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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转向容易,一万人就太难了,一时间,高丽军阵因为转向开始混乱了起来,而前锋和梁山军接战的高丽军则是听到了后面的混乱声,再回头看到那狼烟,听着西边来了敌军的消息,再加上梁山军的突然狂攻猛打,整个士气刷刷的往下掉。
“露出右臂,投降不杀!弃暗投明,回家分田!露出右臂,投降不杀!弃暗投明,回家分田!!”
梁山军中传出来的口号开始变了,终于,有第一个坚持不下去的人了。
“我投降,别杀我,我投降,不打了,不打了!”一个高丽军士看着自己身边被炮弹撞成碎块的尸体,突然丢下武器,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叫道,旁边的高丽军官看到,急忙上前举刀就砍,却被一人拦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兄弟们,这些当官的不把我们当人看,就知道叫我们去送死,我们反了吧!”
高丽军中大部分都是以乡村为单位聚集起来的,每个队伍中的军士大都是一个村寨的,这样的组织可以最大程度增强这些新兵的凝聚力,但一旦有人造反投降,军官想镇压却也是极难的。
那军官是当地村寨的小贵族中人,他拔刀指着那挥刀拦住他的人喝道“你也想造反吗?”
“我还要你家的田哩!”那军官没想到的是,他的身后传出来一声大喝,接着就感觉自己脑袋飞了起来,他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是那些他一直看不太上眼的泥腿子开始露出右臂,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向其他军官砍去。
投降和叛乱仿佛瘟疫一样,开始在高丽军中四处蔓延。高丽军看着周围有人反叛,顿时紧张兮兮的看着周围的人,生怕周围的人也给自己一刀,军官看着军士,只要军士上前拼杀动作一慢,就呵斥是否要造反,军士盯着军官,只要军官靠近,就担心是不是以为自己要投降而要杀了自己。
一时间,你杀我,我杀你,你防我,我防你,高丽的前军混乱不堪,卢俊义看准时机,大声喝道“全军突击!!”
早已等待多时的刀斧手冲了上去,骨嵬和独虎术黎真一人拿着一个巨大的狼牙棒,一人拿着两口大斧,带头冲上前,这两个人还特地戴上了面具,哇哇的叫着别人听不懂的蛮语,对着一个高丽军就是一刀或一棒下去,他们的身后更是有上千的杀神,本来就混乱不堪的高丽军被这样一冲,立刻彻底奔溃了起来。
高丽军的大混乱开始了,而此时,梁山的骑兵已经到了开州城下,秦明挥舞着狼牙棒哈哈大笑道“吾等大功到手了!快,杀过去!!”
尹彦颐此时还在西边准备对付秦明等人,那些被他匆匆组织起来的高丽军看着那遮天蔽日一般的烟尘,不少人两股颤颤,牙齿都在打架,看着手里的长枪怎么都觉得不安全。
他也知道让步兵面对骑兵的冲击需要多大的勇气,因此不断让军官四处巡视,让军士镇静下来,碰撞开始了,秦明一马当先,他的身后是成闵、呼延钰二人,一根狼牙棒,一杆宣花斧,一杆浑铁枪,三人形成箭头,身后数千骑兵勉强形成了锥形阵,秦明看着刺向自己的长枪,当先一棒,几杆长枪便被拨开来了,成闵上前大斧一带,呼延钰长枪急刺,士气大跌的高丽军阵就被冲出一个口子。
“快!快堵上缺口!!”尹彦颐大声的叫道,一骑飞来来到他的身边,大声叫道“将军,不好了,那些新兵不少在贼军蛊惑下反叛了,我军已经开始溃败了!”
“什么?”尹彦颐急忙回头看去,果然看到在河岸边的高丽军旗开始四处乱跑,看那样子,要不是自己的主将旗被他移到了这里,他都会被那些溃兵给冲乱了。
“报!!大王有令,贼军奸诈,我军被贼军夹击,恐有不利,让将军带军徐徐后退,不可违令!”又是一人奔来,只是这人手里举着一把宝剑,尹彦颐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王俣的佩剑。
“杀啊!”又是一声大喝,尹彦颐回头刚好看到秦明用狼牙棒硬生生把一个人打飞了起来,秦明和他双目对视,哈哈大笑道“那必然是个大官,弟兄们,给我上啊!”
