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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文富也试图找过荣州刺史,可是却不得其门而入,各曹主事也都三缄其口,似乎这事颇为棘手,花了大把的银子打点,才知道这是新上任的赵刺史为了收拢盐税,防止私盐泛滥而定下的基调,这第一把火好巧不巧的就烧到了张家的头上。
二人下山的时候却是顾不上享受,找了两匹马,快马加鞭的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荣州城,这张文富正在张家的一间绸缎铺子的后院等着二人前来。
二人来到后院,张少康见一向云淡风轻的张文富居然绕着屋子不停的转着圈,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伯父,不知情况如何?”长孙澹先得弄明白情况。
“唉,这刺史府几日前出了这么一副通告,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昨天就有小吏上门,看来这是盯上我们了啊!”张文富的脸上刻满了愁容。
“不应该啊,这之前应该都打通关系了的,只要我们把盐税和该有的分润给缴了,这盐引就应该能拿到手的啊,不管这是谁做主,都没有和钱财过不去的理由啊。”长孙澹试探性的说。
“这荣州刺史却是换了人,之前一直任京官,这人到了任上就宣布要革新盐税,将以前的按年交割改为发给盐引的方法,要说这就是多交点税的问题,可是布告里却是说要先申报,我们已经错过了日期了。”
“这些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这估计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被我们给碰上了。”
“那贤侄你看这事怎么办?”要是丝绸的事,张文富是万万不会问计与一个毛头小子的,可这盐的事情张文富却是毫无头绪,加之这新来的李刺史是京官,也许长孙澹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去试试,所以这张文富就将姿态房的低到了地板上了。
“那我明天去试试吧。”长孙澹当着张文富和张少康的面写了拜帖让王铁胆送去刺史府。
“长孙澹,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刺史府,李彦看着拜帖上的署名有些莫名其妙,要是在长安,这看见“长孙”二字自己就会马上大开中门出门迎接了,可在长孙澹三个字虽然有些熟悉,可作为长孙无忌派系里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李彦却是有些糊涂了,这是不是长孙无忌的儿子了?如果是的话,到这里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应该是长孙大人家的六子,未曾取字,赵门立雪的典故大人可有耳闻?”幕僚宋哲却是一口达了上来,这是一个幕僚最基本的本领。
“哦。可是他前来的目的是什么?这长孙澹在府里的地位可是不高啊,要是冲公子的话,这我是第一反应就能出来了。”李彦摸了摸颌下胡须。
“这我就实在猜不出来了,从投拜帖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六公子的私事。”这宋哲却也不肯贸然猜测。
“唔,不管那么多了,先这样吧,且看明日他说些什么。李满,你去回复一下,就说明日我在府里恭候。”李彦叫来了管事李满,吩咐了下去。
“来来来,我们再来一局。”
第二日,长孙澹带着王铁胆来到刺史府,李满自是早就侯在了门口。将二人从侧门迎了进去,长孙澹倒是没有什么,可王铁胆却是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将长孙澹迎至客厅由宋哲陪同,李满就去通知李彦了。
李彦倒是没有摆什么架子,很快就过来了。
这李彦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白净的脸上却是有了一股威视,见了长孙澹就笑“呵呵,贤侄从长安远道而来,老夫直到昨日才知啊,以后过来了,先到我这小庙里看看可好?”
“是小侄失礼了,下次定要先叨扰一番。”长孙澹恭恭敬敬,中规中矩的回答。
“长孙大人境况可好?”
