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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第6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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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特别的信号!

    东南沿海一直处于倭寇和海盗的骚扰中,沈溪就算曾帮刘大夏铲除宋喜儿等人,后来又在泉州挫败佛郎机人的蚕食计划,但沿海的海盗和倭寇却未得到根治。

    “……先生,你说了要让我试试考科举,我听说现在他们正在贡院考试,你把题目给我说说,我尝试做做,指不定我比他们更有才学呢!”

    朱厚照倒是很傻很天真,以为自己学识很高,已经到了考进士的地步。

    但其实,朱厚照连一篇八股文都做不好。

    “太子想尝试未尝不可,臣恰好知晓题目,现在就可告诉你。这第一道题目,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太子请答题。”

    沈溪趁着上课休息的空闲,给朱厚照出了题目。

    朱厚照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就这题目?还考状元呢,能有多难?不就是说,有朋友从远方来,我很高兴的意思吗?嘿嘿,先生,是不是这么回答出来,就可以得状元了?”

    沈溪摇头:“太子要以此来作一篇文章。”

    “作文章?写我多高兴?还是写来了几个朋友……”朱厚照兴冲冲问完,见沈溪正拿着书看,理都不理他,当即摇了摇头,没精打采地说道,“什么都不提示,那我该怎么做文章啊?”

    沈溪道:“科举取仕的意义便在于此,若是能够提示如何去写,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中状元?”

    朱厚照撇撇嘴道:“我就不信我作的文章差了,看我的……”

    朱厚照大笔一挥,开始做他的“八股文”。

    沈溪对此不感兴趣,小半个时辰后,朱厚照把文章写好,交给沈溪道:“先生,看看我写的文章如何,能中状元不?”

    把文章拿在手上一看,沈溪差点儿没吐血。

    熊孩子确实把文章做出来了,但根本不是什么八股文,完全就是小学生作文,还是一年级作文的水平。

    “……宫外来了两个朋友,一个高个子,一个矮个子,我很高兴,请他们吃饭,他们说宫里的饭菜很好吃,我还请他们欣赏歌舞……”

    沈溪问道:“太子文义学到哪里了?”

    朱厚照傻愣愣地摇头。

    “太子作文章,可有学破题、承题、起讲等格式?”沈溪再问。

    朱厚照瞪大眼睛:“沈先生,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就说我这篇文章写的如何就行了。”

    “狗屁不通。”沈溪直接下了定语。

    朱厚照嘟起嘴,不满地抗议:“喂,先生,你能不能别把我贬损得一文不值?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写出一篇文章,你写得好那你来啊……啊不对,先生你中过状元,当然写得好,你跟我比就是以大欺小!”

    这会儿熊孩子学聪明了,知道跟沈溪比才学和谋略根本是自取其辱,自己连做什么文章都不清楚,跟沈溪完全没有可比性。

    “随便吧。”

    沈溪道,“臣教的是廿一史,并不负责太子制艺的教导,太子要学八股文,还是去找梁学士、吴学士他们!”

    朱厚照愤愤然没有吭声,因为写文章的事,熊孩子似乎生起了闷气,到下午上课时,一语不发。

    一直快到下课时,太子才稍微消了气,向沈溪问道:“先生,古人除了蹴鞠、马球、促织之外,还有什么游戏项目?我不是贪玩,就是想了解一下,看看古人是如何打发无聊的时间的。之前听那个觥筹交错,是怎么回事?好不好玩?”

    人小鬼大,说的正是这年岁的朱厚照,成天除了琢磨怎么玩,不会想别的事情。这样的熊孩子让他执掌国政,能对天下百姓负责,励精图治?

    “觥是一种酒器,筹是行酒令的筹码,觥筹交错的意思是酒杯和酒筹杂乱地放着,形容许多人聚会喝酒时的热闹场景,语出北宋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太子想打发时间,可以研习琴棋书画。”沈溪道。

    “琴棋书画?那多没意思,也就下棋稍微有趣点儿,可我下的不好,那玩意儿坐下来老半天,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输了,久而久之那些先生就懒得教我了。”朱厚照郁闷地说道。

    你无心学习,当然学得不好!

