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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缨热情地把王连长领到胡义的床边坐了,翻出胡义的地图给王连长铺在床上看,然后又忙着倒上水,摆在屋里的破木桌上,最后抱了个木板凳来放在桌边,自己坐了,才继续说话。
“哎,王连长,你叫啥名呢?”
正如马良所想,无论小丫头在王连长面前怎么咧咧,都没问题。王连长笑了,这可不是客气的笑,而是由衷的笑,面对这小丫头他忽然不觉得自己是个连长,甚至不觉得自己是个军人:“王朋,朋友的朋。”
“我叫常红缨。”
“听说过你的大名,独立团最特殊的战士。”
“嘿嘿,都嫌我小,嫌弃我是个丫头片子,总笑话我,能不出名么。”
王连长忍不住又笑了:“要是我在你们团,我也不希望你当兵。”
“谁都这么说,我最不愿意听!哎,王连长,我能管你叫王朋么?叫王连长怪费事的!”一对漂亮大眼清澈地眨巴着,让人一点也不觉得她在蹬鼻子上脸。
“行。”
连级干部在小红缨眼里永远是同级的,王连长哪知道这熊孩子有这毛病,不过能直接叫名字会有朋友的感觉,尤其是被这小丫头直接称呼,感觉更好,所以王连长很高兴。同时这也让王连长发现小红缨的确与众不同,因为她选择的是直接叫名字,而不像其他同龄人那样选择叫哥,这很有意思。
两个人聊着,渐渐发现这小丫头虽然看起来骄傲,却不是目中无人,她的那种骄傲不是天上的浮云,而是泥土里开出的红花;她的骄傲不是因为鲜亮的颜色,而是来源于生命的绽放。
“……你们团长我见过,是个酒鬼,可是脾气好啊。比我那个团长强多了,他只会耍威风欺负人!”小红缨提起陆团长来脸上就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小样。
“……”王连长十分无语,领导的事你也这么敢咧咧?可我不敢接茬啊!
“嗯,对了,等你走的时候我给你拿一坛子酒,你回去带给你们团长,说不定他喝多了,一高兴就把你给提成营长了!”
“……”
“哎,不过你可不能说是从我这拿的啊,就说是你缴获的。”
“这是为什么?”王连长快被喋喋不休的小丫头给说迷糊了。
“咱俩不是一个团的,这事不怕你知道。我们打三家集的时候,那酒是我偷偷截留的,万一将来你的团长和我的团长碰面,提起说你从我这给他拿过酒,那我不得被我们团长给批死啊!这回懂了吧?”
“呃……嗯……明白了,明白了。”王连长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狐狸不喜欢子弹型号太繁杂,所以我们九排自己使的子弹主要是三八枪用的和捷克机枪通用的步枪弹两种,那些不通用的枪我们都不留,子弹倒是积下了一些,我看你的人带着的一些枪倒是能用上,等你走的时候我偷偷给你带上些。”
“……”王连长又无语了,这也行?这小丫头片子到底多大能量?这朋友交的……没话说了。
小丫头没去在意王连长的表情,翻着大眼看着房梁琢磨了一下,继续对王连长道:“给你拿五百发,一会儿我就让人点出来。”
咳咳咳,刚刚端起水杯的王连长被呛到了。
这时小丫头深深叹了口气:“唉其实这也是没办法,你都看见了,我们就这十几个人,不是我们枪多子弹多,而是人太少,这才是真穷呢!窝在这没人烟的地方,别说战斗了,巡逻都费劲,什么都做不了。”
王连长终于缓过劲来了,看了看小丫头,觉得似乎有后话。
一双漂亮大眼眨了眨,忽然一闪光:“你们连现在多少人了?”
“一百五十二。”王连长答了,同时呆呆看着那双漂亮大眼不动,预感到有转折。
“给我们一个班行不行?”注视的目光果然开始清澈无邪。
咣当王连长手里的破茶缸子没握紧,不留神直接掉地上了,半缸子凉开水泼洒得一干二净。
“嗯?喂喂?怎么了?你说话啊?”恬不知耻的小丫头扬起一只小手来,在王连长呆滞的眼前比划着。
“这……我……说什么?”
“给我们一个班呗,好不好?”
