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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自从上次离开了大商家,跟随刘征操练,习练剑术,早已经练就了一副硬朗的身板,虽然不算强壮如牛,但胳膊上的肌肉轮廓已经清晰可见了。
马禄继续道:“我能看到你的成长,这很好,今天这服药,算是我送你好了,我平常乐善好施,向来喜欢救人于水火,这你可明白?”
赵月不笨,自然明白马禄话的意思,可他心中不知为何划过了一丝失落,凉凉的,犹如秋季的落叶被风卷起,飘向了远方。
回想那日,他明明说过自己的名字,马禄更是在嘴中念了不止一遍。
且恕年少不解风情,赵月天真的以为,和他一般大的这个姑娘会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孩,可如今他明白了,他在人家的眼中,只是个平凡的小辈,连名字都不值得记住的小辈。
赵月心中划过一丝凄凉,对马禄道了声谢,然后羞于见人般的匆匆离开了。
原地里,马禄轻松随意地对两位侍从说道:“嗯,不错,又做了一件善事,不过我怎么觉得那个孩子不太高兴呢?”
马文看着赵月远去的背影,仔细想了一会儿,笑道:“也许是主人的姿色吧,那可令不少人暗暗倾心呢,求之不得,自然是郁闷惆怅。”
马禄嫣然一笑,嗔怪道:“是么?可我向来不记闲人姓名的,当真忘了他是谁。还有,你俩小仆,可不许说我无情啊,大商家家底殷实,就连送出去的东西也是数不胜数,若一一记住,我还不累死啦?”马禄俏皮可爱的说着,丝毫不与这两个仆从拿什么架子,更不像一个拥有万贯家财的少女。
远处,拿了药的赵月却又忽然折返,跑到马禄的面前,一抱拳,道:“再次感谢姑娘恩情,赵月赶紧不尽,来日必当相报,还望姑娘记住在下的姓名,不要遗忘。”话说完,赵月风一般的消失在洛阳的街头。
“赵月,这个人真有意思。”马禄愣在原地,半响说道,不过她需要记的东西有很多,她不想再去费神记住这样一个人。
赵月一路快跑,把药送到了刘征和张端处,返回到了汉军的兵舍。曹平经历了一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思睡觉,一直在等赵月回来,见赵月回来,他赶忙迎上去嘘寒问暖。
赵月很累,想要休息。
可曹平却说,明天董卓军手下的胡轸、段煨将要率兵进攻丁原屯兵的平港,而且是以汉军数万新兵为先驱,西凉军殿后。早些时候,董卓军的军侯韩奎前来通知了此事,也拿出了调兵的凭证。
赵月听后,沉默了片刻,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一幕:州界处的山谷、口吐鲜血的邢翼。
汉朝的军队虽有数万,可根本没有经过训练,战斗力连黄巾之乱时的黄巾军都不如,以此为先驱,无非是想让口称汉室忠臣的丁原两难,再者,成群结队的士兵即使没有经过训练,没有战斗力,也依然可以发挥到冲乱敌阵的作用。
这些手段已经瞒不过现在的赵月了,赵月不想再做别人的替死鬼,也在一瞬间想过放弃,不再做这个兵,不再为所谓的什么汉朝效忠,可是他的耳边却响起了刘征的话语。
“作为一个士兵,首先要做的是忠义,忠于汉朝,便要忠于汉朝皇帝的军令。”
赵月心内挣扎着,这次出兵,汉军为先驱,董卓的确是“请示”过了汉朝的皇帝,汉少帝。
那么,他到底应该怎么做?赵月没有时间去问受伤的刘征了,他的内心也不再彷徨,他已经在冥冥之中做好了决定。
去!
