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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庆嘿嘿一笑:“我担心匈奴人退走!”
苏任一愣:“你是说,咱们这一次用力过度了,将匈奴人打的太狠?”
“是有点。”
苏任皱着眉头想了想,过了好一会也点点头:“还真有可能!”扭头对黄十三道:“去看看斥候回来没有,等他回来立刻带来见我。”
酒宴几乎喝了一夜,除去需要驻守的兵卒和军官,只要是雁门关守军几乎所有人都有一口酒,这在军营中十分难得,更何况现在还是战时,临战喝酒乃是兵家大忌,更是军法所不能容忍的。此次骠骑将军苏任的军司马是一个叫张华之的人,这个人好像凭空突然蹦出来一样,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雁门的守军之中。
临走的时候,苏凯特意委婉的提醒苏任要小心这个张华之,当时苏任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自从自己来到雁门关,军司马张华之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很少出现在苏任面前,即便是出现也坐在一边不吭一声,有时候让人觉得苏任的这个军司马还不如不要,一点作用都没有。
对于苏任的军政,张华之不理会这可以理解为不和苏任争权。但是,就连他需要负责的后勤保障,甲兵训练等事项,这个张华之也似乎没有任何兴趣。一天到晚就躲在自己房中,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哪怕是有人向军司马禀报,也会被门前军士挡回来,让找苏任解决。
今日与匈奴大战,张华之一如既往没有出现,所以庆功的酒宴张华之自然也不会参加。一直到酒宴结束,张华之第三十九次出现在苏任面前。张华之长得很不讨人喜欢,丹凤眼上面的柳叶眉本就是女人该有的东西,再加上一个酒糟鼻子和歪斜的嘴角,构成了一个奇特的样貌。
张华之的年纪也不大,按照朝廷发布的告身看,今年还不到三十,可是脸上深深的抬头纹和不协调的粗糙皮肤说明这个人以前肯定遭受了常人难以匹敌的艰难。
“将军,战时饮酒当以军法从事,本司马已经命人封锁了大堂,并将军卒手中的烈酒收回,并且此事也会告知陛下,对于将军我没有处置的权利,但那些饮酒的都尉、校尉和其他军卒每人二十军棍,这是军法!”张华之说完,不等苏任回答,便吩咐背后的行刑队开始执行。
谢百川喝的最多,所以醉的便更死,知道他的裤子被人扒了下来,老头子才觉得不太对劲。尚未喊出话来,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下。二十军棍不是很多,可谁见过成千上万的人一起挨揍?有些人性格坚强一声不吭,有些人那怕用棍子在屁股上挨一下也嚎的和杀猪一样。
听着噼噼啪啪的动静,苏任一下子没了求情的心思,只是冷冷的看着张华之。张华之再次施礼:“骠骑将军若对在下有任何不满,可以上书陛下,若陛下觉得在下处置不当或擅权,在下甘愿服法。”
“哼!你做的对!你是司马有这个权利!”苏任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大堂。
韩庆不属于守军序列,黄十三和蛮牛没有喝酒,自然就不在张华之的管理范围之内。见苏任走了,三人连忙跟上。不等离开大堂,苏任便大声道:“派人去查,查这家伙什么来历?我倒要看看陛下派来的军司马是个什么货色!另外派人盯着他,只要敢有丝毫错漏,立刻斩杀不用禀报!”
黄十三和蛮牛连忙称诺,只有韩庆扭头看了张华之一眼,眼神中的疑惑多过玩味和同情。
好不容易的大胜,让张华之将整个气氛完全破坏,经历此事苏任开始思考刘彻派张华之做自己的军司马是何用意?监视,这本就是军司马的职责之一。制衡,从张华之以往的表现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证明这一点。那就只剩下调查了,难道刘彻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苏任?苏任的心有些寒。
韩庆给苏任倒了一杯水:“先生不必介怀,军司马并非陛下首创,从前朝便有相同的官位,先生领大军在外,作为皇帝绝对不会放心,说句大不敬的话,若将军是陛下,你会不会猜忌您手下的将军?”
