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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言在马背上一顿腹骂,她也只能这样泄泄愤,这主仆二人是唯一知道那片树林在哪里的人,要是这个时候,自己真的下了马,那回现代又不知是何年马月了。
罗一驱赶着驮着两人的马儿,终于在一处停了下来。从马背上下来的那一时刻,江心言觉得,自己被颠的七散八落的魂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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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高烧会死人的()
“咳咳,这是哪里?怎么这么冷?”江心言被罗一带进一间屋子里,一进门便被一张蜘蛛网覆上了面,四周更是寒风阵阵,吹得人直哆嗦。
“姑娘,罗一有要事去办,想请姑娘帮在下一个忙。”罗一安顿好江心言和昏迷中的爷,对江心言拱手说道。
闻言,江心言皱眉,有些不安的反问:“你需要我这个看不见的帮忙?”
罗一点头:“我家爷中了箭毒,需要去找大夫,还请姑娘帮我照顾下我家爷。”
“什么!”江心言一听,音调陡然提高,让自己照顾一个昏迷的人?
“在下快去快回,定不会让姑娘等久的。”罗一急切的说道。
江心言不回答,脑中却在快速的运转,何不利用这次机会,让罗一欠自己一个人情。
“要我照顾他可以,但是以后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罗一上下打量了番面前的粗衣布衫的女子,不是自己信任这个女人,只是他必须要进城请大夫,想她一个毫无内力的女人,也伤不了爷。
“好!”
江心言嘴角轻扬,刚才在马背上被折磨的心情顿时一扫而光。
“对了,不要喊我姑娘姑娘的,多别扭,我叫江心言,你可以喊我心言姑娘。”
罗一也不是个扭捏之人,大方的抱拳道:“那就烦劳心言姑娘了!”
江心言笑的一脸贼,:“好说,好……咳咳,你,咳咳,给我吃了什么?”
客气的话才说出口,江心言的下巴突然被人抬起,一粒微凉的颗粒顺势滚进了她的喉咙,呛得她卡着脖子连连咳嗽。
罗一冷眼相看,“没什么,一粒毒丸而已,若是心言姑娘帮在下好生照顾我家爷,等在下回来,一定将解药拿给姑娘。”
江心言气的牙根咯咯的响,好容易从嘴唇吐出两字:“卑鄙!”
罗一不气反笑,一个抱拳,出了破庙。
罗一这边急匆匆的要潜进渔樵县城寻找大夫,那边破庙里,江心言蹲在昏迷的锦衣男人身边骂骂咧咧。
“小人,卑鄙,无耻,竟然对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毒!”
狠狠的跺着冷麻了的双脚,不住的骂罗一伪君子。
气过了,骂过了,江心言摸着肚子无奈叹气,还是给自己留点力气吧,看湿气这么重,应该是晚上了,这肚子已经咕噜了好几次了。
也不知道罗一找的这是什么地方,感觉四处都在漏风,又冷又饿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江心言蜷了蜷身子,往躺在地上的昏迷男人身边靠去取暖。
“呀!”一碰触到昏迷男人的手,江心言忽的惊叫出声,“怎么这么烫?”
眉心一沉,江心言速度转身,摸索着将手放在其额头,紧锁眉头自语道:“糟了,竟然发高烧了!”
她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就是给其吃退烧药,动了动身体,才想起这古代哪里有退烧药啊!而且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这周围有没有人家。
江心言侧耳听了听,这房子四周都漏风,且周遭极其的安静,毫无猫狗的叫声:“这里一定是野外。”
心中重重的叹气,荒无人烟的野外,没药没医生,这什么爷又发高烧,该怎么办才好哇?
“啊啊啊!”猛拍了几下额头,江心言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念一想,罗一既然对她下毒,她干嘛要好心救他的主子。
“哼,不要怪我不义,实在是你的属下先对我不仁!”对着身旁的对面撇撇嘴,江心言往另一侧挪了挪,保持开了距离。
安静的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体,摸着时不时不争气的肚子,江心言叹气,罗一怎么还不回来,这破屋子,真是感觉度日如年,自己都快冷的成筛子了。
江心言毕竟是现代人,虽然嘴上说着不去管发高烧的锦衣男人,但是心里一直都屏气听着身后的动静,她做不到漠视生命。
她感觉自己全身都要冻僵了,双脚早已麻木,身后的人却没有一点点的动静,蹙了蹙眉头,江心言有些担心了,要是这人真的死了,那她不就是杀人犯了吗?罗一回来看见他家主子死了,会不会不给她解药,然后一掌劈死自己,为他主子陪葬?