    你纵然天资聪明,但也不能做到无师自通,想把棋下好,还不想钻研,你当这是让你玩飞行棋?

    想到飞行棋,沈溪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以前总是教这熊孩子玩一些古人常玩的东西,但就算是蹴鞠,熊孩子玩几个月也绝对会腻味,那我不妨教给他一些后世才有的玩法。

    这会儿正好已经到下课的时间,詹事府的官员以及东宫的侍从、太监陆续散去,沈溪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快步走到太子身前,道:“太子想学下棋的话,臣倒知晓一种棋,太子可以试试。”

    “哦!?先生快说,别又是黑子白子的,太麻烦了。”

    朱厚照眸光里带着期待,又带着几分不信任,因为沈溪许久没教过他新玩法了,他怕沈溪被那些酸腐不堪的老学究先生给同化了,因为最近沈溪说话也总是喜欢拿大道理来压他。

    沈溪找来纸笔,在纸上画出一个个方格,格子连在一起,好像长蛇一样,蜿蜒曲折,许多格子上标注文字,最后沈溪加上几个箭头,一个简单的“棋盘”就画好了。

    “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朱厚照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东西是什么棋。

    沈溪所画不过就是最简单的飞行棋,一般孩子都玩过,摇骰子,是几点就走几格,有的方格内会定下进几步、退几步,两三个人,甚至是五六个人都能凑一起玩,谁先到终点谁就获胜。

    等沈溪把游戏规则说明,朱厚照挠挠头道:“什么是骰子?”

    “因为准备仓促,骰子只能下次找来给你,现在先用竹签和签筒代替,抽到几,就走几步。”

    沈溪让太监拿来一个签筒,里面摆上六根竹签,各自写上数字,一共六个数字,分别代表前进一步到六步。

    等写好之后,两人开始“对局”。

    让朱厚照去下围棋,朱厚照性格不定,没法坐长久,而且他也懒得动脑子钻研。而下这种跳棋,几乎不费脑子,只要抽根竹签往前走便可。

    “先生,你太慢啦,哈哈,我马上就要赢了。”

    朱厚照正得意,突然走到一个退步的格子,一下要退十几步,瞬间比沈溪落后许多,他大叫道:“怎么能这样?”

    沈溪道:“有得必有失,太子切记,就算一帆风顺之时,也要意识到前途可能存在的风险,稳扎稳打方为正途。”

    二人继续对局,到中后期,沈溪老奸巨猾,已经把六根竹签分别是几给记住了,基本想要几就能拿到几。

    本来跟孩子玩跳棋,没必要耍心眼儿,但沈溪想借此来教育一下朱厚照。

    两人对局到后面,朱厚照有些心急,结果进进退推在一小片区域怎么都走不出去,而沈溪则顺利走到终点。

    “太子,你输了。”沈溪笑了笑道。

    “不服不服,再来,我现在已经知道怎么玩了。”朱厚照倒是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

    沈溪笑道:“天色已晚,臣这就要告退出宫,太子还是先跟身边人玩,等下次臣找来骰子,再跟太子一较高下!”

    **************

    ps:今天天子尝试爆发一下,看看能不能冲击一下榜!

    第一更到!

第七九二章 吏部考核() 
沈溪教给熊孩子一些好玩的东西,为的是把他的心给笼络住。

    想用儒家的道理和世界观将太子套住的人太多,事实上证明这一套根本就不管用,还是投其所好最实在。

    弘治皇帝卧床不起,沈溪必须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太子别看如今调皮捣蛋惹是生非,要不了几年就会君临天下,沈溪还要在熊孩子手底下做事,就算为自己的前途和饭碗着想,也犯不着跟熊孩子置气。

    太子喜欢什么,提供给他就是,反正自己也没损失。

    果然,这新颖的跳棋引起朱厚照浓厚的兴趣,他回去后就开始跟随侍太监玩这新奇的游戏,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为了让熊孩子尽兴,此后沈溪又画了几张跳棋棋盘给他,任由其自行选择,有的跳棋进退比较多,有的则增加一点小花样,比如说走到哪一格需要回答问题、若回答不出就后退几步什么的。

