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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楼靠官道的地方找了个座座了下来,顺便要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外加几个馒头,此时的还没有后世的炒菜,荤菜就是店家事先煮好的羊肉野味等,虽然调料不多,却别有一番风味。
小二上菜的时候,长孙澹打算询问一番,可是被神色匆匆的小儿敷衍了过去,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于是一边对付着一只野鸡翅,一边侧耳倾听其他行客的消息。
“你觉得这次府军进剿结果怎么样?”邻桌正好满足了长孙澹的**,这里的客人基本都是被堵在镇上准备前往蜀中东西两川的行客,此时大多都在谈论此事。
“我看悬,这些****仙人板板的盗匪,虽说这两年先是招了蝗灾,去年底到今年陛下又派大军从草原上活捉了颉利可汗,百姓日子是有些不好,可跟十年前的兵灾相比又算的了什么,这些个龟儿子盗匪居然还是不肯消停。”一个精廋汉子带着明显的蜀中味口音,这让长孙澹又想起了葛成泽,不仅嘴角微翘。就是精廋汉子将话题明显带跑偏了。
“这盗匪,说白了也是过不下去了才去做的盗匪的,这山高林密的,府军去了,随便找个地方一躲,府军又剿哪个去啥。”精廋汉子到没有继续卖关子,这天下太平了也没几年,太上皇李渊称帝的时候天下依旧大乱,武德年间就没有几年太平日子,盗匪丛生,这条路曾经被盗匪祸害的几年都不通到也是有的。精廋汉子明显经验比较多,说的头头是道。
那两人又说了些荤话,长孙澹倒是也弄清了个大概,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就让张忠换了店找了个便宜的房间先住下,一早又几家昨天抵达的商队离了镇子向长安而去,倒是空出了很多房间。
刚吃过饭,长孙澹就带着张忠在镇子上闲逛了起来,可这镇子就是这么一条街道,从头到尾拢共也就三四百米的样子,林立的店铺不是酒楼就是客栈,甚至还有一家青楼的存在。附近的山民打到的猎物一般直接卖到相熟的店铺里,去也很少有沿街摆摊叫卖的,这让打算买些小物事的长孙澹有些失望,只得怏怏的回到客栈。
在正百无聊奈的长孙澹听到了大批马匹踩在小镇石板路上发出的哒哒声,出了房间,站在客栈门口看着路过的府军。队伍走的很是散漫,几百人的队伍连人带马扯出很远,有些府军随意的将陌刀扛在肩上,有人背后携带了好几个插满了箭失的箭囊。很显然,上午的精廋汉子说中了这个结果,这次府军又是无功而返,甚至连盗匪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长孙澹让张忠去镇口打探消息,自己又回屋翻看着随身携带的书籍去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张忠带回了消息:可以走了,但没有人试图离开,现在聚集的人比上午还要多,大家都想离开,可是都没有人愿意先走。这和长孙澹的估计差不多,此时天下刚刚承平,大商队基本都有护卫,待得今晚,几家大商队组织好了队伍和分工,明天才有可能进入栈道。
第九章 斜谷()
第九章斜谷
第二日一早,几家大商队组织的队伍先出发进入了斜谷口,零散的行人辍在商队的后方也纷纷起行,长孙澹二人夹杂在庞杂的队伍中倒是不怎么突兀。知道褒斜栈道斜谷段很是险要,张忠昨日就将马车处理了,二人牵着马走在队伍的末尾处。
褒斜栈道乃是一处沟通南北的交通大动脉,分两段,前半段位于秦岭北麓,叫斜谷,地势较为平缓,设有五处驿站,距秦岭最高峰太白山不远。后半段叫褒谷,地势较为陡峭,水流湍急,风景绝佳。
褒斜栈道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却也留下了许多名人遗迹,这些长孙澹倒是不准备前往。可是太白山却不得不去,此时的太白山顶冰雪应该还未化去,登高远望应别有一番滋味。
