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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冷哼了一声。
其实，如果李飞只是要渤海国臣服的话，现在他已经达到目的了，哪怕他条件过份，只要不攻打上京城，渤海国肯定都能应下。
然而，李飞要的却是渤海国彻底丧胆，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恐惧安东，哪怕安东出什么乱子，或者兵力空虚也依然不敢打安东的注意，光是和渤海国王在这城墙下以及城墙上谈条件就撤兵，效果是肯定达不到的。
事实上，李飞不是没动过趁机直接灭了渤海国的念头。
只是，灭渤海国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最终无法坚持。
概因灭一国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攻下他们的国都，俘虏他们的国王就成的，还要清剿其残余势力，镇压其遗民，以及施行教化等等，每一样都是精力。
现在不是时机，他不仅要持续发展安东，还要应对杨国忠或者安禄山的暗算，以及准备一年之后安禄山造反爆发的天下大乱，哪来那些精力。
李飞冷笑，渤海国王仰仗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不就是他所带的全部都是铁骑，又没有携带攻城器械，不容易攻进上京城吗。可惜他早有准备！
从哥勿州城杀进渤海国的时候，李飞就为这一刻做了准备，他要让渤海国完完全全的绝望，没有一丝一毫讨价还价的机会，唯有此才能达到最大的震慑效果。
“准备攻城！”李飞一脸冷酷的下令。
当即，麾下安东铁骑士兵做着准备，将马槊插进马侧的裹囊内，换上神臂弩对准城墙上方的渤海国守军。与此同时，一匹背上驮着两个箱子的战马被牵了出来，是陌刀阵用剩下的‘霹雳弹’。
虽然这种原始的黑火药铁壳霹雳弹威力不怎么样，但整整两箱一起爆炸的话，炸开一扇木制包铁的城门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大王，唐军马上就要开始攻城了，城墙上危险，快撤下城墙！”渤海国王身边的那名老臣一看城下唐军阵势，当即大惊失色道。
“快，快下城墙！”渤海国王很慌张，哆哆嗦嗦的便要下到城内去躲避。
“射！”城墙下，李飞手一挥。
“噔噔噔………”安东铁骑士兵勾动神臂弩的扳机，第一波便足足有几千支箭矢组成密集了箭雨飞向上京城的城墙。
城墙上，渤海国士兵吓得面无人色，唐军隔着这么远就能射箭了，他们哪怕站在城墙上，也够不着唐军了，连想要反击都无法可施。
既然无法反击，那就只能躲避唐军射来的箭矢了。
渤海国士兵一个个低下头去，或者干脆跑到城下去躲避。他们也想着，反正唐军只是骑兵，没有携带攻城器械，无法攀登城墙。
“咻！咻！咻………”
“噗！噗………”虽然躲得不慢，但也有一些渤海国士兵中箭惨死，血染城头。
第255章 渤海国的臣服（）
看到城墙上渤海国士兵被压制，李飞手再一挥。
两名安东铁骑牵着那匹拖着霹雳弹的战马，快速奔往上京城的城门处。
因为地处东北海东苦寒地带，上京城并没有护城河之类的东西，两名安东铁骑直径来到了紧闭的城门前。
两个装满了霹雳弹的箱子快速被卸了下来，放到了城门处。并且箱子被打开，露出里面一枚枚嘿哟哟的霹雳弹。
两名安东铁骑士兵各自用火折子点燃箱子里面的两枚霹雳弹的引信。随后，他们快速翻上自己的战马疾驰而回。
城内，渤海国王刚从城墙上逃下来，一些箭矢越过城墙飞进城内，看得渤海国王头皮发麻。
还没等渤海国王喘两口气。
“轰！轰！轰！”突然轰轰的几声巨响，一股炽热的气浪夹杂着城门碎片冲进了城内。
渤海国王身体虽然不是正对着城门，但还是被炽浪波及，差点被掀翻在地。那名跟着渤海国王身边的老臣没那么幸运，直接率趴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这老骨头会不会就这样挂掉。
显然这老骨头也没那么容易死，颤抖着爬了起来。
