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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简直就要挑明了:非戎一昶莫属。
“若此举能成功,定会歼敌过万,我们向朝廷也有个交代,或许战事就将终结,若鞑靼增兵,那便是戚继光将军上阵了”。
仲逸笑道:“到时,戎将军便是有功之臣,朝廷定会封赏,我们也跟着沾光了”。
这话说的没毛病,只有共赢才是王道,对大家都有好处,至少没有坏处,才是共同的选择。
林宗武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适时说了一句:“如此甚好,战事告捷,我们英勇千户所,监军大人,还有锦衣卫,都可以交差,皆大欢喜啊”。
是的,谁也希望早点结束战事,否则,就这么待在荒漠之中,何时才能出头?
沉默半天,戎一昶搜肠刮肚一番,最后来一句托词:“此事,容本将再斟酌、斟酌”。
这一句‘斟酌’,林宗武和仲逸分别退了出去,一个回了英勇千户所驻地,一个则去锦衣卫处找南栖原。
奸细的事儿,还没有了结呢。
门口正在侯命的将领,听到这话,也只能回了各自驻地,嘴上不说,心中却依旧没底。
这事儿闹得,只能继续待命了。
第497章 书信()
“仲大人,锦衣卫的人才来过,你何时过去?”。
见仲逸回到自己住处,程默急忙迎了上来:“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攻城?”。
临时想回来坐坐,仲逸进屋后向他摆摆手:“你先到外边侯着,我想静静”。
程默立刻领会,也就不再言语:仲大人,这是不想别人打扰而已。
桌上放着一封书信,是关于战事的,也是关于戎一昶的,尽管字数不多,说的却十分清楚。
确切的说,这是一封回信。
在比以前,应该还有一封来信,是鞑靼主将阿贴木儿给戎一昶的,送信之人,应该就是在胡杨林中被抓的那两人。
而摆在仲逸面前的,则是戎一昶给阿帖木儿的回信,送信之人,正是去胡杨林与鞑靼派来的那二人接头的中年男子。
信中说的很清楚:戎一昶带人攻西城,阿帖木儿命人弃城而逃,作为“补偿”,戎一昶将驻地所有粮饷交给阿帖木儿。
这是一次交易。
交易的结果:朝廷大军‘攻下’了西沙城,鞑靼军“仓皇而逃”,至于失去的粮草,一时无法凑齐,只能先撤兵。
按照计划:北征就这样结束了,戎一昶算是打了胜仗,阿帖木儿也拿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可谓皆大欢喜。
至于那西沙城,朝廷大军不会住的太久,退兵之后,城池自然又会回到鞑靼手中,毫无意义的‘攻城’,只是一个冒功的由头。
“这个戎一昶,该死,该千刀万剐”。
仲逸无心理会戎一昶与鞑靼的关系,也不愿去琢磨他与阿帖木儿是否还有其他勾当。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结束此人、此事。
倒是书信中提到一件事,颇为费解:至于那件东西,我正设法打听,目前已有些进展
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所谓的进展,又是什么?
