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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任冷冷一笑:“蒙长史是怕我的羌地商路开通,影响蒙家生意吧?”
“你!哼!”蒙季一甩袍袖,愤愤然坐回自己的座位。
文党摇摇头:“这僰人的确凶顽难治,而且屡屡犯我边境,朝廷曾经下过严旨剿除,然其久居深山,大兵至,其隐藏深山,大兵走,复出为祸,若是有人能说服他们归顺我大汉,也是好事一件,只可惜我们的人,不是被驱赶就是被屠杀,这才派唐都尉剿除。”
“属下不才,愿往僰人领地说服!”苏任面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再次惊讶。
特别是常事,更是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苏市掾,这些僰人喜杀戮,且狡猾多疑,你可想好了,年纪轻轻,又有大才,若是……”
蒙季微微一笑:“苏市掾,此乃太守衙门,面对太守不可胡言乱语,都是大汉官员,说出来的话那就要负责!”
苏任点点头,对众人作了个罗圈揖:“多谢长史、别驾提醒,属下愿立军令状!”
“苏市掾!”常事慌忙起身,拦住苏任:“此事不是玩笑!”
苏任对常事微微一笑,又对文党施礼:“属下此去,定要说服僰人归顺大汉,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好!来人,笔墨伺候!”不待文党说话,蒙季面带微笑,让人准备东西。
有人端上笔墨,捧着竹简放于苏任案上。
常事还要说什么,被文党以目光制止。大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全都看向苏任。苏任提起笔,略微思索片刻,忽然抬头,望向蒙季:“蒙长史,若此事成功,你又有何话说?”
蒙季一愣,随即笑道:“若是苏市掾能说服那些僰人归顺大汉,在下愿将蒙家所有商业全部献于朝廷,为苏县佐开辟商路之资,如何?”
“好!”苏任不再犹豫,提笔刷刷点点,在简牍上奋笔疾书。
一盏茶的功夫,苏任写完最后一笔,捧着简牍来到蒙季面前:“请蒙长史过目,若没有疑问,便请署名,此事由太守大人做保,咱们二人的赌约就算成了!”
文党差点乐出来。本来蒙季将苏任逼进墙角,让苏任写军令状。没想到写出来的却是一个赌约,虽然赌的有点大,看苏任信心满满的样子,文党倒替蒙季难受。
等蒙季署名之后,文党看也不看便签了名字,回头交给常事:“常别驾,此书你妥善保存,等苏市掾凯旋之时,大有用处!”
出了太守府,苏任翻身上马,往家走。
霍金往后看了一眼,问苏任道:“大哥,咱们真的要去僰地?虽然我没去过,可听说那些僰人以山洞栖身,吃生肉,杀活人,面目可憎,还能和厉鬼沟通,借助鬼神之力将他们的棺椁挂在悬崖之上,有鬼蜮的之说!”
黄十三哈哈一笑:“咱们温水小霸王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是招降又不是打仗,有哥哥在,定然护着你的周全!”
“谁怕了!我就是和大哥说说。”
苏任道:“僰人的那些事情只不过是他们的风俗而已,其实和我们一样,饿了要吃饭,困了得睡觉,悬棺只是为了让灵魂更加接近他们的神灵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情。”
“而且,僰人喜种地,我蜀中地多人少,将僰人吸收进来也是一件好事,既解决了他们的生计,又帮助我们行商,一举两得,大家都有好处。”
“哈哈哈……!”黄十三放声大笑:“可笑那蒙长史被先生戏耍一回,夺了他家的产业,犹不自知,真是可笑之极!”
苏任颇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黄十三:“没想到你都看出来了,看来我做的还不好。”
“啊!原来大哥说的是僰人,却为的是蒙家产业?”
“哎!”苏任叹了口气,对霍金道:“你跟了我快一年了,还是不上进,以后咋办呀?”
回到家中。崔久明还没走,等着苏任从太守府带回来的消息。看见苏任进门,崔久明和司马相如连忙迎上来,一脸的急切。
“太守找你何事?”
“还是咱们羌地商路的事情,太守不是很看好,问了我一些问题。”
“我说的对吧!此事就得从长计议,不可仓促!”
