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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庆一皱眉:“匈奴人战死多少?”
“具战后估计,应该在五千左右!”
“啊!也就是一半?”韩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匈奴人果然骁勇,荆棘他们占据天时地利也没能全歼匈奴,这还只是伊稚邪手下一只普通的军马,不知道单于的雄兵如何厉害!”
公孙傲哼了一声:“怕什么?怎么说这也是一场胜仗,我就不信狗屁单于的雄兵能有多厉害?长戟捅到他们身上会不死?”
王恢低着头:“探马回报,单于沿途不断鼓动匈奴各部加入,目前匈奴人的总兵力已经达到八万,这场仗不好打了!不如咱们请陛下增兵如何?”
公孙傲鄙视了王恢一眼:“别什么事都往陛下那里推!匈奴人不过八万,此次咱们的所有兵马加起来不下十万,十万人要是还打不赢八万人,以后谁都别说和匈奴开战的事情了!”
苏任摸着自己的下巴,二十八岁了,胡子长出来有一寸长,摸起来正好上手:“匈奴人的战力的确超出了我们的预计,正如公孙将军所言不能什么事都让陛下做主,既然这个计策是咱们想出来的,那就想办法弥补,将荆兄与伊稚邪手下的战况给韩将军、李将军、程将军都送一份,让他们也好有个准备,万万不可轻敌!”
“先生可有什么办法弥补我军与匈奴人的战力不足?”
苏任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只要大家努力总能找到,再给你们说一句话,叫办法总比困难多,呵呵!”
随着单于大军越来越近,马邑城里的商贾越来越少。匈奴和大汉斗了上百年,没有多少次是汉人获得胜利的,虽然匈奴人总是偷袭,但商贾们知道在广袤的草原上匈奴人可以说天下无敌。而汉人的长处是守城,一个防守一个进攻,进攻方无论怎么打都占便宜,何况这马邑城残破不堪能不能守住都不知道。
于单是最后一个知道单于派大军来攻打马邑的人,连右贤王都比他知道的早。苏任正在右贤王的帐中说话的时候,于单带着两个护卫钻了进来,吓的歌舞妓们连忙将已经裸露出来的敏感部位遮挡上。上次右贤王经受了两个西域舞姬的摧残,后来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只看不动手。
右贤王呵呵一笑,挥手让受惊的舞姬们下去:“太子这一身尘土,这一路上跑的很急呀!”
于单没理会右贤王,扑到苏任身前:“怎么回事?父汗真的要来攻打你?”
“呵呵呵!”苏任呵呵一笑:“怎么?怕你父汗打不过我?”
于单黑着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听说父汗的兵马已经到了鸭子河,你还是赶紧退回雁门关去吧!留在马邑的东西我想办法给你保住,保不住就当我于单买了如何?”
苏任看了右贤王一眼,笑道:“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买不起?把你部落中所有的牛羊马匹全给我也不够。”
“这么多?那你可以在父汗到来之前赶紧运走一部分,运走一些就少损失一些!”
苏任在于单的肩膀上拍了一把:“朋友的情我领了,真的走不了,放心我有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父汗要冒雪千里迢迢来攻打马邑?”
右贤王道:“还能为什么?无外乎粮食呗!单于听信了左谷蠡王的话断了和苏先生交易的事,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十万百姓等着吃饭,又有不少部落主战,单于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应该去攻打左谷蠡王!”
苏任笑了:“太子还没看清现在的状况?”
于单不说话了,咬着牙黑着脸一屁股做到了旁边的坐垫上,端起酒杯猛灌一口,忽然回头看了苏任一眼:“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苏任一笑:“这么给你说吧!单于不来还好,若来这草原就要乱了!我只是自卫,想要整个草原的另有其人。”
右贤王道:“左谷蠡王的大军已经偷偷向北而去,根据探马报告人数大约在三万到四万,不知道单于在狼居胥有没有安排这么多人。”
“什么?左贤王真要……”
“不是真要,是已经开始了!”苏任喝了一口酒,酒是二锅头,于单来的时候他和右贤王已经喝了不少,整张脸变得通红:“不过,这也是你的一次机会,怎么做就看你自己。”
右贤王立刻道:“太子若要行动,本王愿助太子一臂之力!”
