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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位年轻人就紧随而来,车夫表示他不是很懂年轻人在想什么。
达西扔给他两个先令,要他闭嘴。
然后自己跟了进去。
森林清晨的浓雾已经散去了,达西远远跟着伊丽莎白,一开始尚且害怕迷路,但他很快发现,他们还并没有深入森林多少,不远处就传来喧哗声,依稀可以看见炊烟。
这里竟然住了人。
要说伊丽莎白心里没有一点害怕,那是假的,但她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带上了,如果对方要钱她就给,为了钱伤人性命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何况对方一直不怎么受欢迎,铁定也不想惹上任何麻烦。要不是四五年后被一个捡柴的小孩发现了这片暂居地,然后英格兰警察立刻组织队伍赶走了这群人,这群人完全能在这儿住上一辈子不会发现。
因为外人的闯入,正架着篝火烹煮食物的一个粗黑妇人把手上的勺子给惊得掉了,其余人的眼光刷刷地汇聚在伊丽莎白身上,看得伊丽莎白脸色通红。
但她还是很坚持此行的目的,因此她不惜来找吉普赛人:“我要找你们的女巫。”
“女巫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小姐,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特别年轻的黑发男孩子站出来,眼神却贪婪地盯着伊丽莎白斗篷下胀鼓鼓的钱袋。
伊丽莎白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她掏出钱袋晃了晃,几乎装满了的钱袋发出闷闷的金属撞击声。
一群人眼睛都亮了。
“这些都可以给你们,但我要见到你们的女巫,”伊丽莎白咽了下口水:“再由你们的女巫来决定分配。”
那个拿着大汤勺的妇人把汤勺甩给黑发小子,拿围裙擦擦手说:“跟我走吧。”
她一转头,露出耳朵上巨大的耳环,看得伊丽莎白一阵耳垂发疼。
她立刻跟上前去,进入了一辆大篷车里。
达西追上来的时候眼睁睁看她跟人走了,一群吉普赛壮汉拦在他的面前,硬来可不是好主意,黑发小子跟他说:“只要给钱,大家就都会没事,不过你不能跟进去,就在外面等着。”
达西不缺钱,但他很郁闷。
他觉得伊丽莎白简直胆大包天,这件事比她和韦翰真的私奔还要令他震惊。
大篷车里有一种不知名香料的奇怪味道,和焚烧之后木炭的焦味,所谓的女巫很年轻,伊丽莎白目测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而且她还很漂亮,是那种你绝不会以为是女巫的那种天真的美貌。
但再年轻再漂亮也没用,因为族群的痕迹太过明显,这种人在英国不太受欢迎。而且他们固守自己的传统,不愿意工作只愿意流浪,根本无法融入当地社会。只有一些不体面的绅士,想要不负责任地和吉普赛女郎们玩乐一场。
那个妇人嘟囔了一声,女巫让伊丽莎白从钱袋里掏了两个最小的硬币给她,她就出去了。
“我是不是太年轻了,你要是不想找我算命,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不过把钱留下。”女巫拿了一副塔罗牌开始在桌上摆了一个三角牌型,这是一种最基础的测算法:“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算一次。但是你要想得到我的道具改命,要另外付钱。”
“我不是来算命的,”伊丽莎白隔着桌子坐在她对面:“我只是想要一个你们的娃娃。”
巫蛊娃娃吗?女巫表示不太理解,因为伊丽莎白看上去不像是会用咒术害人的人,这种人跑来算个命都是问天借了胆了。
“我不会给不懂行的人这种没法控制的恶毒东西,”女巫拒绝伊丽莎白:“我看你最多就是玩过爹妈给的那种□□娃娃,你走吧。”
伊丽莎白有些焦急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不是要害人,是因为我的姐姐变得很奇怪,我想找一个让人信得过去的理由让大家明白这不是我姐姐自己愿意的。求你把娃娃卖给我,但是要不太一样,不会害人的那种……”
女巫便嗤笑:“你的意思是,不管娃娃是不是真的附带咒语,但是你姐姐的失常和我们有关吗?”
