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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姑娘祖籍何处?家人都在何处做事?”。袁若晗只得随意问道。
仲姝不慌不忙:“筠儿妹妹没有告诉你吗?”。
袁若晗苦笑一番:“我那个妹,风风火火的,一天竟做些不着调的事,她并未告知详情”。
“哦,原来是这样”,仲姝略显为难:“既然如此,还是等筠儿妹妹回来再说吧,一个女子家的,有些话总归是不好说的”。
礼数多了就是好,女子可以足不出户,可以不说芳龄,若是没有父母在身边,家中之事也可以不说,反正有父母做主嘛。
“那是,那是”,初次见面,袁若晗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得再次转移话题:“听说姑娘文采过人,平日里读些什么书?”。
在礼部侍郎儿子的面前,仲姝只得谦虚起来:“圣人之言、诸子百家,只要有合适的便会翻翻,不过大多不知其意”。
诸子百家?这到底是谦虚,还是不谦虚?袁若晗随便这么一问,倒是看出仲姝另外的文采…如同男子般的文采。
如此一问一答,好没乐趣,仲姝见这位袁大人无话可问,看来这位礼部侍郎的公子确实不太健谈。
只是今日恐怕要让他难堪了。
被动变主动,仲姝缓缓开口:“听令妹所言,大人是吏部郎中,官居五品,吏部主官天下百官的升迁、考核,事务繁巨,我有一事想请教”。
呵呵,袁若晗立刻来了兴致:别的不敢说,这吏部的事,事无巨细,他心里明镜似的,既然这么问了,那也不要说自己是显摆了。
“恩,袁某吏部做事多年,姑娘有什么话就说吧”,袁若晗信心满满,充满期待。
谁知仲姝随意这么开口,却是问道:“眼下北方边疆不稳,会不会有战事?若是真打起来,当是以骑兵为主,还是步兵共举?粮草供给如何?沿线的百姓如何撤防?北方除了鞑靼,还有女真一部,二者该如何协调?”。
一阵沉默,原本满怀信心的袁若晗,此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自己身在吏部,这边防战事有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关他吏部什么事?
一个纤纤女子,如何得知的北方战事?况且对用兵之道如此熟悉,尤其是鞑靼与女真二部,一般的官员都不曾想到。
骑兵还是步兵、粮草供给、百姓撤防
袁若晗心里都要起了鸡皮疙瘩:“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见袁若晗如此为难,仲姝微微叹口气:“前几日偶然在街上闲逛,看到边关加急信使,飞马沿街而过,路人纷纷说起北方战事,我才知道其中一二,平日里看些了书,心里有些疑问,便向袁大人说起,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袁若晗措不及防,只得旁敲侧击:“此乃军国大事,姑娘一个女子身,还是不要问的好”。
如此一说,仲姝反而兴趣大增:“袁大人所言甚是,别人也是这么劝的,我这才作罢,否则真想跨上战马,手拿长矛,随军一通北上”。
咳咳,袁若晗后背一阵发麻,感觉丝丝凉意,顾不得眼前外柔内刚的女子,心中却差点要骂起这个妹妹来:筠儿啊筠儿,看你干的好事
“那个,那个,在下突然想起来,衙门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袁若晗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抖了:“姑娘请自便,在下告辞,先走一步了”。
出了书房,一阵冷风袭来,方才屋里太热,袁若晗的额头竟然冒出汗来,此刻他还心有余悸:谁敢娶这样的女子过门?这不要命吗?
书房中,仲姝长舒口气,如释重负般,心中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谁愿意娶一个比自己都厉害三分的女子呢?
快到袁府门口时,袁若筠特意与仲逸拉开距离,万一让熟人看到,该怎么解释?
片刻口后,仲逸便上了酒楼,他特意挑选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只要轻轻开一道缝便可看到袁府大门,随意向店小二要了两味小菜、一小壶老酒,今日剩下的时间就要在这里度过喽。
袁若筠走走停停,才到袁府的门口,正朝着酒楼方向望去,却听见一阵开门声响,之后便是那熟悉的打招声。
循声望去,却见兄长的轿子走了出来。
“筠儿,你怎么在这儿?快过来”,袁若晗看到自己的这位宝贝妹妹后,急忙叫住了她。
“怎么样,这位阿姐是不是与众不同?”,袁若筠好奇的问道。
袁若晗白了她一眼:“呵呵,是与众不同,是太不同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要与你的这位好姐妹来往了,听见了没?”。
袁若筠岂是那乖乖听话的人?
