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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逸诧道:“绑了?那其他人呢?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人被绑走?为何此刻才报?”。
那名男子思虑一番,而后道:“我家小姐说应是歹人使了什么迷雾迷药,众人这才未有察觉,后来也是起夜的人才发现异常。估计是山匪干的,所以当时我们并未喊人,也没有立刻报案,大小姐说半夜来县衙动静太大,所以此时才派我过来,从后门走的,无人知晓”。
山匪?怎么还有山匪?
望着那名男子匆匆离去的背影,仲逸心中立刻一颤:坏了。
与此同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此刻距离开城门的时间还有近一个时辰,应该来的及。
仲逸立刻差人禀告樊文予,说是有要事相商。之后他便直奔赵家。
同在城东,赵家就在县衙附近,当仲逸看着赵家人满脸的恐慌便知道其中的奥秘所在。
果然,赵家的管家也被绑走,过程与宋家如出一辙。
“此事不得声张,你们今日待在家中即可,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县衙自有安排”,说完仲逸便匆匆赶回县衙,身后的赵家人如磕头捣蒜般频频点头。
事情发生宋、赵两家,这两家又都发生过失窃案,而在这期间,恰遇一场声势浩大的剿匪之举。
于是,众人便将三间事联系起来。
宋家失窃案刚刚告破,樊文予对此颇为满意,仲逸对总算是为宋洛儿有个交代,至少能对得起那一曲优雅动听的琴声了。
当铺追回藏银有一百五十两,如此一来宋家的损失便大大减少,而此案是宋洛儿的主意,仲逸的配合:一个搭台、一个唱戏,二人配合默契,心有灵犀,格外有感觉。
但是好景不长,刚刚安静几天的宋家再起风波,此次不同于失窃案,已不是几百两银子能解决的事了。
至于赵家更是摸不着北,之前所丢之银不明不白,此次更是一头雾水,不过后来仔细一想当初确实是他们向县衙提供的箭头与书信,若是将此事当做剿匪的开端,倒也能说的过去。只是一向视财如命的赵三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管家管家,既然管着这个家,自然心中有本账,虽非主人,但亦不是一般的下人。
对管家动手,无非是要银子,而留下主人则是最好的证明:赶紧去筹银子去吧,至于家底有多少,管家的心中一清二楚。
真是个好主意。
县衙中,樊文予阴着一副脸,看着架势似乎比当初决定剿匪还要惆怅,在一旁的李县丞、王主簿,还有曹典史皆沉默不语:原本以为剿匪之事就此作罢,没想到事发突然,大家一时没了主意。
仲逸站在一旁,他心中更是疑惑不解:此事发生在宋、赵两家,如此阴狠手段除了山匪还会有谁?原本以为宋家之案告破,赵家也就不了了之,看样子这次必须要有个了断了。
良久之后,樊文予终于开口:“此事事发突然,就目前来看,似乎确实与那山匪有关,大家说说该怎么办?”。
众人皆是默默不语:前几日还高呼剿匪大功,现在再提这“山匪”二字,所指之人无非就是黑山的匪头……铁氏兄弟。
但当初让他们漏网的人又是谁呢?