越想,江心言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不是都说古代杀手是冷血动物吗,她可不想还没有找到回现代的路,就死在这个架空的时代里。
“唉,为了能回家,我就好心救你一命!”这么说着,抬起双手哈了哈气,狠狠的在冻僵了的脚面上揉搓了几把,缓缓的站了起来。
抬脚一小步一小步摸索着往灌风口走去,撞撞停停走了好一会儿,江心言才摸到了破庙的木门。
扶着木门往外走,一阵呼啸而过的刺骨寒风让她身体一抖,咬咬牙,小心的踏出了一只脚,踩在堆满积雪的地面上,“吱——”的踩雪声在伴随着风声,在夜里显得特别的响。
当双脚都落在雪地上,江心言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伸手开始脱上身的那件残青色的薄棉袄。
虽说只是一件刘婆年轻时候留下的破旧棉袄,好歹里面纳的也是一层层的老棉花,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它还是能替江心言挡上一点风寒的,此时脱了棉袄,只着一件稍稍加厚的中衣,使得她心窝里一阵刺骨寒。
“咳咳,咳咳!”身后的破庙里突然传来两声微弱的咳嗽,江心言眼不好,听力倒是极其的灵敏,一听到咳嗽声,顾不得感伤身体的寒冷,也顾不得手指插进雪里的冰冻感,摊开背心,快速的捧了几捧白雪放进棉袄里。
又小心的将棉袄裹好,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冷的发麻,瑟瑟的直抖,舔了舔冷的发紫的嘴唇,江心言转身,一手扶着木门,摸索着缓缓的走进破庙。
踢踏着步子往前走,直到踢到地上锦衣男人软绵绵的身体,江心言急忙蹲下身子,伸手摸到他的额头:“呀,竟然这么烫?”
江心言忙将裹雪的棉袄轻轻放在锦衣男人的额头上,不停的左右抹动,替他擦掉额头上因高温融化的雪滴。
蹲累了,她便跪坐在地上,降温用的雪融化了,她再摸索着去破庙外盛雪。
忙活了一大阵子,感受到锦衣男人的烧明显退下去了不少,她才重重的舒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被冻得通红发粗的双手已经完全麻木,
7 初吻()
江心言紧紧的搂着发抖的男人,再次有了睡意,不知是因为身边有人,还是因为她实在太累了,江心言这次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正梦见爸妈给她准备了一桌的菜,忽然有个轻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水……”
硬生生的将她从梦境里拉了出来。
眼睛一睁开,梦境里的呼喊声就更加清晰了,正是她旁边的锦衣男子发出的声音。
江心言惊喜的坐了起来,高兴道:“你醒了啊?”
许久,地上才传来细细沙哑的声音:“水。”
“水?”江心言闻言一愣,这荒无人烟的野外,哪里有水?
“水,水……”
听他不住的念,江心言为难的起身,此时能融化成水的,也就只有外面的雪了,可是这水的干净程度,他一个病人能喝吗?
江心言有些犹豫,但是见其不住的喊着要水,想必是高烧时,体内的水分缺失的严重。
感染的事情等罗一回来再看吧,此时给他先补水重要,想通了,江心言拿起刚才裹雪的棉袄,再一次摸索着往外去。
这次她特地走远了一些,尽量取来一些平整没有脚印的雪块。
匆匆的赶回破庙,将雪块放进手心,让它融化掉后,一点点的喂到锦衣男人的口中。
她喂水比较麻烦,也很费力,因为她看不见,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一点点水,边喂边洒了出来。
直到一只手推开自己冻僵的双手,又听他说道:“扶我起来。”
江心言听从的往他背后伸手,手指却触上了一根细长的断箭,吓得她心里咯噔一下,忙移开手指。
待锦衣男人坐好,江心言刚要拿开双手,却被其突然箍住:“你是谁?”