戎一昶身陷兵器军备造假之事,若是他与鞑靼方面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吧,这次不用南栖原请,仲逸自己也要去找锦衣卫了。
先说眼前的战事,至于其他的,自有锦衣卫去查,也只有交给他们,才是最合适的。
营帐中,一名锦衣卫校尉才放下手中皮鞭,使劲转转脖子,视线移动,看样子是打算再换一件刑具。
临时搭建的刑架上,那名中年男子频频眨动着眼睛,额头上流下的鲜血,挡住了大部分视线,红黑一片。
此人名叫戎生,与戎一昶同姓,这个不多见的姓,算是二人关系特殊的一种佐证吧。
戎生跟随戎一昶多年,深得其信任,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开口。
后来,南栖原甚至放弃了,只等仲逸过来说句话,之后就送戎生上路。
对仲逸而言,审讯犯人、恶人之类,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
当然,也不是弱项。
事情已提到明面上来,仲逸既要让锦衣卫的人看着像那么回事,更要最大限度的从戎生口中挖出东西来。
“仲大人这边请”,南栖原见仲逸进来,急忙为他请坐,顺便命人停止了刑讯。
入座之后,仲逸很快进入角色,也不再客套,直接开口向堂下问道:“戎生,你与戎一昶是何关系?此次北征,除这份书信中提到的,戎一昶与鞑靼方面,还有什么勾当?”。
这么一问,立刻又是一鞭,那名锦衣卫校尉喝道:“快回答仲大人的问话,说不说?”。
“啪”,又是皮鞭刷在骨肉之上,紧接着,便是痛苦的呻吟
之前,戎生是喊不出声来的,因为他的嘴巴,被塞了厚厚的布巾。
此处是北征大军驻扎之地,不管怎么说,戎一昶是主将,如今他的心腹戎生被秘密抓捕,方才在路上用布罩套在头上,但若那时戎生大喊一声,还是会惊动营外的军士。
如今到了锦衣卫的驻地,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你们,就真的一点都不顾及戎大人的面子,非要鱼死网破吗?”。
戎生没有回答仲逸的问题,反倒问了这么一句。
“回答刚才的问题,本官不想重复第二遍”。
仲逸冷冷的重复了一句,脸上没有一丝异常:“鱼是会死的,但网从来不会破,因为大家不同路”
就在这一刻,戎生似乎读出了眼前的几分寒意,这是他跟随戎一昶多年学到的经验。
这位监军仲大人,远比锦衣卫的人——难对付。
“在下与戎大人属同宗,跟随他很多年了,可以这么说,每次他遇到不方便出面的事儿,就都由我来办,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
戎生决定回答仲逸的问题,但还是有条件的:“但我戎生对天发誓,死也不会说的,你们若是想通过我来牵出戎大人,那绝不可能”。
最后这句说的透彻:戎生是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戎一昶的事儿。
“你误会了,原本是怕冤枉你,这才细细问来,免得误杀了你”。
仲逸淡淡的说了一句:“如今看来,你早已跟着戎一昶,坏事做绝、罪该万死,本大人也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就当替天行道了”。
啊?戎生一脸懵懂。
仲逸缓缓起身,向南栖原吩咐道:“那就不必审了,处死之后,将他尸体抛向野外,或直接将其拉到野兽出没之地,倒也省事死后也好解释”。
南栖原点点头:“仲大人方心,鞑靼那边派来接头的两人被处死后,就是扔给猛兽北漠这地方,猛兽,真是凶残啊吃人不吐舌头”。
尽管早有准备,戎生还是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麻到他开始动摇。
求生本能使然,无论换到谁,听说死亡,与眼前看到死亡,内心的震撼,还是不一样的。
戎生心中也曾想过:戎一昶,迟早是要完蛋的,他所做的那些事儿,只要有一件被查实,定是人头落地,皇帝岂能放过他?
无奈已经上了这条船,而且越陷越深,只能生死绑在一块了。
不过,当这位年轻的仲大人出现在他面前时,戎生开始了新的盘算:先设法周旋一番,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那怕,是看似那极其渺茫的转机
第498章 准备动手()
且说锦衣卫百户南栖原,原本已放弃对眼前之人的严刑拷打,而仲逸一句“将其扔到荒漠猛兽出没之地,就这么个死法”,竟让戎生动摇了。
“鱼,当然是要死的,但‘网’从来不会破,因为大家不同路”,这也是仲逸的原话之一。
据此,戎生决定:自己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同时,他也隐隐感觉到:不可一世的戎一昶,即将到来的终结
这是戎生的直觉,在他看来,戎一昶的下场,远比自己还要惨。
这一切,皆因眼前之人,深不可测的强大对手:翰林院侍读学士仲逸、锦衣卫百户南栖原。
前者,个人不好对付;后者,每个人都不好对付。
戎一昶,完了
“仲大人,南大人,若我将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你们,不知能不能保住我一条性命?”。
思量良久,戎生终于说出了实话:“我家中还有老小,即便没有他们,也没有必要替戎一昶死去,凭什么?”。
才不大会儿功夫,之前的硬气,便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戎生早已替自己想到退路:戎一昶难逃一死,但自己是在他出事之前被抓,若是能立功,或许能保住一条性命。
戎生不傻,对眼前的形势看的越来越清楚:无论锦衣卫,还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他们背后皆是皇帝朱载垕。
连皇帝都动了心思,戎一昶还能活多久?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赶快趁机立功为自己赎罪,还等什么着呢?
