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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展?
卫叔叔真能沉得住气,小儿子都上凌云山了,他们这才知道。
当初,仲逸在贫民区收到的那个‘徒儿’:阮怀若、章苏。并经仲姝这位‘先生’调教数月,打算请示师父拜到凌云山下。
但这二人第一次见过凌云子后,却被再次送回贫民区。
当时,师父并未提及其他。
师父的理由很简单:这两个孩子,虽志向高远、天赋颇高,但心气太高,这是谋者大忌,将他们送回,也是为磨磨性子,使其能沉下心来。
如今,一年期限已过,上次师父进京后,再次见过他们二人,终于肯点头。
不过还有个条件:先在凌云山打杂一年,再做定夺。
之后,阮怀若与章苏便随凌云子一起上了凌云山。
这也是仲逸此次上山另外一个缘故:这二人到底表现如何?
如今,卫叔叔之子卫展也来凌云山,又该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
从卫婶儿与穆大娘的谈话得知:卫叔叔成婚晚,卫婶儿比他年轻十岁,二人只有卫展一个孩子,今年十二岁。
与阮怀若、章苏二人年纪相仿。
仲逸似乎明白了什么:以师父处事一贯谨慎的秉性,此事绝非偶然。
若果真那样,真是太好了。
“弟子拜见师父,见过卫叔叔”。
一个时辰后,凌云子与卫缨回到小院,仲姝与仲逸立刻上前施礼。
师父身后三个规规矩矩的男孩:除阮怀若与章苏外,剩下的自是卫展了。
“见过仲大哥,仲先生”。
阮怀若与章苏也向仲逸与仲姝施礼:在京城时,仲姝曾教过他们二人读书,他们对这位女先生是很恭敬的。
这时,卫缨上前向卫展吩咐道:“展儿,快过来,这就是常对你们说起的姝儿、逸儿”。
“见过仲姝姐、仲大哥”,卫展毕恭毕敬、有礼有节,果真是卫叔叔的儿子。
好样的。
“来,你们三人都有份,自己过来拿”,仲逸立刻将带回来的礼品取出。
见三人纷纷上前,说说笑笑,这一幕,犹如自己当年在凌云山时。
仲逸曾力劝师父广纳门徒,虽然师父并未明确赞同,但从目前来看,至少有三人,极有可能拜到凌云山下。
凌云子第一批弟子中,仲启以从四品衔领正千户之职,北虏南寇之战,扬名阵前。仲逸虽是翰林院六品侍读,但所做之事,远超他的品佚。
至于仲姝,无法像他们二人那样入仕为官,但她潜心钻研多部著作,其造诣已远超刚下凌云山之时。
况且,她打算云游四海,如同师父当年一样:其志之远,非常人所为。
而如今,眼前三个男孩,将是凌云山一剂新的活力。
“阮怀若、章苏、卫展,从即日起,你们三人每日辰时练剑、读书,对弈、赛马”。
犹如隔空传音,亦如当年风采,凌云子终于给了他们一个‘名分’。
“是,师父”。
三人齐声拜道。
这时,卫缨笑道:“孩子们,你们先不要忙着拜师父,等过一年之后,你们通过考核,才能真正拜师”。
末了,他补充道:“在这一年当中,你们的仲姝姐会带你们到外边看看,不过,可不是游山玩水的哦”。
“是,师父”。
三人只是微微一愣,而后便欣然应允。
显然,相比之前的浮躁与任性,如今,这三人已明显沉下心来。
仲逸并未言语,他缓缓走到院前那颗大树下,心中不免感慨起来。
当年,自己上凌云山时,又何曾想过拜道凌云子门下?
