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既然手下的士兵来访,无论是何理由,赵月都是应该接见的。于是,赵月让曹平把衣服穿好,这才开口道:“外面冷,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钱桧在外面闻言,伸手掀开了大帐,走了进来。
他穿着汉军的兵服,头发胡乱扎在脑后,满脸的灰泥,好像很久没洗了。在呆呆地看了看赵月帐内的情况之后,钱桧这才抽了抽鼻涕,说道:“嘿嘿,屯长大人,外面风大,说不定今夜还有雪呢,我来看看你,对了,您冷吗?”
赵月听了钱桧的话,忍不住笑了笑,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赵月心知他这次前来,肯定是有事要说,但却不好意思直说,所以才站在这里吞吞吐吐。
都说将领难当,赵月自从当了屯长以来,可谓深有体会。
作为一个统帅士兵的将领,不论手下的人数有多少,都必须具备识人的眼光,以及掌握每个士兵心理的能力。所以,赵月能当半年屯长,说明他确实成长了不少,也有了一定的管理能力。
区区百人对于他来说,早已不成问题。
“钱桧,多谢你的关心,有你这句话,我的心里暖和不少,所以不冷了。”赵月浅浅一笑,回答道。
钱桧听后,开心地点了点头,却还是迟迟地不肯走,这更让赵月坚信了自己的推断:他一定有事前来。
赵月是个善良的人,自然不愿意居高临下,仗势欺人,不过既然他身为百人的首领,就必须在百人之中立有一定的威信。所以,他在心中体谅每个人的同时,却不得不端起架子说话。
“钱桧,你若有事的话,就赶快说来吧,如果没事,就早早回帐中睡觉,不要在这里多留了,被其他士兵看到了,不太妥当。”
钱桧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屯长,我其实是想……告个假,回洛阳去,去养病……”
赵月皱了皱眉,今天白天赶路休息的时候,他还看到这个钱桧和一群不务正形的人在一起赌小钱,怎么到了晚上,他就病了?
“钱桧,你是的真病了吗?”赵月心中已有九分觉得他是在装病,想要做逃兵,回洛阳兵舍安逸睡觉。
钱桧听后,脸胀得通红,却还是拍着胸脯,振振有词地说道:“屯长啊,您说这话可就是不相信小人啦,我今夜到这虎牢关之后啊,是头晕脑热,只怕确实是病了,所以……所以希望你能给小人个假,就放小人回洛阳去吧。”
赵月紧紧地盯着钱桧,并没有说话,他在考虑要不要相信钱桧的话。
这时候,曹平在一旁开口了,他脸带不满地说道:“嘁,生病?我看是生了怕死的病。”
钱桧闻言,面带不悦,冲着曹平说道:“曹平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知道你平日里和屯长关系好,整天住在一起,但你也不过是个伍长而已,而且我也不是你那一伍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的确,曹平在赵月担任屯长之后,也被升了伍长,下面有五个比较要好的伙伴听他的号令。
“钱桧,你是找打了吧,整天和几个没有正形的人在一起赌小钱,如今还敢这么和我说话,我教你剑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半年过去,曹平似乎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威严和行事风格,此时听到钱桧叫嚣,他二话不说就跳下了床,拖着钱桧就要出账决斗。
“你们两个够了!外面冷风不止,大敌也就要当前,还有功夫逞匹夫之勇!”赵月站起身来,大声呵斥二人,令曹平松开钱桧。
曹平紧紧地咬着牙关,不情愿的放开了手中的钱桧。钱桧也不服气地看了看曹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对着赵月一抱拳,道:“屯长大人,您和他关系好,我知道,今天我既然顶撞了他,我也不想着您能准我的假了,我这就去找刘军侯请假去!”
说完,钱桧撩开帐门,就要出帐。
赵月借着撩起的一角空隙,迎着帐外巡逻士兵手中的火把光亮,看到了天空中阵阵飘落的雪花,既大又密。
果然又下雪了!
“钱桧,你先回来,”赵月将钱桧叫回到帐中,把他让到自己的床前坐下,皱了皱眉头,冷静地对他说道:“军侯大人只怕身体不适,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你既然说自己病了,那就在帐中老实待着,我替你去请示主将大人。”
“长皎哥!”曹平听了,有些激动,连忙道:“外面下着大雪,而且你也不知道主将华雄的脾性,此时去找他,万一打扰了他,而他又是暴躁的人,一时恼怒,治你罪怎么办?”
