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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陆文氏取来两只酒碗,放到二老面前:“爹,叔父,你们各自只得饮这一碗,多了可不行”。
如此一说,仲逸也急忙配合着换过酒坛。
两位老者不由的摇摇头,齐声笑道:“老喽”。
安顿好众人后,陆文氏又来到隔壁房间。
这里,也是满满一桌:程默、连同两位随从,陶氏兄弟。
文泰的随从正招呼着他们,待陆文氏过来之时,他们已经开喝了。
多么美好的夜晚。
数日后,仲逸与仲姝先行离开扬州城,并与程默、陶氏兄妹约定:之后在蠡县会和。
此次上凌云山,仲逸与仲姝有要事相商。
眼下,兵书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就连远在东南的福建,都传了开来,且是在抗倭之时。
吴风虽然自尽而亡,但他身后的戎一昶绝不会善罢甘休。
事关多年前的恩恩怨怨,关于师父早年的经历,他们三人也知晓不多。
此次上山,定要向师父问个明白:这是在福建大营中,他们师兄妹三人共同商议好的。
如今,师兄林宗武虽不能同行,但从福建到京城,一路之上,抽空回趟凌云山的机会,还是有的。
“师弟,我们与师兄约定上山的日子就是今日,以师兄的秉性,他应该先我们一步而到”。
仲姝望着远处的群山,向仲逸催促道:‘我们要加快前行了’。
山轻轻、水粼粼,山水依旧、人常在。
习惯朝中事务繁巨,又刚刚结束东南抗倭战事,无论林宗武,亦或仲姝、仲逸,看到眼前这汪青青的湖水,内心总归还是有些无法平静。
当初,师父凌云子曾说过:心如止水,无论高山流水、尘世繁华,皆要心静,心静则身静,身静则安静,倘若人人都能做到安静,便没有了喧闹、没有了浮躁。
这,谈何容易?
或许,历练的还远远不够。
“师姐,我们乘舟顺流而下,山脚下可垂钓,我想多呆一会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仲逸对乘坐小舟还是颇为敏感,尤其是独自乘舟之时。
好在,这次还有师姐在。
午后明亮的阳光照耀在山水间,穿过一片片的山林,早已没有四周的喧哗,石山石壁间,偶有一阵声响,抬头望去,可见巨鹰展翅,翱翔于天地间。
伴随着一声长鸣,整个世界皆要收于眼底。
山脚下,几名少年正在戏耍,但凡天朗气清,他们都可在午后下山,或垂钓、或戏水、或溜冰,无穷的乐趣。
今日,他们还有一项特殊的‘任务’。
“师姐、小师兄”。
终于看到湖面顺流而下的小舟,少年们一阵欢喜。
刚到岸边,三名少年再次施礼道:‘大师兄已上山,师父吩咐过:让我们再此等候师姐、小师兄’。
仲逸与仲姝相视一眼,不由的笑出声来。
眼前之人:卫展、阮怀若、章苏。
看来,师父凌云子终于同意:正式收他们为徒了。
卫展是卫缨之子,也就是他们经常见到在师父身边的‘卫叔叔’家独子,而阮若怀与章苏则是从京城而来。
当初,仲姝还做过他们的‘先生’呢。
看到眼前三人,仲姝不由的向仲逸打趣道:“师弟啊,你终于也有师弟啦”。
仲逸则微微摇摇头:‘看来,师父不管再收多少弟子,你这个师姐,永远是师姐,而我,则变成‘小师兄’了’。
“小师兄,也是师兄”。
卫展笑道:‘我们还是快上山吧,师父正等着呢’。
仲逸摊开双手、连连摇头:“看来,我今日的垂钓,是没戏啦”。
第470章 ‘壮大’了()
午后,凌云山,木亭旁,小院中。
相比而言,阮怀若、章苏对大师兄林宗武更陌生一些,在京城见过两次,但当时在场的人很多,英勇千户所他们也未去过。
“好,你们的师兄、师姐都到齐了”。
凌云子坐于木椅之上,底下则是六名弟子。
没错,是六名弟子,凌云山又‘壮大’了。
第二批弟子:卫展、阮怀若、章苏。
新弟子,自然要有新规矩。
凌云子有话要说。
“从启儿、姝儿、逸儿之后,凌云山弟子不再重新起名,你们依旧用本名”。
