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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姚姚笑道:“好茶,最好的茶,阿嫂这便备去”。
“逸儿,过来,让为师看看”。
凌云子挥挥手,宗武与仲姝也跟了上去。
这个场面,犹如多年前的………凌云山。
第310章 为了脸面()
“师父,事情大致如此,那个叫倪庚辉的大理寺丞,还有我外叔公也是这么说的,应不会错”。
叙叙旧、说笑一番,仲逸便将榆林卫、神木县一带矿产之事,向师父凌云子陈述一遍。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事不明:“自己呆在牢中,为何突然被放了出来,而且,还是从七品编修,升为如今的六品侍读?”。
“其实,这两者之间并非孤立存在,说到底,就是一回事”。
凌云子对仲逸出狱升职之事并不惊讶,倒是榆林卫的事儿第一次听说。
“你入狱之事,看似巧合,实则必然,即便没有那个叫馨儿的女子,也会有其他人冒出来。鞑靼一事,朝廷早有定论,再派你这个钦差副使前去核查,也是做给其他文武看,走个过场而已”。
宗武与仲姝端坐一旁,仲逸知道师父早有定论。
“在委派你去大同之前,原兵部尚书丁汝夔被问死罪,仇鸾加封为太子太保,说明他是有功的,至少在大家眼里是这样。至于严氏父子,并未露出水面”。
凌云子继续道:“此种情形,你们查出是丁汝夔奉严嵩的旨意,才消极应战,而又查出仇鸾讳败为胜,将败报变为捷报。既为丁汝夔开脱罪名,又将仇鸾加了罪,这岂不是,正与圣上的旨意相悖吗?”。
“所谓天子无戏言,对丁汝夔的‘罚’,和对仇鸾的‘赏’,已经发出,岂能朝令夕改?否则,朝廷的脸面何在?天子脸面何在?”。
凌云子笑道:“一旦你回京,拿出那些证据,恰恰说明皇帝当时的赏罚是错的,故此,宛平县衙出事后,只能将你押入大牢”。
伴君如伴虎,圣心难测啊。
“想不到皇帝也使这样的计,为维护脸面,真能折腾”。
宗武叹道:“还好,师弟并未将仇鸾的全部罪行说出,当初我从北漠带回来的那个百户,也只是就事论事,否则,麻烦就大了”。
仲姝却有不同的看法:“依我看,皇帝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而将师弟暂时关押起来,正是为保护他,从如今出狱升职,就是最好的证明”。
哈哈哈
“对,此乃帝王之术,其中就有平衡各方势力:这件事牵扯到多方势力,只能等过些日子,就能将矛盾与焦点淡化。之后,再换个说法,事情就可逆转”。
凌云子笑道:“这就是为什么逸儿在牢中时,有锦衣卫的人来看他,还有人在暗中保护他的缘故”。
一旁的卫缨也打趣道:“这同样,也就是为何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丁汝夔有功,或许可以免去死罪。而仇鸾却有贪墨的传言,而且数目相当大”。
这时,仲逸恍然大悟:“现在随便找个理由:保住丁汝夔,处置仇鸾,这样既做到了真正的‘奖罚分明’,同时,又保住了皇帝的脸面”。
此举再明显不过:当初对丁汝夔问死罪是对的,他当时确实消极应战。现在留他一条命,也是对的,因他还有其他功劳。
要说这个丁汝夔,的确有罪,只是,罪不至死而已。
至于仇鸾就更不用说:当初奖赏他是对的,因他有‘功’,现在处罚他,也是对的。
为何?因他贪墨朝廷银子。
说法就是说法,怎么说都行。
说法也只是个说法,谁又会较真?
