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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认为去衙门事关重大,锦衣卫的王姓总旗亲自带队
大明朝、朝廷在辽东废州县,立军卫制,修边墙,实行军垦,使辽东地区城镇林立,农业发达,工商业进一步发展。
据此,辽阳也就成了辽东地区的军事重镇,又是辽东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以辽阳中心设有六个卫一个州。老陈头并非军户,那些地痞也并非军士,这个案子也就到了当地知州衙门。
知州姓张,是个年纪近五旬的老头,此人中等个子、皮肤黝黑,但看上去精神头十足,颇为老练。
知州为从五品衔,仲逸这个翰林院的侍读学士也是从五品,只因他是从京城而来,又奉了皇帝朱载垕的旨意,知州大人还是以迎接上官的礼仪对待。
仲逸算是‘微服私访’,故此张知州并未惊动其他同僚,那桩所谓的‘命案’还不到坐堂审理的时候,二人就算是打个照面而已。
这番客套与礼仪,也就在私下里进行了。
衙门中,偌大的客堂,几杯热茶,仲逸再次有了品茶的机会。
至于那几名穿着布衣的锦衣卫,张知州自然是明白人,连同程默,只要是仲逸身边的随从,他都没有阻拦,而且被请到隔壁屋中,同样有茶水、点心招待。
衙门中其他官吏不明所以,张知州也没有解释,都是他亲自安排的。
这个道理很简单:仲逸是皇帝所派,而他身边的人,自然保不住同样为皇帝所派,那个也惹不起啊
这样的场合,寒暄,总是在所难免。
但同样是这样的场合,寒暄,往往不只是寒暄。
“仲大人一路辛苦,漠北的战事刚刚告捷,听说朝廷对将士们的英勇十分满意,尤其林将军、仲大人,被当地传为佳话啊”。
仲逸微微点头:“张大人言重了,这都是万岁天威所在,将士们舍生忘死的结果”。
不用说,谁也知道是这样的回答。
张知州继续道:“听闻仲大人是原礼部尚书袁大人的贤婿,说来惭愧,算起来,张某人还是袁大人的‘学生’呢,袁大人可真是个好人啊”。
咳咳,说到岳丈,仲逸急忙起身道:“原来如此”。
第592章 一言不合就动手()
午后、城根面馆。
衙门的人来店里、且将她的爹爹带走,托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
起初,她是心慌的、六神无主那种。
不知为何,当喜子和程默来到店中说了一句‘不要担心,一切有仲先生想法周旋’后,她的心中平静了许多。
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由信任产生的勇气吧。
尽管托雅与喜子并不知道仲逸的真实身份,只是根据他能在这里开起书院、且能得到衙门的准许。据此便判定他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在托雅看来,这倒是其次,从当初仲逸出口成章时,她始终以近乎直觉的感性来看待他。
书院办起后,更是让她确信一点:这个人,是可信的。
“诸位客官,方才那只是个误会,毕竟我们城中死了人,衙门总归是要调查一番的,面馆的买卖照旧”。
一番调整之后,托雅终于坚强起来:面馆照样开,她要担起重任来。
“托雅姐,既然这样,你就暂时留在面馆,书院那边就不要去了”。
喜子看到客人们陆续又来到店里用饭,慌乱的心终于得到安抚。
做买卖的人,都知道一个道理:要开好店不易,但要毁掉一个店却很容易,那怕是百年老店。
不管怎么说,城根面馆还得继续开下去,毕竟一大帮子的人都指着这个吃饭、生存呢。
“不,面馆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反正我也不会做什么。但书院我必须要去”。
托雅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今日的课已授完,继续温习即可,明日仲先生还有新的任务,不能耽误”。