“发，发生了什么事？”渤海国王被震得脑袋嗡嗡响，一脸发懵，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几十年的认知当中，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城墙上，以及周围大量渤海国士兵同样一脸震撼与发懵，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同样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大，大，大王，城门，城门破了！”一名士兵看着破碎的城门，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一脸无法置信。
“什么！”渤海国王眼睛瞬间瞪圆。
“这，这………”看向城门方向，清晰可见原先城门处只剩下一些残破的随便，城内与城外一览无余！渤海国王指着破碎的城门，手一直在发抖，他根本无法置信这是真的。
城门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碎成了碎片，唐军做了什么！
完了！彻底完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唐军是怎么一瞬间把城门摧毁的，城门都没了。一旦唐军铁骑趁机杀进城内，靠着城内士气全无的三万多士兵，无论如何也不足以抵挡，渤海国完了，他也完了！
渤海国王心里充满了绝望，两腿发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跟随渤海国王的那些渤海国的官员贵族们，也一个个脸色发白，尽是绝望！
然而，他们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唐军杀进城内！
“渤海国王，速速出城投降，否则灭你渤海国！”城外，李飞让麾下士兵齐声大喊。
声音传进城内，渤海国王一脸腊色。
“大王，还是出城投降吧！”那名老臣对着渤海国王劝说道。
出城投降？
渤海国王身体猛地颤了一下，脸上下意识的表露出不情愿，他潜意识里唐军就不会放过他，出去可能就会被杀死了呀。
“大王，城门以碎，唐军随时杀进城内，我们没有和唐军讨价还价的余地啊。听唐军的意思，以及并未直接杀进城内，他们八成并不想灭掉我们渤海国，只要大王诚恳，未必没有一线生机啊！”那名老臣叹了口气，再次劝说道。
渤海国王愣了一下，是啊，他哪里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机会，不出去而等唐军杀进城内，他跑不掉。出去的话，若唐军真没灭掉渤海国的打算，他可能真有一线生机，就算唐军不放过他，也可能不波及王室的其他人。总之只要保住渤海国，保住王室，实在由不得他啊。
渤海国王无奈，在那名老臣和其他一些官员将领的陪同下，一步一发颤的走出城门。
李飞冷视渤海国王走出城门投降。
“渤海国王大钦茂，你可知罪！”李飞怒喝！
“大钦茂知，知罪！”渤海国王冷汗都出来了，此时此刻，他的生死就掌握在李飞手上啊，李飞的一点怒意都能让他心颤，生怕李飞的下一句就宣布要他的命。
“大唐待你渤海国不薄，渤海国当初立国，曾得大唐册封，享受大唐的恩惠，可你渤海国竟敢兴兵冒犯我大唐，实乃恩将仇报之举！”李飞寒着脸喝道，例数渤海国的‘罪行’，激起渤海国王心里最大的恐惧。
渤海国王面如死灰，他怎么知道大唐竟然强大成这样，仅仅一个安东都护府，他几乎倾国之兵前去攻伐，可仅仅几天时间就遭遇了惨败，六万士兵折损战场。而且唐军还直接兵临上京城下，毁灭城门，只需冲进城内，渤海国祚就要到头了。
渤海国若亡了，他大钦茂如何面对渤海国列祖列宗，悔不当初！
李飞又斥责了一会，看到渤海国王已经彻底绝望，心如死灰，他终于开始松口了。
“念在你渤海国立国不易，以前也都一直奉尊大唐，今日我便留你渤海国祚，不予以灭国！你做为渤海国王，也念你守过不易，暂且绕你性命！”李飞松口道。
“敢谢大唐安东节度使大人不灭渤海国，以及不杀小王之恩，渤海国经此一役，必世世代代奉尊大唐，不敢再有丝毫冒犯。”见李飞终于说出不灭渤海国的话，特别是不杀他的话，渤海国王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喜，显得很激动，这是一种绝望之下又得到的希望，激动是在所难免的。
李飞点了点头，接下来才是说条件的时候。
