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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准备这个数吧”,王核将手举起,变拳为掌,而后再微微摇摇。
‘五万两?’,孙大发不由的咽口吐沫。
王核并不言语,依旧举着那只手。
众人愕然:王大人不是再开玩笑吧?五十万两?这都能买下一座城了。
毕竟还是嫩了点,至少在用心思方面,比起这位同提举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本官的意思:你们就先按这个数准备,但不一定是真完全用银子计算”。
王核举起酒杯,众人立刻凑上来,他继续道:“什么玉器啊、瓷器啊、字画什么的,甚至名贵木材、茶叶,那怕是石头也行,反正你们家中多得是,凑五十万两很难吗?”。
从来‘出血’的事儿不好做,尤其是对这些视财如命之人,那怕是好几个盐商共同准备,谁也有心疼要死的感觉。
“行啦,你们几个人,每人也就一万两多一点,不要在这里哭穷了,否则,以后这买卖谁也不要做了”。
王核将酒杯摔下,撒了一桌子:这天下哪有不花银子的买卖?喂鱼还得要几粒鱼食不是?
孙大发急忙解释道:“王大人误会了,不是我们凑不齐这些银子,也不是不愿出这笔银子,只是”。
这幅惆怅与担忧再明白不过:若真是众人凑齐将这笔银子拿出,也保不定会被这位仲大人查到祖宗十八代,到时,一百万两都不止。
在盐商们看来,如今的同提举王核已不再是之前那样‘一言九鼎’,若是那日仲大人不高兴了,指不定就把他拿下了。
大家底子都不干净,谁不定那日谁就把谁给害了。
“本官这些天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仲逸之前如此轰轰烈烈,无非也就是先帝和当今万岁背后撑腰,可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的”。
王核眼神中露出一道隐隐的寒光:“比如说,那日仲大人有个头疼发热的、或者什么不治之症,外出衙门的路上有个意外”。
意外?
孙大发似乎不解:“不知万大人所说的意外,到底有多意外?”。
王核笑道:‘悬崖边,马蹄失足;密林中,无故失踪,再有个猛兽出没之类的’。
孙大发终于证实了自己想法:王大人,你的意思是要杀
王核将筷子重重拍下:这里都是自家兄弟,还要我把话说明吗?这种事,你们又不是没干过。
众人嗓子眼几乎提到嘴边,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同提举给‘灭口’掉。
楼下有的是打手,对付这个从六品的同提举,易如反掌。
不能这样做!
王核方才所说的这个‘主意’,孙大发等人早就想过。不过他们不是来对付仲逸的,正是对付王核本人的。
就目前来看,在这些人眼里:王核比仲逸更可恨。仲逸顶多是绊脚石,但王核简直就是索命鬼、榨油桶。
上了这条船,就要随这条船一直走下去,直到自认为明确看到船将彻底覆没。
“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若是银子与女人两项能将这位仲大人拿下的话,我们又何必要再弄个‘意外’呢?”。
王核快速扫了众人一眼,淡然道:“到时,他也是我们同一条船上的,还有什么可惧的?”。
孙大发再次点头:“既然王大人这样说了,我们就不妨试试?”。
一不做二不休是对的,但若是还有别的选择,谁又会刻意铤而走险呢?
王核起身道:“该说的,本官可都说了,该怎么做,你们几个再合计合计,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众人立刻起身,该是到了散的时间了。
“王大人,那运盐的事儿”。
孙大发脸上挤出一堆笑意:“这次能否多弄点?弟兄们都等着用银子呢”。
王核打个哈欠,懒懒的说道:“此事,回头再说吧,眼下正是仲大人初到,避避风头再说吧”。
这时,那掌柜模样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小木盒,来到孙大发面前。
‘王大人,这是小的一点心意祖上留下的一颗玉白菜’。
孙大发将盒子呈上,喃喃道:“听说这块玉石,就是拿到京城宫里,也是上品中的上品”。
王核似乎漫不经心的的瞅了几眼,随意说了一句:“本官倒是不懂这些,不过既然准备要给仲大人类似的宝贝,我们还得要多学学啊,否则好坏不分,岂能让人家满意?”。
孙大发一副出血后的哀笑:“王大人说的对,还请大人多多识别,以后就全靠你了”。
临出酒楼之前,他再次向孙大发等人叮嘱一通,众人纷纷点头,算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夜色下,月光出,又是一夜的开始
第644章 识货不?()
时节过了中秋,天气逐渐变冷,尤其早晚,是要加件衣物了。
盐课提举司逐渐‘正规’,以仲逸向来主张‘举重若轻’的风格,只要衙役们找到各自合适的位置,知道该干什么,那么他这个提举大人也就轻松了许多。
大家的事儿,都忙起来就好。
