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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纱扯下,带着悠远冷香的清风拂面而过,幽兰若感觉一阵舒畅,她也不去看陆玉惊吓的表情,因为她已经不信任陆公子的心理素质了,微微探出脑袋,在小木盆中顾影自照。
随即一张赤红的血修罗面孔映入幽兰若的眼帘。
“啊!”
紧接着,一声惊恐凄厉的叫声自清梅居传出,响彻怀若谷。
------题外话------
有机会看夕阳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有心情看夕阳更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37】绝地逢生()
半跪着照了半天,直到膝盖发疼,直到小木盆快被照穿,幽兰若终于得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论:自己是被毁容了。
纤纤玉指轻抚上玉颜,面色残留的血污都已去除干净,露出的是一张白皙嫩滑的少女娇颜,只是娇颜上一条黑色的伤疤自额头略过右眼角延伸到脸颊,微微有些触目惊心。
“你脸上的刀伤愈合情况比身上的鞭伤好许多,妥善处理未必不能恢复如初。”陆玉放下为幽兰若擦拭血污的棉帕,轻声安慰。
刚才幽兰若看见一脸血污发出的惊声尖叫,连怀若谷最远的那只黄雀应该都吓跑了,陆玉能忍着镇定的为她洗脸,实属难能可贵。
“你说的妥善处理是寻找天玉复颜吗?那我还是不指望了。”幽兰若愁苦道,这幅尊颜不带个面具出去,吓着小孩子叫她于心不忍,但罩个面具在脸上,对她真是一种折磨。
“不用天玉,我已经想到一种办法或许可以将你身上的伤痕除尽。”陆玉脑中闪出这个想法,是在幽兰若的惊叫时传遍山谷时,数日来,他脸上的愁云第一次散开。
看来不是或许,而是一定。
幽兰若沉默,若是一般的方式他早就拿出来用了,留到现在,当不会是寻常。
不管是什么法子,她都没有太多时间耗费,她这一次在她相国爹爹眼皮子底下离开幽相府的时间太长了。所幸方少倾及时归来,相信以他的本事绝对可以帮她遮掩得天衣无缝,她老子绝不会生半分疑心。
但是下个月皇宫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是今上五十大寿的宫宴。她等待这场宴席为时久矣,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无论是带面具还是陋颜示人,无论是被人耻笑还是受人奚落,她都不能缺席!
“什么法子?”幽兰若回头望着三步开外的男子,本相揭开,能接受不能接受的真颜都已经摊了出来,他又回到了往日的清冷淡然、从容不迫。
陆玉上前两步,在幽兰若身旁蹲下,看向小木盆中的倒影,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清晰的将狰狞可怖的伤疤看完整。
“那么事到如今,月儿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呢?”他对幽兰若的问题避而不答,反问出一直萦绕心中的疑惑,眸色清淡如烟如雾,嗓音却比眸色更清淡,“我以为我神通广大到无所不能,但用尽手段耗费数日也未能探查出月儿的身份,如今只能开口相询了。”
幽兰若微怔,这些日子她看得通透,陆玉待她情真意切,有此一问不算冒昧。但回答这个问题的时机还未到,她只能沉默。
“月儿不愿回答,我也不忍勉强。可我还是想亲耳从月儿口中听到一句话,你是否真的愿意嫁给我,与我携手到白头?”陆玉视线从木盆中收回,紧紧的盯着幽兰若挂着一道伤疤的脸上,眸中清淡拂去,现出的是凌厉霸道,他第一次现出不罢休的强势姿态:“月儿,回答我!”
幽兰若愣了愣,被这一道凌厉的目光逼视得本能的想后退,却忘了自己是半跪着的姿势,后退的力道收刹不住,她立时跌倒在地。
陆玉的眸光暗了暗,随即恢复如常,他再次上前,对幽兰若伸出一只手。
这只手白皙修长,柔滑光洁,比她身体上最柔软的肌肤还要美,幽兰若有些发怔,“若我回答不是,你是否不会再管我这一身累累伤疤了?”