二人将苏任让进屋内,霍金重新给众人上茶,几人坐定。
苏任道:“太守的确不怎么看好,我也觉得此事得缓一缓,咱们的商会虽然壮大不少,实际上却连成都一半的商家都没有,我便在太守府和蒙长史打了一个赌,如果成功,蒙家的所有商业将会收归朝廷,到时候我们的商会便能壮大。”
“啊!你说的是蒙季?”崔久明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可是蜀中最大的商家,占蜀中商业三成还多,你和他打了什么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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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大幕已拉开()
崔久明拍案而起:“不行!绝对不行!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的商会咋办?这事情你也往身上揽?咱们是商贾,你也不过是个市掾!那些野人就是那么好打交道的?如果好说话,朝廷也不会派兵去了!决不能去,说什么都不能去!我这就回去告诉家父,哪怕倾家荡产,也得和蒙家达成和解,撤销赌约。”
崔久明这几句话,说的苏任有些感动。
司马相如想了想道:“这或许真是个机会,僰人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以前总认为这些人好吃懒做、凶顽难治,先生这么说了之后,我的看法有些变了,我愿随先生走一遭。”
“你也疯了?”
“我也去!我也去!”霍金和黄十三也跟着凑热闹。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崔久明在屋里跳脚,别人都要去,就他一个反对,明显寡不敌众。
苏任将崔久明摁坐下:“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我也不是傻子,事情不对跑就是了,不会有事的!”
崔久明叹了一口气:“你真的要去?”
“军令状都立了!”
“哎!既然你们都同意,我这个坏人也不做了,这就回梓潼找家父商议一下,看看能做些什么,你,好自为之吧!告辞。”
崔久明拖着胖大的身躯,朝门外走,没人拦着他。众人都看着这个胖子出了门,对这个胖子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观。
苏任回过头:“既然大家都同意,咱们就商议一下到底怎么说服那些僰人!”
崔久明刚走,家里的其他人就来了。这是一件大事,都是蜀中常住人口,对于僰人那点事情还是知道的。一时间人人都要跟着苏任一起去,在他们看来,住在一个家里,那就是一家人,生死与共,才是表达自己对这个家热爱的最好办法。
霍老四推开老婆拦住自己的手:“任哥,我也没别的本事,带上我吧?万一出事了,也能替你挡一刀。”
“四哥说什么胡话?我们是去招降,打不起来,那些僰人胆小,有黄十三和霍金护着我,不会有事,何况我也会一点,杀人不行,保命应该没有问题。”
冷峻坐在门口,扫视众人一眼:“就你那两下,我看悬!”
“要不咱俩比比?”
“哼!”冷峻鄙夷的把脑袋一撇:“这次九死一生,我看就咱们几个人算了,都骑马,跑的时候也能快点。”
“不!”苏任摇头道:“不能都去,成都也需要人,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在成都的生意还要继续,四哥留下照看生意,家里还有这么多人,也的留人照顾,有咱们冷道长坐镇,我也放心,此去就我、司马先生、霍金、黄十三,再让老苟带十个人,足矣!”
“你这是去找死!”冷峻一听没自己,当即就急了:“你可知道僰人有多少人?万一动手,就你们十几个,踩都被人家踩死了。”
“给你都说了不是去打架,你们怎么总觉得会打起来,僰人就如此可怕?”
霍芝兰瞪着眼睛:“大哥,僰人是要吃人的!”
苏任无奈的笑笑:“没事,小妹就在家好好待着,等大哥招降了那些僰人,从僰地给你带回来好东西。”
冷月一直没有说话,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亮已经爬上城头,成都城的夜生活正式开始。酒楼和青楼是最热闹的两个地方,城西因其商贾集中,都是有钱的主,这地方的酒楼和青楼最多。酒楼自不必说,青楼有别于后世的妓馆。自从管仲将“女闾”合法化之后,从周朝开始,无朝无妓。然这个时代的青楼更多的是以才艺取代卖身,也就是说,大多数青楼女子只卖艺不卖身。
灯火辉煌之下,蒙季端坐案后,周遭各色美女环视。几个同来之人分列两旁,正对面一女子手扶瑶琴,一曲悠扬的琴声在小楼里回荡。
蒙季听的醉了,闭着眼睛,感受琴声中的山川河流:“此曲《高山流水》颇有当年伯牙功力,大气磅礴,不错!来人,赏!”