“各位大人容我说几句”,沈尘却打破了僵局:“昨晚至今城门紧闭,无人进出,量他们跑不出城,要我说先不开城门,挨家挨户搜,不信他们还能插上翅膀飞走”。
此言一出,或许是大家没有更好的主意,或许是不愿表态,众人皆纷纷点头,樊文予刚欲起身下令搜查,却被仲逸挡住。
“正如沈捕头所言,这些人也许就在城中,即便他们能设法脱身,但这宋、赵两家的管家却无法翻墙越岭”,仲逸摇摇头道:“但若要挨家挨户排查,耗时费力不说,单说这藏身之地可大可小:一个小柴房,一口水井,甚至一口大米缸也能藏人,此法不妥”。
众人听的此言有理,衙门的差役有限,如此细致的搜查必定有察觉不到之处,徒劳无获才是最大的可能。
仲逸环视众人一圈而后继续道:“前段时间刚刚拿掉黑山,铁氏兄弟目标太明显,断不敢冒这个险进城,若我所料不错,定是城中有他们的同伙,如此一来他们必定要带人出城,之后再要赎银”。
“那若是不给赎银呢?管家毕竟不是自家人”,沈尘反问道。
仲逸拍拍他的肩膀道:“若是不给,那这两家的家底可就全漏了,他们这次不仅要银子,更要开个合适的价钱:既能承受,又能最大限度的敲一笔。两家的主人都在家,筹银子的力度自然不是下人能比的,这就是留下主人的缘故”。
樊文予急忙说道:“仲先生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说,本县照办就是”。
仲逸上前一步,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
片刻之后,樊文予恍然大悟道:“好啊,如此一来,我们既不用大费周折,还可将他们一网打尽,甚好,甚好”。
“只是”,仲逸略停顿片刻,而后面露难色道:“只是恐怕要委屈各位在此多呆一阵儿了”。
众人满脸疑惑,包括樊文予在内的人都不知他这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谁知一直很少表态的县丞李序南却开口道:“李某愿待在此处,日落之前绝不出这个屋子半步,顺便和各位切磋切磋棋艺”。
众人还是不解,李序南望了望仲逸,干脆直接把话挑明:“仲先生的意思担心有人出去报信,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让樊大人为难呢,如此一来刚好给大家落个一身轻”。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如神助一般,纷纷表示愿意留在这个屋里,不是下棋就是喝茶,哪怕是切磋书法,也绝不会走出一步。
原本就对属下心存芥蒂的樊文予通过上次的书信后,更是多了个心眼,仲逸此举正合他意:“好好好,如此甚好,那此事就由沈捕头与仲先生去办,我们就在这里喝茶了,喝茶,呵呵”。
此茶非彼茶,毕竟是茶同味不同,临走之时,樊文予叮嘱道:“救人要紧,千万不要将他门逼上绝路”。
来到院中,仲逸立刻吩咐沈尘将调拨人手,同样分两拨人:一队着差服由沈尘带队,另外一队全部乔装打扮,等候差遣。
沈尘带人来到城门口时,守门领班刘三早就守在那里,只等开门的命令。
沈尘将他拉到一旁附耳一番,刘三的脸上立刻乐开了花,上次无意冒犯仲逸,此次有这么好的机会献殷勤,他毫不犹豫的拍拍胸脯道:“仲先生果真厉害,沈大哥你就请好吧,刘三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片刻之后,刘三便一如往常打开城门,不过他今日无心品茶,他要将那双“火眼金睛”发挥到极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不放过任何一个进进出出之人。
沈尘带人在城中巡逻,不过始终在城门口附近转悠,既不能让进出的人看到他们,又能及时赶到城门口,以便接应仲逸。
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如往日般轻松闲聊、走走停停,似乎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
在这些人群中,仲逸带着罗氏兄弟等一行十人慢慢向城外走去,他们全部乔装打扮,如同赶车的车夫,或走访亲戚的路人,还有走街串巷的小贩。
罗氏兄弟各自一身打着补丁的衣衫,脚下却是一双结实的鞋子,二人头戴一顶破旧的帽子,帽檐被重重的拉了下来,不像是挡风遮雨,俨然一副遮脸的道具。
众人这幅打扮,却终究未能逃过刘三的那双眼睛,刚至城门口就被他认了出来,这刘三习惯了一副笑脸,刚欲起身,却被一旁的仲逸重重的瞪了一眼。
刘三心中一惊,急忙收起笑脸,将头迈过去大声道:“快走,快走,后面的跟上”。