“撤。。。快撤!!让骑兵断后,快撤!!”尹彦颐被秦明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尹彦颐的将旗开始后退了,看到尹彦颐的将旗在后退,卢俊义大声喊道“高丽败了!高丽败了!!”
周围的人先是一愣,然后急忙用高丽语一起喊了起来,顿时整个战场都是高丽败了的叫声,那些还在厮杀的高丽军抽空回头一看,可不是么,连将军都跑了,那还有什么打头啊?再不快跑,要么投降,要么就是死了。
王俣站在城墙上看着自己的十万大军突然奔溃了起来,顿时慢慢瘫到地上,嘴里不断的念叨“败了,败了。。。”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高丽军的损失最小化了。也幸好尹彦颐对此战战败早有准备,不仅仅预留了预备队,还留下了一队骑兵,在这些人的断后之下,高丽军拜托了梁山军的追杀,撤回到大寨中,但一路丢弃的军械物资,却是数不胜数。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尹彦颐呆滞的坐在大寨的高处,这里是开州城外的大寨,也幸亏了这个大寨,使得高丽军匆匆后撤的时候有了一个躲避的地方。
“将军,大王下令让你进城。。。”一个部将走过来说道,尹彦颐看了看他,苦笑了一下说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你们看好兄弟,我去了。”
“将军!你这一去,凶多吉少啊!”旁边有部将急道。
“贼军势大,大王不会做自毁长城的事情。”尹彦颐想了想说道“你们不要多想,速速统计损失,救治伤员,准备防御,打仗的日子还长着呢。”
“。。。是!”这些高丽部将担忧的看着尹彦颐,而另外一边的梁山大寨中,则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气氛,所有人都在高兴的吃着饭,喝着水,至于酒。。。在战事彻底结束前恐怕都不能喝了。
“我军此战不单单兵力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不少,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朱武哈哈笑着摸着胡子说道,旁边的花雕不明白的问道“朱军师,我们打了大半天,也死伤了不少兄弟,怎么会不降反增呢?”
姜德葛优躺的瘫在椅子上,也呵呵的说道“我想不少兄弟都有这个疑惑吧,那么何人知道啊?”
正在吃喝的众人不由疑惑的互相看了看,突然一个黑手伸了出来,姜德哦了一声笑道“独虎术将军居然举手了,来,说说看,说得好有赏!”
独虎术黎真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然后用着还不太标准的汉话说道“一定是有不少高丽军投降了我们吧,我在战场上就抓了不少喊着要投降的高丽人呢。”
朱武拍掌说道“正是如此,诸位兄弟,此战我军死伤三四千人,但高丽军被俘投降和主动投诚的便近万人,我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新增了不少军力啊,这些人,可都是对面帮我们训练过的啊,别的不行,做做后勤,射箭搬运却是可以的。”
“此战高丽军士可是功劳不别的,那些高丽骑兵冲锋的时候,要不是有这些高丽长枪手抵在前面。我的金枪营不知道会损失多少。”徐宁对高丽军士的表现极为满意的说道。
“我军要想在高丽扎根,必然要大用这些高丽人,尤其是那些和我们一样,从平民中走出来的高丽人才。”姜德举起茶杯说道“诸位兄弟今日回去好好休整,大战可还在继续呢,这一战,那些最愿意投降我们的人基本都投降了,接下来,可就没这么便宜的事了。”
“诺!”
“报!!”一个探马小跑的奔了进来,拜道“报!开州城中有变动,尹彦颐的人头被砍了下来,挂在了城墙上。”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的叫了起来,尹彦颐可是刚刚和他们打了一仗的高丽主将啊,虽然战败了,但这次的战败根本怪不到他头上,就算换一个人来,面对用分田分地诱惑其底层军士叛乱的梁山军,结局也不会变化太多。
“快,让认识尹彦颐的高丽人去看一看,是否是真的。”姜德挥手说道,没一会儿,一个高丽人就被带了进来,表示那人头真的是尹彦颐的。
“尹彦颐乃昔日名将尹之子,居然就这样被杀了,这王俣是怎么想的?”姜德摸着下巴不解的问道。
“恐怕一边是想让尹彦颐背黑锅,一边是希望趁机收揽大权吧。”朱武分析道“这王俣一辈子都想真正的独掌朝纲,要说起来,高丽现在的军队大部分都是尹彦颐父子带出来的,王俣对尹彦颐不放心,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居然会杀了他,王俣难道没想过尹彦颐之后,何人能掌握全军和我军对敌吗?”