“父亲大人由于事务繁重,身体确是有些不如以前了,不过小侄出来游学多日,近况却是不得而知了。”长孙澹实话实说。
“只是不知贤侄前来有何事情?”李彦却是更糊涂了,这不是长孙无忌的吩咐这长孙澹来这里有什么事?现在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的心情和不要,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却不是公事,也不是父亲的事情,只是小侄的一些私事而已。”
“哦,可否道来。”
长孙澹就将盐引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彦和宋哲二人知是这事却是齐齐的松了口气,这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个颜面的问题,实在不行给个面子也就是了。
“哦,这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事搞的。”宋哲却是先说话了,有些时候幕僚是要负责背黑锅唱黑脸的。
“要是早几日,官府没有出布告的话这事到很好办,补发一部分盐引就可以了。”长孙澹没有接话茬,宋哲只好继续陈述利害。
“愿闻其详。”和宋哲谈,倒也不必给什么面子。
“这布告一下,这事情就不好更改了,那么多人都瞧见了布告上的内容,这悠悠众口却是难堵啊!”
“是啊,贤侄,我这刚到这里任职不久,这边厢墨迹未干,那边厢就反悔,这是用自己的左手打自己的右脸啊。”李彦却也不太愿意因为这些小事得罪长孙澹。
“这倒是有些为难伯父了,不知可有其它的法子。”
“这明年的盐引必有张家一份,可今年,这有些难为我了啊。”
“那好吧,那以后张家的盐引却是还需要伯父多担待一二,今年我们再想法子就是了。”说罢,这长孙澹就告辞了。
第二十一章 反复小人()
第二十一章反复小人
出了刺史府,长孙澹就被张文富和张少康接住,长孙澹倒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详细情况告知了张文富。
这张文富倒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尽管长孙澹没能顺利的解决盐引的问题,可是这心里满满的真诚谢意长孙澹却是感觉到了。
谢过长孙澹,张文富就吩咐张满将提前备好的礼物连同名帖送到了刺史府的门房。
张文富的极力邀请长孙澹前往荣州城内最好的酒店,被长孙澹婉言拒绝了,这张文富却是不着恼,只是吩咐张少康照顾好长孙澹。
长孙澹和张少康二人就闲逛起来,可这州府却是没有什么可逛的,除了下酒馆喝了两杯就没了去处。去寻花问柳吧,出这馊主意的张少康自己抬头看看高挂的太阳,不用长孙澹嘲讽脸面就红如关公了。
二人只得带了随从,坐几辆马车,跟着张文富前后脚的回了自流井。
这还没到家门口,就远远的望见大门上聚了一大群的人在鼓噪,这领头的正是张少康四叔家的长子张文建。
走近了一看,这大门敞开着,张少建正带着一群人堵着大门,张满站在门口一脸的不屑,却也一言不发,颇有后世那种被狗咬了一口先把狗主人干翻了再来打狗的神韵。
本来这张少康满脸的激愤,可是看见张满,鼓起的拳头也松开了,实在是没必要和狗一般见识,人和狗打架,自己先把自己当狗了,这生意不划算的紧。
几人不理会在门口叫嚣的几人,内容无非就是大房骗了其他几家,这三房的张少鹏居然也躲在了人群里,这到让长孙澹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进了门,绕过照壁,就瞧见了客厅里的情形。
张文富坐在主位上悠闲的品着长孙澹送的绿茶,长孙澹居然瞧见张文富咀嚼着一根茶叶,咀嚼完的茶叶轻轻的“呸”了一声吐了出来。
张文贵坐在张文富的下首处闭目养神,从侧面都能看到满脸通红的张文升站在那里,气氛有些诡异。
过了照壁,长孙澹就回避了,去了张家给自己安排的客房,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是不便参合的。
客厅里,诡异的气氛却是没有维持多久。
“老大,这盐引的事你可没跟我们几个说啊,这有些不地道吧,知道前面有坑,就看着我们往坑里跳?”还是张文建,刚刚说了一大通,被张文富轻飘飘的就读了回去。
“怎么?连大哥都不叫了吗?”张文富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
“你别说那么多,一句话,今天这事怎么办吧?”
