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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意一连变换了三种心情,刚开始听觉得苏任学问好,天xia之事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紧接着一阵慷慨激昂的悲愤,让人心生振奋;最后一招釜底抽薪,将自己阴损的计策说的大义凛然,反而让人为他的计策叫好,为苏任的为人称赞。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淳于意试探性的问道:“这些就是你这两天想出来了?不对,知道他是匈奴太子也就是昨天,你在一夜之间就准备了这么庞大一个计划?”
苏任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厉害,大汉与匈奴迟早会有一战,当年家师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几番推演之后,觉得无论怎么办,必须是匈奴内部出现问题,否则我大汉绝没有机hui,前几天碰见这个于单,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
“你的老师?蜀郡太守文党?”淳于意并不认识文党,倒听说过大名。
苏任摇摇头:“不是文先生,是先师!”
淳于意点点头:“如此见识天xia无出其右,你的老师真乃大贤,若是能为国效力,何愁匈奴不灭,大汉不兴?”
“呵呵呵!”
苏任一阵苦笑,搞的淳于意不明所以:“有什么好笑的?”
苏任叹了口气:“可惜呀,老先生口中的大贤,已于五年前仙逝,就算是想为国效力也不可以了。”
“哦!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淳于意连连道歉:“有你也是一样。”
苏任等人的住所离匈奴人的客栈不是太远,一老一少聊天也不觉得深夜多么难熬。淳于意上了年纪,到了住所便回房休息去了,自有他的徒弟们伺候。苏任打发了黄十三、霍金、石宝三人,也进了自己的屋子。屋子里黑灯瞎火,找东西点亮油灯,四壁空荡荡的很不舒服。
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以前没娶亲的时候,觉得一个人挺好,吃了睡,睡了吃,想干活了干活,不想干活搬张桌椅在院中的大树下一坐,品茶聊天多么惬意。但现在不一样了,一个人睡觉就感觉很孤单。今晚喝了些酒,下身一柱擎天,一闭上眼睛就是董倩或者冷月白花花的身子。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将苏任惊醒,不等苏任起身,门闩已经被撞断。一大群人挤进苏任的屋子。
公孙贺大喊:“出事了,出大事了!”
霍金叽叽喳喳:“有人,有人要动手。”
石宝忙着给苏任找衣服,黄十三已经准备好了洗脸水,只有卫青和李当户站在后面心事重重。苏任被搞的有些烦躁,伸手捂住公孙贺和霍金的嘴:“停,一个个说,怎么了?”
公孙贺拿着一根竹简,递到苏任面前:“看了你就明白,刚有人送来的。”
苏任接过来。竹简上字不多,竹简不是纸张,没办法折叠,也写不了很多字。这根竹简一共只写了五个字“衡山国刺杀”,没有标点符号,意思却表达的清清楚楚。
“人呢?送竹简的人呢?”苏任连忙询问。
霍金摇摇头:“今日太守府的人送来的,说是昨夜有人放在太守的卧房里,和这根竹简一样,还有一根,让太守将这根送过来。”
李当户沉吟片刻:“会不会有人故意这么做,让我们改道,然hou趁机下手?”
“想什么呢?那个不长眼的蟊贼敢和咱们动手?”公孙贺瞥了一眼李当户:“不说你我的武艺,就咱们手下二百精锐,山匪看见躲的远远的,即便是诸侯的军卒也只能看看。”
卫青摇摇头:“衡山国乃是我们南下的必经之地,若是绕道得多走好多路,但万一这是有人示警,我们一头钻进qu岂不正中下怀?”
公孙贺冷笑:“怕啥?衡山国怎么了?我就不信他衡山王敢对朝廷大臣动手?此事若发生在衡山国地界,他衡山王吃不了兜着走!”
李当户道:“此事不得不防,若有人嫁祸衡山王,咱们正好中计,一石二鸟!”
卫青点点头:“这也说不通,衡山国乃是衡山王的封地,要消灭我们这两百人,得多少兵马?这么多兵马,他衡山王会一点不知道?”
“就是嘛!”公孙贺赞成卫青的判断:“衡山王虽然蠢笨一点,却不是猪,是吧?”
