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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如果沈炼真的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放他走的话,那么他走出这个屋子的时候就是他丧命的时候。
太天真的人不适合这个乱世,更不适合做情报工作,死了对谁都好。
如今,看起来沈炼没有让他失望,也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沈炼小心翼翼的在椅子上搁了半个屁股,酝酿整理了一番思绪,这才细细说了起来。
江川闭着眼睛也不发问,好像闭目养神一样,沈炼也不敢停,继续往下说。
说着,江川忽然眼睛猛然睁开,吓了沈炼一跳,以为自己说的哪里不妥了。
“你刚说半年前,大同知府牧佐和大同守备带着一队人马去了黑牛山剿匪,结果大败而归?”江川手指敲着桌子缓缓问道。
沈炼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楞了一下道:“回禀侯爷。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手下人知道这件事之后禀告了我,我还让下面的人仔细察访了一番,得知当时好像剿匪人马已经得胜了,却不知道怎么凭空杀出来一支人马,战力强横,击退了官兵。后来知府牧佐对此事却是绝口不提,大同守备也被降职了。”
听到沈炼这么一说,江川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当初自己刚穿越过来时遇到的那队剿匪官军果然就是大同知府带队的,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侯爷,此事可是有什么不妥吗?”看到江川神秘莫测的笑容,沈炼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一桩往事而已。你继续说。”江川摆了摆手,淡淡的道。
沈炼也不再多问,继续说着自己知道的各种情况,甚至连李永年在外面金屋藏娇,养着外室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听得江川有点咂舌。
昨日跟李永年喝酒的时候,那老小子喝醉酒说梦话,显然连自己老婆都满足不了,竟然还有心思在外面包外室。
既然是外室,显然不敢领进家中,看样子李永年还是个怕老婆的主啊。
江川听着听着,对于锦衣卫的能量也是有些惊讶起来。原本以为锦衣卫已经没落的不行了,没想到就这还能收集这么多的消息出来,当然基本上都是针对大同的文武官员的,平头百姓谁有意思去关注你啊。
这也是锦衣卫的职责所在,监视百官,以为天子耳目。
看来以后还要继续让锦衣卫发挥这种八卦精神,这些信息看着没用,但是到了合适的时候就排上用场了。
沈炼差不多说了快半个时辰才说完,这还是他整理过的。若是细细说,那估计说一天不见得能说完。
沈炼还表示,若是江川感兴趣,可以去锦衣卫千户所的案牍库查阅,里面的内容更是详尽。
第九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江川可没什么兴趣去看那些东西,他只是想确定这事跟大同知府牧佐有关就行。
“昨天的事情怎么处理的?”江川忽然想起了这茬,又出声问道。
“回侯爷的话,那些不开眼的万春楼护院我都给抓到了千户所,回去之后好好整治了一番,现在还在千户所的牢里关着。那些衙役,是知府衙门的人,就不太好办,属下带人收拾了他们一顿也只好放了。侯爷,您要是觉得属下处置不妥当,属下这就回去带人去知府衙门给他们重新抓回来,好好整治一番给您出气。”
沈炼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江川的脸色,生怕江川对自己的处置不满意。
江川却没搭理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会才睁眼道:“你回去跟白公子说一声,带人给我抄了万春楼。”
沈炼一惊,也不敢多问,躬身道:“属下遵命。”
“就以搜查鞑子奸细的名义去,东家包括里面的姑娘一个都不能少。”江川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沈炼心中一颤,心想这位爷的心眼可真不大啊,昨个万春楼刚得罪了他,今儿就让人抄家,还给戴上一个私通鞑子的罪名,的确是个狠人。
不过他心中这么想,嘴上却是急忙道:“侯爷您请放心,属下一定办的妥妥的,保证给他们的罪名钉死,让他们翻不了身。”
“哼,你以为我是为了出昨天的气吗?你也太小看我江川了。不过这事你也不用知道,你只需要把事情闹大,最后引出万春楼背后的靠山就行。至于万春楼的东家,若是没有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也别给人弄死了,留着他还有用。”江川斜睨了一眼沈炼,微微一笑道。
沈炼被这一眼看的身子一抖,没想到这位目光如电,仿佛能看透自己内心一样,急忙低头道:“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侯爷心思。侯爷高瞻远瞩,布局深远,属下万万不及。此事属下定然亲力亲为,不让侯爷失望。”
江川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炼道:“记住了,可以适当弄点油水,但是别伤了无辜,否则我会亲自处理你的。”
沈炼身子一抖,急忙单膝跪地道:“属下定然不敢坏了侯爷的名声。”
又叮嘱了两句,这才让沈炼去了。
江川前世可是听多了大明锦衣卫的昭昭恶名,所以不得不敲打一下沈炼,让他知道收敛一点,别把自己的黑冰台给弄成了第二个锦衣卫了。
沈炼走后,白牧悄无声息的进了屋子,走到江川身旁道:“主公,您让锦衣卫查抄万春楼可是为了对付大同知府牧佐?”
