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湔氏道校尉望着汶江道校尉的背影,笑道:“也不知蒙季给了他什么好处,这家伙竟然一心跟着蒙季,既然他自寻死路,就由他去,苏兵曹说明日便能将东西送来,那咱们今夜就收拾东西,也好尽快离开成都这个是非之地!”
徒县县尉看了湔氏道校尉一眼,暗暗点头,表示明白。
一路上苏任都很高兴,嘴里面哼着不清不楚的调调。胯下白马迈着小碎步往城门而来。成都周围的庄稼已经成熟,金黄色的黍米,高大的高粱郁郁葱葱。因为大兵围城的关系,农田里一个劳作的百姓都没有。成群结队的鸟儿上蹿下跳,享受着无比的美味。
霍金的大黑马在羌地野惯了,伸嘴就要去吃高粱叶子,被霍金一鞭子抽在脑袋上。大黑马十分不情愿的底下脑袋,步子迈的也没刚才勤快了。
“就一口高粱叶子怕什么?看你的大黑委屈的样子!”黄十三开始打趣。
“不能惯毛病!这家伙在羌地野惯了,看见什么都想吃,让我打了几回,依然不长记性!”
“你也不心疼?”
“怎能不心疼?”霍金抚摸着大黑马的鬃毛:“但不能惯着他,今后咱们要跟着大哥上战场的,若是两军对战的时候,这畜生突然犯了脾气,我的小命可就交代了!”
“哈哈哈……”苏任回过头来:“你倒想的长远,谁说我要上战场,那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不喜欢!”
“凡我大汉男儿,十六岁以上,五十三岁一下都要戍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霍金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苏任:“若不是大哥现在做了兵曹,早就接到朝廷的命令了!我今年十四,再过两年就可以纵马飞扬了!”
苏任还真不知道大汉朝有这么一个规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去战场,还是那种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冷兵器战场。后世的电视、电影中只要是大战,必定浮尸千里。一场仗下来,能活下的都是命大之人。
苏任打了一个寒颤:“不行,死也不上战场!”
霍金和黄十三对望一眼,对于苏任害怕战场的神情只当做是玩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赶回城的时候刚过中午,西门内一大群人都等着苏任的结果。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太守文党,谁也不想看着郡兵进城。自古以来,兵灾和其他所有灾难一样都让人厌恶。蜀中百姓才过了几十年没有兵灾的日子,再回到以前的苦难,和杀他们没有区别。
见苏任满脸的笑意,常事长出一口气:“老师,应该是成了!”
文党手捋须髯,频频点头:“成了就好!免了成都百姓生灵涂炭,老夫这辈子都安心了!”
苏任一抬腿,潇洒的从马上跳下来,随手一甩马缰,黄十三稳稳的接在手中。上前一步拜倒在文党面前:“老师,学生回来了,幸不辱命,城外个道县郡兵已经答应,只要给他们一定的粮食,他们便会退兵!”
“甚好!”文党连忙将苏任扶起:“子恒此次又立下大功,老夫心中甚是高兴!不知他们要多少粮食?”
“每家一万石!”
“啊?这么多?”常事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守财奴的性格让他不由得惊叫一声。
“呵呵!”文党笑道:“也就不到二十万石粮食,不多!只要能保住成都,就是二十万石我也掏!”
解了心中大事,笼罩在文党脸上多日的愁云烟消云散。城门口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对于这个新上任的兵曹,成都人表示出了钦佩。
听到粮草的数目,崔久明当即表示,蜀中商会愿意捐献出五万石,替官府分忧。文党欣然允诺,崔久明也是长出一口气,跟着苏任哄抬成都物价的事情,总算消于无形。如果文党不收,那蜀中商会就有毁灭的危险,他这个会长弄不好的枭首示众。
翠香楼已经准备好了庆功宴,文党这一次没有客气,在崔久明的邀请下进了成都最有名的高档酒楼。这地方,文党还是第一次来,富丽堂皇远比他的太守府。清一色的八仙桌,太师椅让文党觉得新鲜。掌柜的老头,亲自接待这一群高大上的来宾,殷勤周到的服务,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配上清洌爽口的烧酒,一切的一切都让文党觉得很不错。
酒过三巡,文党放下酒杯:“子恒呀!是不是所有郡兵都答应退军?”