少年仰面躺到了床上,想早些休息。养足精力,明天才能上战场杀敌,只是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夜晚静谧如水,屋外不时有几声蛐蛐在叫,在马上就要天亮的时候,赵月终于进入了梦乡。
次日,汉军被指派给董卓军将领李肃调遣,开始在兵舍外的空地上集结。
李肃也是董卓的手下,据说还和吕布是同乡,他早年在安定、武威一带为董卓饲养西凉马有功,于是董卓赐给他了一匹西凉马的异种马,名曰赤兔,那马浑身上下都是火红色的,如浴火一般,更是一匹能够日行千里的好马,见者无不称奇。
李肃骑此马,经常在军中耀武扬威,此番讨伐丁原与吕布,他也是主动请缨。
至于为何主动要求上阵,这里面大有文章。
原来,李肃虽然与吕布是同乡,却比吕布出仕要早,在董卓尚在西凉时就投靠了董卓,所以他不知吕布武艺,日前大殿议事之时,他也没有亲眼所见吕布是如何以一人之力立于众人之间的。
李肃只是听人提起过吕布如何英勇,如何善战。他心中不服,只道是别人无能,所以才会吹嘘吕布的武艺。而且李肃知道吕布是他同乡,他也恐怕吕布实力确实比他强,别人心中会嘲笑他,这才向董卓请缨出战。
董卓一开始并不同意,他是知道李肃有几斤几两的,更不想让他手下的人去白白送死,所以用这次统兵的将领已经确定为由推脱。
可李肃硬要与吕布对决,在找董卓受挫之后,他求教与李儒,李儒为他出谋划策,说他可以率领汉军,不图胜,但可以让西凉军避开并州军的锋芒,如果有幸,真的斩了吕布的首级,那李肃是毫无疑问的头功。
李肃受了李儒计策,再来找董卓,董卓一番思忖,最终答应了。
今早来汉军兵舍点兵之前,李肃还夸下海口,说他骑宝马赤兔,手提长枪,即便手下是一群没有经过操练的士兵,也能够斩下他同乡人的首级。
可实际上,董卓心中的希望还是寄托在胡轸和段煨所率领的西凉军身上,此时他正待在殿中,等候前方战报,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亲自前去观战。
兵舍外的空地上,汉军士兵聚集到了一起,接受将军李肃的检阅。
赵月累了一天,到今天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使命,这就是任务,他哪怕再累,也得遵从军令。
只是他看李肃的样子,长得瘦瘦的,脸型削瘦,没有胡须,真不像是一个能征善战之人,更不要说是吕布的对手了。
待李肃率领的汉军队伍行进至洛阳北门时,赵月看到了一直彪悍的队伍开了过来,多是骑兵,手持弯刀,身着异域服装。赵月心中猜想,这应该就是董卓的嫡军,从西凉带过来的那支部队了。
两军会合,大约十万人,而屯兵平港的丁原大约有五万人。
不要看董卓方的战力是丁原方的两倍,其实单从士兵方面来看,双方的胜算大体一致,董卓军中数万汉朝士兵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而丁原手下的河北士卒也多精壮之士,同西凉人较量,想必不会吃亏。
从平港的地理位置来看,北面紧邻着黄河,南面是一片开阔地。
丁原军的士兵驻扎在港内,港口内的守兵原是董卓的人,可是议事上闹翻了之后,丁原回到平港,直接就率军斩杀了守兵夺了港口,作为抵御董卓的屏障。
根据现在的形势,董卓已经选择主动进军,那么丁原所做的就只可能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就是于平港的寨中坚守,采取阵地战,因为有城寨可守,而且港内也有渡船,所以不会出现背水一战的僵局,即便形势不利于己,也可以渡黄河,回河北,再做打算。
第二种选择,就是出港迎敌。
丁原为人急躁,而且好大喜功,对义子吕布的武勇也是极其信赖,于是果断的选择了第二种。
早些时候,吕布入他帐内询问战事如何安排时,他立刻就给出了答复。
“奉先,我已得到探子来报,今日董军为前后两部,前部为孱弱的汉军部队,尚未经过训练,后部才是董军精锐西凉军。”
吕布听后,面露难色,十分纠结问道:“义父大人,那我等要如何展开攻势,为首的汉军可是自家人?”
丁原狡诈地笑了,吊诡道:“我儿错了,他们怎么会是我们的人,那些蠢货乃是董卓老贼用来送死的,你可带领张辽、高顺二将,直接冲杀,但要保留实力,应对后方的西凉军。”
吕布惊愕道:“义父大人之前口口声声称自己为汉臣,而儿也以自己为汉家武官,此次敌军前来,既然是汉军当先,我们岂能滥杀,这不是中了董卓的计了吗?”
丁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闭目摇头道:“我儿真是愚不可及,我问你,你以为为父此番征讨董卓,所为何事?”
