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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很简单,随行的巫医对着苍天念了一段听不明白的经文,尸体便被几个人抬着扔到了远处的荒野中。匈奴人崇尚自然,生的随时随地,死也是那么草率。没有坟茔,不用墓碑,用身体饲喂老鹰和狼群是最高贵的葬礼。
苏任没有去参加,却能野中急奔的野郎和天空中盘旋的苍鹰。这些食腐动物,只等人类一走,就会毫不留情的大快朵颐。
死了人,气氛自然不好。只剩下苏任的白马,连中行说都得步行。越过弓卢河朝着北方继续前进,一路上没有了低沉的歌声,只剩下沉默和沮丧。
黄十三很高兴,在他眼里只要对自己不利那就全都是敌人。匈奴人自然也在敌人的行列之中,既然有匈奴人死了,他当然该庆祝一下。左边抓只兔子,右面逮只锦鸡。没走出去十里,黄十三的脖子上就挂了好几只猎物。
阿施那部总是用杀人般的眼睛盯着黄十三,但黄十三并不在乎,还不断的向苏任显摆自己的猎物,吹嘘着若是遇见熊,他也能轻松击败,然后给自己也弄一条棕熊皮披风,正好与苏任的白熊皮披风配套。
路漫漫兮其修远,真的走在路上才知道,两只脚是走不了多远的。匈奴人还好,中行说都快让人背了。和苏任同乘,别说中行说愿不愿意,苏任肯定是不愿意。一边走,一边欣赏狼居胥山的景色。当中行说终于走不动的时候,扭头才发现,依稀还能夜他们休息的营地。
没有碰见霍金,碰见的是一群匈奴人,这让匈奴人很高兴。而且这群人还带来了不少马匹,那就更高兴了。为首的匈奴人年纪在四十上下,长着大胡子,脑袋上的头发披散着,一根绳子束在额头。头发应该很硬,一根根朝外伸展出去,感觉他的脑袋大的吓人。
一见来人,所有匈奴人包括中行说连忙迎上前,纷纷跪倒大礼参拜。嘴里说的什么没听明白,来的这人地位应该不低。中行说和那个匈奴人开心的说着话。很快,匈奴人一摆手,身后的人便将多余的战马让出来。阿施那部躬身行礼,客气的对对方表示感谢。
苏任和黄十三蛮牛一直站在远处这人他们不认识,中行说没有介绍,恐怕也是不愿意让他和那人认识。不过,苏任多少已经猜到此人的来历,无外乎中行说口中说的屯头王或者韩王部落中的人,或者就是那两位其中之一。
中行说和那人说了很久的话,态度恭顺而谦卑,那人高高坐在马上,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有时候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其他匈奴人只静静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默默的等待两人说话。就连阿施那部也非常恭顺,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匈奴人终于想起了苏任,下马来到苏任面前,上上下下眼,问中行说:“就是他?”
中行说点点头。匈奴人突然别扭的抱拳对苏任行礼:“欢迎苏先生!”
无论对方是谁,能让中行说如此尊敬的人苏任就得给面子。既然人家对他行了礼,自己也就不能站着,连忙还礼。阿施那部猛然窜过来:“大汉汉狗,见了单于还不跪下?”
“单于?”苏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是说单于王庭在狼居胥山北面吗?怎么军臣单于会跑这么远来迎接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就对这个单于如此重要?