喜子嘟囔着:“仲先生去了衙门,明日能不能回到书院尚且难说,放着咱们的面馆不做,偏偏要去书院。平日里就不说了,眼下我师傅不在”。
托雅立刻制止道:“这不还有你们吗?你也该出师了吧?店铺交给你,呵呵,仲先生明日一定会回书院的”。
“你怎么就确定仲先生一定会回书院?那衙门可不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
喜子对仲逸颇有好感的,但这并不影响对他的怀疑、对他‘实力’的怀疑。
托雅来到店门前,抬头望着天边的浮云,不由的说了一句:“若是他连这个衙门都无法随意进出,那便是我高看他了”。
“就这样,店里暂时交给你,明天我再过来看看”,托雅丢下这么一句,而后直接向书院走去。
“你放心,有我在,面馆就一定在”,望着托雅渐渐离去,喜子也暗暗为自己鼓劲:从小就跟着师父,也是时候报答了
城中行人依旧,各家店铺依旧那么的热闹、红火。
托雅来书院后,那些‘学生’很快回到各自的座位,开始温习仲逸才教过的诗词。
片刻之后,院中再次响起那朗朗之声
知州衙门中,则显得安静、有序了许多。
弄了半天,袁炜的门生故吏都跑到这里来了,这倒是让仲逸始料未及。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张知州方才的言语中不难看出:他这个‘学生’,还是有些牵强的,属于那种攀附性的:科举之时,这一科的主考,所有的考生都可称其为‘老师’。
好多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张大人,既然咱们都不是外人,本官也就有话直说了”。
仲逸实在无心这种寒暄,他开口道:“数日前,一帮地痞,也就是才被杀死的那几个人,在城根面馆时,我们有过一点过节,不过后来都化解了”。
这时,张知州急忙起身制止道:“不不不,仲大人误会了,今日你能来,我们正好说说话,好长时间没有去京城了,想听仲大人说道说道”。
关于命案,张知州只字不提,如同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张大人,照这么说,这桩命案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来的路上,仲逸用他多年与樊文予一起‘办案’的经验推断过,他决定尽快将此案告破。
张知州笑道:“仲大人久在朝廷做事,想必也接触到不少类似的命案,有些事情,不一定就非要较真,要那结果干什么?就这么不了了之,岂不是很好?”。
越听越糊涂,云里来雾里去的。
“仲大人,张某知道,京城与我们地方不同,尤其仲大人深的万岁信任,小心谨慎是很有必要的,但咱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不必再”。
张知州连连笑道:“还是那句话,今日咱们就说说话,不提命案说起来啊,我当时科举考中后,也曾想过到哈翰林院,但最后没争的上”。
提到了翰林院,显然,这是在转移话题。
话已至此,几乎就要挑明,仲逸心中也渐渐明朗起来:听这位知州大人的意思,好像此事就是我一手安排的。
张知州绝不会无风起浪。毕竟,都这把年纪了,能做到一任知州,也不是泛泛之辈。
不是自己,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那么,会是谁呢?
今日这茶确实不错,或许是初次品尝当地的特色,仲逸再次端起茶杯来。
程默?难道是他?
绝对不可能,这小子一个翰林院的杂役,给他个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几条人命?
难道?
仲逸暗暗盘算道:“若说自己不能真正控制的,或许也只有他们了”。
那些地痞确实可恨,但仅仅因冒犯几句,就将他们给全杀了?
