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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西了解他,就如他了解达西,这个男人高傲冷僻的面具下,是一颗多么敏感别扭的心。
就是这样的个性,让自己在过去占到了很多便宜,甚至是来自达西的某些利益。
他自然也能够达西性格的缺陷得到伊丽莎白,虽然伊丽莎白对自己没有明显的好感,但她对达西的恶感则更加明显。
达西一点都不懂,要征服一个女人,你得先主动伸手,才能把那个女人拽到自己身子底下。
韦翰恶意地笑起来。
他牢牢地抓住了伊丽莎白想要挣脱的手。
他们这一对突然在舞池里定住不动,周围的舞伴纷纷报以奇怪的眼神,伊丽莎白不想再继续牵扯下去,猛地一使劲希望摆脱韦翰的牵制,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就算有人问起,她也只会说自己突然觉得身体不适。
伊丽莎白无论如何想不到,她的羊皮舞鞋却在这个时候坏了,原来应该坚韧的鞋底在伊丽莎白猛退一步之后,就剩了一点连接的线头拖带着,伊丽莎白一下子傻了,韦翰也发现了这桩突发事件,这时候可不是计较喜不喜欢的时候,伊丽莎白眼看着就要出大丑了。
“我们现在就退场,”韦翰把胳膊递给伊丽莎白:“假装挽住我的胳膊,但把身体重心转移到我的胳膊上,我带你离开。”
伊丽莎白意识到自己必须求助韦翰,不然没等她走到休息的地方,鞋底就要彻底脱离开来。
到时候,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的鞋底就要留在舞池里,供大家伙儿打趣。
“那就麻烦您了,韦翰先生,”伊丽莎白让韦翰做这一回骑士,若不是这番变故,她倒宁可自己已经和韦翰翻脸了:“把我送到我妈妈那儿。”
她是有些失望的,就算可以指望班纳特太太多带一双鞋或者尼日斐花园里有闲置的舞鞋,这也不是她精心准备来和达西跳舞的这双。这双上边还是特别绣了玫瑰花的,裙摆旋转起来,达西就能看到她脚上的花朵。
这番少女的小心思,如今都白费了。
伊丽莎白转瞬就想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姐妹们的鞋是一起送到裁缝店加工的,一定是有人趁着把鞋从裁缝店取回来的时候做了手脚,自告奋勇承担这项任务的莉迪亚当然是首要嫌疑人。因为早先有穿越的吉蒂帮她看着莉迪亚的一举一动,还暗中破坏了莉迪亚的计划,伊丽莎白始终没有觉得来自莉迪亚的威胁,现在穿越的吉蒂离开,就没有人帮她挡住这些暗箭了。
“我妈妈就在左手边喝酒,”伊丽莎白咬咬唇,按捺住愤愤不平:“韦翰先生,您只要把我交给她就行了。”
韦翰充耳不闻,仗着伊丽莎白光着脚行动不便,一口气将她带到了一处遮着帷幕的小厅,然后关上了门。
这一切都落在二楼一个人的眼中,看来女主角不但被人使了小手段陷害了,如今还落在了韦翰的手里,这场大戏刚刚开场呢,她举起扇子掩住了唇边的笑意。
“韦翰先生,”伊丽莎白有些气急败坏,她被韦翰一把甩在天鹅绒的座椅上:“我同您严肃地说了,我要去我母亲那里。”
大厅里实在太热了,韦翰松了松领口,取下佩剑,好整以暇地坐在伊丽莎白身边的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道:“伊丽莎白小姐,如果你想走尽管可以走,你走不了的话,一切就只能由我做主。”
韦翰不会对伊丽莎白做什么非分的事情,因为一旦伊丽莎白喊起来,大家的脸面就都不要了。
但伊丽莎白不敢冒这个风险,和韦翰多待一分钟,她就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你的害怕和紧张真是毫无道理,”韦翰不解:“我对您一直彬彬有礼。”
“彬彬有礼包括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带到这儿来独处吗?”伊丽莎白非常不屑。
“那我姑且当作你并非是对我不满意,而是对这个地点不满意。”韦翰将身子往伊丽莎白这边凑:“那么急着回去干嘛呢,急着和达西先生跳舞吗?”