“你先下去,这里没你什么事。”张文富看见张少康准备接话了,却是先厉声止住了。
这张文升起初被下了一跳,待看见张少康下去了才明白怎么回事,一张脸竟是又红了几分。
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嗯,大哥,你看这事总得解决吧!大家都耗着也不是怎么回事啊,是不?”张文贵倒是不紧不慢的说了出来。
“哦,那你叫老四让他儿子把带来的人带回去不就行了吗。”张文富却是不像以前那样好说话了,这事不过三,老二和老四让他实在是烦了,再加上三房的张少鹏,这一大家子人居然没有一个记得他的好。假如这次再轻易就退让的话,那就没有了底线,宽宏大量就会被当做软弱可欺了,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所以,张文富这次注定是要寸步不让的,即使到最后让了也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们都说古人的心就仿佛金子般,但是得除开两种情况,一是战乱时期,二是统治阶级和既得利益者。对古代统治阶级来说,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利益的。这也就是张少康家三番五次出这种破事的根本原因,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哦,那他们闹是由原因的,把事情解决了,他们自然也就散了。”张文贵好像不知道外面闹的原因一般。
“哦!那老四,你说说,你们家老大闹的原因是什么?”
张文升却是有些赧然了,尽管撕破了脸,可这宁教人知、莫教人见,这就相当于**裸的打脸了。
“这你别管,反正这盐矿是开不了了,你这算是骗了我们,你这得把我们上次签的协议作废,把我们的还给我们。”张文贵瞪了老四一眼,老四张文升磕磕绊绊的才把来意说明。
“我骗了你?我怎么不知道?协议上有些盐井出的盐一定要能卖出去这一条吗?”
“这”张文升有些理亏,是以答不上来。
“大哥,你怎么说的话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啊,我们入股肯定是因为盐能卖出去才入吧,这要是卖不出去入这股干什么?”张文贵说的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却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经不起风浪。
“这做生意谁能保证稳赢?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这家主你来,我只占三成的分子,每年定期分红就可以了,这些注明在协议上,你看可好?”张文富反击了。
张文贵没了言语,尽管张文贵看起来隐在幕后,是个不好想于的人,可是要是真有本事的话,就不会混成只能在家里兴风作浪的模样了,归根结底这种人只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且还属于那种败了还不自知的角色,只不过张文富为了这个家族的繁荣昌盛一直隐忍,让他得意了几天罢了。
“当初是谁求上门来,口口声声的说自己错了,要重新入股的?是我张文富吗?”张文富不等张文贵反应过来,继续加大攻击力度。“怎么,这盐卖不出去了,这脸都不要了?”
“是,我就不要脸了,反正你今天不把我们的还给我们就不行。”这张文升耍起了光棍,这也是张文富之前不愿逼迫过甚的原因,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话张文富不知道,但道理是明白的。
“好吧,你直接说你的打算吧,但是像前两次那样轻描淡写的就过去想都不要想。”张文富的目的不是要获得多大的实际利益,而是提高门槛,让他们知难而退,以后不再搞这种事了,毕竟这种事情算是家丑,宣扬的多了或者次数多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基调定了下来,剩下的事情基本就没有了什么问题,基本上就是细节问题,吃亏多少的问题,但张家却是走向了分裂。
第二十二章 偷梁换柱()
第二十二章偷梁换柱
这没了人擎肘,但问题却还是没有得到解决,绕了一圈却又回到了起点,张家走向了必然的分裂,而盐却依然卖不出去。
张文富送走了张文升和张文贵,说实在话,张文富对老二张文贵的感官更差,自己没本事自己还不知道,净搞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的阴谋诡计来,而张文升却是做了别人的枪。
当然对这两兄弟张文富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却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三房的张少鹏就让张文富有些失望了,这不管干什么都要有自己的立场,对错有的时候反倒不是那么的重要,这又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地方,有了明确的立场,别人才会相信你的人和人品,能力可以培养,就算培养不出来也不要紧,但是没了人品没了信任你的前途也就渺茫了。张文富觉得三弟早死和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