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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的罪名,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话是对京兆尹说的,看向的却是幽兰若。话毕,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立着的十名账房先生,最后,才看向京兆尹隐隐不耐的方字脸。
京兆尹着实很不耐,犯人已经认罪,基本就可以定罪了,此时半路杀出个管闲事的,还是个不好得罪的,他焉能不恼?“罪犯幽月已经供认不讳,只待签字画押即可入罪,不知四皇子觉得还有何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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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少了1000字,明天加更作为补偿,关于标题,“受”字也列为禁,好无语啊
【11】法不容情()
“误会”二字加了重音,显出朝廷命官的官威,陆衷贵为皇子却浑不在意,似没听出弦外之音。
“呵,误会嘛,”可误会的多了,没有误会,想有,也能有出误会来,陆衷似笑非笑的目光投到十名账房身上,“诸位记账多年,对账目的管理经验丰富,难道丝毫不觉所阅账目有蹊跷处?”语声中自然而然的夹杂着一丝皇家惯有的威严,他继续好心提点:“比如前后的墨迹,作录的字迹?账目错漏的间隔?”
他问得轻巧,听在十名账房先生耳中却是犹如魔音,个个心中打颤,叫苦不迭,这前后左右皆是达官贵人,有权有势者,他们焉能得罪得起?先前呈给京兆尹的罪证已是耗费了他们太多力气,这厢真没有一个敢上前回答陆衷的问话了。
但京兆尹显然没有料到一向轻浮浪荡的四皇子能有此一问,他看向战战兢兢的十名“证人”,不由得对那呈上的铁证暗暗起疑,这桩案子引起轩然大波,审得格外顺利,顺利得有点过了!
“你们如实回答四皇子的问话,若有假证者本官决不轻饶!”京兆尹对着一众证人喝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番眉来眼去后终于一名稍瘦弱的账房先生磨磨蹭蹭出列,对着陆衷与京兆尹各一礼后道:“回四皇子、郑大人,在草民所查阅出的虚假账目,记录的字迹与前后账目的记录确然有很大一部分不是同一人所写,但账目记录中,同账册有多名记账人也是有的。”
“四皇子、郑大人,草民以为不然。”此时又一名账房先生出列,行礼后接着道:“集先庄账册确实存在很大蹊跷,被查阅出的虚假账目墨迹较之账册年份相隔太远,账册每年都会交由会记司审阅,如若是偷税,断不会相隔多年才改动账目,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京兆尹沉默,他看向那早先认罪的女子,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丝毫没有将被正法的焦迫,他转身看向剩下的八名账房先生,沉声问道:“他二人说的可是实话?”
剩余的八名账房相视一眼,诺诺未曾言声,这沉默显然是默认了。
“大胆,为何尔等先前不报?”京兆尹一声怒喝,虎目圆睁,怒瞪着众人。
“郑大人,同册账目由不同记账人录入账目在账房中皆属常见,草民等只是负责将虚假账目列出,并未对各项账目记录的字迹留心,这却不能怪罪我等草民啊。”此时,先前那瘦弱的账房先生顶着京兆尹的怒气出列道:“再则,账目记录的墨迹新旧,一眼望之无法仔细分辨,加之草民等学识浅薄,这新旧墨迹叠加也是区分不出的。”
幽兰若心底好笑,如此见识宽广还算学识浅薄,那她可是文盲了,却不知他是那一路人马,是敌是友?
“原来还有这一说!”陆衷勾着桃花眼,一个眼波向幽兰若递过去,幽兰若顿时心底一阵恶寒。
京兆尹坐回首位,看向公堂内外一干人等,今日庭审的听众较之本月往常听众相加的一倍还有余,他就知道这案子没这么简单。
见京兆尹沉默不语,幽兰若急了,她真站累了,刚想张口,却见一旁的师爷上前,与京兆尹耳语一番。自古县官无大才,全在师爷总找茬,却不知师爷说了什么,京兆尹听了直点头。
“来人,去请华大师来公堂一趟。”京兆尹对一官役吩咐,又叮嘱道:“务必有礼有节,恭敬相迎。”
话落,幽兰若心中一个激灵,华新华大师,东洛国第一书法家,对书法绘画颇有研究,造诣深厚,什么字体墨迹在华大师面前一眼就能分辨。这华大师,早年曾教授幽兰若写字,不知数年后,他是否还记得曾经不成器的女学生。她用九牧老人的药粉将白皙的肤色染得略暗,梳了风尘女子的留仙髻,与昔日闺阁中的总角打扮全然不同,想华新纵然记得也认不出她的,心中略宽。
一个时辰后,官役带着一名灰衣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回到公堂。幽兰若暗叹,华大师对学术的执着连她也叹服,将他扯进公案中,真真浊了清修,不知官役礼节恭敬到何种程度能请得他出山。
“华某见过四皇子、郑大人!”华新略微俯身,“适才路上已听闻郑大人所断案件,郑大人素来秉公执法,铁面无私,在下深为叹服,愿为大人断案效犬马之劳!”
