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几日,突然有不少人牵着自家的马儿来到这里,将马匹留下,并定期过来喂料、喂水,并无一丝异常。
在众人看来:那极为不寻常的‘闹鬼’也没有发生,这倒是怪了。
按照之前的规律和说法:若是一个地方没有做过法事,必定会来闹鬼,而闹鬼之后,便是马匹的离奇死亡。
众人还在观察,或许是时日不到,也或许是县衙本身就能‘镇得住’,总之起码目前来说,还算是相安无事。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县衙的衙役们在那山崖处抓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专门趁半夜,欲毁坏那两匹早已死去的马儿,死都死了,为何还不放不过呢?真是想不通”。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什么的都有。
而城中最为热闹的便是药铺了,尤其是为马匹提供药材的药铺,他们要拿方抓药的养马户写个保证书:我保证是按照方子来抓的药,所抓之药分别是
同时,在向马匹喂药时,最好有邻居友人在场,若是马匹吃药之后突然离奇死亡,在上报衙门后,并说出开方子的郎中和抓药的药铺,再派人告知药铺。
此举虽能在一定程度督促郎中对药方的谨慎,但更多的是意在一种讽刺,一种讽刺县衙断案:本该去找真正的凶手,反而偏偏对郎中、药铺这些地方开始下手,笑话
吕知县也不管这些,他每日继续他的差事,派出城的衙役一拨又一拨,也时不时有回来的,每日城门还是定点定时,开着的就那么一个时辰。
每每这时,忙于办事的人总会‘快进快出’,否则耽误了时辰就要赶到明日了,门口把的很严,仅是盘查和盘问就要费一番功夫。
关在县衙的那些个算命的还没有放出去,自从仲逸当初说了那句:算算你们什么时候能吃那顿晚饭?再算算什么时候能出去后,这些人的日子惨的不行。
那顿饭是在一天一夜之后才来的,而且只是些稀粥、青菜之类,根本就没有多少油水。
饭菜是吃了,但他们何时能出去?就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再也不敢信口开河了,这都是报应啊”。
说实话,城里算命的不算多、也不算少,这么多年他们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而后就是天上地下的胡说一通,就这样银子就到手了。
而且好多算命的为了多赚银子,连连搬弄是非、故弄玄虚,最后也无非是多坑一点的银子罢了。
再别说自己会算命了,算算你自己吧
这日傍晚,当吕知县带着几个衙役、再有一大桶的红烧肉、烧鹅、美酒来到大牢中时,那些个算命的终于是受不了了。
“我说,我们都说,是城中的何家管家给我们银子,让我们那么说的,只要将重复的话传出去,银子就到手啦?”。
算命的终究是没有算: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
不过,他们能看的出来:再这样下去,要么被这牢中的狱卒给打死,要么就在阴暗潮湿的牢中活活给饿死。
“知县大人,那个闹鬼的事儿,还有做法事的事儿,也是有人让我们故意放出去的风,小的就参与过做法事”。
没想到这名说话的算命先生还身兼多职:平时在街上算命,忙的时候还到人家做做法事,真是了不得
时节到了秋季,迁安县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算命先生们依旧没有被放出来,不过七嘴八舌、流传开各种说法的,从来都不是只有他们能完成。
不知何时起,城中果然开始‘闹鬼’,而且闹得很凶。
之所以很凶,是因为那晚在城北的养马场中,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
这块地方本是县衙用来临时养马的,从建立以来还真有人向这里送来马匹,送来之后也从来没有闹过鬼。
那日深夜,负责在大门口看守的两名衙役突然一阵奇怪的声响,他们二人急忙睁开双眼,仔细盯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与此同时,城中不少在养马场附近的住户也听到了声响,家家户户吓得关紧门窗,一头躲在了被窝里。
后来,‘鬼叫’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大家也就进入了梦乡
总之,自从发生马老汉家小儿因为‘捉鬼’而离奇死亡的事儿后,就再也没有人主动出来做这个‘胆大之人’了。
次日一大早,太阳出来后,一片的阳光明媚,人们这才纷纷从各自家的屋中走出来,来到养马场前看看究竟。
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昨晚的两个‘鬼’已经被捉住了。
此刻,他们正被县衙的衙役们押着,专供来往之人‘欣赏’。
再看看这两‘鬼’,青面獠牙是真的,不过只是个面套而已,其中一人身穿一身白色长褂,另外一人:从头到脚漆黑一片。
“这不是何家的那两伙计吗?他们怎么成‘鬼’了呢?”。
人群中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了这两人:揭掉面具后,倒还真是个人。
这一刻,城中沸腾了,之后便是整个迁安县要沸腾了:有人在——装鬼。
所谓无利不起早,何家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将所有的良马低价买到他们手中,真是煞费苦心。
之前,仲逸曾说过:“现在还不是动何家的时候”,说的就是证据、铁的证据。
在吕知县看来:现在已经可以动动这个何家了。
连日以来,吕知县特意命人留意每个进出城门之人,何家派出城外、又回到城中的人最多,若非做贼心虚,何故要这样频繁进出城门?