反正事情都已过去,如今又都有冠名堂皇的理由。
就这样吧
凌云子见仲逸似有顿悟,他继续道:“无论当初与鞑靼谈判,还是此去大同,你这个钦差副使,差事办的都不错,自不会真处罚”。
末了,他笑道:“从正七品的编修,升为如今正六品的侍读,就是最好的说明”。
“弟子在牢中好酒好菜,还能与倪庚辉这样的高手谈古论今,也值了”。
仲逸干脆自我安慰起来:“就是在外边,短短数月,也不会从七品升为六品啊”。
哈哈哈
“至于榆林卫、神木县一带,若有机会,还是去一趟,你外叔公所说,自不会有假,此事事关重大,先探探虚实也好”。
凌云子说道:“严氏把持朝政多年,权势熏天、不可一世,门生故吏遍布,关系盘根错节。但今非昔比,徐阶等人势力日渐庞大,而裕王府也渐渐浮出水面。
即便如此,朝廷中,也并非仅是这三方的势力,还有人蠢蠢欲动”。
末了,他叹道:“严氏,已到巅峰,该走下坡路了。只是,还需点一把火,遇一个恰当的实际而已”。
这句话,犹如一股暖流注入心底,仲逸欣慰不已: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见到晴日了。
此事,在仲逸看来,要比他走出刑部大牢……还要高兴。
罗龙文、罗二、当铺药铺、藏银之地
这些,都是随时可以点燃的那一把火。
至于榆林卫、神木一带,那便是更大的一把……烈火。
这时,林姚姚走了进来,一脸的笑意。
“烧肉、烧鹅、卤鸭、红烧狮子头,徐记酱肉、孙记肘子,枸杞参汤、乌鸡甲鱼汤、鱼头豆腐汤”。
开饭喽。
“来,咱们先为仲老弟:升翰林院六品侍读,干杯”。
从林府出来,仲逸如约来到鸿运大酒楼,樊文予、李序南,袁大头、一个不少。
此外,仲逸将罗英也叫来,对樊文予与李序南而言,他们都是蠡县出来的。
而对袁大头来说,因当铺的买卖,他也对罗英熟悉再不过。
都不是外人,也无须那般拘束、客套。
“先声明,我是一口也吃不进去了”。
仲逸起身而立,举杯道:“此次兄弟我入狱,承蒙各位鼎力相助,先敬樊大哥一杯”。
“应该的,你永远是我的仲先生,为兄绝不能没有你”。
樊文予笑道:“早知你有惊无险,还能升一级,就干脆多坐几个月了”。
这话,也只有像樊文予这种关系的人可说。
否则,有人要挑理了。
“仲老弟,你不要谢我,我什么都没做”。
见仲逸要向自己敬酒,李序南急忙推辞。
“李大人过谦了,上次客栈议事,你那么早就来,还经常来当铺与仲府看望,怎么能说什么都没做?”。
这么一说,罗英立刻不干了:“你说错话了,罚三杯”。
哈哈哈
“袁大哥,大伙都说我气色一如往常,坐不坐牢都一样,这都是得益于你格外关照,再次谢过”。
有樊文予在,袁大头自不敢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只是规规矩矩端起酒碗……干了。
痛快
第311章 悠闲的一天()
清晨、翰林院。
对仲逸来说,这里再熟悉不过。
数月以来在牢中,此刻,再次踏进这昔日办差之地,他竟有几分欣喜之意。
虽无六部盛名久远,亦无五军都督府那般权势,但对于仲逸来说,翰林院才是……最好的衙门。
是的,这个以文采、文笔、文人为主的衙门。只因处在京城、高墙大院门前,那块大大的牌匾,只因靠近皇权。
它,就是衙门。
而且,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衙门。
“仲兄,这边,这边”。
正朝自己那屋走去,却见费思应等几个同僚叫住他。
不用看,这些人都是昔日国子监的同窗,还有翰林院来往比较多的同僚。
“诸位,实在对不住,昨晚家里头管得紧,今日中午,咱们补上,地方你们挑,酒菜尽管点”。
仲逸知道,这些人中,有确实念及昔日同窗之谊的,但其中也不乏投其所好者。
毕竟,自己已是六品侍读了。
“这酒自是要喝的,不过,先说说眼前的事儿”。
费思应笑道:“你办差的地方不在那屋了,如今你已是六品侍读,掌院学士为你调换房屋,昨天就备好”。
嗨,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万不要小觑七品到六品的变化:官服要变,称呼要变,差事要变,好在朝廷有规制,七品住宅与六品相差不大。