大帐中变的格外安静,苏任和右贤王看着于单,于单低着头一声不吭。于单是个好人,当然他也有野心,可真到了他自己决定的时候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并不是于单优柔寡断,而是他不希望看到匈奴内乱。在于单很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军臣单于随祖父老上单于南征北战见多了互相攻杀,当草原安定下来之后他再也不愿意重回那个时代。
右贤王看了苏任一眼,苏任微微摇头。这时候不能去打扰于单,这样的事情需要他自己下决心,一旦受人影响,万一遇到挫折就有可能崩溃,甚至于迁怒旁人。既然右贤王要做于单的盟友,在以后的路上,他决不能和于单成为敌人,那样于单就彻底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任觉得自己的腿都麻了。双手向后撑在地上,两条腿尽量伸平。右贤王太过肥胖,坐在那里正在打盹。
“啪!”于单一掌拍在几案上,脸变的通红:“我这就回去调动兵马!”
苏任长出一口气,点点头:“需要粮食或者兵甲说一声,这次我给你再便宜点,八折如何?”
右贤王被那一声响惊醒,正好听见两人的话,哈哈哈大笑:“好好好,都说我是个窝囊废,这一次就让他们看看本王到底窝囊不窝囊!”
于单先走了,右贤王紧跟着就让人收拾自己的营帐回王庭。伊稚邪拥有匈奴南部最大的部落,手下兵马在六万左右,如今只派往狼居胥三万,也就是说他还有三万兵马没有动,或许伊稚邪正是在防备于单对他下手。看着于单的背影,苏任的脸上没有笑容。
这个于单能在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跑来通知他,说明于单真把他当朋友,而自己却时时刻刻在利用于单,苏任都感觉自己有些下作。
韩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苏任身侧,也看着远处于单和他部下的马队:“这个匈奴太子人还不错,先生是不是有些心软了?”
苏任点点头没有否认:“于单手下的兵马本就不多,再加上右贤王也没多少,何况右贤王嘴上说的好,真动起手来未必会出全力,伊稚邪留在阴山的兵马还有三万,能不能打胜真不好说。”
韩庆道:“不是还有荆棘他们呢嘛?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于单一把?”
苏任摇摇头:“山坳一战,荆棘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兵马却已经不能再战,他的那些人我还有大用,若是全死在这里得不偿失。”
“这么说,万一于单败了怎么办?”
苏任想了想,道:“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于单败了就让他进入长城以内,无论如何得保他一条命,这是我欠他的。”
“陛下会同意吗?”
“不知道!”苏任转身下了城楼,背着手往回走:“对了,明天派人给于单送些粮食和兵甲,以后他只要开口就给。”
“不卖了?”
“只要他能和伊稚邪打上一百年,咱们堂堂大汉养着他又能如何?”
韩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指着苏任:“在下差点被先生骗了,还真以为先生和于单称兄道弟,原来先生还是在利用他,匈奴内斗对我大汉最有利,此计甚妙!”
苏任瞪了韩庆一眼:“什么叫利用,这明明是我看在与于单的情分上鼎力相助,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全变味了?”
“哈哈哈……,对对对,是真朋友全力相助!”
