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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一咬牙,在马上用左手拍了拍朱治的肩膀,对他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出战吧,但要小心,华雄一击便能斩杀祖茂,足见其勇力,你万不能轻敌。”
朱治颔首领命,策马奔向华雄。
华雄初胜,此时正在雪地上随意的遛马,马蹄惊起纷纷雪花,给人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华雄眼睛不住的望着对面联合军的大营,心中期待着下一个对手。这倒是让向来保守的赵月有些担心,他看了看曹平,发现曹平握紧了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也在等待下一次的单挑,于是忧虑地问道:“曹平,你说华雄将军为何不趁着获胜杀过去,反而还要以身犯险?”
曹平听到赵月的话,收回神思,认真想了想,回道:“华雄将军的武艺那么出众,应该不算是以身犯险吧,长皎哥多虑啦。”说完,曹平踮起了脚尖,继续观望前方景象。
赵月听后皱了皱眉头,心中还是有些顾虑,有时候,他并不是能够明白华雄的做法,没有做过三军领袖的他单纯的认为,这应该是主将普遍具有的行事风格。
正当赵月还在思考的时候,朱治已经和华雄战在了一起。
汉军对面,孙坚也在阵中与公孙瓒、刘备等人观望,他心中紧张朱治的安稳,回头对手下诸将说道:“我看华雄的武艺绝非等闲之辈,他的招式不仅爆发力极大,而且不容易发现破绽,朱治将军恐不能敌,你们谁可前去助阵?”
“父亲大人,让我去吧!”孙策在孙坚的身后,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用着稍显稚嫩的口吻请战。
此时的孙策虽然年纪轻轻,但作为江东之虎的后代,却早已开始注意磨砺自己的能力,锤炼自身的意志。孙坚也深知自己儿子的武艺,于是点了点头,但却不乏担心地说道:“很好,伯符,你去吧,但要注意安全。”
平淡的话语中蕴含着父亲的关爱,孙策一双清澈如水的眼中泛起了年轻人少见的腾腾杀气,胯下的黄马也大步迈蹄,奔驰在雪原之上。
战场上,华雄才和朱治斗了三回合,朱治已经明显处于下风。他心中清楚,就这三回合,他还是方才在阵中仔细琢磨了华雄的套路之后才勉强撑过去的,此时若是再战,只怕他的人头也要像祖茂一样留在这皑皑白雪之上了。
朱治为人向来谦虚谨慎,眼下心中知道不敌,拔马便走。
华雄紧追不舍,两匹马的马蹄在雪中飞奔,前者奋而急驰,后者卖力追赶。
朱治回头看了一眼,奋力挥鞭,加紧归阵,华雄边追边在马上嘲笑道:“你是哪路诸侯的手下,竟有如此不堪的手段,为将者,胜存败死,岂有逃命的道理!”
“噢!噢!”
虎牢关上的士兵远远眺望,看到华雄取胜,追击敌方将领,更是奋力的擂鼓叫好。华雄胯下马匹似乎也受到了鼓声的催动,加快步伐,即将赶上朱治。
“华雄,不要猖狂,让你见识一下孙伯符的厉害吧!”
华雄正追朱治,却忽然见旁边冲过来一红袍小将,模样清秀,看着颇为年幼。他顿时心中轻敌,想要继续追,谁料孙策远远便刺过来一枪,华雄只能慌忙停马,用手中的长刀去挡。
只这一下,虽然距离远,且使出者握住的是兵器极末端,但却力道惊人!有如长虹贯日,惊煞了天空中耀眼的日光。
华雄接住此招,心中大骇,只能放掉朱治,却是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个红袍的少年人了。
二人就这样相隔一马的距离,彼此对望着,随时准备动手。
联合军的士兵看到孙策似乎能与敌将华雄一战,顿时士气大振,鼓车上的士兵紧咬牙关,奋力擂鼓,不知是憋住气息的缘故,还是冷风拂面的缘故,他的脸涨得通红,汗水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黄毛小儿,你有点儿力气!”华雄扯住缰绳,言语之中略带挑衅的意味,但却丝毫不掩饰武者之间相互敬佩的意味。
听到华雄的夸奖,年轻的孙策骄傲地笑了,他用长枪指着华雄,回道:“华雄,你不要欺我年少,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你是如何败在黄毛小儿手中的!”
