困住那里,不怕辽国不答应我们的条件!”一个坐在地上被人包扎着的战将急忙叫道,激动之下,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崩裂开了,吓得那些抓来的医者一阵手忙脚乱。
此人是完颜蒙刮,在刚刚的大战中身披数创依旧血战到了最后,因此被带到了阿骨打面前。
“报!!!狼主,追兵回来了!”
“什么?怎么这么快?走,去看看!”阿骨打觉得不对劲,算算时间,最少还要一天那耶律延禧才能逃到长春州,而追兵回来恐怕要三天才对。
一个浑身被烟熏火燎而导致黑乎乎的战将来到阿骨打面前,他一见阿骨打就叫道“狼主。那些辽人好狠的心啊,居然把大营和粮草都烧了,大火挡住了路,看样子没两三天灭不了啦。”
“什么?辽人烧了自己的大营和粮草。。。可真舍得啊。。。”阿骨打吸了口气,那可是足以拱给几十万人征战的粮草啊,那得有多少啊,居然肯一把火烧了,阿骨打突然对那个下令之人有点兴趣了,问道“去问问,放火的会是谁?”
金军这次抓到的俘虏很多,因此很快就问道了答案。
“据说是驸马萧特末!”
阿骨打点头道“从此人可见,辽人之中也有人杰啊,如其不烧粮草,必为我等所获,如此一来,三年来,吾等不用为粮草担忧了。
但有这么多的人杰而不会用,可见辽主之昏庸啊,此乃上天要我等兴盛,不可不为啊!”
周围众人纷纷称是,阿骨打便不再追击,四处收集俘获兵甲而归。
此战,金国以两万之军,大败辽国七十万,阵斩五万余,俘获不下十万,辽军损失了超过八成的辎重粮草,因为互相践踏以及逃亡,最后收拢到的军士不到四十万,且因为没有粮草和耶律章奴依旧叛乱在内,只能退军。
七十万辽军惨败的消息传出后,辽国东京城内,一股暗流慢慢的涌动了起来。
在距离此处上千里的上京,一个衣着华丽的老人一身大汗的听着面前那人说着话。
“萧敌里,这样的大事,应该由南北两院百官决定,你却一人前来,难道你以为你一人可定天下事吗?”老人便是耶律淳,此时已经年过五十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时隔多年,居然还有人想推他上位。
萧敌里是耶律淳妃子的弟弟,如果耶律淳上位,他便是国舅爷了,因此极为热情,他的眼睛都放着红光道“燕王,这皇位本来就该是你的,那耶律延禧何德何能,在位十余年,搞得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契丹族数百年的天下危在旦夕,只有您才是平定天下的人啊,昔日南国的赵匡胤可以黄袍加身,难道您就不行吗?”
耶律淳紧张的握着拳头,面对帝位,要说他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更知道,此时的他没有多少本钱,什么是本钱?那就是军队!南国的赵匡胤借着北征的名头掌握了周国兵马大权,周国又只有幼主,这才能黄袍加身成功,而现在呢?耶律延禧带着七十万大军在身边,自己就是在上京登位了,难道能再拉出七十万大军和耶律延禧版扳手腕?
“燕王!耶律章奴大人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只要燕王允诺,打开城门,只需一日,便可改天换地了!”萧敌里继续劝道。
这时,耶律淳房间的门被敲响了一下,屋内密议的二人吓得都打了一个哆嗦,耶律淳急忙问道“谁?”
“燕王,是老奴啊,小郡主突然发了高烧,医者请燕王快去看看。”
耶律淳松了口气,对萧敌里道“我去看看,你且稍后。”
说着,耶律淳打开门走了出来,见果然是自己的管家,便道“郡主怎么了?”
管家先是高声道“郡主突然受了风寒,请殿下快和老奴来吧。”然后拉着耶律淳低声道“殿下,陛下特使到了,老奴见其带着兵甲,恐怕来者不善啊。”
什么?耶律淳的脑袋只觉得嗡的一声,他看着紧闭的大门,气的想把里面的萧敌里拉出来打一顿,谋反这样的大事,你们居然只比陛下快了两个时辰,还谋个屁反啊!
耶律淳立刻明白了耶律延禧已经知道此事,恐怕大军正在回来的路上,自己现在是黄泥巴掉裤裆,说都说不清,他想了想,咬牙道“我听萧敌里说我那外甥也回来了,可知道在何处?”
管家点头道“知晓,就在他自己的府中呢。”
“你立刻带着人,去给我请他过来,记住,动静不能太大!再准备五十个勇士,到此处,一定要隐蔽好,此事关联我等生死,不可大意!”
耶律淳的管家年轻时候也是个勇士,对耶律淳也是忠心耿耿,他点头应了一声,便去办了。
大殿中,一将手握钢刀,身边四五个还在喘气的猛士,此人是耶律伊逊,一见到耶律淳进来,便拿出一道黄绢道“陛下手书在此,请燕王接旨!”