第一日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什么特别的事都没有发生就赶到了松岭驿。尽管天色还早,可是大家都不愿意在盗匪丛生的地方露宿。这一大伙人自然不可能住进驿站,但沿着驿站却形成了一座类似斜谷口小镇的镇子,靠着栈道过活。尽管镇子里客栈不少,可是都被先来的预订一空,连上房都没有了,就连民房都住满了。
长孙澹只得让张忠去镇子上买了一些柴火,准备着对付一晚。趁着日头还早,就在四周转了一圈,太白山应该就在附近,可是满目的翠绿,山的那边是更高的山,只得作罢。一条小河静静的切开大山从镇边流过,河里有着几只鸭子正在嬉戏。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么小的河流在漫长的岁月中爆发了这么大的力量,不动声色的切开了这大山。
炊烟越来越多的时候,长孙澹收起了感慨,摸了摸肚子,感慨也是在填补肚子之后才能有的高端需求,是时候回去看看张忠准备的怎么样了。
在回镇子的路上,一位猎户从小路走了过来,背篓里装了两只野鸡,长孙澹打算买下来,可是猎户却不卖。家里缺盐的猎户只愿意用野鸡换盐,长孙澹只好带着带着猎户去露营的地方找张忠。看着猎户将盐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裹起里面少的数的出粒数的青盐,黝黑的脸颊咧了开来,青盐可是大山里的宝贝,有的时候甚至比银子更为贵重。
张忠先用一口小锅烧开了水,灌进两人的皮囊里,又烧了些水将去了毛的野鸡汤了一下,去掉了表面的角质层,用刀子将鸡肉切了块,熟练的抹上随身携带的混有辣椒粉的调料烤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四溢的香气让周围露宿的路人频频侧目。
“小子,来口?”一个独臂壮汉伸过来了一个皮囊,四溢的酒香飘了过来。
“这可不是米酒,从长安带过来的?”长孙澹接了过来,灌了一口。
“小子,挺识货啊,看来你经常喝?”
“也没有,就是几次聚会时饮了几杯。”长孙澹酒量很浅,每次都会被葛张二人灌醉。
长孙澹取了一条鸡腿递了过去,这个独臂大汉明显冲着这个来的,在唐代首次出门,长孙澹也打算想大汉打听一下里边的门道。
大汉到也没客气,接过就咬了一大口,辣椒的辣味明显让他有些不适,可又不愿意吐掉,堵在嘴脸又辣又憋居然黝黑的脸面泛出一些红色来。
“好!”好半天,大汉才适应了,两三口吃完了鸡腿,又灌了口酒下去,才大喝出来。
野鸡其实没有多大,二三斤去掉羽毛和内脏后就更少了,三人吃完了两只野鸡,长孙澹也只是半饱而已,三人各自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农耕时代,宰杀耕牛的罪过无论怎么看都是和杀人差不多的罪行,地主老财都知道不能虐待牲口,农闲时分宁肯雇长工也要让牲口歇着,所以电视里面开口就说来三五斤牛肉是不可能的,三人的干粮也就是普通的饼而已,就着凉白开和火堆闲聊。
“大哥,你的手怎么了?”木讷的张忠居然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长孙澹正想怎样才能绕过的这茬被张忠简单粗暴的破坏了。
“哎,刚从战场上下来!”大汉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臂,并没有太过在意。
“北边吗?”长孙澹顺着话茬接到。
“是啊,侯大帅的麾下。去年出发,年底突袭颉利可汗的部落,就在那时左手没了的,高烧了三天还好没有化脓,命算是保住了。”大汉回忆是的表情很是复杂。
“我叫长孙澹,还未请教壮士高姓大名。”长孙澹一揖,倒是没有起身。
“以前叫王铁蛋,爹娘给取的,当兵了参军说我浑身是胆就给我改成了王铁胆。”古代中国尽管在文化方面甩了全世界几条大街,可民间的识字率却也低的发指,很多人一辈子名字也许只会在纸上写一次,就是上户籍的时候,连结婚时可能都不会用,八抬大轿那些礼节只会出现在统治阶级的字典里,这个名字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甚至李世民给自己的子女取的小名都是用些禽兽的名字。
“想王壮士这样的功勋之士应该在长安附近授田啊,不知前往蜀中何事?”