有人趁机拍马屁:“长史雅兴高绝,我等都是粗鄙之人,能和长史听到绿倚姑娘优美琴乐真是三生有幸,绿倚姑娘的琴技又高了不少,也只有长史是姑娘知音了!”
“先生谬赞,小女子技艺不佳,让诸位见笑了!”绿倚盈盈下拜,谢过蒙季赏赐,收拾瑶琴准备离开。
忽然有人问蒙季一句话,让正准备走的绿倚浑身一凛。
“长史今日将那苏任逼入墙角,让其立下军令状,此去僰地,就算不死恐怕也不敢再回来了!长史计谋高超,我等佩服!”
“哈哈哈……”蒙季大笑:“十几岁的顽童而已,也敢与我相斗,要搞什么蜀中商会,在温水小县出出头也就算了,刚来成都就如此嚣张,实在是见面不如闻名,不值一提!”
“那是!也不知太守是怎么想的,市掾这等重要官职竟然授予一个娃娃,要我以为,蒙公子做这个市掾最好不过。”
蒙季面带微笑,看了一眼身旁的长子蒙必,满脸的赞赏。
蒙必拱手道:“诸位谬赞了,小子也是初入商道,还有很多不懂,以后还需仰仗诸位多多帮衬。”
“蒙公子客气!”
绿倚趴在屏风后,静静的听着前面众人的议论。太守要派新任市掾去僰地,这又是唱的那一处?不是已经派了大军征剿吗?难道他们又有别的招数?绿倚还想继续听,而那些人却说别的去了,不再说有关那市掾和僰地之事。
绿倚呆坐一夜,自己就是僰人。前几年被人卖到汉地,平时也以汉女自称,可在内心深处仍然将自己归入僰人。一切有关僰人的事情她都很在意。听说大军征剿,绿倚两天两夜未睡,担惊受怕。后来,传来消息僰人躲开了唐蒙,绿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此时的成都薄雾朦胧,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走动。古人崇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太阳还没升起,大多数人还在睡觉。绿倚一点睡意都没有,昨夜听到的事情始终忘不了,一大早便偷偷溜出来,看清方向,一头钻进晨雾里。
蒙季头疼欲裂,昨夜高兴,喝了很多,是被儿子背回来的。他高兴,蒙家的商业占据蜀中三成,为了巩固这个地位,蒙家几代人呕心沥血,岂能让一个毛头小子给打击一下。对于那个蜀中商会,一开始并没怎么关注,可是当告示贴出来之后,祥福号的大门几乎被人挤破,蒙季终于坐不住了。
夫人见蒙季想要起身,连忙披衣下床给蒙季倒了杯水:“哎!你怎么就喝成这样,如今你已过了不惑之年,还是得保重身子!”
“不用你唠叨!我自己知道!”蒙季一口喝干,将水杯递给女人,重新躺下。
棒棒棒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夫人出声询问:“谁呀!”
“母亲,是我!我找父亲有点事情!”
“这么早,你父亲还睡着呢,过会再说。”
“母亲,你把父亲叫起来,我有要事禀报!”
时间不大,蒙季面色不悦,出现在房门口。蒙必连忙上前施礼:“孩儿打扰父亲,请父亲责罚,实在是出了些事,孩儿拿不准,这才迫不得已。”
“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蒙必连忙上前,趴在蒙季耳边嘀咕了好半天。蒙季的眉毛拧的越来越紧,听到一半,骂道:“这个贱人,竟然吃里扒外,真以为我不知道她的来历不成?”
“父亲息怒,这几天我一直派人盯着,她去了太守府上,没见到太守,又去了别驾常事那里,两人见了一面,也只说了很短时间,她便回去了。”
“确定没有见到太守?”
蒙必点点头:“虽然没有见到太守,那个常事却是太守的学生,这个女人对我们的事情知道的很多,我担心……,所以才打扰父亲休息。”
蒙季摇摇头:“那倒未必!很多事情咱们也不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