苏任摇摇头:“老师见谅,学生一开始并没有给老师说实话,在我的计划中,并不是要说服所有郡兵,算起来,城外还有三五家要跟着蒙季死磕到底!”
“这……”常事大惊,上好的青瓷酒杯差点掉在地上:“这么说,咱们成都的危险还没有全部解除?这可如何是好?哪怕还有一家,只凭咱成都的防守也挡不住呀!”
苏任笑了笑:“别驾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这些郡兵全都被蒙季收买,既然能来就说明他们对蒙季抱有幻想,看上去城外的郡兵来自不同的县道,实际上只听命于蒙季一个人,也就是说人家是一条心,对付这样的人,无论我们是借兵围剿还是请朝廷出兵,都难以快速解决目前我们成都的危机。”
扫视了桌子众人一眼,苏任接着道:“既然他们是一条心,就得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有几家不愿意也是正常!正好可以成为我们分化的对象,只要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家伙脱离郡兵集体,才能彻底解除成都威胁!”
“好!”文党一掌拍在桌上:“子恒此计甚妙,与其我们费力剿灭,不如让其自相残杀!”
苏任笑了笑:“话是这么说,若是有大多数人不愿意十万石粮草撤兵,咱们恐怕的大出血,将诱饵再做的大一点!”
众人哈哈大笑,对苏任伸出大拇指,表示钦佩。
常事依然皱着眉头,思量半天:“这一战打下去,恐怕整个蜀郡的郡兵就剩不下多少了。”
高高兴兴的众人,立刻回到愁眉苦脸的样子,转折的自然,完全没有违和感。谁也没有觉得这样的转变有什么不对。
苏任扫视一眼:“都怎么了?这些人是叛军,是叛逆!现在清理了为的是蜀郡的长治久安,来来来,喝酒喝酒!”
文党端起酒杯,与苏任遥祝一下:“子恒还有后招吧?”
苏任笑呵呵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是老师知我!”
“既然这些人能被蒙季收买,保不齐也会被别人收买,作为新上任的兵曹,我准备重建郡兵,此次参加围堵成都的所有校尉、县尉都不可再用,包括他们的心腹,这些人都是要彻底铲除,诸位若是有意在郡兵中任职,我可以优先考虑!”
霍金的眼睛一亮:“我去!”一声喊出,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表态,很有些尴尬。
霍老四已经伸出了手,准备来一场家暴。
文党却笑呵呵的看着霍金:“此子不错!”弄得霍老四手伸在半空,也不好落下去。
常事点点头:“苏兵曹的确思虑长远,在下不及也!”
所有的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蒙季让蒙韦再次筹措粮食送往城外,粮食还没有备齐,却得到苏任去了城外军营的消息。连忙派人多方打探,听到结果的时候,蒙季当场便晕了过去。
蒙家进入到了深度恐慌之中。首先从蒙季书房中传出来,很快便蔓延到了整个蒙家。家丁和仆人开始逃离,任凭蒙韦派再多的人手守住所有出口,依然隔绝不了逃跑事件的发生。
躺在榻上的蒙季摆摆手:“别管那些家奴了,我要出城,就是抬也得把我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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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蒙韦的心()
通过密道,蒙季带着蒙韦几个人钻出了成都城。望见郡兵大营的时候,心凉了半截。惊天的喊杀和痛苦的惨叫正在大营中蔓延。尸体和鲜血染红了帐篷,被点燃的物资燃烧的火焰,隔着老远都能看见。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蒙季疯了一样的冲向郡兵大营。
蒙韦死死抱住:“主人不可,那大营里情况不明,主人不可涉险!”
“放开我,这些全都是苏任的诡计!是他搅乱了郡兵!”