兄长一直宠着她,更是管束不了,她那里管得了那么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没有谈好,关我什么事?我就要来往”。
若是换到以往,袁若筠的这番闹腾必定会得到兄长的允许,但今日不同以往,袁若晗一脸严肃道:“不行,别的可以由着你,此事必须要听我的,否则我告诉爹爹,三个月不许你出家门半步”。
今儿这是怎么了?袁若筠气不打一处来:方才在当铺,被师父仲逸训了一通。如今到家门口了,却被兄长‘袁大人’又训了一通。
不就是为阿姐说了个媒,干嘛要这样,招谁惹谁了?
袁若筠还在那里发呆,袁若晗继续问道:“你这个好姐妹姓甚名谁?祖籍何方?家里都是干什么的?她老爹是几品?比咱爹如何?”。
一阵冷风吹过,袁若筠跺跺脚,狠狠扭过头,只甩下一句话:“不知道,都不让人家来往了,还问个啥?”。
“筠儿,听话”,见袁若筠扭头进了大门,袁若晗只得在后面叮嘱:“只要你不与她来往,大哥保证不问了”。
气势汹汹的来到书房,袁若筠却见仲姝还稳稳当当的坐在书房,竟然开始写起字来,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筠儿回来了,你取‘果子’的时间可够长的”,仲姝笑道:“你爹爹的那篇文章,咱还要写吗?”。
“别,别别别”,袁若筠一副迎难而上的样子:“我师父训了我,我大哥训了我,现在轮到你了,本姑娘今儿个是豁出去了,来吧”。
袁若筠双目微闭,头微微低下,如同做错事的孩童,等待着先生的责罚一样。
仲姝见状急忙上前:“筠儿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他们不是训你,那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袁若筠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见过有这么个为我好的吗?”。
一天内,这位一向刁蛮任性的袁大小姐受了太多的委屈,仲姝知道一时无法解释清楚。
多说无益。
她缓缓起身,语重心长道:“筠儿,曾经有个算命先生给我算过。我的八字不同于常人,终生大事讲究缘分,此事你莫要再提,好吗?”。
仲姝叹口气,缓缓走出书房,但愿编出个算命先生的由头来,彻底断了袁若筠的这番好心。
“好心当成驴肝肺”,书房中袁若筠顺势抓起一只茶碗,刚要砸下去,却又收了回,心里泛起嘀咕来:“不对啊,我师父的师父姓仲,我师父也姓仲,可他们压根就不是父子”。
袁若筠瞪大了眼睛,立刻聪明起来:“方才还开玩笑呢,若这个所谓的阿姐果真是师父的师姐呢?他们压根就不是”。
“对,师父还在对面的酒楼呢,我这便去看看”,袁若筠轻轻放下茶碗,拍拍手,立刻来了兴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姐,怎么才出来?要比我预想的晚了些”,见仲姝从大门里出来后,仲逸急忙放下银子,下楼迎上来。
仲姝立刻迎了上去:“这不都是因为你那个厉害的徒儿吗?若是不辞而别,还不得被他闹翻了?”。
“好好好,只要出来就行,咱们去找家酒楼,我知道一家的老菜馆,卤肉、酱黄瓜味道相当不错,带你尝尝?”,仲逸说的正是罗英上次去过的酒楼,在这一带确实很有名气。
“不,今晚我们不去酒楼”,仲姝望望仲逸,一本正经道:“我们今晚在家吃,师姐亲自为你下厨”。
“师姐下厨?”,仲逸笑了:“平时都是从酒楼菜馆买好了,所谓下厨就是热一下现成的。在凌云山时,有穆大娘,在蠡县时,有洛儿的丫鬟,到了京城”。
“在你心中,师姐就那么没用吗?”,仲姝已向前走去,脸上明显不悦的神色。
“坏了,一定是袁若筠的兄长对师姐说什么了”,仲逸拍拍自己的脑门:“都怪自己多嘴,怎么能说师姐不会下厨呢?”。
第149章 心里只有你(下)()
傍晚时分,小院后厨中,火光四起,仲逸在街上买了一堆吃食、佐料。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仲姝开始挥舞着锅勺,煎炸烹炒,一顿美味近在眼前。
里屋中,仲逸正如坐针毡,木炭火盆中,红红的炭火烧的正旺,他感觉有些口渴,脸上热的慌,但似乎就是动不了身。从袁府出来后,师姐就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非要亲自下厨。
打小在凌云山时,师姐就常常嚷嚷着,要到后厨为穆大娘帮忙,但这帮忙毕竟与亲自下厨不一样,况且穆大娘压根就舍不得让他们几个动手,无非也就是说说笑笑,打发时间罢了。
下山后,无论是在济南府,还是蠡县、京城,要么就是有丫鬟代劳,要不就是从外边的酒楼菜馆买来,何须她动手?