只要有个吃住的地方,已求之不得。
即便是在凌云山打杂一年,还有十里店那次考验:差点以为卫叔叔真的是那个‘独眼龙恶人’,后果不堪设想。
相比这些,阮怀若、章苏、卫展,已属万幸。
连同师兄宗武、师姐仲姝在内,在凌云子所有的弟子中,有此特殊‘待遇’的,恐怕就他一人了。
仲逸坚信:这既是自己当初上山时,情况特殊所致,亦成全了与师父一段非比寻常的‘师徒之缘’。
若无意外,一年后,这三人将成为自己的‘师弟’,而师父的弟子中,又会多出几人来。
若师父能继续广纳弟子,那部倾其一生的兵书问世
凌云山,一个多么的神奇地方
第331章 指点迷津()
“一手五指,各有高低,却各有所指;一盘棋局,黑白有别,却因落子之处不同,而作用有异;同根一木,枝叶相绕,却各有所向”。
晚饭后,仲姝与仲逸来找凌云子,请师父指点迷津。
就眼下卫展、阮怀若、章苏来到凌云山一事,凌云子早有安排。
“宗武如今做了千户,逸儿到了翰林院,可谓一文一武,亦各有所得,为师甚慰”。
凌云子继续道:“若一年后,卫展他们三人能继续留在凌云山,待学有所成之日,并非入仕一条路可走”。
此言再明白不过:除了做官,还有很多路可走,很多事儿可做。
换而言之,若师父再收弟子,或许既不会从军,也不会做文官。
可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若非如此,又为何要来凌云山?
仲逸与仲姝二人对视一眼,似乎都察觉对方的那种:似解非解的目光:除了做学问,实在再想不出其它。
至少,他们目前还没有想出来。
当然,也或许是事出突然。
“逸儿,说说看,你此次去西北榆林府,打算怎么做?”。
凌云子见二人并不言语,他便转移话题道。
而这,恰恰是仲逸想要问的。
“以严士蕃的处事之风,定然会掩盖真相,而牵扯到衙门的人必定不会少,弟子以为:先调取人证物证,之后再予以反击”。
仲逸说道:“当初在刑部大牢时,那个叫倪庚辉的曾提供一些线索,如今李序南也做了榆林府的同知,这些都有助于找出背后的真相”。
在仲逸心中,他还有一层顾虑:即便是找出这些所谓的罪证,若还是无法撼动严士蕃,又当如何?
而对于凌云子来说,他似乎想的比这更远:你此次去榆林府,是以翰林院侍读的身份体察民情,既不同于博野县,调查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更有别于去大同时的……钦差副使身份。
“若是你一路查下去,必定会得到当地衙门的阻扰,若没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们是绝不会配合的”。
凌云子特意说道:‘相反,他们还会设法制造障碍,甚至于用别的,就像是严磬他们对李序南的手法,是一样的,并无本质区别’。
是啊,相比于前两次外出京城办差,仲逸最为明显的感触就是:身边再也没有像锦衣卫北镇府司千户石成,这样得力的助手了。
“若师弟借着去体察民情,而暗中调查煤矿之事,这算不算欺君呢?”。
仲姝笑道:“欺君的罪名,可不轻啊”。
仲逸急忙摆手告饶。
“欺君倒不至于,只是,此次不同于前两次:看似简单,实则更为凶险”。
略略沉默,凌云子一字一句道:“为师送你八个字:以退为进、以静制动”。
以退为进、以静制动?
仲逸重重点点头。
这时,仲姝上前道:“师父,师弟还有件事……要对您说”。
她挤挤眉,示意仲逸上前:还是你自己说吧。
“能让袁炜这个礼部侍郎看上,逸儿,你果真不简单啊”。
凌云子打趣道:“不过,如此一来,若再向别人说:你不是礼部侍郎的人,恐怕再不会有人相信了”。
很明显,凌云子对仲逸的选择是赞同的。
在别人看来,能巴结上这位礼部侍郎自是最好不过了,但一旦被定格为某人的心腹,想要再改变这种格局,或许,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甚至包括皇帝朱厚熜,裕王殿下朱载垕,都是这样认为的。
这顶乌纱,不好戴啊。
“朝中有人流传是皇帝为弟子撑腰,也有人说弟子真正的背景正是皇帝,不知为何有这种说法”。
仲逸上前询问道:“如何才能避过这种说法呢?”。
来的路上,仲姝与仲逸曾为此事说过不同看法,但终究没有确定结论。
毕竟,对仲逸来说,他入仕时间………太短了。
而凌云子则对此并无那般纠结,他依旧平静道:“若说起来,所有臣子都是由皇帝撑腰,他们身后都是皇帝,否则,何来那顶乌纱帽?”。
“但天下之大,朝中号称文武百官,即便是一农户人家三两子女,也会脾气秉性各异。人多了便有分歧,分歧到一定程度,就要有一个更为德高望重的人站出来,统一大家的意见”。
凌云子继续道:“这个人就是各派代表人物,而皇帝要做的就是平衡这些人,以求最终达到:平衡各种势力的目的”。
如此一说,仲逸似乎听出了其中的玄机:按师父所说,弟子也是皇帝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一个筹码?