华雄冷笑一声,眉头紧锁,嘴角一撇,不屑道:“废话少说了,来吧!”
雪原上,马蹄踏过无声,唯有两旁惊起的白雪。
双马交头,电光火石之间,华雄和孙策已经又交了一招,长刀与长枪互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紧跟着,二人便在马上一招一式,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双方士兵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甚至在一瞬间忘记了擂鼓叫好。
二人在雪地里交手,打到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在华雄的心里,却已经把孙策佩服的五体投地。
回想当初,他和孙策一般大小的时候,尚在西凉地主家中做些粗活,并未出仕,而如今,孙策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就能够有如此精湛枪法,真是难难可贵。
不过敌我有别,华雄决意在此了结孙策的性命,手中的刀出招更加频繁,而抵挡起来,也是更为谨慎了。
甚至,他随时做好了以腰间弯刀暗杀孙策的准备!
可是很快,华雄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孙策毕竟还是年少,即便出身将门,受过良好的训练,也不得不受困于实战经验的匮乏。待二人打至三十回合,他已经渐渐的落了下风,手中的枪势虽然还未乱,但眼神已经开始左右游离不定,头盔覆盖下的脸颊也淌下了一列汗水。
“不妙,伯符要败了!”
阵中,孙坚一脸愁云,紧抿嘴唇,看到孙策逐渐不敌,他在马上一锤手心,担忧地说道。
“文台不必担心。”河北公孙瓒不知何时来到了孙坚的身旁,在马上微笑说道,“华雄武艺过人,本非一人能胜,他先前斩祖茂、败朱治,今番又与贵公子厮杀数十回合,想必已经力竭,此时只再需一人上前,定能斩下华雄首级!”
公孙瓒刚说完,平原令刘备身后有一人慢慢的出马上前,公孙瓒转头看去,发现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关云长。此人脸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手中的兵器是一柄偃月刀,刀面上还刻着一条青龙。
“待孙坚将军的公子败下阵来,不如让某去会会这个无知的匹夫吧……”
悠长又平淡的话语在众人耳边响起,关羽眯着眼睛,右手持刀,左手微微捋动他二尺长的胡须,颇有一副超逸脱俗的圣人之象,让人油然而生一种钦佩之情。
第三十三章 军粮引骚动()
其实,武将之间的单挑,取胜的决定性因素不仅仅是人,还有其他因素,诸如天气是否适合厮杀、坐骑马匹是否优良等等。
今天天空中艳阳高照,地面上却都是积雪,雪下也有薄薄的冰层,正所谓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短时间的阳光照射当然是无法改变战场地貌的。
两军对垒,正中的位置,两个身影还在马上比拼对决,胯下的两匹战马也不断交错马头,微妙的移动位置,马蹄不时在雪地上踩出几个印记。兵器相交,不断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原本平整的雪面,此时早已经变得洼沼不堪,白色的雪中混上了马蹄所带的棕色泥土。
“华雄匹夫受死吧!”孙策一枪刺过去,联合军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无知小辈!”华雄的脸上冷笑了一下,伸手回刀去挡,用刀柄压下了孙策的枪尖,继而奋力一挥大刀,向着孙策的面门劈了过去,如同夜里的弯月流星,裹挟着带有杀气的风声!
“铛!”
孙策连忙在马上竖起自己的长枪,用枪横在自己面前,头稍稍一侧,挡住了这一击。长枪的红缨在空中飘动,长刀却始终处在那个位置,华雄这次并没有收手的意思,而是逐渐发力,想要与孙策角力。
孙策并不畏惧,使出全身的力气,与之抗衡。
马战角力,吃力点全在马匹身上,华雄的坐骑是西凉马,惯在大风沙或是其他恶劣的环境下征战;而孙策的马匹却是中原慢慢繁衍到江南的常马,习惯了温顺的江南气候,更没有到过如此严寒的雪地。而且此时阳光正盛,地上冰雪融化,异常顺滑,更兼孙策身子侧着,本身就不易保持平衡。
只听“噗通”一声!