江川微微一笑道:“不错,有长进了,看出我的心思来了。不过我不是要对付他,而是要跟他算一笔前账。这账算好了,咱们就可以在大同再插一根钉子了。”
白牧不解道:“主公的意思是想跟控制沈炼一样控制牧佐吗?”
江川手指在桌上一边敲击一边缓缓道:“能控制的就控制,控制不了的话就让他消失。大同知府这个位子上的人必须掌握在咱们手中。李永年这人老谋深算,如今虽然怕我,但是保不齐日后会起其他的心思。所以咱们得做两手准备。这样,你回头去找白姑娘,让她从锦衣卫的案牍库中找找大同知府牧佐和大同通判汪思远的资料,整理出来他们的把柄给我。”
白牧沉声道:“末将领命。不过,主公,那个茉黛姑娘一直嚷着要见您,末将好不容易才拦下来,您看?”
一提起这个茉黛,江川都差点忘了,这个洋妞现在身份来历没查清之前,他还真不好安排。
昨天白锦绣的话给他提了个醒,现在他已经到了这个位子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而且他前天进城的时候,在城门口那么一出,想必一些有心人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定正在琢磨自己呢。
到了一定的位置,有些看似巧合偶然的事情却往往都是有意为之。虽然他相信茉黛的出现不会是一个阴谋,但是白锦绣的话却让他明白了自己之前的一些疏忽。
这大同虽然明面上是大明的城池,可是处在边境上,就已经注定了这个地方不会平静。战场,从来不是只有真刀真枪的疆场厮杀才叫战场,往往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也有很多较量厮杀在发生。
他相信,这大同城里鞑子的奸细绝对不少。前世看过一些资料,上面都提到了鞑子的奸细在明末清初屡屡建功的很多事情。
凡是有点眼光的人,都不会轻视秘密战场上的较量。对于处心积虑,狼子野心的满清来说更是如此。
如今,自己最大的敌人自然就是满清。可以说整个满清国最恨的人应该就是自己了,因为自己已经成为了目前对鞑子威胁最大的目标了,所以他们必定想要对自己除之而后快。
之前自己以为鞑子龟缩不出是怕了自己,但是却有点忽略了鞑子玩阴的这一招。看来平静下面往往都掩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流。
毕竟他才进入争霸天下这个角色半年时间,也是在逐步成长之中,经验思虑方面难免会有一些疏漏。
不过此刻明白过来还不算晚。明面上自己在大同的人马只有这次带来的一百铁卫,但是却没人知道整个大同锦衣卫千户所这个名正言顺的反谍机构也是自己的人马。
如果鞑子这次真要在大同对自己下手的话,那正好顺便让新生的黑冰台好好练练兵,也能顺便重创鞑子的间谍网。
仔细想了一会之后,江川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于是对白牧道:“你告诉茉黛,就说我这几日公务繁忙,过几天再见她。你派人看好她,严密监视,别让她出驿馆就行。除了咱们的人,驿馆的任何人要接触她都要严密把控。等到黑冰台那边查清了她的来路再说。”
白牧沉声道:“末将明白。”
江川站起身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走到门口望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来又有很多人要丧命了。”
第九十八章 子时,子时()
那些万春楼的护院被抓进了锦衣卫千户所之后,一个个都怂了,原先的蛮横凶悍全都不见了。