伊丽莎白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我有别的路,就不会冒险来这儿了。”
“说得是,真是位大胆的年轻小姐”女巫指指她的钱袋:“让我看看你有多少钱,值不值得我们背黑锅。”
钱袋里的硬币堆成一座小山,班纳特家还算富裕,伊丽莎白不像两个最小的妹妹老在衣服上大手大脚花钱,她其实颇有积蓄,巫婆随便看了看,发现总数得有七八镑,这可不是小钱了。
巫婆慢吞吞地从脚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刻娃娃,看上去并不那么恐怖,但是一看就是吉普赛人的东西。
“成交,”她一手揽过桌上的钱,一手把娃娃扔给伊丽莎白:“你可以走了。”
既然来了,伊丽莎白只能选择相信她,便大着胆子抓起娃娃,女巫呵呵笑了:“你知道这娃娃用来做什么的吗?它专门吸取年轻人的灵魂,帮助我青春永驻,你瞧我是不是很年轻?”
伊丽莎白站在原地,脸上强撑着不露出害怕的表情,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你竟然不害怕,”发现伊丽莎白好像没上当,女巫感到非常无趣:“你走吧。”
但是伊丽莎白还没走出大门又被女巫叫住:“等等,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因为一开始的三张塔罗牌,形成了一个非常奇妙的牌局,和来访者有关的牌局。
伊丽莎白不想待下去,正要拒绝,女巫便威胁道:“如果没有我放行,你根本走不出。”她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坐下,让我给你看看手相,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可以把钱都还给你。这样你出门以后可以把钱都给那些贪得无厌的小子,他们就不会纠缠你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说谎,伊丽莎白只好坐下,伸出手给这个奇怪的女人端详。
而这个女人,手竟然比她还要白皙细嫩,哪里都看不出像个女巫。
这一看就看了很久,看到外面那个妇人大吼着锅子里的汤已经沸腾了,女巫“啧啧”地放开伊丽莎白的手,一脸坏笑地仿佛已经看穿了伊丽莎白的秘密,看得伊丽莎白一阵心虚。
光手相还不够,她又抱出来一个水晶球继续看。
伊丽莎白觉得自己的*可能要被看光,几乎如坐针毡,女巫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我对你没有兴趣,在长久的历史中,这几乎算不上新鲜事。我是透过你在看别人,她可比你有意思多了……”
说完这句话,女巫的水晶球就炸了。
这一炸把屋子内外的人都炸懵了,达西第一个反应过来,冲过人群一脚踢开了大篷车的门。
第43章 你来我往()
平生头一次被人一脚踹开大门,连女巫自己也愣住了。
达西却是反应极快,当机立断一把抓住伊丽莎白的手:“跟我走。”
瞧着眼前二人,女巫倒是露出了迷之微笑,要不是她方才从水晶球里看到的别人的命运太过匪夷所思,面前这对男女的悲欢离合也是挺有意思的。
黑发少年却已经赶过来拦住门,外头还有一众壮汉,要离开似乎只能动手。
伊丽莎白悲观地想,按照她所知道的达西的武力值,两个三个不成问题,十来个还是投降比较划算。
那少年骂着脏话,似乎是以为伊丽莎白摔碎了女巫的水晶球。
“罗姆,水晶球是自己碎的,因为我看了不该看的人,”女巫摆摆手示意没关系,“让他们走,然后找你的人进来把钱分走。”
罗姆还是恶狠狠地盯着达西,不忿这男人冲得比自己快。
“谢谢你。”伊丽莎白忙不迭道,一边挣脱了达西的钳制,抓过桌子上那个木雕娃娃。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吉普赛人的营地。
达西的心情显然不太好,一个人迈着大步走在前面,马靴把歪歪扭扭的石子路踩得“咯吱咯吱”响,但他飞快地走了一段又停下来,靠在树上等着吃力追上的伊丽莎白。
见伊丽莎白走近了,他又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如是几次,他们很快到达了马车停靠的地方,达西把马拴在马车后面跟着走,又扔了两先令让车夫闭嘴,克制着依然用完美的绅士礼仪扶着伊丽莎白上车,自己也钻进车里坐在伊丽莎白对面。
马车行驶起来以后,达西忍住发火的冲动对伊丽莎白道:“伊丽莎白小姐,我建议您把您手上那个肮脏的东西扔掉。”
她就是为了这个娃娃来的,绝不可能照着达西的话办,伊丽莎白非但不会把娃娃扔了,还找出一条手绢把娃娃仔细地包了起来。
达西恨不得把娃娃抢过来从车窗扔出去,但他不能。他可不是伊丽莎白的谁,不能拿对乔治安娜那般强硬的态度去对待伊丽莎白,而且伊丽莎白的个性也远不同于乔治安娜。
“达西先生,我很感谢您的帮助,”伊丽莎白很清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是这是我一心要做的事情,也一定会去做到,希望您能理解。”
达西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却没想到她的态度是如此坚决,他半点没有想到自己其实半斤八两:“就算我能理解,但这是一个乡绅家的小姐该做的事情吗?如果我没有因为担心而跟来,你知不知道你可能遇到危险?吉普赛人,我真是万分惊讶你能找到他们的踪迹,我立刻就会找到治安官,把他们赶出德比郡。”
“达西先生,你的指责毫无道理。”伊丽莎白正色道:“你是维护了我,但远没有保护我,因为吉普赛人并没有对我做坏事的意愿,只要给他们钱,他们何必惹麻烦。而你却要剥夺他们的平静生活,这又要让我在今后的日子里如何愧疚?”