是狐狸,总会有露尾巴的那一刻
第617章 ‘闹鬼’(中)()
迁安县城、何家。
这是城中仅次于县衙的一处宅院,修建的四方正正、围墙大门看上去也颇像那么回事。
院中下人,有负责扫地擦桌、净地,也有迎来送往的,绝非普通人家的架势。
要说这何家,绝对是城中一个传奇,这家人祖上本不是迁安城本地人,几年前来到城中,又是置办宅院、又是添置产业,很快在当地站住了脚。
何家老主人年事已高,现在管事的他的独子何来,此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中等各自,却是一脸的富态相,属于那种肥头大耳的公子哥。
何来此人不善,性情古怪,多位暴虐,故此私下里不少人称呼他为何大赖子,他后来他知道后也不制止,时间久了,这个外号就慢慢传了开来。
不知何时起,这何家在本地来了很多本家亲戚,而且都是能对上好的实在亲戚,这倒是帮了他们不少忙:无论店铺中的掌柜,还是伙计,用自己人,自然比其他人可靠许多。
城中的客栈、酒楼,还有一些店铺,几乎都是何家有插手,听他家伙计们私下说:在北直隶一带,他们何家的产业不止这些,也不止这一个府、一个县。
要说开店铺做买卖,这本无可厚非,但去年开始,何家各处店铺开始动起了马匹的主意,而且越做越大,越做越明,先是私下进行,后来也就公开了许多。
当然,这可不是一般的买卖,随时会有变故,故此何家每次在每处都做了十足的准备。
比如,在迁安县的这次马匹交易,简直就是煞费苦心。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贩卖马匹也是生意,但细细看来:这其中似乎透露着一股怪怪的感觉。
作为本县的父母官,吕知县隐忍许久,今日终于要上何家的门了。
敲锣打鼓,在迁安县城中,知县的仪仗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前面就是何家大院了,要不要小的前去通报一声?”。
衙役指着前面的方向,向吕知县说了这么一句,不由的用手挡住阳光,刺眼的很。
换做平时,这何家大门口是有狗的、又高又大那种,叫起来很凶的样子。
仅是负责牵狗的下人就有两三个,此外还要负责狗粮、狗屋之类的琐事,工钱却比城中一般的酒楼、伙计还要高些,真是一言难尽,人不如狗啊
“你脑子被烧坏了,是不是?本官是朝廷命官,是本县知县,叫他何家何大赖亲自出来迎接”。
吕知县不屑道:“告诉县衙的兄弟,今日把动静弄大一些,本官要众人看看他何家也有低头的这一天”。
那衙役微微点点头拜道:“知县大人,兄弟们当然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只是我们这次真的能将何家一网打尽吗?”。
末了,他特意嘀咕了一句:‘尤其那个何大赖子,能被绳之以法吗?’。
吕知县脸色骤变,瞬间的不悦,连自己的属下都对这场较量没有信心,可想而知街上的百姓是如何想象的。
一县之主做到这个份上,也本是他这个父母官应该自我反省了。
“去,告诉你们家管事的,就说知县大人来了,让何大赖哦,不让何来快到门口来迎接大人,我们是有公务的”。
一名衙役来到何家大门口,对着门口的壮士和一旁的大狗,大声喊话起来。
“我们何东家说了,他今日没空,若是知县大人有证据的话,完全可以带兵来抓人啊,何必要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呢?”。