“都别嚷,听我大哥怎么说?”霍金大声打断几人的争论苏任一直在看那根竹简,区区五个字,是警告还是恐xia?在长安的时候,有消息说淮南王派人与韩焉有过接触,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和韩焉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反倒是与馆陶公主仇恨很深。淮南王的人为什么不找刘嫖,却舍近求远接近韩焉。
所有人都等着苏任发话,苏任却低着头,在屋里踱步。走几步将竹简拿出来看看,再走几步再看看。突然,停下脚步,分开人群冲出屋子。
谁也不知道苏任去干什么,一个个傻愣愣的望着他。苏任一路小跑,冲进赢广济的小院,将手里的竹简往赢广济面前一扔:“有什么建议?”
赢广济瞥了竹简一眼,抬头看了苏任一眼:“怕了,还是拿不定主意?”
苏任瞪了赢广济一眼:“要说就说,不说我就走!”
“那你走吧?”
苏任二话不说,抓起竹简就往门外走。身后传来赢广济的笑声:“哈哈哈……,这一次可是你求我的!大家都是聪明人,刘赐也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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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好马赠英雄()
应于单之约,苏任等人在洛阳盘桓几日。其一是等着于单说的那些好马,其二是等候从衡山国传回来的消息。为了证实那根竹简送来的消息是否真实,苏任几人商议之后,决定派人去看看,无论真假,小心为上。
在洛阳的几日,于单每天举行盛宴,感谢苏任。他的伤势一天天好转,宴会的规模也越来越大。对于苏任和他的这些同伴,于单很有好感,不能喝酒,便以水代酒。
“苏先生,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你们陛下的运气很好,诸位各个都是人中俊杰,将来必是大汉栋梁,可我手下……”
苏任微微一笑,扫视了于单身后的那些匈奴人,看上去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武夫,除了那个领头的会说话,其他人在于单面前就和猫一样。
“太子殿下也不要担心,匈奴人口不下百万,从中找些俊杰也不是难事,匈奴王还很健壮,太子可以慢慢发掘,我们汉人有句话叫面饼会有的,女人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哈哈哈……”于单大笑:“说的好,一切都会有的,来诸位满饮此杯!”
公孙贺的一双眼睛不断在那些歌妓身上瞄,心根本没在酒宴上。李当户和卫青知道了苏任的计划后,变的沉默起来,他们不适应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
淳于意专心致志的对付面前那一盘子羊肉,牙口不好却喜欢吃肉食,还是羊肉,不一会便要将手指头塞进嘴里扣弄半天:“匈奴也有不少汉人,太子殿下可以找他们谈谈,若是能用,读过书的汉人倒是比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匈奴人强。”
于单一乐:“对呀,老先生此意绝好,我回去之后会多加留意!”
酒到杯干,宴会让所有人都很兴奋。临走的时候,于单又送上大批礼物,喜欢女人的送女人,喜欢吃食的送吃食,喜欢兵甲的送兵甲。苏任喜欢钱,于单便将随身的一块璞玉送给了苏任,声明这是先王赐给他这个长孙的,虽然不值钱,对匈奴人的意义重大。
就这样过了五天,衡山国终于有了消息。那封信是衡山王刘赐派人送来的,已经打听清楚,淮南王刘安、馆陶公主刘嫖和上大夫韩嫣,三人都派出了刺客在淮南国境内等候,目标正是苏任。
公孙贺歪着脑袋,看着苏任:“你是怎么得罪这三个人了?一个个都想置你于死地!”
苏任摇头苦笑,问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他们一共派来多少人,准备如何行动?是一起呢,还是各自干各自的?”
探子道:“人数不详,从衡山国王府传出的消息,淮南国好像有五百精锐,上大夫和大长公主加起来只有五十人,如何行动也不知道,这些人进入淮南国境内之后便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挺神秘!”公孙贺一笑:“咱们这就走,去会会他们,我打头阵。”
李当户皱着眉头:“看来对手兵强马壮,还是将此事报告陛下,请陛下定夺吧?”