“这能给吗?这个?能给?”王连长的表情要多呆有多呆。
“有什么不能?你就说是为了支援友军,暂时借调一个班来给我们帮忙,渡过困难后再让他们回去不就得了。嗯,哦……对对,我说错了,不是给,是借,是借,借给我们一个班。这肯定没问题,对不对?”
满头黑线的王连长心里在想:某些传言是真的,但是现在终于认识到另一些传言也是真的,所有关于她的传言都是真的。
……
梅县东门外,林家厅堂。
林秀抓起桌上的礼品盒狠狠地抛向院子,一个个的都从敞开的厅门口扔了出去,噼里啪啦摔了满地。
坐在主位上的林掌柜一拍桌子:“够了!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能不能别发疯了!”
“我宁可死也不给他当二姨太!”林秀愤怒着。
“他是官,我是商。这事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吗?咱得罪不起你懂不懂?”
“官什么官?就是个汉奸,是条狗,是人渣!”林秀气得冲进院子,抬起脚来狠踩那些被她扔出去的东西。
“给我闭嘴!当初我就不该送你去省城上什么女校,净学了些胡说八道。”林掌柜被撒泼的女儿气得满脸通红,怒气冲冲站起来,朝管家喊:“从今天起不许她再出门。”然后离开厅堂,不再搭理仍在院子里发疯的女儿,备车出大门进城。
李有才第二次来到林家大门口,想起上一次的德行心里就恨得慌,暗暗发誓这次绝对不含糊,这次绝对要以威服人!
掸掸裤子,甩甩衣襟,刻意将背在身后的盒子炮挂到身前边来,拢一拢狗舔般油亮的汉奸发型,分脚站好,双手叉腰,表情十分不爽,中气十足地朝门里大喊:“便衣队办案,他娘的给老子开门!”
没多久大门露出个缝,门里人探出头,好么,又是这位,上次看着是被狗咬得不成人样,这次看着是被狗舔得不成人样。
“看个屁看!把门打开,老子查案!”李有才抬步便往大门台阶上走。
看门人有心想关门,却又不敢,只好掉头跑进院子:“大小姐,他又来了。”
“谁来了?”正在院子里喘粗气的林秀刚提问,便见大门被推开,一个典型汉奸正在威风八面地迈进来。
看到院中那个美丽身影的一刹那,李有才在大门外下定的决心立刻都化作了一个屁,烟消云散。原本想要直闯厅堂变成了站在大门里停脚,十分不爽的表情不自觉地变成了尴尬的不自然。
“咳咳,林秀,你知不知道我是……”
“狗汉奸!”
“咳……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说明白,可别怪我……”
“滚!”
“哎呀,反了你,信不信我……”
呼地响起破风声,一个被踩烂的不知什么东西迎面飞来。吓得李有才狼狈一猫腰,啪叽一声,大门上有东西被摔碎。
惊慌中一抬头,第二个物件又到了,林秀的裙角翻飞,漂亮的长辫愤怒地舞动着,正在拾起所有能拾起的东西,投掷所有能投掷的东西,化悲愤为打汉奸!
一个躲开,两个不中,三个挡住,第四个终于在汉奸身上开了花,接着是第五个,第六个,最后居然连砖头都飞了过来。
倒霉的李有才,终于被打成狗了……
第296章 三打李有才()
一身干净衣服全毁了,捂着胳膊揉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李有才走在回城的路上,暗骂自己不争气,丢尽了汉奸的脸。看来不能再怜香惜玉了,必须回队里叫上几个弟兄,公事公办的来,让她见棺材落泪长记性,这点破事哪值得跟她没完没了地扯。
刚到城门口,迎面遇到一队警察出城,带队的小头目李有才认识,便打着招呼询问警察要干嘛去。
“去抄林家。”
这个答案大出李有才意外:“你说的是有个漂亮姑娘的林掌柜他家?”
“对,刚才已经把林掌柜抓了,他在城里开的两个铺子也查封了。”停在李有才跟前的小头目朝警察队伍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进,然后点上了一支烟。
“犯什么事了?”
