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走出牢室的时候,孙尚香还被抱在孙坚的怀里。
她丝毫不嫌弃赵月,伸出小白手,将赵月头发上的一根草捡了出来,趁机偷偷地冲着赵月眨了下眼睛,俏皮可爱。
赵月明白孙尚香的意思,这个小家伙讲述事情原委时,隐去了他的请求与包裹的事情,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他。
赵月想到这里,便对小尚香投以微笑,他心中感激这个女孩儿,更加佩服她的智慧与天真。如此年少,就能这样明辨是非曲直,赵月的心中对孙尚香又多了一份重视。
“哥哥,你还会回来看尚香吗?”孙尚香知道赵月要走了,有些舍不得地看着他。在三岁少女的心中,那个嫁娶的约定丝毫没有更改过,而是早已经变成了一粒小种子,种进了她幼小的心田。
赵月听了孙尚香的话,也有些不舍,他看着她,眼中透露出怜爱,而后点了点头,道:“当然,哥哥会回来看小香的。”
说完,赵月就在一群士兵的引领下出牢了。
不得不说的是,这群士兵似乎很尊重赵月,即便赵月现在身穿囚服,他们也是客客气气,没有丝毫的歧视或者鄙夷。因为在这些士兵的眼中,赵月虽然被俘,却也是尽了忠义之道,是值得尊重的。
在他们的眼里,真正看不起的只有钱桧那一群人。
这些人背叛了昔日一同生活的汉军兄弟,投靠了孙坚,虽然名义上是他们的同僚,但实际上确实一群趋炎附势的宵小,他们看不起这些人。
只可惜,他们只是士兵,能够做到的就只是像赵月一样,忠君命,讲义气。
在这个时代,战乱横行,每一个身为士兵的男儿都要热血拼搏,他们也许不知道将军或者主公内心的算盘,也许不明白他们究竟为了什么而战。
但是,他们并非不能分辨对错。
有些时候,即使敌人是对的,他们觉得于心不忍,也要提起兵器,毫不留情地冲上去,这不是不分黑白,而是所谓的“各为其主”。
毕竟,他们只是一群为了生计小兵,无法做到像昔日的吕布那样,为了心中的道义,即便可能被世人诬为叛徒,也要做出忠于内心的选择。
空气清新,干冷中待着一丝匆匆赶来的温润,泥土之中,也仿佛暗藏了许多嫩绿色的生机。放眼望去,虎牢关一片新的气象。联合军不日就到,百户居民已将这里装扮的红彤喜庆,只待庆功宴席。
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赵月的心中承认:牢外的天空很蓝,太阳光很耀眼,晒着他有些热。
他已经多日没见过如此阳光明媚的天气了,此时不得不伸手挡住眼前的万丈光芒。
在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在牢内,众人还没有离去,钱桧等人也还跪在地上等待处置。
孙坚的心里,早就开始嫌弃这群人,此时他冷笑着下令,将钱桧及所有之前叛逃过来的汉军士卒抓起来,通通斩首,之后将首级悬挂到虎牢关的东门,曝晒十日,号令三军。
“孙将军,孙……”钱桧像一条巨大的蛆虫,拱着身体爬了过来,再次抱住了孙坚的脚,嘴中不停地哀求道:“将军,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啊,将军,将……”
“呜啊!”
话还没说完,他又被孙坚一脚踢倒了远处,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钱桧倒在地上,样子既狼狈,又可悲,一丝血迹从他的嘴角淌出来,而身上也掉出一两枚脏兮兮的五铢铜钱。那是他之前赌小钱时赢得,而他则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挣扎着去捡那些铜钱,却在即将碰到钱的那一刻,被一人的脚踩住了手掌。
“呃!”
钻心的疼痛涌上钱桧的头脑,他连忙抬头,却看到了愤怒的孙策。而那只脚也在不断的加力,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赶来行刑的士兵已经进入了监牢的过道,绝望地钱桧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大刀,最终爆发出了对自己拷问。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话音刚落,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浸红了冰冷的牢地。
孙坚等人都愣住了,只见钱桧两只眼睛圆睁,未及行刑,竟然被活活地吓死在牢里。
见此状况,行刑的人在一旁谨慎地问道:“孙坚大人,他都已经死了,我们还动手吗?”