这男人虽然有伤在身,但是手劲却也是不小,勒的江心言的手腕实在的疼痛,一股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为了挣脱出自己的双手,江心言不得不回道:“我叫江心言,是,罗一让我在这里照顾你的。啊啊,放手,好疼的!”
江心言连挣扎都不敢挣扎,生怕自己一动,这双手就被他折了,痛的眼泪都挤出了眼眶。
或许是锦衣男人听到了罗一的名字,一把丢开了江心言的双手,声音虽然虚弱疲惫,却充满了霸气:“再出去弄点雪来。”
江心言紧皱着眉毛,在一旁揉搓着手腕,不满的嘀咕道:“看你又是高烧,又是恶寒,我冒着受寒的风险救你,你竟然这么对我,果真是主仆,一个要杀人,一个对我下毒!”
“取雪!”男子直接无视江心言的埋怨,冷冷的往外蹦字。
这口吻哪里像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江心言倔性子上来了,鼻子一哼,道:“我有名字,我叫江心言,我不是罗一,不要命令我,还有,我都说了我的名字了,你也得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才去取雪!”
“你不配知道。”多自负欠揍的回答。
“那好哇,不告诉我,那你自己去取雪好了。”江心言索性往旁边挪了几步,偏着脑袋“看”着语气极差的家伙。
锦衣男人看着江心言的眼眸一凛,动了动手臂,发现自己的穴道已经被封住,刚才趁机探了探这女人的脉,毫无内力,这脉应该是罗一为了不让毒扩散而封的。
他现在口中干燥,急切的想要喝水,眼睛微闭,开口道:“兰十四。”
“什么?兰十四?”江心言惊讶的笑了起来,果然古代的名字就是按排行取得吗?
“你不是罗一的主子吗?上次把我从马车上扔下去的那个人!”和岚生有着一模一样声音的人。
“不是。问题有点多了,想死吗?”
兰十四的声音不大,威慑力还是很大的,更何况还是个死字,江心言自认是个怕死之人,也就忙闭上嘴,摸索着往破庙外去。
“往左直走。”许是她走偏了道,身后及时的响起兰十四的话音。
江心言按着他说的往外走,果真这一次哪里都没有撞上,很顺利的取回了雪块。
喂兰十四又喝了一点点水,江心言再次坐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虚脱了。
想偷懒伸个懒腰,刚抬起双手,猛地被人一拉,一只手就捂上了她的嘴。
“唔唔唔!”她吓得极力挣扎。
“闭嘴!有人来了!随我往后头走!”兰十四一双鹰眼眯了眯,借着江心言的力气站了起来,半倚在她的肩头往破庙后头逃去。
今日的夜空不是很好,没有半点星辰,层层黑云压了下来。
看不见前方的道路,两人急匆匆的离开破庙,只好依着直觉往后面走。
不想,破庙后是个陡坡,两人还未走出多远,江心言本来就没有了多少力气,身上又半挂着一个伤员,脚底一扭,两人突然脚底悬空,“噗通”两声,重重的掉进了一口枯井当中。
“哎呀!好痛!”江心言痛的呲牙咧嘴,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弹。
兰十四不愧是练家子,身受重伤还能坚持的爬起来,又把江心言拉了起来,捂住她的嘴,低声道:“想活命就闭上你的嘴!”
江心言一听,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僵直着身子靠在兰十四胸前,瑟瑟发抖。
江心言除了视觉,其他器官的灵敏度不比练武之人差多少,见许久都没听到有动静,她掰开面上的大手,问道:“好像没人……!”
话音未落,大手再一次捂上了她的口和鼻,吓得她后脊梁一绷,冒出层层的冷汗。
兰十四一直拿眼警惕着枯井之上,听到身边的响动,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见江心言满脸通红的模样,急忙丢开手。
“啊!呼,呼,呼!”一接触到空气,江心言便忍不住拍着胸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停!有动静!”就在江心言贪婪的享受这空气之时,枯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