单于摆摆手:“苏先生是我的客人,尔等不得无礼!”单于的汉话说的很地道,其中带着燕赵口音,苏任没有猜错,单于的汉话是中行说教的。
单于都如此表了态,旁人那还敢多言。苏任冲着单于再次拱手:“感谢单于盛情相邀,在下定为单于和匈奴诸部落尽绵薄之力。”
苏任和单于并咎而行,其他人全都远远的跟在后面。有单于和他的几百名亲兵护送,从弓卢河到单于王庭这段路走的很顺畅。傍晚的时候屯头王和韩王全都来向单于示好。他们带来了丰盛的食物,甚至还有歌舞表演。那一夜的篝火晚会进行的格外热闹,奔波了十几天的疲倦被一扫而空。
这一回,苏任没有离群索居。而是和中行说一边一个坐在单于左右。一口马奶酒下肚,各种不爽充斥了苏任的整张脸,那种表情让众人笑的很大声。于是乎,单于让人拿来了于单进献的汉酒,苏任尝了一口,到底还是自家的东西,喝起来味道不错。
有火,有酒,有女人,那一夜闹腾的厉害。在两个壮硕的匈奴女人搀扶着苏任回帐篷的时候,篝火晚会还没有结束。苏任的确是喝多了,任凭两个匈奴女人摆布。当他被剥成白羊钻进兽皮中之后,一翻身发现两边竟然有温润如玉的感觉。身体的本能反应被酒劲激发出来,理智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天都快亮了,苏任才沉沉睡去。若不是黄十三进来叫他,苏任根本起不来。全身酸疼,特别是腰部就和断了一样,连翻身都有些困难。躺在兽皮中缓了好半天,这才慢慢起身。两个浓眉大眼的女人就站在黄十三身后,脸上明媚的笑容任很不好意思。
一瘸三拐从自己的帐篷中出来,匈奴人已经收拾停当。单于带着屯头王和韩王笑呵呵的过来打招呼,离着老远任的样子,单于首先哈哈大笑:“苏先生,我们匈奴女子比起汉家女子如何?”
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苏任笑了笑。
屯头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长的干瘦,脑袋上的头发基本没有了,一张嘴就能槽牙:“哈哈哈,只怕苏先生尝到了我们匈奴女子的好,再也不愿意回汉地了!”
韩王很年轻,也长的壮实,比单于还要高出半头:“咱们匈奴女子屁股大好生养,哪像汉家女子一个个柔弱的就像鹌鹑,谁能喜欢?”
三个没皮没脸的人当着女人的面评头论足,就算那两个女子脸皮再厚,也被这三个家伙说的双颊绯红,躲在苏任身后一声不吭。
苏任连忙打了个哈哈:“单于,二位大王,天气不早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屯头王大笑:“果然还是汉人得女人喜欢,就凭这一点,这两个女子跟着你就不会吃亏,也算本王送你的见面礼,将来若是本王有事求到苏先生面前,还望苏先生照顾照顾。”
匈奴的风俗没有汉人那么封建,他们的女人可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几百年来男人们外出打仗的时候,家中的牛羊和老人孩子都需要女人照顾,可以说女人是匈奴人的中坚力量。在很长一段时期,匈奴还是以母系氏族为主,孩子只知有母不知有父,变成现如今这种状态的时间并不长。
平白无故多了两个女人,走起来就不那么顺畅了。这两个匈奴女人吃苦耐劳,不用苏任吩咐不少事情他们自己就办的妥妥当当。比如喂马,比如做饭,比如搭建帐篷,比如铺床暖被窝。黄十三和蛮牛被彻底解放出来,又回到从前全职保镖的架势。
韩王先送了一段,在队伍向西拐弯的时候告辞回去了。屯头王却一直跟着,王庭就在眼前,霍金和于单飞马冲了过来。
到底是单于的王庭,比伊稚邪那里大的不是一星半点。沿着金吾河两岸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牛皮帐篷。单于仿效汉人在一群牛皮帐篷中间用石头累了一座王城。城虽然不大,在牛皮帐篷中显的很突出。飞狼旗高高飘扬,阵阵的号角生宣示单于归来。
于单先去给单于请安,霍金谁都不管,一直跑到苏任面前才停下马。不等苏任下马,霍金抱着苏任的腿放声大哭:“大哥,呜呜呜……,总算是见到你了,刘宏那小子没为难你吧?你放心,我一定要杀了他!”