孙坚默默地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钱桧,抱着孙尚香向牢门口走去,只留下了江东之虎的身影和一句淡淡的话语:“照斩无误。”
“是!”行刑的人低着头,应声答道。
随着几声“咔嚓”过后,牢内的人们渐渐的散去了,而那怨恨的魂魄还仿佛无法散去,他似乎仍带着一丝愚蠢的不解。
是啊,这究竟是为什么?
或许,虎牢关上空中飘荡着的那个身披红袍的英魂,以及数万仍在做拼杀状的游魂们,会告诉他这个答案。
在虎牢关的东门处,少年赵月正在站在这里踟躇不前。
他想要离开,但却不准备向西而行。
出牢之后,他已经洗了澡,换了新衣服,此时年轻人英俊潇洒的一面再度彰显出来。
而关上,则是数颗还在滴血的头颅,他却也只能是默默地凝望一会儿,心中仍旧是如水般的沉静。
背后,忽然传来了孙坚军士兵的挽留之声:“这位兄弟,我家主公想留你参加庆功宴,并且想要让你在我军中谋个生路。”
赵月没有回头,而是慢慢地笑了笑,婉拒道:“多谢孙坚将军的美意,以及小郡主的帮助。”
话说完,他揽了揽肩头上的包裹,毫不留恋地踏上了征程。
远处,是一片凄美的夕阳,而一个孤独的影子渐渐地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夜幕即将降临,明月就要初升了。
第五十章 汉献帝西迁()
公元190年,赵月十七岁,反董卓联合军在虎牢关取得大胜,盟主袁绍固步自封,与众诸侯不思向前,却要在此久驻。
虎牢关议事堂,盟主袁绍高坐于上座,克关先锋孙坚立于旁侧,其余诸侯皆安坐于堂下。
只有曹操站在堂中,对众人仗义执言道:“而今我军乃得胜之师,敌军乃战败之兵,何不趁机率兵杀到洛阳去,偏偏要等到董卓做出挟帝西迁这等禽兽之举,而后再图进军?”
众诸侯都没有明示作答,相互推诿。或有举杯敬酒者,或有掩面干咳者。
曹操大怒,一甩战袍,大步出帐,自己率领本部兵马近万余,和手下将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向洛阳进发。
另一方面,董卓知道联合军必至,于是也开始了他的暴虐行动。
一股来自西凉的黑色阴云布满了昔日繁华的帝都上空,数以十万计的野蛮西凉军好似一阵阵呼啸而过的狂沙,席卷洛阳上下的街道、商铺、作坊等一切钱财的聚集地。
昔日书声琅琅的太学所,身穿儒袍的学子们纷纷抱头逃窜;街道之上,老幼妇孺齐出,哭天喊地之声遍野;古都洛阳的各种建筑此时正处在黑烟和火焰之中。
赤兔马在嘶鸣,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于马上,率领着一队最为精锐的部队在街道上行进。
那是董卓的亲军,而此时董卓正身在军队正中,他坐在辇中,开心地看着这一切,发狂地大笑道:“哈哈哈,烧吧,联合军火烧了我虎牢关的大营,烧死了将军华雄,我就把这洛阳焚为灰烬!”
“啊!不要啊!”娇弱的声音响起。
面前,一个稍微有些姿色的妇女小跑而过,背后是四五个西凉军士卒,正发了狂一般在追她。妇女一边跑一边哭,她的家原本是在洛阳城卖布匹的,可财物都被董卓军收了不说,屋子也被点火焚烧了,他的丈夫被铁枪刺穿了胸膛,而五岁大的孩子被斩了脑袋。
“求你了,不要!”
女子最终被士卒扑到了地上,她泪眼涟涟地祈求被放过,可惜却无济于事。
这一幕,仅仅是洛阳城现状的一个剪影罢了,与此同时,在洛阳的东、西、南、北四块区域,都发生着令人发指的恶性事件。
不过,吕布也只能是默默地看着,不发一言。
他身为董卓的义子,对待这些与他并无交情的小民,心中似乎不需要有任何的哀怜,即便他的心里确实存在些许怀疑,怀疑他的第二位义父,是否又是一个不重情义之人呢?