要不是因为自己,这群吉普赛人还能在林子里生活五年。
伊丽莎白还记得班纳特太太当时写信给自己,在信里大呼小叫的模样,仿佛在家里清出一窝蟑螂一样。伊丽莎白怕吉普赛人吗?她当然怕,但是凯瑟琳姨妈有个不能对外人说的小秘密,她本人就喜欢去伦敦一家酒馆里找一个吉普赛女人算命,家里书柜上有一本空心书藏着一副塔罗牌。
凯瑟琳姨妈说他们封闭保守又不事生产,但说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坏人。
所以伊丽莎白才愿意为简冒险一次。
老人家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那女巫除了神神叨叨的,没有对她不利的举动,而且说什么看了不该看的人的命运,连伊丽莎白都好奇自己有没有被女巫看破来历,可惜被达西打断了。
谁在八卦的时候被人打断都不会愉快的。
何况达西还要向去治安官举报。
与其说达西怕伊丽莎白遇到危险,相比之下他最怕的还是伊丽莎白不开心。
于是他沉默了片刻。
而且他猜想伊丽莎白甘冒风险,宁愿以绅士小姐的身份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大概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所爱的家人。
想到这里,达西便心软了。
他语气轻缓下来:“伊丽莎白小姐,请问您能否告知原因?或许情有可原,我就不必特地去治安官家里喝茶了,说实在的他家的茶并不好喝。”
见达西还能调侃那个谢顶的治安官,说明他对于原本的剑拔弩张已经先一步妥协,伊丽莎白的心防也终于撤去,她想了想说了一半的真话:“算是为了治病的缘故。”
见她是这样的回答,达西立刻关切起来,他二人都是将家人放在心中顶顶要紧的那种人,因此达西颇能理解伊丽莎白此刻的心情。而且伊丽莎白家中有人生病,自己前一日却爽约,将求婚的事情搁置,简直就是在伊丽莎白滴血的心头撒盐。
他毫不怀疑,以伊丽莎白的聪明机灵,一定猜到自己当时想要干什么。
却是自己,最终失约。
“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忙的吗?伊丽莎白小姐,请您尽管吩咐。”他恳切地要求:“作为我昨天失约的补偿。”
伊丽莎白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出门得很早,这个时候太阳才高高挂起,释放出灼热的威力来。阳光透进马车窗户照在伊丽莎白微红的脸上,让达西想起彭伯里庄园辖区佃户们所种的苹果,甜美多汁,是他平日最爱。
伊丽莎白小姐显然比苹果还要甜许多。
他觉得膝盖发痒,克制不住又想要下跪求婚,可惜此刻时间地点都不如意。小姐本人正满心烦恼,而马车车厢狭小,达西连腿都伸不直,更别说下跪了。
这个时候马车轮子似乎磕到了石子,车身震动了一下。两个相对而坐的人膝盖不慎触到了一起,又飞快地分开。
“达西先生,作为几次舞会的当事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次去找吉普赛人是因为我的姐姐简,”伊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