当然,煮些汤羹或米粥之类都不算,就是个爷们,要是饿急了,也能凑合着对付这么一两顿。
莫非?是袁若筠的兄长嫌弃师姐不会下厨?
“非也,非也”,仲逸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因为袁若筠弄了这么一出,师姐定是有感而发’。
良久之后,后厨的声音终于停息下来,只见师姐拖着一只木盘,盘中数只瓷盘,阵阵热气飘来。
饭熟了
“来,尝尝你师姐我的手艺,今天所有的饭菜可全是新做的”,仲姝一本正经向仲逸递过一双筷子:“我连筷子都未动,你先尝尝看,要实话实说”。
“好好,师姐做的,一定是最好的”,仲逸急忙起身接过筷子,轻轻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咳咳,才嚼几口,仲逸眉头立刻紧皱,而后却突然展开,脸上立刻露出笑意:“不错,不错,就是咸了点、硬了点”。
嚼不动,仲逸干脆直接下咽,只是用力过猛,似鱼刺卡喉,眼睛瞪得老大,急忙喝口水,这才缓和许多。
“这个,可能是盐放多了”,仲姝急忙换了一道菜:“尝尝这个,肯定不咸、不硬”。
“是不硬,这还用说吗?”,仲逸急忙夹起一块豆腐。
“不错,这个真不错”,仲逸轻松道:“就是淡了点,都是原味,中间还有点凉”。
“师弟,你用不着这样”,仲姝放下盘子,看来剩下的几道菜也用不着试了,她满脸不悦:“你干脆说我不会下厨就是了”。
仲逸放下筷子,急忙上前安慰:“师姐,我知道这是为何,但你也知道,我们从凌云山跟着师父学艺这么多年,这些琐事”。
“琐事?”,仲姝反问道:“在别人看来,连这些琐事都不会做,呵呵”。
话已至此,仲逸便猜出了师姐与袁若晗之间说到了什么,打小一起长大,说话自然无须遮遮掩掩:“师姐,从小到大,我,你,还有师兄,注定就不会回到寻常百姓的生活,我们无须说那些什么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之类的话,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吧”。
仲姝缓缓落座,她沉默片刻,而后直接开口道:“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与洛儿在济南府成婚,师兄在济南府与姚姚”。
“我知道,只是这终身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还得要问过师父才行”,仲逸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毕竟不能绕过师父。
“还以为你有多超凡脱俗,没想到也这般俗套”,仲姝反问道:“师父,亦师亦父,听他老人家理所应当,要是有人为难他,就拿后军都督府那个叫戎一昶的来说,只要师父点点头,结果他是举手之劳”。
“终生大事,是我自己的选择,师父如何能完全做主?”,仲姝质问道:“你觉得师父有那么庸俗吗?当初你在蠡县,师兄在济南府成婚时,师父可曾干预过?”。
如此一说,倒是提醒了仲逸,只是各人情况不同:宋洛儿当初确实是宋博仁所托在先,只是二人机缘巧合,还算有共同之处,至于林姚姚,她本就是指挥使林啸义的侄女,林啸义与师父本就有交情,林姚姚知书达理,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想归想,自然不能说出来,否则会适得其反,仲逸等着师姐发话。其实,他的心理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