回话的看样子像是个管家模样的人,见到县衙的差役后一点都惧怕,反而慢慢悠悠上前开始理论起来了。
“你们别得意,不要忘了,在城外的山崖下,还有城中的赛马,我们抓住的人,可都是你们的何家的人,休想抵赖”。
那名衙役一脸不服道:“还有,那些算命的,也都说了,之前流传在城中‘闹鬼’导致马匹死亡的消息,都是你们何家掏银子让这么说的”。
末了,这名衙役指着管家道:“对了,人家说了,给银子的人就是你,管家嘛”。
此时,何家门口围观了不少人来往行人,经衙役这么一说,围观的人不由的明白过来:原来,这些消息就是何家叫人散出来的?
说是这么说,但对何家的管家来说,这些人丝毫入不了他的法眼。
“呵呵,小子,毛还没长齐吧,审过案子吗?回去告诉你们知县大人:我何家人多了,若是谁在外边做了什么,都算到我们东家头上的话,那岂不是要冤枉死人了?”。
那管家似笑非笑道:“吕知县是我们的父母官,那是不是说‘全县任何人犯了事’都与吕知县有关啊,哈哈哈”。
这么一说一笑,旁边的下人配合的很好,就连边上的大黄狗也象征性的‘汪汪’几口。
这管家似乎早有准备,还未等衙役回答,他竟再次问道:“那你们倒是说说,无论城外山崖下、城内养马场抓到的人,他们主动说与我们东家有关吗?还是说这是他们自己的行为呢?”。
‘不好,上当了’。
在不远处的吕知县听到管家这席话后,心中不由暗暗嘀咕:“来的太早了,目前还没有直接罪证指向何大赖子,若是当面对峙时,这些人再翻供,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有多人的指正,在辅以其他证据,案子并不难断,只是要想动这何大赖子,除非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否则,他必定会反咬一口,再借助他们在知府衙门、甚至京城的关系,何大赖子没准真会将吕知县摘掉乌纱都有可能。
吕知县或许是天生吃不了这碗饭,做了多年的知县,连丁点长进都没有,尽弄一些思路不周的事儿、说些思路不周的话。
“好,既然你们东家不愿出来,本官也不强求,不过本官把话撂这儿:改日,你们何家人会乖乖来县衙、求本官的”。
终于为自己找了个台阶,吕知县大声向左右吩咐:“走,回去继续审案,被抓之人如若嘴硬,直接用刑”。
就在吕知县被挡在何家大门口后的几日里,城中发生了一件怪事。
这次也是闹鬼,不过,不是城北那里的养马场,也不是其他养马户家中。
城中何家闹鬼了!
这绝对是个轰动一时的消息,之前都是别人家闹鬼,何家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因为他们做法事了呀,而是是大法事。
天下之事、无奇无巧不成书,这话放到如今城中的何家是最合适不过了。
那晚,何家负责打更报时的伙计照例从院外回到屋里后,与同屋的伙计一起找来酒壶、小菜,就这样随意小酌起来,结果没多少工夫,就醉意上头。
天色本就有些晚了,二人这便倒头就睡,连门都忘了关。
看到那身衣服和蓬乱头发身影,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但他们能大致记住‘鬼’的模样:身材修长、指甲又长又尖,一身灰白的衣服,手中一条马鞭。
这幅模样还是令众人有些陌生的,但对何家有的人来说,总归是有人见过这幅‘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