凌云子缓缓说道:“展儿、怀若、苏儿,你们要勤学苦练、修身养性,以天下为己任,不以权势而衡量,能做大事者,并非要大官。你们既要向师兄们学习,但更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出路”。
凌云子特意说道:“你们的师兄、师姐,皆因身世之故,才由为师起名,下山后也因他们自身机遇所在,才做到如今的千户、侍读,然世上道路千万条,同路而行,却也未必能同一而获,更不可一概而论”。
卫展、阮怀若、章苏齐声应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之后,凌云子特意说道:“就拿你们师姐而言,虽无官无职,但她自有所悟。可以说,下山之后她所查阅、摘录的典籍,远比在凌云山多,用自己所学,演化新的成果,才是真正学之所用、发扬光大”。
此言一出,仲姝立刻上前道:“承蒙师父教诲,弟子永不敢忘”。
林宗武与仲逸再次重复。
一个好的习惯,或许就是一生的习惯。
很明显,凌云子之言,意在告诉他三个新弟子:未必要紧紧盯着五品、六品之类的虚名,也并非要走仕途一条路可行。
若有心做事,行行皆可有硕果。
不用说,他的一番苦心,三个少年或许要慢慢领会,或许一直要等他们将来下山之后,才能体会。
这个过程,如同当年的仲逸:他是从义中村的‘难难’,变为后来的他。
“作为师兄、师姐,你们也要多多教导小师弟们,为师终究有一天会老去”。
厨房中,卫缨之妻卫婶正在忙着准备饭菜,自从穆大娘下山与他儿孙一起生活后,这个角色就由她来担起。
洗菜切肉、姜丝葱段、煎炸烹炒,卫婶一如穆大娘当年的风采,高山流水之中,一股浓浓的居家气息。
当然,这里也是家
“师父,当时的情景就是这样,吴风是不会说什么的,无奈之下,弟子才出此下策,免得日后再酿出祸端”。
晚饭后,来到师父房中,仲逸等将吴风之死,详细的说了一遍。
“看来,兵书一事,已是满城风雨”,卫缨不由感叹:“如果戎一昶之后,还有人觊觎此书,想必又会牵扯出更多的事儿来”。
对此,林宗武却有不同的看法:如此更好,正好可借此机会,让当年所有对师父不利之人,全部浮出水面,而后一网打尽。
仲姝则摇摇头:此事,已在军中传开,早已不是凌云山一家之事,别有用心之人,自然也不只是针对师父一人。
凌云子一阵沉默。
之后,他轻轻问了一句:“逸儿,你的看法呢?说说看”。
如此一问,仲逸并不感到意外:当初,让师姐扮作师父,有意让吴风跟踪师兄,最后二人合力断吴风一臂,就是他的主意。
不久前的福建,得知兵书谣言之后,又是仲逸,通过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石成找到吴风,才有了他林中自尽那一幕。
如果说‘先谋而后动’,甚至于‘不谋而不动’,那两次与吴风的较量,仲逸‘谋’也‘谋’了,‘动’也‘动’了。
而吴风身后的戎一昶,却一直未露面。
那么,接下来,又当如何?
“事已至此,弟子觉得:师父该怎么写,还是怎么写,至于别人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这个问题,在来的路上,仲逸早已想过:“兵书迟早要公布于天下,藏是藏不住的,也没有必要藏下去”。
而在他看来:之所以在当下不将此事公开,正是为师父能一心著书,而免收外界所扰,更是为最终能有一部旷世佳作、得以传承。
如同良玉,质地、打磨、雕刻,各种工艺,有的时候,还需要返工。
几经风雨、历经锤炼,才能得以上品。
天下之事本不易,而天下之事的精妙之处,往往也因为不易。
“好,为师只说两点”。
听完仲逸所言,凌云子继续道:‘吴风之死,并未你们直接出手,他自尽,是看到天道不可违,一己私利终究不能长久。
而兵书之事,既已传开,也不必刻意阻之,如同川流,只能疏导、引流,而不必处处截流’。
“那么,那个戎一昶呢?若他再派人暗中作祟,当如何?”。
林宗武说道:‘弟子在千户所,偶遇此人参与议事,上次吴风被断一臂,戎一昶自然知道一切。此次在福建,吴风自尽,我再与戎一昶见面,当如何?’。
如此一问,并非林宗武不知如何应对戎一昶,而是他想要师父凌云子的一句话;关键时刻,能否像对待吴风那也,对待戎一昶?