而立功,就是争取能说出戎一昶的罪行,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
见戎生态度反转,仲逸却依旧一脸的不屑,锦衣卫百户南栖原只得回了一句:“先说说看,看你说的东西,价值多少?”。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资格讲条件吗?
“戎一昶早就与鞑靼方面有勾结,除了相互给予便利外,还有其他合作”。
戎生不由的望望仲逸,希望他的话,能引起这位翰林院侍读学士的重视。
很显然,仅仅搞定锦衣卫是不行的。
在戎生看来:就衙门而言,翰林院远不及锦衣卫威风,但从个人感觉而言,仲逸的杀伤力远在南栖原之上,甚至于镇抚使石成,都不是他对手。
戎生如此一说,仲逸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在等着接下来的话。
“明日一旦开战,朝廷大军倾巢出兵,佯装攻打西沙城,而鞑靼方面,阿铁木尔则分别调兵,一处直奔我驻军大营,为的就是粮草,另一处的兵力则会从后方,突袭攻城的将士”。
戎生干脆将事情全部摊开:“如此一来,朝廷大军只能得到一座空城,用不了多久,还得要还回去。故此,我们要制止他”。
这番话,是戎生当初在门外偷偷听到的,戎一昶不止一次权衡过:只有这样,自己的伤亡才是最小的,还能以勉强算立功而回到京城。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负责行刑的锦衣卫校尉不满的说道:“如何制止?直说,休要再卖关子”。
嗯,戎生犹豫了一下,竟微微说了一句:“那就坚守不出,他们也抢不走营中的粮草,以一万五千之余的兵力攻城,鞑靼方面,三座城池加起来,兵力超过八万,还怎么打?”。
南栖原冷笑一声:“这不废话吗?坚守在大营,粮草是抢不走了,但城池更攻不下来,就让两万多将士一直呆在这里,等过年吗?”。
此人,就是个废物
“南百户,依本官看,没有必要再耗下去了,叫弟兄们动手吧”。
仲逸缓缓起身,不由的打个哈欠,似乎要睡着一般。
南栖原也跟着站起身来,轻轻的说道:“对对对,下官也是这么想的,如此审讯,确实有些无聊”。
见自己回旋失败,即将要去面见‘猛兽’,戎生急忙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诸位大哥,我还知道一件事,戎一昶一直惦记着一套兵法,而且听说:若他得到此书后,会给鞑靼一套副本”。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南栖原不明其中的缘故,只能将目光转向仲逸,等他来决定。
“说说看,是那部兵法?戎一昶为何要这么做?”。
仲逸尽量表面淡定依旧,心中却不由的盘算起来:原来,那封书信中提到的‘东西’,竟然就是兵法。
当初,是吴风在福建传开此事,当地驻军人人皆知,倭贼很快惦记上兵书,而且出手极为阔绰,如今到了鞑靼这里,有异曲同工之处。
算起来,这祸根的源头,还是戎一昶。
见仲逸总算是开口了,戎生急忙答道:“仲大人没听过吗?去年,在东南抗击倭寇时,是不是有个叫平板大郎的倭贼说过:一本兵书一万两银子,有多少要多少?”。
是的,这么一说,连南栖原都想起来了。当时,他作为随从,正是与石成一起在福州参与抗倭战事,谣言传开时,他当然是知道的。
“启禀二位大人,就是这套兵书,好像是一个叫仲云寒的人写的,但此人行动不定、异常神秘,听说隐居深山多年,不好找啊”。
戎生继续说道:“不过,最近戎一昶大人似乎找到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通过这条线索,应该能找到兵书,至少,也八九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