“如此甚好!”京兆尹点头赞服,这华新倒不与一般文人清高自傲。
说着,官役上前带华新前去查看账册,幽兰若无语望天,华新果然没认出她,但她这站第几个时辰来着?早上吃饱的肚皮又快饿扁了。
好在华新并未用多少时间即得出了结论,众人听他道:“在下仔细大略翻看数本账册,有一部分是账目,其中数笔是近期改动过的,时间不超过三月,有一部分是从前改动过的,应该在三至五年。”
堂下一片哗然,华大师说出来的,定然不会有假了,这幽小姐难道真是被人陷害?
京兆尹看向四皇子,若非四皇子插手,案子已经了解,但为何四皇子会突然插手呢?“商女幽月,你有何话说?”
深吸了一口气,幽兰若平复了一番胸中激动,终于轮到她这个被告说话了,“举报假账嘛,刚才小女子已经认过罪了,大人也无需再大刑加身了,小女子体弱受不住,有什么罪责,按照律法宣判就是。”
“放肆,你这是藐视公堂!”京兆尹愤怒得敲击着惊堂木,他还不曾见过如此不知好歹的女子。欲加之罪,丝毫也不辩解,是觉得辩解无用还是不相信律法的公正?他清廉多年,第一次受到了打击。
幽兰若叹息,这公堂上,不认罪不容易,认罪也不容易,真是做人好难啊!
陆衷心底犯疑,他与幽月并不熟悉,此番搭救落下的话柄,对他不利甚多,但为着一个人情他毅然奋不顾身,这小妮子却不领情,这厢连他也不好下台了。
“且听在下一言!”
正在众人犯难之际,又是一声大喝自公堂外传进来。
幽兰若一脸黑线的看着梁宇乾迤迤然踱步走上公堂,她这得站到什么时候,还有完没完!
“郑大人,请恕在下斗胆,想为幽小姐一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梁宇乾已开始口若悬河:“续香阁幽小姐,虽为商人,但心地良善,多年来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三年前临州饥荒,大批难民流落京城,幽小姐曾在城外设粥铺一整月施粥;随后不久临州疫病,奸商囤聚药材,亦是幽小姐出钱出力从远地购置药材解危,救了数万百姓,却分文未取。两年前江州海盗肆掠,抢劫来往行商百姓,幽小姐无偿捐助数万军饷资助官兵剿灭海盗,年前大水,赣州交通要道大桥冲毁,幽小姐组织商人自发捐出银钱修桥铺路……”
抹了抹额头的汗,幽兰若思索了一下,她竟然做了这么多好事吗?
“如此大仁大义,大德大善,行为百姓,立为君上,居于江湖,思为庙堂,高风亮节之士,岂能加诸刑法于身?”
一语毕,公堂上下内外一时寂寂无声,听审的观众除却幽兰若交好的友人大多是庶民百姓,幽兰若的善行确有其事,经梁宇乾摆出,众人忆起,他们不懂律法,只知道好人不应该受罚,顿时形成一股正义之势射向公堂。
京兆尹有些讶然,他觉得无商不奸,不想这幽月竟然是个例外,但她犯下的罪行,她亲口承认……
“大人,法不容情,若人人都行善事,犯律法,天下何以治?”
这回师爷善解人意的为犯难的自家大人进言,并未有意压低声音,公堂上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陆衷与梁宇乾素来不对卯,此番统一战线下两人也是各成气场,各自眉刀眼箭,暗自较量。
幽兰若好一番叹,真是一对好基友!比陆玉和莫让还有默契,还……登对!一个皇子,一个臣子,有前途啊!