“或许。”陆玉的眸光再次黯然,他曾经以为自己想要的便唾手可得,从不知想要一颗不离不弃的心是如此艰难。
这样的回答却让幽兰若笑了,她眼底闪烁出一缕笑意,眉梢轻挑,道:“那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确然没有。”陆玉将幽兰若从地上扶起,神色清淡,看不出所想,
这一天是等待一天,陆玉将幽兰若肢体上绑缚的纱布全部拆除后,留下她一个人在清梅居,自己出谷去了。
怀若谷不只景色宜人,这个时节山外的气候已是酷暑难耐,山中却是凉爽。幽兰若趁着凉爽的山谷空幽,将怀若谷再踩了一遍。
翌日,天还未大亮,幽兰若就被陆玉拉了起来。
山中岁月最是旷心怡情,神思清爽下不由升起贪恋之心,幽兰若窝在锦被中不想起床,“陆公子,容我再睡一会儿好吗?就一小会儿!”
“我已经准备好了所需之物,今日即可帮助你消除身上的疤痕,但需应着时辰,你若再晚,今日就不行了。”
幽兰若的撒娇求告并没有得到容许,陆玉一句话撵光了她大脑中所有的瞌睡虫。她顿时惊坐起身,觉得天上馅饼掉得太快,快到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直到陆玉拉着她穿过怀若谷走到最北处,她还有些发懵。
怀若谷的最北处,横着一面峭壁,峭壁旁是一条小径。陆玉拉着幽兰若沿着小径向西走了大约百米,嶙峋的峭壁下现出一道裂缝,陆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幽兰若。
幽兰若正好奇的打量这一道裂缝,刚想出声询问就被陆玉拉着侧身钻进裂缝。
“原来谷中还有谷!没想到怀若谷还有这一处妙境!”穿过裂缝,是一处二十丈方的空地,上方是山腹,只从裂缝透过一丝光线照进来,那一丝光线承接处是一汪深潭。深潭边上,竟然长了几朵莲花。
幽兰若盯着那几朵莲花仔细打量,怀若谷能在夏日长梅花,幽境长莲花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了,只是心底慨叹,造化真是神奇!
“我已经将阵法布置妥当,现在你只需要坐在上面即可。”陆玉指着深潭旁边一块巨石道。
顺着他所指方向,除却一块巨石似乎是才打理的尘土,幽兰若再未看到其他物什,着实不明白他说的准备在哪里。
“坐上去?这样就可以?”幽兰若有些不敢置信,睁大眼睛环视了两圈,确定这个山洞中间除却碎石再无他物,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嗯!”陆玉点头,放开幽兰若的手,“去吧,月儿,相信我!”
山腹中的溶洞本该幽深漆黑,山体裂缝投进一道光线,恰好照亮了本该漆黑一片的溶洞。幽兰若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回身道:“我还是不敢相信坐在一块石头上,我身上的疤痕会自动消褪,陆玉,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幽兰若素来知分寸,晓进退,今日却难得坚持一回。她看着陆玉,似乎他不回答她就不坐上去。
见到幽兰若的坚决陆玉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满含着浓浓的无奈。
“事有两极,物有两端,天地分阴阳,阴阳生万物。万物生,灵之始,万物灭,灵之终。”陆玉深吸一口气,淡淡的嗓音流泻而出,在幽深的溶洞中响起,“人为万物之灵,而赋予万物灵气的则是天地。天地有阴阳,人亦有阴阳,人有经脉,天地亦有经脉。人体经脉各行其是,各有其用,天地的经脉亦然。”
“此处是天地的死脉,蕴含浓重死气,但物极乃反,运用得当,亦能引出蓬勃的生气。这股生气可让你的容貌恢复如初。”
幽兰若眨眨眼,陆玉说得太深奥,她听得不甚明白。
大地有脉络,她曾经在风水学上听闻过,知之不详,与陆玉所说应是差不的意思。大体而言,是借住天地之力作疗伤用。幽兰若再次慨叹,造化之神奇,果然非人力所能想象。
“放心吧,我有万分的把握可以让你的容貌恢复,绝不会有半丝纰漏。”陆玉接着安慰道。
幽兰若点头,她其实是相信陆玉的。转身向巨石走去,却在转身的瞬间,瞥到深潭边上的莲花,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芒。
她再次回身问道:“陆玉,怀若谷的梅花能在夏季常开不谢,和这处死脉有关系吗?”
陆玉怔了一瞬,随后点头,“是用此处死脉之气维持的。”
她接着问道:“你采集梅花露水煮茶,仅仅是为口腹之欲吗?”