姜德笑了笑“此乃天亡高丽也,尹彦颐乃军中宿将,败其容易,灭其难,他一死,高丽能掌军的恐怕就是那王字之,待我等略施小计,必将其玩弄于鼓掌之间!”
说完,姜德让朱武拿来地图,开始部署早已准备好的突袭黄州的计划。rw
第三百八十七章 会爆炸的棺材()
——平州
平州城中,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阴沉沉的,不时有人向城墙方向看去,那里挂着一个脑袋,不时被风吹动,所有路过这个脑袋的军士的步伐都会不由自主的走慢一点。
这颗脑袋便是昔日六朝元老,高丽第一武将尹瓘之子尹彦颐。
平州行宫中,一个大臣拜倒在地,他的前面站着一个穿着王服的人,正是王俣。
“金富轼,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没有退敌之法?”王俣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问道。
“大王,贼军奸诈,我军军心已乱,且贼军又已渡过江水天险,我军能维持不败便已是大幸了!”金富轼老老实实的说道。
王俣吸了一口气,转了两圈,然后问道“如果我和那姜信之谈判,要求划江而治,是否可为?”
整个朝鲜半岛其实统一的时间并不长,在长久的历史中,这片土地都是群雄并立的,即使是数败中原王朝的高句丽也没有能统一朝鲜半岛,朝鲜半岛的第一次统一就是王氏高丽,也就是说,朝鲜半岛统一到此时不到两百年的时间。重新恢复到两国并立,对于高丽人来说,并非什么不可接受的。
而且,王俣也只是想先让梁山军退兵,等机会再行光复之事。
“大王,如我军渡江,那贼酋请求划江而治,大王可否答应?”金富轼直言道“宋人有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王此举除了招惹嘲弄外,绝无第二个结果。”
王俣背着手转了两圈,然后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吴老将军死前和我说了什么吗?”
“微臣不知。”
“吴老将军推荐你来统领全军,说他之后,能击败贼军的,就只有你了。”王俣走上前扶起了金富轼,看着金富轼有些惶恐的眼神说道“这是吴老将军的判断,也是我的请求,我高丽十九代,不可以在我这里亡了啊!”
说着,王俣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看的金富轼急忙道“大王,大王不可如此啊。”
王俣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杀伊将军?”
“伊将军有败军之责。”
“非也!”王俣挥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岂可一战而论英雄?昔日伊老将军和吴老将军和女真蛮族相争,也有胜有败,孤岂能不懂此理?”
“大王此举必有深意,微臣实在是不敢妄加揣测。”金富轼低头道。
“孤是为了你杀的。”王俣看向金富轼一字一字的说道,说完,金富轼吓得猛的抬头,结结巴巴的问道“为了微臣?”
王俣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听说你和伊家有怨?”
金富轼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却是因为大觉国师碑文一事有些误会。”
原来昔日大觉国师义天圆寂后,王俣命尹瓘撰写其碑文,但其文章被义天的徒弟嫌弃“不工”并告知王俣,王俣便改派金富轼撰写碑文的轶事,要知道,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尤其是不少人都暗中说之所以会被义天的徒弟嫌弃,便是因为金富轼从中作梗的结果,自此金、尹两家为此事结下梁子。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当事人怎么看了。
“我相信吴老将军的判断,但如今的军中,以伊将军为尊,如直接让你取代他,恐怕军心不服,如今却不一样,我会对外说是你来求孤,让伊将军尸首合一下葬的,如此你便可以指挥的动那些骄兵悍将了。”王俣说完,金富轼立刻拜倒在地,哭道“微臣何德何能,让大王如此厚待。”
两个人表现的那叫一个君明臣贤,只是到底如何想的,就不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