“呵呵。”韩庆笑了笑:“先生的来历蹊跷,据在下所知整个大汉都在流传有关先生的野史,而且版本奇特更带有很多神话传说,特别是经过南越人、西域人、匈奴人的改编之后,就更加超凡脱俗了!董仲舒当年给陛下敬献的天人三策中,君权神授被陛下封为真理,而先生是个神仙一般的存在,陛下心中恐怕也不会太舒服。”
韩庆摆摆手,示意苏任让自己把话说完:“不过,无论是监视还是调查,张华之完全没有必要来这么一出,今日张华之突然发难,这其中定有某些隐情,军司马是最受陛下信任的人,所以在下觉得长安定然有变,或者是陛下给张华之送来了密令也未可知!”
“长安?”
韩庆点头:“上次天罡地煞已经证实,栾大的弟弟正在假扮栾大留在陛下身边,弄不好事情就坏在此人身上。”
苏任思考了好久,静静的坐着一下一下用手指在椅背上敲击着有节奏的声音。韩庆没有继续再说,示意黄十三和蛮牛跟自己一起出去。
苏任一直等着斥候的消息,直到东边出现了鱼肚白,斥候总算回来了。黄十三急急忙忙领着斥候来向苏任回报。苏任仔细询问了斥候匈奴大营的情况,从表面上看,匈奴人非但没有撤退的意思,反而正在磨刀霍霍,颇有来日再战的决心。根据斥候的消息,匈奴大营之中灯火彻夜未眠,来来往往的巡逻兵卒比以往多了一倍。
等斥候汇报完,韩庆和苏任对望一眼。韩庆道:“匈奴人果然狡猾,他们肯定要跑!”
苏任一笑:“跑?哪有那么容易?此战是咱们先发起的,好不容易才将匈奴人聚集一起,岂能让他们说走就走?去,去将那些屁股乱糟糟的家伙叫过来,张华之的账日后慢慢再算,眼前大事要紧!”
第926章 师徒的胜利()
若不是武建王默默无闻的替军屯王管理着军营,没人知道自由散漫惯了的匈奴大军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自从雁门关回来之后,军屯王便将自己关进了大帐,任何人也不见。但凡有人打搅,卫兵便会给一句话,让武建王处理即可。
武建王是匈奴中实力最弱的一个王,多年来他的部落就是被别人盯上的肥肉。说起来,这一任武建王是三年来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个大王,他的前几任既他的阿爹和哥哥全都死在战场,不是匈奴人和汉人的战场便是匈奴人和匈奴人的战场。
然而,武建王还是那个武建王,无论匈奴人辜负他们家族多少次,武建王依旧履行着先祖向天狼神发下的誓言,始终支持那个坐在单于位置上的人,不管那个人拿到单于之位是否光彩,是否合法。
栾大被关在铁笼子里,这是武建王特意要求的。和栾大有过不少次见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武建王就已经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看上去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汉人绝不是他言语中表现出来的样子。因为此人有一双和他年龄及其不相称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至极,估计没人能看到最深处。
手里提着一条烤的金黄的羊腿,武建王再一次来到栾大的铁笼旁,将手里的羊腿塞进栾大的笼子,微微一笑:“先生是不是饿了?吃一点吧,再过些日子可就没有这么美味的羊腿吃了。”
栾大接过羊腿,狠狠的撕下一口,面带嘲弄之色:“你们准备撤军?你就这么自信能撤走?”
武建王点点头:“自不自信都要撤退了,春天马上来临,饿了一个冬天的牲畜该贴膘了,若不能及时让牲畜吃到鲜嫩的青草,那么这一年我们匈奴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这就好比你们汉人重地误了农时一样。”
“苏任不会放过你们的!”栾大一边吃,嘴里一边发出含混的声音。
武建王一笑:“我们匈奴人和你们汉人不一样,我们没有割舍不下的东西,说走收了帐篷爬上马背就可以走,只要进了草原谁也找不到我们。”
这根羊腿很瘦,上面没有多少肉。栾大很快就吃完了,正在寻找合适的石头准备敲开骨头吸食里面的骨髓,这是栾大最喜欢的事情:“你们太小看汉人的皇帝了,他三路大军围攻匈奴便是早已经摆下天罗地网,即便你们逃回草原也不会安稳,倒不如……”
“先生不用再挑唆,还是想想自己为好!”武建王起身离开了铁牢,背后传来栾大的怒号:“你们会后悔的!后悔没在这里和汉人死拼,后悔没听我的话!你们一定会后悔!”