“并不,他邀了第五支舞,还早着呢。”伊丽莎白没有上当:“我并不是急着跳舞,而是想赶紧回到我母亲身边,这样我还能找一双备用的舞鞋出来。”
韦翰显然不接受她的转移话题:“这么一个傲慢无礼的人,你竟看重他的邀舞,而不是我的,我原本以为你会很高兴和我相处片刻的,伊丽莎白小姐。”
伊丽莎白是可以演演戏,让韦翰以为她很高兴。奈何他们俩都是聪明人,谁也骗不了谁。
“傲慢无礼是相对来说的,韦翰先生,”伊丽莎白牙尖嘴利地回敬:“比起您的自以为是,就连达西先生的傲慢无礼都显得可亲可敬了。”
韦翰没有想到伊丽莎白会说出这番话来,他最最讨厌被拿来和达西作比较,尤其比较的结果还是他不如对方。
他明明那么会讨人欢心,可旁人但凡说起达西的傲气冷淡,只会说那是一种高雅的自矜身份和坦率的真性情。什么时候,傲慢只要镀一层金,就变成了真性情?韦翰表示不服,除了钱财和出身,他半点不觉得达西有哪里胜过自己。
可他偏偏没有钱财和出身。
伊丽莎白一开口戳在韦翰的痛点上,韦翰也没耐心继续勾引伊丽莎白,这女人简直油盐不进,被达西的钱权糊住了眼睛,韦翰冷酷地起身离开:“那真可惜了,伊丽莎白小姐,如果您觉得每年一万镑是可亲可敬的,那我只好离开了,我可没有一万镑。”
韦翰武断地将伊丽莎白说成眼里只有钱财的女人,还故意捡走她脱在地上的一双鞋(哪怕已经坏了),伊丽莎白只好光着脚坐在原地,无处求助。
这里是个类似杂物间的地方,舞会原来需要的桌椅布置先前都堆积在这里,如今外头人声鼎沸,这里就没有人来了。
伊丽莎白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抬头一看,来人却是夏绿蒂。
“夏绿蒂,你来得正好,我的鞋坏了,只能待在这儿哪里也不能去。”伊丽莎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求助这个不再是自己“闺蜜”的夏绿蒂·卢卡斯:“不拘是什么式样的鞋,你替我找来,帮我离开这里。”
夏绿蒂却只站在门边,不肯靠近伊丽莎白,也不肯说话。
然后她突然转身跑来出去,把门紧紧关上,伊丽莎白还听到了插销推上的声音。
完了,她出不去了,可要是嚷嚷开来,只会出更大的丑。
理智告诉她只要在这里等待舞会结束就行了,可是她不甘心。
不甘心错过和达西愉快的相处,不甘心错过再次经历和自己丈夫坠入爱河的经历,若那回忆是甜蜜的,谁不想重温一次呢?
达西去凯瑟琳姨妈那边报了个道,避开了一众眼里露骨写着“求跳舞”的妹子,正站在楼梯口徒劳地找伊丽莎白在哪儿。
扇子却扇来一阵香风,他看过去,原来是之前凯瑟琳姨妈怎么劝她,都不肯下来跳支舞的安妮表妹。
现在她正满眼写着“求跳舞”。
达西无奈地伸出手:“安妮,和我跳支舞吧。”
第32章 英雄救美()
中年妇人们虽然有志一同地觉得达西先生傲慢,但仍然不免好奇究竟有哪个魅力非凡的小姐能将这眼高于顶的年轻人揽于裙下。因此达西挽着安妮踏入舞池的时候,眼尖的妇人们发现这位舞伴并非宾格莱家的姐妹,便兴致勃勃地八卦起来。
八卦的结果,则是完全没什么可八卦的。
论出身,未来的女公爵足以傲视舞会现场的群雌;论相貌,若不是脸色太过苍白也称得上是清秀佳人;论和达西先生之间的相配程度,二人本就是表兄妹。
全场的小姐貌似都没戏了,大家早点回去脱了紧身衣洗洗睡了吧。
安妮仿佛知道自己成了全场的焦点,红着脸用她一贯的轻声细语问道:“达西表兄,我觉得大家都在看我们呢!”