赵月看了一眼脏兮兮的钱桧,又看了看曹平,说道:“华雄将军出战之前,已经下过了军令,任何士卒,不论生病与否,都要坚持作战,今番既然钱桧硬要告假,也只能是先去请示华雄将军了。不必多说了,你在这里看着他,不要让他再到别处去生出事端,我去去就回。”
说完,赵月不顾曹平的再三阻拦,一头扎进了风雪之中。
华雄的大帐设在整个大营的正中位置,赵月问过几个巡逻的士兵,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门口立有两列篝火的帐子,本就不怎么旺盛的火苗在大风暴雪之下摇摇欲熄,随时都可能灭掉。
赵月正准备靠近帐子,却被一列绕帐巡逻的士兵拦住了。
“何人?夜闯华将军大帐!”两个士兵走了过来,用武器挡住赵月的去路,冷冷地质问道。
面对眼前的交戟,赵月定了定心神,耐心地说道:“二位,我是刘征军侯麾下的左屯长,有事求见华雄将军,还望二位放我进去。”
两个士兵举起左手中的火把,在夜风中艰难地辨识了一下赵月的长相,这才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教汉兵剑术的赵屯长,我二人虽然在华将军手下做贴身卫率,却也早就听同乡的汉军士兵提起过你的大名,既然你找华将军有事,那就进去吧,他正在帐中钻研此处地形,你切不可惊扰到他。”
赵月受宠若惊,连忙抱拳行礼道:“区区保命的办法,何谈剑术二字,多谢二位了,我一定小心,不会搅扰到华雄将军的。”
第三十章 稳定军心法()
话说完,赵月便与巡逻的卫士告辞,来到了大帐门口,冲着里面小声地问道:“请问华雄将军在吗?屯长赵月有事禀告。”
“进来说吧。”
平淡冷静的话语如同清风一样传入赵月的耳中,赵月这才敢撩起大帐入内。进来之后,赵月发现这个大帐中并没有曹平想的那些取暖工具,而华雄身上也只是穿着战袍,披着铠甲,并没有戴头盔。
一排简单利索的兵器架,上面放着华雄的兵器,两把西凉制式的偃月弯刀;一张简简单单的桌案,上面摆着一些杂物和古书。华雄则伏在案上,执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在他的背后,还挂了一张布制的虎牢关地形图,年代可能有些久远,布有些破烂不堪,而且还微微泛黄。
“你有何事?”华雄察觉到赵月进来,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了头,打量着眼前这个模样清秀的年轻人,淡淡地问道。没有丝毫将军的架子,却有一派亲和近人的表现。
“华将军,我屯中有一士兵,名叫钱桧,今夜找到了我,说染上了病,想要告假回洛阳养病,我特来请示华雄将军。”赵月往大帐的一侧偏了偏身子,这样可以避过帐门处散尽来的阵阵寒意,也可以让进来一些微弱的光。
华雄听后,不由皱了皱眉,他记得,他在出征前说过,这次虎牢关之战,任何人不得告假,即便生病,也要在前线待着,眼前这个屯长,竟然还来找他说请假的事情。
“你回去告诉那个人,让他打消念头,如果再闹的话,就按军法处置。还有,你是怎么回事,我难道没有下过令吗?还是说你没有听清我的将令?”华雄说着,眼神逐渐聚焦在赵月的双眸上,散发出了一种不满,让赵月有些不寒而栗。
“华雄将军,”赵月唯唯诺诺地叫了一声,然后说道:“在下认为,出征在外,自然要一切听从将令,只是手下士兵有难,也需要体谅才是,如果不顾士兵的情绪,又如何统领士兵,征战沙场呢?所以还希望将军宽恕我明知故问之罪。”
华雄看着赵月,心道眼前这个屯长虽然看着年轻,但却深谙统兵之道,更兼外面风雪大作,他心中不忍,也就没有追究赵月什么。不过,在华雄的心里,却是对赵月多了一些信任和青睐。
赵月立在帐中,在华雄思考的时候,他也默默地看着那张虎牢关的地形图,心里有些感悟:这虎牢关的地形西高东低,易守难攻,华雄将军似乎不应该把多出来的士兵屯于关东低处,而应该屯于关西高处吧……
只可惜,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自信,也说不出想要这么做的道理,只是出于下意识的考虑。此时的赵月,并不敢在董卓军上将面前请缨献策,说出自己心中的见解,只能是看看那张图,自己心里想着玩儿。