“敢问张大人,打算如何向城中百姓们一个交代?”。
不撞南墙不回头,仲逸还是说到了这个话题。
这么一说,张知州也不好再托词了。
‘呵呵,仲大人久在京城,又是你的随从,想必你更清楚:锦衣卫杀人,难道还要向别人交代吗?’。
张知州叹道:“当然,好在被杀之人平日里坏事做尽,就说被仇家所杀,别人也不会多问的”。
果真是锦衣卫的人干的。
记得原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石成、如今的北镇抚司镇抚使,他曾说过一句话:一言不合就动手,先杀了再说。
曾有传言:谈锦衣卫色变,这果真不是盖的
出了衙门大院,仲逸见锦衣卫王总旗一如既往的跟在后面,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先回书院,本官有话对你们说”。
第593章 意外发现(上)()
“仲先生回来了?”。
仲逸才回到书院,托雅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对他说道:“你的晚饭已备好,先用饭菜吧”。
她能如此淡定,倒是令仲逸有些不适。
说话间,果真各种饭菜端了上来,准备足够充分。
托雅早已认定:仲逸是完全可以从衙门里出来的。而实际上,他回来的时间,远比她想的要早。
越是这样,托雅心中就越有底气。
“程默,待会儿用完饭,你陪托雅到面馆看看,我有些累了,想一个人静静”。
此话当然不止说给程默听,仲逸同时也在告诉托雅:用过晚饭后,可以离开书院了。
“知道了,公子”,程默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满口答应下来。
对托雅而言,只要看到仲逸能‘平安’归来,本就是最好的消息,无须多说、也无须多问。
书院中有很多空余的房间,其中最大的一间便是仲逸的住处,连同其它偏房、侧屋,皆是程默和锦衣卫校尉的临时住处。
短期之内,这里便是他们的‘家’
刚走出来,程默特意关上了大门。
此刻,‘学生们’早已各自回家,他与托雅再离去后,就只剩仲逸与锦衣卫的那十名‘高手’了。
“程默大哥,要不,你还是留下来陪仲先生吧,面馆那边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城根面馆的那点事,原本早就安排妥当,不知为何,托亚自己也想继续留在书院中的。只是天色已晚,就她一个女子住在这里,总归是有些说不过去。
“帮忙倒是其次,我家公子的意思:面馆中是否有再闹事的?看看比较放心”。
程默笑道:“再说了,我还想和喜子兄弟喝几杯呢,不着急”。
他这是在打发时间而已
“说说看,这到底是怎回事?谁让你们动手杀人的?”。
书院中,那间硕大的客堂中,仲逸居中而立,底下是那十名锦衣卫,站在最前的,是王姓总旗,还有那名小旗。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官?是不是本官这个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就真的管不了你们了?”。
不容分说,仲逸继续道:“本官与你们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石大人的交情,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此外,此次前来辽东一事,本官是奉了万岁旨意的”。
说实话,一直以来,不管石成,还是去年的东南抗倭,连同才结束的漠北与鞑靼战事中,仲逸与锦衣卫的人相处的十分不错。
此次,是他们坏了规矩。
既然听命于我,就要忠于我,那怕只是暂时的,回京之后各自办各自差事。
为何事先不请示?
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先斩后奏、甚至斩了还‘不奏’,这次杀了几个地痞,下次不定要闯什么大祸呢?
“辽东的情形本就复杂,我们从京城而来,处事理应谨慎,若是惹出事端来,到底是你们担着,还是本官给你们担着?”。
仲逸特意向一旁的王总旗问道:“到时,一旦万岁怪罪起来,岂不是连你们的石大人,也要跟着受牵连?”。
石成与仲逸的私交在锦衣卫中早已知晓,而在离京之前,石成更是对随军北撒花姑娘的北镇抚司的人特意交代,他们最清楚不过。
锦衣卫消息灵通,流传于朝廷中两位皇帝对仲逸的格外‘器重’,他们更是心知肚明。
皇帝才是锦衣卫真正的指挥者,也是终极指挥者,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
那怕是六部中的某位侍郎,甚至尚书都可以小觑,但这位年轻的、从五品仲大人的话,却是不得不好好斟酌一番。
仲逸在锦衣卫、乃至军中的威望,是有目共睹的。
尤其对倭寇和鞑靼的几个大胜仗,即便没有石成的私交、皇帝的旨意,也足以令这些人刮目相看。
“仲大人息怒,此事另有缘故”。
锦衣卫王总旗见自己终于可以‘说话’了,这才上前解释道:“原本是不想拖累仲大人,我们自己处理即可,事已至此,容下官细细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