否则,家里住的地方,都要变了。
众人正在说笑之际,仲逸见程默正朝这边走来,他便向众人告辞,跟了上去。
“仲大人,就是这间屋子,小的都已收拾好,现在就去泡茶”。
说完,程默缓缓退了出去。
仲逸四下打量一番:这间屋子,确实比之前的大了些,装修也更加别致,采光也好。
只是,有一点不变:依旧堆满各种各样的书籍。
“仲大人,之前的茶放久了些,这是小的昨日才上街买的,上好的红茶,就是量少点,小的囊中羞涩,才买了二两”。
‘哦,对了’,程默将刚刚泡好的茶水放到仲逸面前,却不忘提醒道:“一个时辰后,你要拜见掌院学士,之后再去见侍读学士、侍讲学士,还有侍讲、侍读大人”。
程默一如既往打扫房间、端茶倒水,安排仲逸的行程。
仲逸端起茶杯,细细品来,窗外天寒地冻,屋内炉火旺旺,一杯热茶正是莫大的享受。
程默泡茶的水准有增无减:水的温度、茶水比例,恰到好处。
“默大哥,这不对啊,我已不再是编修,翰林院应会重新为我派杂役,怎么还是由你做这些杂务?”。
仲逸放下茶碗,盯着程默看了半天:“默大哥,你重情重义,当初,你还来刑部大牢看我,这份情谊,仲某铭记在心,日后但凡有事,你尽管说”。
“仲大人言重了,小的在这里做了多年的杂役,那些个七品、八品,甚至九品,还有庶吉士,那个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当人看了?”。
这时,程默放下手中的活儿,急忙上前道:“但自从您来了就不一样了,有什么事还能与我们商议一番。天冷天热的,也知道想着我们下人。跟着您做事,我觉得起码像个人。莫说牢中看你,就是死,也愿意”。
程默继续道:“实不相瞒,昨日得知大人升为六品侍读后,小的这便求掌院学士,要继续做你的杂役,他准许了。以后,还是由小的伺候您”。
“这?我该怎么说呢?”。
仲逸急忙上前道:“好,别人我还不想要呢。你不必自称‘小的’、‘小的’,无外人在时,也不要叫我仲大人”。
“我知道,没有外人的时候,还与之前一样,叫你…仲翰林”,程默急忙说道:‘只是,我觉得仲翰林,像个人名,不像官名’。
仲逸笑道:“人名就人名,就是个称呼而已嘛”。
“默大哥,快讲讲,我不在这段时间,翰林院都发生什么新鲜事儿?”。
今日的差事也就是这样了:先是见掌院学士,还有侍读、侍讲学士。
这些可都是比自己高品阶的人。剩下还有侍读、侍讲,虽与自己平级,也总归是要打声招呼的。
在仲逸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他又不是第一次来翰林院,这些人之前都认识,如今,只是换了个差事而已。
“仲大人请留步,出了狱也不说一声,升了六品侍读,也不说一声,这是怎么个意思?”。
忙了一天,好不容易见完翰林院各位前辈,仲逸正打算回府,却被人前面挡道。
确切的说,是被两位女子挡住了去路。
看来,答应师姐一起吃晚饭的承诺,又无法兑现了。
“怎么讲?论起来,你刚出狱,应是我请你吃饭。可升了六品侍读,又该你请我吃饭”。
袁若筠一脸为难,眼睛频频眨动,朝一旁的丫鬟莺儿点点头,谁知莺儿却连连摇头,似乎并未领会她的意思。
如此一番,袁大小姐最终还是有了主意:“这样吧,今晚,本大小姐请你,你的,就先欠着,等那天我高兴了,再说吧”。
仲逸知道,无论自己发生什么大事,只要离开众人视线一段时间,再次出现时,一定少不了袁若筠。
戏说也好,刁蛮也好。
总之,这位袁大小姐绝对是最特别的一个。
起初仲逸也是由不适应到适应,再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渐渐地也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不知何时起,他似乎已离不开这种习惯。
无论在当初去西安府、杭州府运送‘药材’,还是去博野县、大同办差,仲逸都会偶尔想起袁若筠。
说来也怪,甚至于走在大街上,看到什么好玩的物件,都会想起给她买一份。
如同想起家,想起凌云山一样。
见袁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