“渤海国毕竟无故兴兵大唐，造成大唐数千军民死伤，死罪可免，但仍需必要的惩罚，以示将来警戒！自今日起，渤海国当遵从以下几条，听好了！”李飞声音冷酷。
“小王定当全部遵从！”渤海国王大钦茂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竖起来，让李飞清楚的看到他在认真听。
“第一，渤海国上缴当下所有良马。”
“第二，渤海国臣服大唐，成为大唐属国，并安排渤海国下一代储君为质子前往长安城，今后会看渤海国的表现予以罢除。”
“第三，渤海国做为大唐属国，自今日起，所有在职将领官员，务必能用大唐中原汉语与大唐直接交谈，本节度使一年之后，会派人前来抽查！”这是李飞起的心眼，他没有说让渤海国所有人都学汉语，因为那除非全民集中教育，否则没个几十年不太可能，但只要想在渤海国当官为将的，却都要学，时间一长，汉语必定不知不觉的成为渤海国的主要共通语言，待将来若有机会再吞并渤海国，真正汉化起来就简单得多了。
接下里李飞又额外提了几个条件，总而言之，为了让渤海国更好的贯彻第三条，他没太过分的剥削渤海国。
渤海国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终究保住了国本，渤海国王足够庆幸了。
随即，李飞又询问了渤海国究竟因为什么事情而兴兵攻打大唐。
渤海国王不敢隐瞒，叫来了当初去长安城上贡的使者，由他之口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李飞这才清楚，心里九成认定是杨国忠的阴谋。
“哼！杨国忠老匹夫阴毒如此，为了陷害我，竟然不惜安东边境百姓遭遇不必要的战火，生灵涂盘，实在可恨！借着此事，你也别想好过！不，不止杨国忠得忐忑一阵，或许还能把安禄山也拖进事件当中，让他谋反的野心慢慢开始暴露………”李飞心里也编排着自己的阴谋。
李飞随即安抚了渤海国王几句，告诉他这一次大战，可能只是他渤海国中了一些人的阴谋，被人故意挑唆的，有人想达到什么阴谋，李飞让他往长安城派去质子的同时，也把那名使者带上，亲自向唐玄宗说明因果。
渤海国王当然一一答应。
并且，从李飞的话里，他也听出来了，他渤海国也是被人陷害的，本不应该兴兵攻打大唐，不然也不会遭遇今天的损失，渤海国王心里也是恨极了陷害渤海国的人。
解决了渤海国的事情，李飞又写了一封详细的奏报，把这封奏报以及渤海国王亲自书写的臣服国书等，派人快马送去长安城。
……
（本章完）
第256章 长安城的震动（）
李飞解决完渤海国的事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没必要连夜返回安东，因此李飞带着安东铁骑就在上京城外驻扎了一晚，次日一早才从渤海国返回安东。
当李飞再回到哥勿州城的时候，距离李飞从辽阳城出兵，也仅仅四天时间过去罢了，这个时间，李飞派出去的第一波拨禀报渤海国入侵的信使都还没有到长安城。
在哥勿州城又休整了几天，等着渤海国的人把所有良马牵来。
渤海国虽然不是正统的草原游牧部落，产马有限，但溃跑回渤海国的七八千都是骑兵，这便有七八千匹良马，渤海国另外还有三千多匹，总共一万匹，都是能上战场的好马。
渤海国王派来的官员，隐晦的向李飞开口询问，是否能把俘虏的渤海国士兵放回渤海国。
李飞愣了一下，随即冷着脸断然拒绝。
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把三万多俘虏放回渤海国，那岂不是让渤海国从一战损失六万人元气大伤，而变成只损失了不到三万？那样的话，最多三四年渤海国就能完全恢复元气。
见李飞拒绝，这名官员便没有多恳求下去，毕竟他也知道，天下就没那么便宜的事情。
……
在李飞押着俘虏返回辽阳城的时候，李飞派去长安城汇报渤海国大军入侵的第一波信使也终于到了长安城。李飞这边已经结束了大战，而长安城的震动却才开始。
唐玄宗喜欢战功，因此比较关心边境战事，加上边境战事历朝历代都是关乎国本的大事，因此边境加急战报从来都是直达宫廷的。哪怕当年的李林甫也没敢阻拦边境战报直接传进宫里，只有杨国忠，身为宰相，又兼领剑南节度使，因此隐瞒了剑南道与南诏国的真实战报，只把虚假的东西传到唐玄宗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