回到城主府的时候,马邑城中的主要人物全都在,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很忙。公孙傲忙着整训兵卒,无论是雁门关还是长城外的各处哨塔他都要去看一眼。王恢也很忙,他是苏任的副将,苏任将一应行文书写方面的事情全交给他。就连公孙弘也很忙,马邑城主做不成了,摇身一变成了荡寇将军府的主簿。苏任是个甩手掌柜,其他人就该忙的团团转。
第735章 报仇雪恨()
伊稚邪的日子不好过,在山坳损失了五千骑兵,回来的也没了战力。这就是匈奴人,他们喜欢打顺风仗,一旦节节胜利匈奴人强盗的秉性便展露无遗,骁勇善战不用说,赴汤蹈火都行。但一旦受挫,一个个无精打采好像被人抽了筋一样,连走路都低着脑袋。
拉顿死了,刘宏却逃了回来。若放在往常,伊稚邪一定斩了刘宏,但是现在他不会这么干,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一面要对狼居胥山下手,一面还要防备于单和那一股马贼。六万兵力不得已留下三万。从阴山到狼居胥山,大冬天的走一遭去的人能有多少战力他不好说,万一不行还需要增兵,现在伊稚邪手上每一个人都非常重要。
刘宏的理由说的也很充分,一再强调是拉顿不听他的建议,非要正面猛攻,不等他将马贼引出来就动手,这才造成损失,和他刘宏没有丝毫关系。再一个,拉顿兵败的时候,刘宏也努力救援,要不然这五千兵马都别想回来,所以他刘宏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伊稚邪牙齿咬的嘎吱响,大帐里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刘宏却不在意,继续道:“大王,这股马贼竟然和咱们死战,必然有所企图,以末将猜测马贼肯定是苏任派来的,为的就是拖住大王,好专心对付单于,然后等单于兵败之后再找大王的麻烦,所以这股马贼决不能留。”
“还要征讨?”伊稚邪直皱眉头。
刘宏点点头:“这一次末将愿意单独领兵出战,定将这伙马贼赶尽杀绝!”
伊稚邪看着刘宏,好半天才道:“那你需要多少兵马?”
“就末将部下,再加那五千败兵足以。”
“就这点?”伊稚邪笑了,账下诸将也笑了。
刘宏没笑,道:“末将派人去看过战场,此次拉顿将军虽然兵败,但匈奴勇士还是给马贼痛击,他们绝不会想到咱们还会派兵再去,自然放松警惕,这正好可以被我们利用,只要突入山坳,马贼不足为惧!”
伊稚邪不笑了,看着刘宏道:“此言当真?”
“末将愿意立下军令状,若不能歼灭马贼愿以死请罪!”
伊稚邪摆摆手:“什么军令状无所谓,只要汝能击败那些马贼,不,只要你能将马贼赶出本王领地,本王就封你为将军,等日后本王做了单于封你为王。”
“谢大王!”
刘宏离开伊稚邪的大帐,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真的不好,当初若不是实在无路可走,他绝不会来匈奴。匈奴人自古看不起汉人,这一次若不是伊稚邪手下留情,他刘宏非死不可。抬头看着天上的雄鹰,刘宏陷入沉思。
聂壹和籍少公就在刘宏的帐篷中。当单于起兵的消息传来之后,聂壹和籍少公对于伊稚邪来说便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所以他们自然而然投奔到了同类的手下。在阴山也只有刘宏能保护他们俩,也只有刘宏这里他们俩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们都是商人,自然知道趋利避害。
刘宏进账之后,籍少公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如何?大王可答应了?”
刘宏微微一笑:“你觉得呢?我这个办法对于大王来说损失最小,那五千匈奴人已经没了士气,至少短时间内对大王来说没有作用,与其养着他们不如让我带走实在。”
籍少公大喜:“如此甚好,甚好!”
刘宏坐定,挥手将账内其他人全赶出去,只留下自己的两个贴身护卫。对聂壹道:“让你准备的事情可妥当?”
聂壹点点头:“已经办妥,五万石粮食正在运来,全都放在我们商定好的地方,匈奴人没有发现。”
刘宏点点头:“五万石还是太少,这个冬天可以坚持过去,开春该怎么办?按照现在的形势,单于用不了多久就会抵达马邑,一旦匈奴人和汉人开战,所有关卡就会被封锁,再想运出来大量的粮食恐怕不容易。”
“那怎么办?我们没可能去汉地,只能在塞外待着。”
“派往苏任哪里的人可回来否?”
籍少公摇摇头:“始终没有消息,苏任真会给我们粮食?”
刘宏一笑:“这个苏任我比你们了解,此人商贾出身,只要对他有利可以不计前嫌,当然这样的前提是有事情羁绊,一旦事情结束他还会翻脸不认人的,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
“万一苏任不答应怎么办?”
“实在没办法咱们就只能走下策了!大不了和那些马贼一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