警察扔掉了火柴,吐出了一口烟,嘻嘻一笑:“自古红颜是祸水!谁让那个林秀长的太好看呢,本来我们队副都准备下聘礼了,今天却听说林掌柜把他女儿许配给了赵秘书做二姨太,呵呵,所以我们怀疑林掌柜倒卖违禁货物……现在你知道是为啥了吧,为这事,赵秘书现在还在我们队副那耍威风呢,他觉得他有大树,可不知道我们队副也有背景,根本不尿他,这家伙吵吵的个热闹,就差互相抓脸了。”
李有才听得直发呆,好家伙,警队二把手,县长秘书,冲冠一闹为红颜啊。怪不得这么大脾气呢,我这小狗腿子在她眼里哪能上得了台面,只不过……林家这个下场实在倒霉了点,当真是红颜祸水啊!
警察说完了这些,才注意到李有才的狼狈相,不由笑问:“我说李有才,你小子去田里抓蛤蟆了?怎么这个德行呢?”
“我这个倒霉工作你还不清楚么,给皇军当垫脚石卖命的,跟你们这体面工作哪能比!”
“快别谦虚了,现在都能在前田队长跟前站着了,我连宪兵队的大门都进不去呢。唉,这身狗皮也不好穿了,前两天的事我现在还怵得慌呢,将来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拉兄弟一把。”
“呵呵,拉着你赌钱我在行,飞黄腾达你就别指望了。”
哈哈哈……两人大笑着道别。
……
苏青把几个衣柜都翻了一遍,认真挑选了半天,才凑成一套,摆在桌上,冷冰冰对胡义说:“去换了。”
胡义看了看,黑裤黑衣白衫,汉奸一套,忍不住道:“我穿那件长袍行不行?”
“就算穿袈裟你也不是好人!”她重新将那些翻出来的衣服叠好,不回头地给出答案。
无语地笑了笑,拿起衣服到外间,才发现脱下裤子容易换穿难,几处伤口限制了动作不说,腹部的绷带打得也没法弯下腰,这里又没床没凳子借力,尝试几次都徒劳,疼得冷汗淋漓。
叠长袍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想穿这件了,把长袍摆进柜子里,静静看了一小会,又仔细往外间听了听,下意识抬起纤指向耳后拢了拢秀发,呼出一口气,走向外间。
听到了脚步声,慌得胡义想转身,反被堆在地面上的裤腿绊得踉跄不稳:“等等,我还没……”
她迫不得已只好试图伸手拽住将要摔倒的他,结果当她的纤手秀臂抄出那强壮臂膀的时候才意识到他的动能太大了。
稀里哗啦连旁边的杂物柜都被挂翻了。
他以背着地,惊慌地怕她触地。
她死死搂着他的那只胳膊,惊慌地怕他摔到伤口,试图延缓摔倒的速度。
结果两个人的大脑都短路了,变成了近在咫尺的惊呆对视,她忘了她趴在他怀里,他忘了她正在怀里。
房门突然打开,刚刚迈进一只脚的人影突然被施了定身术。
一个只穿了唯一一件内衣的强壮男人仰躺在地上,一个旗袍凌乱掀起下摆裸露大片粉嫩的女人爬在那男人怀里,他们同时朝门口呆呆看过来。
“我其实……真的不想这么早回来,真的,天地良心!”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旗袍下的漂亮白皙,李有才咽下了一口口水:“其实你们……应该把门拴好。”
……
穿着皮鞋,黑裤黑衣白内衫的胡义半躺半坐在床头,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手里的枪,没有表情。
方桌一边,素色旗袍的苏青偏坐在凳上,脸色铁青地看着窗外,愤怒还未散尽。
方桌另一边,李有才捂着额头上的血色纱布,哭丧着脸说:“那可是铜烛台啊,那可真能砸死人的!这事搁谁谁不往那上边想?我哪知道你们这样是换衣裳的?”
冷丽的脸猛地转向李有才,怒视其道:“你有完没完!”
“我……诉诉苦也不行啊?苦死我得了!唉”
苏青肺快气炸了,她当时情急顺手抓了东西便扔李有才,并没有想到那是杂物柜里掉落的烛台,扔向李有才的原因是他咽着口水猛看不该看的地方。现在他这不要脸的倒哭咧咧地装成个无辜的苦命人,苏青又没法当面直说这个,只能把火往肚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