师兄在英勇千户所,戎一昶在后军都督府,本无多少交集,但师兄这个千户可只见面圣,甚至参与议事。
或多或少总会能见面,他这一问,也正是仲姝与仲逸所担心的。
对他们二人来说,更担心的:还是师兄万一按耐不住
戎一昶可是从一品大员啊。
“起初,你在明,他在暗,如今,大家都在明面之上。戎一昶毕竟是都督同知,想得到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凌云子再次向林宗武嘱咐道:“不必理会,倒是你,遇事更需冷静,若非情形所迫,不妨看看再说,双方对决,最先跳出来那个,往往反倒会败了下来”。
末了,他重复一句:“兵书之事,为师自有安排,必要时,自会告知你们”。
“是,师父”,三人齐声拜道。
这时,凌云子向一旁的卫缨吩咐道:“明日清晨,让他们六人一起晨练”。
卫展、阮怀若、章苏,早就想一堵师兄、师姐的风采呢。
剑术、骑射,还有那出神入化的轻功
第471章 突如其来()
数日后,京城。
还未来得及回府,仲逸便去都察院见过右都御史、监军文博远,后来又赶到翰林院,见过掌院学士大人。
又是一通忙活。
此次南下江浙、福建做监军协理的差事,就算是正式交接了。
朝廷关于英勇千户所林宗武、翰林院仲逸的旨意还未下来,右都御史文博远,也一如既往在都察院当值。
看样子,是要过些日子了。
当初的兵部王侍郎、左军都督府指挥佥事景渊等人,已锒铛入狱,涉嫌贪墨兵器、战马等军备,列入其中的,还有原兵部郎中严磬、户部郎中赵谨等。
严磬早已死于倭贼的乱刀之下,而赵谨,就是当初刁难李序南,又对穆一虹心存不轨的户部郎中,此刻也被押入大牢。
多行不义必自毙。
当此风口浪尖,毫无疑问,入狱之人,凶多吉少,人头难保。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因严磬临死之前的那份供状,列出不少共犯,名单上除了兵部侍郎、左军都督府佥事、户部郎中赵谨外,还有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戎一昶。
只因此次江浙、福建一带军务不由后军都督府管,戎一昶也没有去东南参与抗倭战事,故此,他还照常出入都督府,依旧在那里照常办差。
名单中还有数人,也未被问罪,想必也是要等些日子。朝廷要经过一番权衡与部署了。
或许正是皇帝的刻意安排,当初严磬的名单传开后,朝中不少人自危,心虚之人最怕这样一个煎熬的过程。
可皇帝就是暂时不动,若谁要沉不住气跳弹出来,那就不是贪墨军备一项罪名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默大哥,离开京城也有些日子了,快回家看看吧”。
从翰林院出来后,仲逸这才轻松下来:“我也要回府,见过我的二位夫人了”。
程默连连点头:“仲大人,还是赶紧回府吧,小别胜新婚嘛”。
仲逸也正欲数落他几句,程默急忙道别,开溜了。
这小子,没个正行。
仲逸不由的摇摇头,才走几步,却被眼前的来人叫住。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袁若筠的丫鬟莺儿。
“仲大哥,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快到袁府看看吧”。
莺儿一脸的苦相,眼睛都有些红肿。
还有,她那身上的——孝服。
在袁府多年,莺儿与袁若筠关系亲密,袁炜对她不薄,说是半个女儿有些夸张,但比一般的侄女、外甥女,恩德自然厚重许多。
莺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