吕布坦然道:“义父大人日前说过,乃是为了匡扶汉室,讨伐逆贼。”
第十九章 两军战平港()
“错!”丁原坚决而果断地否认了吕布,继而缓缓说道:“我讨伐董卓,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霸业,并非为了汉室刘家。”
吕布听后,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自己敬重的义父、看似顺从于汉朝的义父竟然有如此野心。他的心里开始难以抉择:平日里,他拿的粮饷确实是大汉俸禄,可那实际上却又是义父丁原所给,那么他此时应该忠于汉朝,还是丁原呢?
帐外已经传来了号角声,看来,董卓军距离此处已经不远了。
吕布牙关一咬,接了丁原的命令,随手提起他的方天画戟,转身出帐了。在吕布的心中,他绝不想做违背忠义二字的事情,可他恨自己的头脑不灵光,短时间内无法想通透这个问题。
眼下,他也只能是听从义父的命令,暂尽本分了。
毕竟战争不会给人思考的时间,披挂上马,奔赴战场,是一个武将的宿命。
帐内,是丁原双手支撑在中原地图上,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觉得他的野心,在吕布武艺的辅佐下,可以大过董卓数倍!
战场上的风冷飕飕的,丝毫不像是在夏季,天空中有些阴沉,好像要下雨了一般。这里临近黄河,除了军队行进时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还依稀听得到黄河里波涛翻滚的声音。
两军对垒,双方主将率先出马。
丁原方,并州军整齐的让开一条路。吕布身着铠甲宝器,手持方天画戟,一副英姿逼人的模样登场。在吕布的两旁,还有两位他的部将,一人姓张,名辽,字文远;一人姓高,名顺,字长平;此二人皆是在河北一带扬名已久的武将。
纵观为将的仪表风范,李肃全然不及吕布。
可吕布也有唯一的不足,那就是他的马匹稍逊李肃一筹,这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河北盛产匈奴好马,但匈奴马因喜好繁衍等诸多问题,多分布在公孙氏的辽东,而至河北并州一带,马种已沦为中原常种。
吕布毕竟丁原军中一员大将,座下马匹已经是全军上下耐力不错的一匹了,可是和董卓军的战马相比,甚至还不如一般西凉骑兵的坐骑。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李肃的座下马吸引了。那匹赤兔马仿佛浑身上下散发着火焰。乌云密布之下,云层中仿佛不时闪过紫色的雷电,但赤兔的马脚不乱,双眼有神。
“李肃!”吕布强拉住自己的缰绳,让座下黑马免受天气的影响,他挥动手中巨大的方天画戟,气势凌人地说道,“你座下的的确是匹好马!今日我定斩了你,夺你马匹归阵!”
战场上狂风大作,马上就要有一场大雨。所有马匹都受了惊,一时难以把持,但李肃却能安然地坐在赤兔马上,手握一柄长枪,面对着吕布的叫嚣,不屑道:“吕奉先,枉你为我的同乡,竟不知我的大名。我日前听闻,众人皆说你勇力非比寻常,今番,定要与你一战!”
两员主将于阵前对骂,双方的士兵却各自立阵。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伴随着巨风,树木摇动,枝叶震颤,让战场的气候变得恶劣起来。
虽然如此,可并州军的组成部分不愧是河北的精壮男丁,他们训练有素,立于小雨之中,手中紧握兵刃,一动不动,宛若雕塑。
可是再看李肃手下汉军队伍的阵形及军姿,简直堪比笑话!
汉朝军队自新兵入伍以来,根本就没有经过操练,每日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不但体力没有得到增加,反而身上多了许多赘肉。
这次是这群新兵第一次拿着兵器上阵,他们只道是两方人数相当,应该势均力敌,却不知真正开战,必定会是一边倒的局面。
汉军当中,有怕死的人心存侥幸,觉得就算要死人,全军这么多人,也不会轮到自己头上;也有自信过度的人,觉得对面那些人都不如他,他手中有兵器,完全可以一个人砍翻十个……
吕布的后面,是张辽和高顺二将,张辽武艺超群,善于冲阵单挑;而高顺擅长练兵,深谙统军之道,善于冲锋陷阵。
此时,他二人正在哂笑着聊天,讨论双方士兵的优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