一个时辰后,进出城门的人越来越多,刘三急忙命人拉出一截木桩将人流分开,他今日格外卖力,虽然表面镇定,但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向城门口缓缓驶了过来,赶车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此人中等个头、一身布衣,短短的黑胡似乎才刮过的一般,行至门口时他下意识四下望望,而后直接向前走去。
“站住”,刘三从台阶上跳了下来,城门守卫听的此言,立刻上前将马车拦住。
第39章 燕子三沾水 蜻蜓频点头()
话说刘三刚命人将马车拦住,只见那赶车之人先是微微一怔,而后立刻笑脸相迎道:“三哥,这是怎么个说法?”。
刘三认得此人,他便是城中济世药铺的伙计,倒是个会来事的主儿,不过今日不同往日,行人不同于马车:行人一看便知,可这马车里可藏之物就多了去了。
当差这么多年,刘三对这种事熟的不能再熟了。
“什么三哥不三哥的?你这是要去哪呢?”,说着刘三撩起了帘子。
那人急忙道:“三哥说笑了,这不?一大早的药铺来了两个病人,坐堂郎中给开了两幅药,你看这脸上还敷着药呢?谁知服药后竟昏了过去,需要休息几日才好,掌柜的便让小的将这二人送回家,就在城外三里处的张庄”。
刘三靠近一看:车内三人,两人昏昏欲睡,后面坐一个与车夫年纪相仿的中年人正用双手靠在二人身后,似乎要将他们扶住。
一股草药味扑鼻而来,不知这些人哪里找的这些药渣子,只是这二人脸上虽敷了药,但守门近二十年的刘三一看便知:他们就是宋赵俩家的管家。
刘三正欲伸手过去,那人却急忙将他头探近车里,袖筒中一块银子漏了出来:“三哥这是干嘛?大家这天天的碰面,还信不过吗?要是耽误了时辰,掌柜的又得罚我了不是?”。
刘三接过银子,用手掂掂,顺势滑到袖中,而后从车上下来。他心中一阵窃喜:仲先生叮嘱过,若是有人给银子,一定要收下,这次不用担心了。
车中宋、赵两家管家想喊出声来,却只因二人身后还顶着两把利刃,一旦喊出,立刻就没命了。原本想着过城门口是个脱身的机会,没想到这刘三轻易就将他们放过去:这下彻底绝望了。
那人见状立刻笑道:“多谢三哥,回头邹家酒楼摆一桌,算我的,哎,谁让我们家掌柜的心善呢”。
望着缓缓驶出的马车,刘三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还摆一桌?明年这个时候你小子不要找老子就行”。
片刻之后,刘三立刻走出城门口,朝外招招手。
“大家分开走,罗英带三名弟兄快马加鞭绕道前方,罗勇带着其他人随我殿后”,看到刘三的挥手,仲逸马上命人行动:“快,跟着那辆马车”。
与此同时,刘三已差人将附近的沈尘叫来。
沈尘见面便道:“你可看清了?”。
刘三轻松一笑:“沈大哥,准没错,我刘三这双眼睛是属鹰的,仲先生已带人去了,你赶紧去吧,他一个书生”。
沈尘戏道:“不着急,等他们走一会儿再说,今儿个这个差事你办的还像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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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之季,草木枯黄,山水间几无春夏时节那般生机,只有那苍山依旧,偶有石山石洞、急流之河,水面时有小舟飘过,划舟之人山歌一曲,惊得岸边山雀腾飞,总算是有了点声响。
几经辗转,那辆马车终于在一个山谷前停了下来。
那名车夫跳下车来,向车内唤了一声,里面三人立刻走了出来,四人立刻朝山上走去。
仲逸命人立刻隐蔽,他只带罗氏兄弟秘密尾随,只见眼前一个石洞。三人从枯草间向里望去,却见里面有三人正于一堆篝火旁架着一只大鹅来回翻烤着。
三人相围而坐,居中者长须浓眉,一脸横肉,左右两个虽是侧着脸,但看这架势也非善茬儿。
罗英轻声道:“没错,这就是铁氏兄弟,居中那个便是铁老大”。
仲逸再次望去,这才看清侧面那张脸:此人便是那个客栈中向店家索要两只整羊、八坛老酒的铁三爷。
仲逸吩咐罗勇继续盯着,自己则与罗英退到坡下的小土沟里。
“仲先生,他们就五个人,咱们与底下的众兄弟一起上,保证没有意外”,罗英似乎又如剿灭牛头山那般豪情:拿下匪首,争的头功。
仲逸却摇摇头道:“不可不可,他们人虽少,可我们总共也就十人,况且宋赵两家的管家还在里面呢,我看这个洞口也就这一个出口,他们一时半会也逃不走,还是等沈捕头他们到了之后再说吧”。
“是的,此事只有我与沈尘还有刘三知道,其他弟兄们只知道办差,但具体是什么差事却并不知情”,仲逸笑道:“这也是怕有人泄密,可不是防着你啊”。
罗英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