幽兰若记得第一次看到陆玉采集梅花露水时,他的认真和虔诚,那绝对不会是没有缘由的。
“不是!”
果然,另有隐情!幽兰若没有再问,只是看向陆玉的眸光静寂幽深。
“是为延年益寿,福延子孙。月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问出来吧。”陆玉摇头叹息,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她再啰嗦,他就该思量是否要用强了。
幽兰若没有什么要问的,只是那目光显然是不相信陆玉的言辞。
“我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就让天降五雷轰了我……”
“别!我信!”
诚然陆玉的解释不靠谱,但人家连毒誓都发了,幽兰若也不好再坚持了。
幽兰若转身向巨石走去。
在她踏上巨石的瞬间,午时的日光正好透过裂缝打进溶洞,光线下立时现出细小的尘埃。
而陆玉也有了动作,他手掌探出,罩着幽潭发出一掌,潭水立即化作一道水幕自池中射出。
幽兰若只见无数水珠向她袭来,那些水珠似乎是一个个小生命,灵动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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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翻脸无情()
幽兰若怔怔的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数以万计的小水珠汇成一堵水墙,照着她头上砸来,但是在距离她三尺的地方,水墙似遇到一道阻碍,无法越过,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若说这些悬在半空不落的潭水是陆玉控制的,幽兰若还可以接受,但是自裂缝中照进来的阳光为何也在她身前三尺处停下,真是匪夷所思了。不对,太阳光不是停下,而是绕过她,照在身后的水墙上。
幽兰若探出一根手指,伸出三尺外的距离。
“月儿,不可!”水墙后一道冷喝声传来。
幽兰若往外探的手指顿住,也是在这一瞬,溶洞内燃起五个火堆,火堆后边皆立着一面铜镜,铜镜反射着火光射来的方向正是巨石上的幽兰若。幽兰若甚至可以看到镜中自己的身影,但是火光与太阳光一样,在她身前三尺处停滞不前。
须臾,裂缝中又出现了几面镜子,将整个裂缝中所有的太阳光都反射到她身前三尺处。
幽兰若疑惑,她之前将周围环境观察了数遍,为何没有看到这些镜子?它们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但她还没疑惑完,突然感觉自脚下传来一阵灼热,本能的想跳起来,但空气中也传来一阵灼热。她似乎置身蒸气浴中,只是这蒸汽的温度没控制好,过高了,且还有增高的趋势。
想起之前陆玉的警告,幽兰若忍受着这股闷热,感觉全身都似烈火灼烧,也许,下一秒便能闻到人肉煮熟的香味。
幽兰若期待着,但她没有闻到肉香,先感觉到身上的每一处新陈代谢都在加快,成倍成倍的加快,快到她可以感觉到新肉生长的瘙痒,腐肉被新肉推到皮肤外面,所有结好的伤痂都有掉落的趋势。
幽兰若没有等到伤痂掉落,她的神思在高温下开始变得浑浑噩噩,意识逐渐远离身体。
失去意识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自然的张开双手,整个人自巨石上升起,悬浮于半空,缓缓的转动。每转一圈,俏脸上的伤疤就脱落一分。
幽兰若再次醒来,是在清梅居的大床上。
她悠悠的挣开眼睛,动了动手指,没有疼痛的感觉,将手举到眼前,所有的指甲都已经长完好了,手上的夹棍留下的印记不复存在,再动了动手指,每一个关节都很灵活!
“我睡了多久?”幽兰若目光移动,望着守在身侧的男子问道。
“三天!”男子靠着床头似是打盹,在女子醒来的一瞬间,也醒了过来,只是目中带着几分朦胧之色。
幽兰若吸了一口,伸手摸了摸俏脸,这一摸顿时惊住,脸上扎手的伤疤已经不在,只留下浅浅的伤印,她不过睡了一觉啊!
心底感慨着造化的神奇,眼睛闭上理了理思绪,她睡了三天,那么现在还是五月,还来得及。在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幽兰若眸光闪了闪,为了不让事态发展失控,她还需早下决心,做一个了断啊。
想着,幽兰若立即坐了起来,也不管陆玉为照顾她几日不眠不休,蹦下床跑出茅屋打了一盆清水放在院中。
幽兰若有一丝紧张,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