耶律淳拜过后接过黄绢,打开一看,耶律天禧先是说此次征讨女真的不容易和对耶律淳的思念,然后话锋一转,说知道耶律章奴带着兵马想迎接耶律淳为帝,周围的人都劝他派人杀掉耶律淳,但他考虑到耶律淳是自己的堂叔,昔日先帝也差点立他为太子,因为先派人告知他,如果他真的想自立,也不要反叛了,请送一道手书给他,他便让出皇位。
耶律淳看的只觉得一身冷汗,耶律伊逊明显是被耶律天禧交代过的,问道“请燕王尽快决断,如有回书,我这边带回。”
带回个屁!恐怕是带我的脑袋走吧!
耶律淳猛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说道“我耶律淳对陛下忠心耿耿,哪里敢有这样的歪念啊,今日的确有叛逆上门劝说,但却被我当场拒绝,并且杀了他们,臣正准备上书陛下通告此事,却不知道陛下也已知晓,臣在如此关头懈怠了,当真是万死啊!”
第三百五十章 冬去春来()
耶律淳的嚎啕大哭让耶律伊逊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战刀问道“魏王如此说,可有凭据?”
耶律淳擦了擦眼泪,对外道“快拿进来给天使过目!”
耶律伊逊往外一看,只见几个小厮端着两个盘子,盘子上血淋淋的两个人头,一看,认识!正是叛逃的萧敌里、萧延留二人。
耶律伊逊这才彻底相信了耶律淳,又问道“魏王果然对陛下忠心耿耿,只是不知耶律章奴何在。”
耶律淳回道“那奸贼却是极为小心,带着兵马驻扎城外呢,故而诱杀不得。”
耶律伊逊忙道“此二人服诛,那獠恐怕会有察觉,必须调兵剿灭才是。”
正说着,一个卫兵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道“魏王,不好了,有一伙贼军突然抢入城中,正在大肆抢掠呢。”
耶律淳啊了一声,眼珠转了转道“这必然是耶律章奴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准备逃离上京了,快去找留守发兵拒敌啊!”
卫兵应了一声,急忙奔去传令。
耶律淳猜的很对,耶律章奴派萧敌里、萧延留二人入城,自己还多了一个心眼,一直秘密派人盯着这二人,突然见到这二人都一入王府就再也不出来了,又有人看到有从东边来的快骑进入城来,便知道事发了,耶律章奴也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他立刻判断在耶律淳不配合的情况下,自己是拿不下上京的,而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耶律延禧无止境的追杀,而他手上的力量就是和他一起叛逃的军士,自己必须想办法把这些军士和自己变成一条船上的人,否则他连睡觉都要睁只眼睛。
如何做呢?后世人生四大铁中有一句叫做一起嫖过娼,说白了就是一起做过坏事的人,往往互相之间可以信任,耶律章奴虽然没有听过这句话,但道理是懂得,他便带着叛军突然抢进城池,四处抢掠富豪商铺,上京虽然是辽国五大京城之一,但百年的和平已经让守卫这里的卫兵忘记了如何作战,也忘记了如何保卫京城,猝不及防下见到叛军居然转身就逃,使得耶律章奴抢掠了两个时辰后才慢腾腾的往祖州去了。
耶律淳为了自证清白,拒绝了耶律伊逊的带兵护送的意见,自己带着两颗人头,单身匹马的直奔东方寻找耶律延禧请罪去了。
契丹虽然立国超过百年,但内部却一直都不太平,围绕着皇位的斗争与叛乱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一来是契丹内部一直保留着部落体制的遗留,使得不少贵族手中都有兵有将,一方面是契丹国势日渐衰弱,使得不少百姓流离失所,给了这些野心家们叛乱的土壤。
因此,当耶律延禧看到耶律淳孤身一人来请罪的时候,内心是有些感动的,尤其是此时他刚刚大败,急需内部贵族的支持,因此不但没有对耶律淳任何怪罪,反而在广平甸给他摆了宴席,并加封其为秦晋国王。而耶律淳也这才得知耶律延禧居然因为耶律章奴的叛乱而被女真军趁机大败,损兵折将不下三十万,辽国根基已动,可谓是风雨欲来。
另外一边的耶律章奴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四处游荡,他带着两千多军,不断攻打一些小部落,然后裹挟其众,又向各州县颁发檄文,尽说耶律延禧的荒诞无道和对女真的惨败,表示契丹已经危在旦夕,只有将耶律延禧推翻才能使辽国有新的未来。
这一下,把辽国在东北的惨败消息传遍四周,一时间人心惶惶,叛心四起,而在华夏大地的西北,宋军也经历了一场大败,王厚和刘仲武带着三路兵马被西夏军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