“可以这么说,制衡之术,可以打压一方,来达到提升另一方的目的。可以培养第三方介入到两方当中来,达到三方相互制衡的目的”。
凌云子平静的说道:“只是,你现在一个六品的翰林侍读,还起不到那么大的作用”。
“那接下来呢?”。
仲姝反问道:“师弟在朝中的作用会越来越大,还是相反?亦或继续维持这种:时用时不用的状态?”。
“哦?想不到姝儿也懂为官之道了?”。
凌云子笑道:“正因你现在可发挥的作用不大,才会慢慢壮大。正因为如今你既不属于严氏一派,又不是徐阶一方,所以,才有了前面两次破例办差的机会”。
原来如此。
仲逸这才想起来:当初,到翰林院时,师父就曾说过:不要依附于任何人,就连袁炜也不例外。
很简单,袁炜上面有徐阶,一旦被视为袁炜的人,那便是徐阶的倒严一派。
如此一来,当初博野县繆家庄一案,便不会有他的机会:因为是徐阶在背后助推。
同样,那个钦差副使也不会发生:因为仇鸾与严氏走的很近。
既非严氏党羽,又非徐阶一派,才有了仲逸的今天。
可是,这样就会相安无事了吗?
凌云子继续说道:“伴君如伴虎,即便是不属于任何一派,也不保遇到祸事。况且,洁身自好、特立独行,本就是朝廷中就不存在的”。
好复杂啊。
次日,仲逸离开凌云山后,直奔扬州府而去,祖父、爹娘、洛儿
他们在的地方,也是家。
当初仲姝与仲逸约定:从凌云山一起去京城,却因穆大娘要去京城找她孙儿公孙槐,如今怕是时间来不及了,仲姝只得提前启程。
看来,他们二人也只能京城再见了。
第332章 失踪(上)()
“袁若筠要城外山道赛马?还让我务必、马上去袁府?”。
数日后,仲逸回到京城,他先去翰林院,再次见到师姐仲姝,听到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
“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我将穆大娘送到她孙儿公孙槐的住处后,袁府的下人应早就候在仲府外,未进院子,他们便迎了上来”。
“此事颇为蹊跷:按理说,袁炜不会再轻易准许你与筠儿接触,为何我们出了一次京城,回来时,他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仲姝有些疑惑的说道:“若非是筠儿提出这个要求,袁炜断断不会准许,山道赛马?这太不合乎常理”。
仲逸刚从翰林院回来,去陕西布政司榆林府一事,终于得到准许,明日即可启程。
他知道:除了袁炜外,裕王殿下起了不少作用。
当然,皇帝起初,夜并未反对。
只是,此次西北之行,只有三个月期限。
三个月之后,他便要回京,继续做翰林院的侍读。
李序南早已赴任,罗英也随他而去。
仲逸得到旨意后,立刻着手准备上路,但不曾想到,临行之前,偏偏遇到袁若筠这档子事儿。
“不用说,一定是筠儿使了性子,袁炜也奈何不了,只能依了她”。
仲逸正收拾着包袱,随意向仲姝说了一句:“山道赛马,这样的主意,除了她,还有谁能想的出来?”。
马上要远赴西北,对仲逸来说,这恰恰是暂时离开京城的一个好理由,离开袁若筠的一个好借口。
既然二人不可能再到一起,还是早些断绝来往的好:如此,对袁若筠也公平。
毕竟,她终究还是要回到礼部侍郎之女………袁大小姐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