“除了我们,这舞池中也没有其他任何一对值得她们这么兴致勃勃地讨论。”达西对安妮的怯场很无奈:“你不用在意她们的看法,凯瑟琳姨妈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下来活动活动,最好能玩得愉快,旁人愉快与否无关紧要。然而你身上的谈资,看似已经足够令她们乐一个晚上。”
他瞥了眼以班纳特太太为首的八卦小分队,不屑道:“就算因为旁人的缘故玩得不愉快,你就当是为了让姨妈宽心。”
班纳特太太感受到他的目光,报以“呵呵”冷笑,心想这小子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狂什么狂,他的高傲名声早就传遍十里八乡,也只有伦敦那些不知底细的小姐才会绕着他打转,麦里屯的小姐们早已退避三舍。
达西心里一阵烦躁。
况且他跳了好一会儿的舞,也没有看见伊丽莎白在哪里,毕竟他们约定了晚宴之后的第一支舞,如今舞会上半场就要告一段落,她没有道理走远。
“达西表兄,跟我跳舞很乏味吗?”安妮发现了达西的不专心,怯生生地问道:“不如打住,让我回楼上去。”
达西赶紧按捺住那阵心不在焉,对着安妮浅浅笑道:“只是大厅里太热了,难免就有些走神。”
安妮表示理解,她这样虚弱的身体,也已经耐不住出了一层薄汗:“幸好马上就可以吃东西了,我可受不了再跳一支舞。”
“就算没有东西吃,我也不能让你再跳下去,”达西正色道:“但凡你做些什么活动,总要再花上双倍的时间去休息,你要是真喜欢跳舞,舞会结束前那只曲子我让宾格莱陪你。”
“恐怕不行,虽然我也挺想和查尔斯·宾格莱先生叙叙旧的,”安妮接下来的话让达西整个人都紧绷了:“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说出来,毕竟我看得并不真切。先前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似乎是出了什么变故,韦翰先生扶着她去了侧面的小厅。后来韦翰很快出来了,伊丽莎白小姐却没有跟出来,我恐怕她遇上了什么麻烦。”
达西下意识就要离开舞池。
安妮拉住了他:“跳完这支曲子,达西表兄,请你一定要跳完,”她设法让达西冷静下来:“如果你半途离场,一定会惹人注意,到时候就算你给伊丽莎白小姐解了围,也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传出难听话来。况且这里人来人往的,不至于出什么有损体面的大事,我瞧着伊丽莎白小姐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
她说得很有道理,达西冷静下来。
从他和安妮跳舞开始,简、莉迪亚就在监视着官方情敌。但是他们跳完就分开了,然而过程当中达西对安妮谨慎的呵护依然令人嫉妒不已,什么叫近水楼台,这就是。
表妹真是一个天生便利的身份。
达西却没有她们想得那么兴致盎然,这首曲子一完,人们就移步进了餐厅享用尼日斐花园精心准备的大餐。只有达西无心美食,而是灵巧地穿过人群,来到安妮跟他说过的那个小厅的门前,却撞见了夏绿蒂。
“卢卡斯小姐,”据说夏绿蒂·卢卡斯是伊丽莎白小姐的好朋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操了多余的心,说不定问题早就解决了,达西却不敢就此走开,反而半是试探地问:“您怎么一个人落单,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若是达西在夏绿蒂最期待的时候主动上前搭讪,夏绿蒂这会儿已经欣喜若狂了;可夏绿蒂刚刚才弃伊丽莎白不管,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将她反锁在那个堆杂物的小厅里,却被达西撞个正着。
豪华的孔雀绿裙子里,夏绿蒂两腿都在打颤,但既然方才做出把女主关起来的事情,她深谙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去掩饰的道理,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那套说辞坚持到底:“我只是嫌大厅里太热了,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透透气,现在已经好多了。”
她很有信心伊丽莎白事后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宣扬开来,这对她们俩的名声都没有好处,总有一半的人会相信自己,而另一半人会相信伊丽莎白,除了沦为今后两年的谈资,这世上没有真相和公平可言。
“原来如此,”达西脸上神情一松,仿佛真的为夏绿蒂的身体担心:“这样的天气开舞会就是有种种的麻烦,晚宴已经开席了,不如卢卡斯小姐移步去餐厅吧。你的好朋友伊丽莎白小姐呢,您和她一起去吧。”
“我不知道伊丽莎白去哪儿了,”夏绿蒂矢口否认:“她刚才还和韦翰在跳舞呢!”
于是达西催促她离开:“她也许就在餐厅,年轻的女孩子们应该待在一起。”
夏绿蒂不得不听达西的话离开。
虽然达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端倪,但夏绿蒂觉得达西那双深沉的眼珠没有任何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