可是,回想起董卓对待他,和其他那些将领、谋士的态度,吕布摇了摇头。
在吕布的意识里,对待亲者亲,这便可以了,而对待毫无关联之人,便不需要任何理由去同情。
重情义,与所谓的大仁大义,其实还是有着根本的区别。吕布并不想做什么拯救苍生的志士,更不想做黎明百姓心中的仁人。
他只想保护自己看重之人,尽自己心中的忠义,这就是他认为的,自己存在于乱世的意义。
待董卓的队伍过后,紧随其后的是张辽和高顺二人,他们率领的并州系的陷阵营再一度让洛阳城的百姓感受到了什么是灾难。
久居洛阳的百姓们,世代受到皇都的庇护,享受着天子脚下的优渥生活。他们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会罹此大难。
“百年大汉,就要毁于一旦了吗?!”
一个年近七十的老者跪在地上,双臂张开,看着飘着黑烟的天空,看着兵士们肆意屠戮良善,抢夺钱财,奋声喊出了他的疑问。但很快,他就被两个士兵用刀砍下了脑袋,鲜血流淌了一地,与其他人的血液一起,贯通了整个洛阳城的大街小巷。
洛阳周遭的陵墓无分大小,全部被掘,其中的各式陪葬器物都被士兵掠夺而空,竟连昔日死去的先皇贵妃的尸体,都没能免遭西凉士兵的凌。一辆辆马车上,堆满了各种财宝,强盗们满载而归。
皇宫内的竹简文书都被焚烧,而丝绢帛书则被制成衣物和口袋,幸得司徒王允心善,私下命人悄悄装了一车,准备运往新都长安。
洛阳城的一堵土墙下面,一个憔悴的妇人满脸是灰的蹲着,她使劲儿搂着一个小小的男孩,脸上很悲伤,眼角的泪水还没干涸。
“忡儿,娘不能陪你了,今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要坚强,更要记住,你的父亲是大汉的军侯,你不能给他丢人!”妇人咬牙切齿,更是要强地说着,心中便又伤心了几分。
她不是别人,正是已故汉军侯刘征的妻子。
此时的刘忡只有三岁,有些傻呼呼的,他呆呆地望着母亲,然后含着手指,问道:“娘~爹爹呢,爹爹去哪儿了?还有常来看我的长皎哥哥,曹平哥哥,也好久没来了,还有,娘你又要去哪啊?”
面对小刘忡的询问,她没有说话,而是含着泪水,将刘忡藏到一口大缸里,然后将一些饼还有饮水放到缸中。之后,一头撞向了土墙……
缸中的刘忡很久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想爬出缸去却又做不到。只能是蹲在缸底伤心,小声啜泣起来:“娘~娘~呜呜,忡儿怕。”
董卓一行人已经行至洛阳西门,即将出门,原本十分开心的董卓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连忙收住笑容,命令手下人将洛阳系将军徐荣叫过来。
“太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吩咐?”徐荣在马上欠身问安。
董卓眯着眼睛想了想,忽然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李儒,李儒仿佛知道董卓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董卓见状,这才点着手指,诡秘地说道:“徐荣啊,我料定关东的这群杂碎中,必然有率兵追赶的诸侯,你可以率兵两万,在洛阳附近埋伏,等到他们来,就把他们一举歼灭!”
“是,太师,您果然神机妙算,我早就准备向您请命这么做了,”徐荣惊喜万分,而后继续说道:“末将听说,华雄将军因虎牢关一战而失踪,到现在生死未卜,想必一定是被孙坚偷营所杀,我徐荣虽然武艺不及华将军,但论起行军作战,不论前来追赶的是哪几路诸侯,我定要让他全军覆没!”
“好!待你班师回朝,我定封你大官!”董卓豪爽道,而后满意地点头,又冲着周围人竖起了大拇指,意在夸耀徐荣的胆识。
说完,董卓便和满载女人财宝的车队一起踏上了去往长安的官道,车队中,还依稀可见汉献帝的銮驾,而徐荣则是率领麾下部队折返回了洛阳,做埋伏的准备去了。
话说董卓的车队走出很远,人们都依稀可以看到火光冲天的洛阳,汉献帝于一片旷野中偷偷回头看去,心中在暗暗垂泪。
洛阳城的上空,焚烧着的黑烟飘到很远的地方。天空中悲鸣的,是历代东汉皇帝的奋斗,与诸多能臣将相的心血……
此时,在虎牢关以东的某处不知名的小村里,一个身穿蓝色服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