蒙季一口气没咽上来,眼睛一翻,气晕过去。蒙韦连忙将蒙季放好,抬眼看向郡兵大营方向。战火还在蔓延,双方人马杀的正酣。两边的实力相当,战事呈现出焦灼状态。苏任要出城见那些郡兵的事情,蒙韦不知道。当他看见眼前这一幕,心中对苏任感到了害怕。
“管家!咱们,怎么办?”一名家仆望着晕倒的蒙季,手足无措。
蒙韦左右看看,用手一指:“你们两个赶快把主人送回去,请医官医治,其他人跟我留在这里,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汶江道校尉大怒,身披铠甲,鲜血已经将他浑身染红。手里提着卷刃的长剑,冲着旁边几个人怒吼:“格老子的一群骗子,竟然偷袭?立刻派人,把我们的营地抢回来,无耻小人,苏任的好处还没来,一个比一个着急!”
江源县尉摇摇头:“校尉,咱们还是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湔氏道和徒县的两个家伙这是要杀光我们!”
“往哪走?就算死,也得咬下他们一块肉来!”汶江道校尉大怒,抬手便将江源县尉砍翻在地:“若有再言退着,格杀勿论!跟我杀过去!”
站在远处的湔氏道校尉和徒县县尉,眯缝着眼睛,望着如同疯了一样的汶江道校尉。
徒县县尉笑道:“没想到这家伙还有些本事,若他识时务,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湔氏道校尉看了一眼徒县县尉:“这一次我的兵马是主力,咱们可说好了,到时候苏兵曹的东西,我占七成!”
“知道,你已经说了八遍了!”徒县县尉一笑:“将预备人手都派上去,赶紧结束这场战斗,再拖下去我们的伤亡会变得很大!”
湔氏道校尉笑呵呵的吩咐传令兵增派援军:“我们的人数占优,那个疯狗逃不掉的!”
只用了一下午时间,汶江道和江源县几个看清苏任目的的道县人马就被歼灭。郡兵大营中血流成河,将近八千兵马就这么死在刚刚的兄弟手里。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诺大的营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直到夜色降临,郡兵大营的砍杀声才停止。
蒙韦趴在远处的山坡上看了整整一下午,身下的土地被他的汗水浸湿。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惨绝人寰的现场,虽然还是没看明白,为什么郡兵之间产生了内讧。不过觉得蒙季最后的那句话绝没有说错,蒙韦想起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自己脚踩两只船,眼看着蒙家要完了,自己就真敢去和苏任谈条件?
夜风吹的蒙韦浑身冰凉,他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一名家仆推了推蒙韦:“管家,咱们还是回去吧?”
蒙韦打了个机灵:“回!快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主人!”
从密道重新钻回成都,回到蒙府的时候,蒙季已经醒了。躺在榻上不断的哼哼,一家子围着蒙季哭哭啼啼,倒把刚进门的蒙韦吓了一条。
匆忙扑到蒙季榻边,蒙韦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主人,完了,郡兵反了!”
蒙季翻了个身,一把抓住蒙韦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蒙韦,嘴巴张的老大,却说不出一个字。努力了半天,一口鲜血喷到了蒙韦脸上。
“主人!主人!”蒙韦顾不上擦拭,连喊两声,蒙季没有任何反应。蒙韦战战兢兢的动了蒙季一下,心里砰的一声:“主人,呜呜……”
蒙府上下哭喊声一片,男男女女全都跪在蒙季榻前。蒙刘氏咯一声,眼睛一翻软到在地,附近的仆人连忙抱住。又是一阵大乱。医官急匆匆进来,看了看蒙季,又看了看蒙刘氏,直说蒙刘氏晕了过去,对蒙季只字未提。
就在蒙家上下不知所措的时候,蒙必出现在门口,跟着蒙必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头发蓬乱的家伙。蒙韦看了一眼,他认识,来人正是侯建。
“都别哭了!”侯建大吼一声,哭声戛然而止。扫视了众人一眼,侯建摸了一把蒙季,对蒙必摇摇头。蒙必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眶流出来。
侯建道:“立刻派人去请仵作,找人去棺材店定做棺木,其余人等将家里的白布都拿出来,布置灵堂,快去办!”
蒙韦没敢多问,连忙起身去安排。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屋里。蒙必跪倒在蒙季的尸首前,侯建静静的站在其身后,场面格外的诡异。
蒙韦的眼睛转了两圈,正要继续往外走,一抬头却发现侯建的老仆候四抄着双手,正站月亮门后面。蒙韦连忙收回目光,低着头急匆匆走出院子。
来到院门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