苏任摸着霍金的头,这是霍金第一次给他做护卫头领,竟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压力有多大,苏任想的出来。好在霍金挺了过来,这是一种好表现,说明霍金成熟了,有干大事的潜质。
从见到苏任的那一刻开始,霍金带来的人将苏任围在最中间,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就算是单于和于单也得先向苏任禀报,得到同意之后才会被放进来。至于苏任身边的两个匈奴女人,霍金也是紧紧盯着,稍有一点起疑的地方,就会立刻拔出宝剑,顶在那名女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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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抢劫的目标()
匈奴人与其说是一个种族,倒不如说是一个草原部落的联盟。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军臣单于的父亲老上单于将原本松散的草原部落进行了统一,这才有了匈奴帝国。到了军臣单于这一代,对于各个部落的统治更加严苛。虽然各个部落之间还是相对独立,但没有人再敢挑战单于的权威。
匈奴人全民皆兵,谁的部落大谁的拳头就硬,身后的支持者就会多,他也就顺理成章的可以将单于之位坐稳。军臣单于的部落是他父亲老上单于建立起来的,从规模上是人口牲畜还是面积都是匈奴最大的。而且占据了漠北最好的草场,自然而然就是当仁不让的单于。
作为单于如何控制他的帝国,这一点老上单于也给儿子想到了办法。按照匈奴的规矩,卑于由左右骨都侯辅政。以下置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
左右贤王是地方最高长官。左贤王庭管辖匈奴东部,位于汉上谷郡直北方向;右贤王庭管辖匈奴西部,位于汉上郡以西地区,与月氏和氏羌相接。除单于自统领的部落之外,全都归这两人管辖,可以与单于并存的两个最大势力。
自单于左右贤王,直至大当户,都有自己的军队,可以单独指挥作战。其余各级官吏,也是各大小军事首长。大者统万骑,小者数千,整个匈奴共有二十四万骑;每万骑各自置千长百长什长裨小王相都尉当户且渠等官;都尉当户且渠等各依部众多少以区分权力大小和地位高下,他们也就是各部落的的首领。
匈奴人和汉人一样也尚左,左贤王地位和权力仅次于单于高于右贤王,通常由太子充任。然而,到了军臣单于这一朝,情况似乎出现了变化。虽然也有左右贤王,可地位比老上单于时期低了很多。皆因为现在的左右谷蠡王超凡的身份。而且左右谷蠡王也出现了变化,于单身为太子,却位居伊稚邪之下,这就有些奇怪了。
左右贤王和左右谷蠡王俱置庭于驻牧地。比如左谷蠡王伊稚邪王庭在阴山,右谷蠡王于单的王庭在榆次。这和大汉裂土封王差不多,自己手里有人有兵,只要愿意就算是叛乱都可以。
就目前来说,匈奴实力最大的还是单于,其次便是左谷蠡王伊稚邪。他们是兄弟,一个驻守漠北单于王庭,一个驻守阴山防备大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在匈奴左右分化的基础上,又进行了一次南北分治。以苏任的猜测,这种局面有可能是老上单于故意搞出来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最优秀的两个儿子都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可是,老上单于似乎有些失算了。他没见过汉人王朝中争夺王位时兄弟之间的互相残杀,现在单于的势力稍强,伊稚邪只能隐忍。若等到伊稚邪的势力和单于奇虎相当的时候,恐怕匈奴人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对于苏任被劫持的事情,于单的内心是有愧疚的。按照苏任的说法,他来塞外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于单,但作为地主的于单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眼睁睁人在他的地盘上将苏任掠走,这对于于单来说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于单来向苏任赔礼,没带礼物只带了两个随从,一个苏任见过另一个是第一次见。章君悦已经得到于单的信任,很自觉的当起了于单的狗头军师。
先对苏任深施一礼,于单叹了口气:“苏兄,本王这一次对不住你了!差一点让苏兄万劫不复,幸亏长生天保佑,要不然本王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马邑城中的那些人。”
苏任摆摆手:“还得多亏大王照顾,听霍金说,马邑城如今也上了轨道,咱们的生意做的很好。”
“惭愧呀,这都是苏兄用人得当,本王也没有做什么,倒是多亏苏兄厚爱,身陷重围还没忘记本王,生意一直在继续,对本王的帮助也最大。”
苏任道:“我与大王可算是朋友,若大王认我这个朋友,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咱们还有正事要说。”说这话,苏任眼站在于单身后那个年轻人。
于单点点头:“请苏兄名言,这里没有外人,给苏兄介绍一下,这位是本王手下的一名将军,他心往汉朝,所以给自己起了个汉人名字,叫赵信。”
“赵将军?”
赵信拱手施礼,没说话,面无表情的站在于单身后。
于单喝了口水:“实不相瞒,这一次父汗之所以答应将苏兄接来王庭,正是需要苏兄帮忙,苏兄进城的时候也,这金吾河两岸住的人不少,足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