华雄暖了暖他的右手,拿起刚刚放下的笔,继续书写,又在写之前抬头看了赵月,关切道:“外面风雪急,念你也是为手下士兵考虑,这次我便对你不予追究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是,将军,那我就先退下了。”赵月低头说完,慢慢退出了帐子。
迎着风雪,他返回到了自己的帐中。令赵月没有想到的是,钱桧不仅没有走,反倒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这让他有些束手无策,脸上浮上了些许无奈的表情。
曹平见赵月回来,一把从床上拖起了钱桧,怒道:“别睡了,别睡了,长皎哥回来了。”
钱桧揉了揉惺忪地睡眼,慢慢地睁开右眼的一条逢,看着赵月,口中迷糊道:“屯长,您回来啦,怎么样?我什么时候可以打点行李,回洛阳去啊?”
赵月冲他笑了笑,然后略带遗憾地对他说道:“钱桧,我刚替你询问过了主将华雄大人,他说本次出兵早有言在先,任何士兵不得告假,你还是安稳地待在此处吧,恐怕后天,十八路诸侯一到,就要开战了。”
钱桧听后,不太乐意地瘪了瘪嘴,挠了挠身上的痒处,嘴上磨磨唧唧的,就是不愿意走,赵月看得出来,这个人心中有一千个不愿意,不过,那也没办法,毕竟这种事不是由他做主的。
钱桧死留在赵月的帐中,还想要说些什么,让赵月去找华雄求求情。刚啰嗦了两三句,曹平就在一旁怒了,钱桧怕曹平揍他,不得不识时务的离开了大帐,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去了,虽然如此,可他的心中却还是觉得不满。
“这个钱桧,真是让人头疼。”待钱桧离开之后,赵月整了整自己的床铺,摇头感慨道。
可是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太阳刚刚照在满地的白雪上时,赵月就听见了一个消息,说钱桧带着平日里和他赌小钱的几个人连夜逃走了,好像是往东边去的,估计是去投靠联合军了。
赵月闻言,大吃一惊,连忙跑到钱桧所在的帐中去看,果然发现空空的大帐里早无一人,更是连行李都没了。赵月的心中瞬间慌了神,他自当屯长以来,第一次碰到这种手下人临阵叛逃的事情,而且还不是单纯的逃兵,而是投靠敌军!
赵月自知有罪,踩着深深地积雪,一路留下两排脚印,赶到华雄的帐中,禀报了情况。
华雄听后,并没有发怒,也没有惩罚赵月,而是安慰他道:“两军对阵,多有逃兵叛卒,你不必太放在心上,那人逃便逃了,反正身上也没有掌握什么机密军情。不过你需要警惕的是你手下一百号人的军心问题,千万不要再出现类似于这种情况的事情。”
“是!”赵月跪在帐前,恭敬地回答完,然后站起身,告别了华雄,向自己屯中士兵所驻扎的几个大帐跑去,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当天晚上,赵月将自己屯中剩下的人都聚集到了雪地里,面对着皎洁的月光,周围吹来了阵阵寒风,士兵们都在雪中颤抖,他们的倒影也在白雪上微微摆动。
赵月来回走在皑皑白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一对剑眉倒竖,脸上多了几分严肃的神色。队列里,曹平也在乖乖地站着,一言不发,等待赵月说话。
夜幕里,地上的白雪被照着发亮,四处风声不断,这些人有些站不住了。赵月这才慢慢地开口道:“我,不知道各位兄弟们为什么选择加入汉军,成为汉军的一员。我只知道,我当初选择入伍当兵,是为了照顾自己。将来出人头地,能够赡养家中的老娘……”
站了这么久,终于见到屯长开口讲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聚集到了赵月的身上。
赵月继续动情道:“可在从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