孙策胯下马匹竟突然栽倒在地,而孙策也因受力不住跌落在地面上,连滚三四个跟头,全身上都布满了雪和水,战袍湿透,头盔上的红缨倒散在面前,他勉强立住身子,半跪在地上,全身疼痛。
茫茫白色之中,狼狈不堪的孙策自知战败,即将被斩,一脸凄凉沮丧的表情。
联合军内的众人都绝望了,特别是孙坚,更是痛心。他的子嗣虽多,但论能征善战,孙策可谓是最优秀的一个,此时将要痛失爱子,他怎能不撕心裂肺。关羽在一旁看了,也只能是闭上眼睛摇头,这种距离,他想要出阵去救,都是来不及的。
“喔!杀了他!”
在华雄背后的两万汉军欢呼雀跃之时,孙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华雄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紧紧地勒住马头,用长刀指着孙策,神情严肃道:“你这个少年人,颇有些勇力,若是被我趁危杀了,可惜不说,想你也不会服气吧?”
孙策闻声,慢慢地睁开眼睛,两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华雄,愤怒的眼神中还带有一丝孱弱,他的心中,确实如华雄所说的那样,不是很服气。
“你走吧。”华雄说完,使劲一用力,将手中的长刀举了起来,放孙策归阵。
孙策听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但看华雄那模样,并不像是戏耍他。于是,纵然心中有千万个不甘心,孙策此时也只能是抱了抱拳,权当谢恩,之后吃力地上马,狼狈地逃回本阵。
联合军阵中,孙坚正在好言安抚刚刚受伤而归的孙策,而一旁公孙瓒的眼中却放出了锐利的光芒,他转头对众人激动道:“此时,想必华雄已经力竭,关羽将军,你可趁此时出战,定能大获全胜,斩获他的首级啊!”
回答公孙瓒的,是沉默不言。
一阵风吹过,关羽左手抚捋着微微飘动的长髯,双眼微合,慢慢地调转马头,回到的刘备的身后。
“这……”公孙瓒说了一个字,便没了下文,他心中不明关羽的意思,只能是带着困惑地眼光看看刘备。
刘备看了看关羽,面带微笑,正准备替二弟做些解释。
关羽终于慢慢地开口说道:“公孙大人,某的青龙偃月刀虽然快,但不杀重义之人,方才孙伯符将军坠马,华雄因为义气放他归阵,并未趁人之危。此刻,我等又岂能趁他力竭,而行此不义之举。依照某的意思,不如暂且归阵,另做打算吧。”
关羽说话之时,红色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平淡,那是一种看惯战场厮杀,却又能凌然独居其上的霸气。一番话说完,倒是公孙瓒的脸有些红了。
此时的关羽,只是区区平原令手下的一个护卫,孙坚自然不会采纳他的建议。
不过孙坚抬头看了看时辰,现在天空中的日头已经偏正,时间也来到了正午,联合军的士兵们一路跋涉,此时尚未得归寨休息,早已是腹中饥肠辘辘。
再加上华雄连胜数战,就连最引以为傲的儿子都差点儿被杀,手下的士兵士气大挫,已经不适合再战了。
考虑到这些因素,孙坚皱了皱眉头,也只能是先命传令兵到袁术营中催促午间伙食,而后抬了抬手,吩咐道:“一切如关羽将军所说,华雄放过小儿,也算是一份恩情,我等不如就此归阵,来日再战吧。”
“一切听孙先锋所言!”众人一起说道。
就这样,联合军率先鸣金收兵,缓缓而退,撤回本寨去了。华雄一方,也并未做什么追赶,赵月跟着汉军一起,撤回到了大帐之中,等待明日的战争。
午后,太阳依旧暖洋洋地照在大地上,以及联合军的营寨中。雪化了不少,温度也渐渐地回升,联合军的木质营寨中,两侧高高的塔楼上站着两个放哨的士兵,正在打瞌睡,却被下面“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吵醒了。
“谁在乱敲啊!”睡醒地士兵挠了挠头,不满地发了句牢骚,而后看向下面。
本应该是安逸清闲的休息时间,联合军前锋孙坚营中,却有不少士兵开始怨声载道,纷纷抱怨吃不饱饭,他们如同潮水一样从各自的兵帐内涌了出来,讨要说法。
声音到孙坚帐中,他正在桌案前看书,听说此事,大吃一惊,连忙对一旁的朱治说道:“两军对战,以军心安定为本,此前与华雄单挑失利,士气本就低沉,怎么又会出现这种事情?”
“报告!”没等朱治出帐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