锦衣卫虽然如今没落了,但是他昔日的昭昭凶名依然还在人们记忆深处。这些护院一进了千户所,那些记忆全部都苏醒了。
锦衣卫还没怎么用刑,这些人就哭爹喊娘的开始求饶了。锦衣卫稍微一用刑,这些人就将自己以往做过的一些龌龊事情统统倒了出来。
锦衣卫的刑罚力度再稍微大了一点,竟然有了更多的意外收获。一个家伙竟然招供,他在江南杀了人被官府通缉这才改名换姓的逃到了边境大同,没想到却还是落入了官府手中,而且还是声名最不堪的锦衣卫手中,所以这位仁兄只求速死,不想再受折磨。
沈炼知道这件事后报给了白锦绣,白锦绣稍微一沉吟,就让他们继续审讯,加大力度,说不定还能再挖出一些什么惊人的秘密来。
她敏锐的意识到既然江川要控制大同知府,那么从这些人嘴里若是能挖出一些大同知府的黑材料或不定也不一定。一个通缉犯虽然看着严重,却也无法把他跟知府直接扯上关系,毕竟牧佐可以推脱什么都不知道。
当沈炼再一次的匆忙来找白锦绣时,脸上的神色却是凝重又带着些兴奋的。
因为他在用自己掌握的那些骇人听闻,常人见了还没上刑都会先吓掉半条命的酷刑稍微给这些护院用了一下之后,这些人就哭着喊着把能说的不能说的一股脑都往出吐,只求不再继续受刑。
一个家伙受不了刑说自己有一次半夜出去撒尿亲眼见到一个头顶留着鞑子一样发型的人从东家的房里走出来,后来却神秘消失了。
沈炼听到这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用酷刑把这家伙折磨的就剩半条命也不改口的时候,他这才确信这事确有其事。
沈炼把这件事禀告给了白锦绣,白锦绣第一反应也很意外,没想到这万春楼竟然跟鞑子真的有勾搭。
“此事不管大同知府牧佐知不知道,都足够让他喝一壶了。原本我们还打算做一场戏,现在看来竟然要假戏真做了。准备一下,包围万春楼,子时开始突袭万春楼。”白锦绣略做沉吟后断然下令。
片刻功夫后,一队队身穿飞鱼服,腰跨绣春刀,背后强弓硬弩,甚至携带铁盾的锦衣卫悄无声息的从五个百户所同时出发,向着万春楼包围而去。
此刻已经到了刚刚掌灯的时刻,此刻的万春楼已经是华灯初上,开门迎客,一群群莺莺燕燕迎来送往,一个个男人或坦然或猥琐或鬼祟的进入万春楼寻欢,仿佛昨天的事情竟然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万春楼的生意一样。
但是跟前院的热闹喧哗相比,后院的一间静室之中,却有两人面色凝重,相对而坐,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两人的脸,但是却能看出来两人此刻心情绝对算不上平静。
“消息打听的怎么样了?确定是那个人吗?”左首的一个鼻直口阔,双眉如刀的中年人沉声问道,显然是对着对面的人发问。
“那人前日傍晚进城的时候跟城门官发生了一点冲突,双方差点打起来,这事情好多人都看见了,当时那人的随从报出的名号就是武安侯,辽南总兵,显然不会有错。奴才又去了驿馆找了看门的小吏确认,那人一行正是住在驿馆,而且昨日也正是从驿馆之中出来闲逛到了此处,才最终发生冲突的。”
对面一人声音冷静,不疾不徐,显然也是个做事沉稳镇静的人。
中年男人沉吟了片刻后缓缓道:“那人现在是我们大清国当前最主要的敌人,此人不除,我们大清要想进关绝无可能。那葫芦谷易守难攻,又防守非常严密,我们虽然也派进去了一些人,可是却根本难以接近那人身边。却没想到他竟然只带着一百人就敢来大同,虽然不知道他此行目的何在,但是却是我们一个除掉他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