    沈溪想的是,能通过寓教于乐的方式,既让熊孩子玩得过瘾,又能教给他一点实用的知识,再好不过。

    骰子做好,沈溪让人给朱厚照送了去,朱厚照见到这么有趣的东西,立即沉溺其中。

    相对于普通跳棋,太子对于大富翁跳棋更加沉迷,这是沈溪设计的最为复杂的一种跳棋。

    跳棋的棋盘为四方形,每一方均代表京城最出名的一条街道,街道上有闲置的地基八处,另外还有机会和命运两个格子。

    每个玩家有原始资金两千两纹银,从起点出发后,投的骰子到了空地玩家就可以买下地基,等别人投骰子到了你的地方就要缴纳相应的过路费。

    第一次购买空白地基为十两银子,第二次再次投到自己的地方就可以修房子,房子可以修三层,第一层需要缴纳二十两的建筑费,第二层则是五十两,第三层则需要一百两,与此对应的是每次对手落脚此处的过路费都会剧增。

    玩家如果投到机会和命运的格子,则会随机抽卡片,这些卡片对应各种突发事件,有奖励和罚款纹银多少两的选项,还会出现生病住医院和惹上官非坐牢等意外,极大地增加了可玩性。

    游戏最多可容纳八人玩耍,每次玩家过起点都会自动获得百两纹银奖励,直到一方把所有玩家的银子全部赚到手才算结束。

    朱厚照这一玩就上了瘾,上别的讲官的课时他也在桌子下面自娱自乐。那些讲官早就习惯熊孩子的胡闹,对此视而不见。

    二月十八,礼部会试结束,在考场内待了九天的考生走出考棚,苏通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拜访沈溪,找沈溪诉苦。

    “沈老弟,你可害苦我了。”苏通上来便用埋怨的口吻道。

    沈溪怔了怔,问道:“我何曾害过仁兄?”

    “你之前说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为兄回去之后苦思良久,做文章十数篇,却未料,最后考的却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且说,这不是害我吗?”苏通叫苦不迭。

    沈溪笑了笑道:“押题之事,本就做不得准。”

    嘴上这么说,沈溪心里却在想,你恐怕不知道连后面三道四书文考题也是出自我之手吧?

    苏通叹道:“这天下间押题如此准确之人,怕是舍沈老弟外别无他人了。可惜为兄才逊一筹,怕是这次会试又要名落孙山。”

    虽然苏通自负,但他尚有自知之明,知道像礼部会试这种考试,没真才实学,休想从几千名举子中脱颖而出。

    “放榜之后苏兄便回汀州吗?”沈溪问道。

    苏通讪笑:“为兄恐怕要在京城多盘桓些时日……为兄如今正值壮年,接下来几次会试都会参加,福建到京城山长水远,来回不便,为兄想与郑兄留于京城,免得受那奔波之苦。”

    沈溪摇头:“那苏兄在汀州的产业……”

    “自会有同族之人代为打理,就算为兄回去,对于茶园和田土收成也无多大影响。如今妻妾都已随我到京,暂且住下。若时来运转,或许未来一两届之内便可中进士……当然,最希望的还是本届会试杏榜高中啊。”

    苏通对于会试放榜多少有些期待,尽管这种期待看上去极为渺茫。

    连苏通这样考了两届会试的老手心里都没底,更别说郑谦这样的“初哥”。

    “之前曾见到山西布政使司家的吴公子,他对于本次会试倒有几分自信,却不知他是否能高中。若他金榜题名,怕是会前来拜访沈老弟,到时候沈老弟不计前嫌才是。”苏通竟然帮吴省瑜说和起来。

    沈溪笑着点头,他跟吴省瑜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最多是被对方妒忌。

    历史上可没听说过有吴省瑜这号人,沈溪心想,此人或许压根儿就没中过进士,碌碌无为一生。

    ……

    ……

    二月下旬,沈溪从吏部衙门拿到本次吏部考核的时间排表。

    因为参加吏部考核的人较多,人需要分批次前去。

    考核一共分几个步骤,有两样东西需要参加考核的官员自行准备,其一是个人履历表,包括祖籍三代,参加科举考试的过程,为官的经历,最重要的是把如今做的差事写下来。

    第二则是根据如今所供职的差事,写一道奏本,对于自己的公事进行阶段性总结,也可以在奏本中针砭时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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