望着大帐里一片乱糟糟的屁股蛋子,苏任的火气就控制不住。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全被张华之给破坏了。一顿军棍下去,几乎让整个雁门守军瘫痪,别说尾追匈奴人就算是正常的操演,没有个三五日都不能进行。
“全都是你干的好事!”
张华之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苏任没有权利杀了或者抓起张华之,甚至没有权利限制张华之的所作所为,因为张华之是皇帝派来的军司马。从隶属关系上来说,张华之和苏任完全是两条线,甚至张华之比苏任更得皇帝信任。
张华之不说话,苏任的怒气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这让苏任更加生气。可张华之依旧那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样子:“将军对在下有什么不满,可上书陛下,若陛下觉得在下有罪,自然有廷尉府的人处置,但是将军纵容大军在雁门关饮酒,此事我已经禀报,并且对我做出的惩罚负全部责任,在下对此事依旧认为是将军辜负陛下圣恩,而非在下。”
“滚!”
“司马有权参与军议,此乃军法所写,在下绝不会因为将军喜怒而做出对我大汉和陛下不妥之事。”
张华之的话说的很平静,可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就是那么刺耳。苏任看着张华之:“你真要和我对着干了?”
“错!将军错了,在下是将军的军司马,绝没有顶撞将军的意思,可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情,在下还是要说的,希望将军明白。”
“那好,今夜子时,给你三十名死士,由你率领突袭匈奴大营。”苏任稍微一顿:“你是我的司马,本将军对你有统领之权,此事不是和你商议,乃是命令,你可明白?”
张华之起身抱拳:“在下明白,末将领命!”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帐。
都知道苏任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别说三十人,就是三百人、三千人也不能说突袭匈奴大营能够活着回来,苏任这是要张华之死,但是张华之接受了,这就让大家更好奇。
韩庆看着张华之出了大帐:“先生!”
苏任一摆手:“我就是想让他死!好了,他的死活老子不放在心上,下面咱们说说如何将匈奴大军留在这里,你们还能打仗吗?”
“能!”众人一声吼,扶着受伤的屁股,挣扎着纷纷站起来。
匈奴人和汉人的大战进入到一个关键时期,为了应付汉人三路大军,伊稚斜孤注一掷几乎将除过王帐军之外的所有军队全都派了出去,希望能够各个击破。但是,事情似乎没有按照他的设想进行,东面的苏任龟缩雁门关和他派去的大军相持不下,西面的李广也将浑邪王、日诸王的残部牢牢的吸引在金城玉门关一带,更让人气氛的是,派去阻挠中路卫青的人丝毫没有起到阻挠作用,反而被卫青打的落花流水,已经到了全军覆没的地步。最最让伊稚斜头疼的还有一只队伍,这支队伍虽然人数不多,破坏力却让伊稚斜刮目相看。
霍去病浑身是血,黑色的战马也被染成了棕色。站在河里,一盆一盆的往身上浇水,混合着血的河水流下来,在霍去病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域。黑马打了一个响鼻,是在告诉霍去病,别只顾着自己,它身上被血糊住也非常不舒服。
赵破虏将一盆子冰凉的河水浇在霍去病的黑马头上,黑马兴奋的晃动的大脑袋,长长的鬃毛甩的飘逸潇洒:“校尉,咱们已经深入匈奴八百里,连续作战数月,军卒都有些疲惫,是不是……”
霍去病看了赵破虏一眼:“你怕了?”
赵破虏一笑:“跟着校尉走这一场,我赵破虏只觉得痛快,从来没有害怕的时候。”
“那还有什么担心的?咱们一人三骑,既没有辎重也没有俘虏,将军给我们的命令是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又不是没有碰见过匈奴人的阻击,那一次不是全身而退,还有淳于先生的灵丹妙药在身,即便受伤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次准备去狼居胥山看看,你不想去?”
“狼居胥?那,那可是匈奴王庭!”
“看看而已,又不是和伊稚斜拼命,要不你回去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