“续香阁幽月,虽多行善举,但触犯刑法,法不容情,当按律伏法!师爷,算一算幽月所犯刑法该当何罪!”京兆尹心中纠结了一番,最终拍案定论。身受皇恩,当报效朝廷。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众怒。堂下百姓为幽小姐抱不平,堂上当宠的皇子和当红的臣子,齐齐说情,被直直驳回,被打的脸范围有点儿广了!但京兆尹郑不时深受皇恩,忠于吾皇,素来铁面无私,公正严明,威望不浅,此番却不知如何收场。
幽兰若轻叹一声,心底好生怅然,莫让乖觉的站在人群中远望,四皇子、梁公子与她交情不深,反而竟主动摊上来,意外是有的,感动也假不了。幽兰若略略回身,望了一眼人群中的某一处。
陆玉斜睨着莫让,调侃的声音响起:“你是否应该觉得自惭?”
“你难道不吃醋?”莫让见缝插针,回驳道。
“那两个废物?”陆玉不屑的皱眉,白白拖延了审案时间,半丝功劳也没有。
“既然是废物,就别将他们与我相提并论。”莫让不忿道,堂上的女子自在的很,何曾有需要襄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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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
【12】亿两白银()
“那就烦请师爷与诸位记账经验十足的账房先生为小女子核算一下所犯罪过。”眼看众人愤怒之势濒临暴走,幽兰若突然出声道。
女子莲步轻移,立于公堂中央,娉婷袅娜的身姿若弱柳扶风,清华高贵的气韵犹如流风回雪,叫人一旦看了,就移不开目光。她嘴角含笑,妩媚至极,妖娆至极,隐隐藏着一丝嗜血的味道。手一挥,众人的怒气顿时缓了一缓,方才惊觉,女子从头到尾,不曾为自己辩解过一句啊!
陆衷痴情月海心,梁宇乾痴心若涟,二人时常混迹于朝凤楼,但对朝凤楼的幕后主人幽月所知甚少,一介商女,才艺容貌平平,也引不起二人兴趣,此番不过为着卖个人情亲自上阵,不想竟意外见识到这早已声名在外的商女隐于人群的风姿。
但这风姿掺了鹤顶红牵机毒,非常人所能承受。
陆衷与梁宇乾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抹凝重,随即二人皆收敛神情,立于一旁,准备看看在商界声名鹊起,如鱼得水的风尘商女如何应对虚假账目,她在商界游刃有余,在政界,是否能安然无恙呢?
半个时辰后,华新与师爷查阅账目后回到公堂,两人脸色颇为凝重,从幽兰若身边走过时师爷抬头看了她一眼,幽兰若挑眉,不知这罪责重若几何?太轻了可就不好玩了!
“启禀大人,属下华大师清算出确切的虚假账目,所偷漏税额跨越十六年,达十九万八千余两白银。”
话落,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十九万八千余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平常小康人家十两银子就能过一年,这可是京城一半庶民一年的口粮够了啊!
幽兰若扶额,对于平常人家来说,这是个天价数目,但对于一个赌坊,她的对手是否太侮辱她了?这数目,在幽小姐眼中,真是小得不成气候得很。
“大人,今上曾下令,凡及商人偷税者,十倍以罚,出于千两白银者杖百,监三年,万两白银者罚没家财,处以流放。以幽月之罪,可极性也。”师爷一板一眼的背起东洛律法,这幽月的罪犯滔天,不杀不足以正律法。
京兆尹眉头皱起,他以为偷税漏税常人所犯金额应该不大,罪不至死,他未曾想过,续香阁的幽月岂能与常人同日而语?他与朝凤楼的温娘颇有交情,虽说铁面无私,但温娘与别个不同……
众人一时沉默无言,看向幽兰若的目光开始变换,有嫉恨,有不耻,有敬畏,有叹服,但无一不含着震惊。如此巨大的账目纠纷在东洛国属头一例,这新晋的商女只怕在劫难逃。
幽兰若扫视了一眼公堂上下震惊失神的众人,轻轻吐出一口气,总算到点上了,再站下去,她就撑不住了。
“郑大人,对于商业犯罪,以刑抵罪乃是在锱不偿罪的情况下,今上曾下过一道恩令,未及伤人性命至生死的罪行,可以银钱赎其罪行。”幽兰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