“授了八十亩,还有二十亩的永业田,三十亩的口分田,一共一百五十亩,我将三十亩口分田抵给了别人,剩余的有别人替我照看着。侯大将军替我们这些想的周到,可是我离家十几年了。离家前天下大乱,父母带着弟弟妹妹们到蜀中去投亲,我打算去找找看”
长孙澹看着红了眼睛的王铁胆,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说,将自己手上的酒囊递还回去。王铁胆接过酒囊灌了一大口:“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想开了。倒是小哥你是游学去吗?”
“是的。”长孙澹没有继续说,王铁胆也沉默了。一阵微风拂过山岗,呼啸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青蛙开始聒噪,猫头鹰应和着,此起彼伏,一切是那么的喧闹却又那么的寂静。
第十章暗记()
第十章暗记
天刚蒙蒙亮,公鸡刚打过鸣,火堆余烬还旺。长孙澹被吵醒了,一切仿佛在这个时刻全部复苏了。张忠又往火堆里填了几根柴火,翻弄了几下,不一会儿火苗又腾了起来。张忠将烧水的罐子装满水挂了起来,长孙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些年头了,可还是不能适应没有热水的生活,前世当老师的时候,十分钟休息时间一壶热茶水会让他暂时的忘掉一切的烦恼。
王铁胆将昨晚剩余不多的酒一口喝完,去河边先将皮囊装满水,用手浇了几捧水在脸上,连拍几下,用袖子一抹便算是完成了洗脸这件事,洗完了脸就抱着那把刀坐在火堆边打盹。
有些人早走了,打算早点赶到下一个驿站住店,露营是件愉快的事,可是赶了一天的路却还要露营就会让人很不愉快了。所以像长孙澹这样慢条斯理的处理个人卫生的人不多,甚至有个别脸都不洗就上路了,等走一段歇脚时再洗脸。
等长孙澹处理妥当,喧闹的小镇已经空无一人。长孙澹和张忠一人一马再加上背着刀的独臂大汉就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组合。
“王壮士不打算前去住店吗?”长孙澹随便一问。
“呵呵,跟着小郎君有肉吃,风餐露宿倒也算不了什么!”王铁胆呵呵一笑。
这让长孙澹很是郁闷,自从来到大唐,发现这里的普通百姓真的是淳朴,不认识的人赊账都是可以的,当然这得除过哪些职业政客。王铁胆让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这些都没有表现在脸上,几年的磨练下来,已经知道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真实含义不是当一个面瘫,而是在有必要的情况下,说鬼话时伴鬼相,以增加语言的可信度。
张忠接过了王铁胆的行囊挂在马背上,三人两马就上了路。一路上王铁胆神色凝重,仿佛在寻找什么
日头已快当中,前面的大队人马早已不知所踪,三人在王铁胆的要求下在一块大石旁边歇了下来准备吃中饭,此时由于粮食产量的底下,大多数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日两餐,赶路的人确是需要加一餐的。
三人就着凉白开吃起了干粮,马在喂了一些精料后被放开吃河边的青草。此时,山间的露水刚刚干掉,太阳已经毒辣了起来。
王铁胆有些不对劲,长孙澹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小郎君”王铁胆有些欲言又止。
“王壮士可有什么事?”长孙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进山时,府军进剿盗匪却是无功而返,小郎君可知晓。”
“我和张忠都看见了,还在山口小镇上耽搁了一天。你是说这匪徒打算再次动手?这风头上,他们的胆子也未免大了些吧。”长孙澹开始盘算这件事的可能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看见路边石头上的刻痕了吗?我一路上已经发现了三个了,队伍里肯定混有他们的人,就是不知道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这”长孙澹有些迟疑,不是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而是考虑这件事情该如何收尾。早上起来心里就有些不安,直到此时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之前曾参加过反隋义军,说是义军,没有粮食的时候就成为了盗匪,当一只有组织的盗匪造成的破坏力是惊人的,这只盗匪我看非常像军队,那些商队护卫是抵挡不了的。”为了取得信任,王铁胆将自己的老底都翻了出来。
“所以你今天就走的很晚?”长孙澹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博大情怀,更没有对应的能力,商人追逐利润的本能让他也劝说不住庞大的商队停下来。
“那能不能确定他们动手的时间?”
“这个只能靠猜了,不会太准的。据说褒谷地势险阻,很可能就在那里。”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长孙澹盘算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