公孙贺不屑一顾:“这点事都要告诉陛下,咱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我丢不起这人。”
卫青道:“当户兄说的对,此事关系重大,行刺朝廷官员,嫁祸衡山王,这几人就是造反,应该告诉陛下。”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一个鼻孔出气了?”公孙贺摆摆手:“你们要是怕了你们回去,我和子恒一块去,不就是五百乌合之众吗?一个冲锋他们就完了。”
苏任摇头:“那可不是乌合之众,能派出来的绝对都是精锐,别人不知道,馆陶公主府养的门客不下千人,各个都是亡命徒,虽然迁徙豪强的时候,弄走了一些,剩下的也不好惹,我得到消息,馆陶公主府第一门客,郭解又回到了长安,此人武艺高强,不容小觑。”
“你也怕了?不应该呀?若是你担心这些事情,早干什么去了,别招惹馆陶公主便是。”
“不是怕,是谨慎,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要谨慎,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你到底去不去?”
“去!一定要去!既然都走到这里了,岂有回头的道理,不过当户兄和卫青说的也对,此事应该告诉陛下,这是大事,刘安、韩嫣、刘嫖三人已经勾结,这对陛下极为不利,尽早准备才是。”
李当户点点头:“子恒此言甚是,我这就派人回长安。”
苏任连忙拦住:“多派些人手,我担心他们不仅前面设伏,后路恐怕也被堵了。”
李当户点头出门而去。赢广济一直坐在一旁,没有插嘴。若将他放在苏任的位子上,能做出来最好的应对方法也就这么多。赢广济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和苏任作对是多么的明知,否则可真是一场龙虎斗。
队伍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兵卒和护卫从自家主人这段时间来不寻常的举动中,多多少少也判断出了什么。有资格跟着出来,就是以自己的性命保护小主人的安全,大家都是老兵,就算是现在上战场,也能立刻将自己的状态调节过来。
霍金在打磨自己的宝剑,这是去夜郎的时候,苏任送给他的。不算什么好剑,但也是喝过人血的,时间长没有出鞘,剑上有了一些小小的锈迹。青铜剑就这点不好,很容易氧化,铁剑就好一点。昨日霍金就发现于单的腰间那柄弯刀不错,一看就知道是好刀。
石宝凑过来,蹲在霍金面前看着霍金磨剑。霍金问道:“有事?”
石宝摇摇头,一脸兴奋:“好久没动过手了,自从跟了先生,就在家里待着,连蜀郡清剿山匪我都没去成,这一次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干一场。”
“对!那几个小蟊贼成不了气候,到时候你带一队,我带一队,两面围攻,他们必死无疑。”
“那谁来保护先生?”
“不是还有老黄吗?”
石宝连连点头:“就听大哥的,先生若是让我留下,大哥得替我说些好话。”
“放心,我们是兄弟,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人嘶马叫,院子里忽然闹成一团,几个护卫和军卒撒腿就往前院跑。霍金和石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叫过来一个护卫:“怎么了?前院怎么了?”
护卫一脸激动:“马!匈奴人送的马匹来了,各个都是上好的良马,足有五十匹!就在前院!”
石宝一听,扭头就跑。霍金看了半天,重新坐下,继续磨剑:“马有什么好看的?”
苏任带着人站在台阶上,院子里有一大群马。匈奴人首领,一手抱胸,恭恭敬敬的对苏任行礼:“尊敬的苏先生,我家主人特意从草原挑选了五十匹好马送于先生,感谢先生救命之恩,这里全都是草原上最好的马匹,请先生验看。”
苏任点点头,匈奴人开始介绍:“这匹红马名叫赤炎,速度奇快,一日一夜能奔行五百里;这匹黑马名叫踏雪,它全身黑色,只有四蹄为白色,耐力最好,长途行走,没有一匹马能赶得上;这匹白马名叫飞电,是这些马匹中最好的一匹,请苏先生一定收下。”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苏任的嘴都合不拢了。
匈奴人道:“殿下说这匹白马是特意送给苏先生的,他知道苏先生喜欢白马,特意从他自己的牧场里,让最好的牧人挑选了这匹白马送给苏先生。”
苏任伸手摸了摸白马的脑袋,白马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