后花园收拾的不错,尤其午后阳光洒下,还是一个很惬意的地方。作为仲逸的大夫人,这里将是仲姝经常光顾之地:既干净、又安静,很不错。
要说最忙的还是仲逸最忠实的跟班程默,除负责仲逸‘安危’外,他要忙着向衙门里各等衙役、甚至一些官吏解释、解释仲大人的不拘一格、不按套路出牌。
传言、流言在刚传出来时,最主要的还是在‘源头’适当的给予把握和引导,如此一来,大家就会顺着既定的方向继续传下去。
尽管或许越传越离谱,但毕竟有一个大大体的方向。
别的不说,仅是仲逸如此大手笔花一万两银子用于修葺衙门、奖励衙役、贴补灶户一事,若是没有程默的各种解释,定会引起其他人的各种猜忌:一个从五品的提举,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程默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立刻让众人豁然开朗:这就是仲大人用自己银子做的,而且,在京城时,仲大人就这么做了。
这个跟班,简直太称职了。
“仲大哥,肖大可虽说是一个库副使,但毕竟无品无阶的,你身为提举大人,就不必去了吧?”。
这日上午,程默再次来找仲逸,说的是关于库副使肖大可的事儿。
经过一番调查,仲逸终于明白一点:肖大可顶多算对自己来盐课衙门的举措比较认同,但认同并不完全等同于支持,更谈不上那种意义上的——信任。
他这是在观察,也未尝不可。
而这种观望,往往也就是确定是否足以可信的一个过程。
作为衙门的一员,肖大可同样不能避免一点:他也要看这位新来的提举仲大人,与在当地盘踞多年的同提举王大人之间,博弈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这也是所有关注盐课衙门争端之人共同关切的。
仲逸向程默吩咐道:“去,还是要去的,只是我们要尽量做得像一点,大可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让他察觉到了,反而不好”。
程默立刻去备马,他的态度向来都是:意见可以向仲大人提,一旦被否决,还得要立刻去办。
衙门中有数名衙役,皆是一等,他们被安排到仲逸身边作为‘近侍’,主要负责保护仲逸,并在第一时间内完成他的差遣。
这些人是由吏目蔡一书选拔,并经仲逸同意的,算是令人艳羡的差事。
“仲大人,听说你要外出,请问除程大哥外,还带几名随从?”。
一名衙役向仲逸说道:“敢问仲大人要去那里?我们也好提前做准备”。
仲逸摆摆手:你们就在这里呆着,本官带着程默,随便走走就行。
来到提举司后,仲逸渐渐喜欢上布衣出行,这里不比京城:规矩少了许多,拘束少了许多,地方小了许多,自然也就洒脱了许多、随意了许多。
此处没有多少他认识的人,倒是可以做做‘微服私访’的事儿。
街上行人不多,仲逸也并不着急赶路,干脆让程默牵着马儿,两人慢慢闲逛起来。
“走走看看,上好的新茶”。
“瓷器大全喽,千万不要错过”。
大街上,此刻卖东西的比买东西的多,像仲逸这种‘闲来无事’之人,倒是很受大家欢迎。
人还没到小摊前,就有人凑了上来:这位公子,玉石要不要?
作为曾经若一当铺‘少东家’,仲逸对这些玉器、瓷器、字画,连同宝石、砚台、玛瑙翡翠等,兴趣皆是有增无减。
这些都是相当耗银子的东西啊。
“你这块玉石,从何而来?”。
仲逸停下了脚步,目光渐渐的落在对方手中那块玉石上。
“这位公子相貌堂堂,一看就是大户出身,既是懂行的,小的也就不妨直说,这是小的祖上传下来的,好几辈了”。
那人用布巾仔细的擦拭两下,一脸的笑意说道。
之前在若一当铺时,老姜头就曾说过:但凡卖东西之人,只要说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往往大多是不可信的。
既然是祖上留下的,岂能随随便便就卖?若是这样的话,用不了几天就会倾家荡产,那里还有那名多可卖的东西?
再看看这人的举止,分明就是经常混迹于这种地方的,游走于大街小巷,倒腾起东西,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流动小贩。
“你这个卖多少银子?实话告诉你,我家公子可是行家,不入眼的东西就趁早拉到吧”。
程默虽不懂玉,但他之前是见过的:用见过的东西来衡量眼前的东西,进而做出判断,这是他惯用的思路。
“既然公子喜欢,就给五百两吧”,那人笑道:“小的还没开张呢,咱两也是有缘,公子就不要犹豫了,就这东西,绝对不会后悔的”。
五百两?
程默简直要笑了:“就你这么个破东西,竟然开五百两,你干脆抢去算了”。
仲逸不再言语,很配合的朝前走去。
这时,不知从何处窜出几个人来,都是大体相似的面孔,手里也都是大大小小的玉石。
“被盯上了”。
程默低声向仲逸道:“仲大人,这些人看似不简单啊,我们只才问了一句,他们就一窝蜂的全来了,要不要回衙门叫几个弟兄来?”。
仲逸鄙视道:“看那点出息,这不有你吗?这都害怕了?”。
听了这话,程默立刻不干了,他快速上前,挡在了前面:“都滚一边去,就你们那些破玉,岂能入得了我家公子的眼?”。
之前早就说过:我可是练过的,而且是神乎其伸的刀法。
暂时陷入僵局,为首的小贩眉头紧皱,不由四下打量一番,眼睛再次从仲逸身上扫过。
一番搜肠刮肚,众小贩打算着尽快整来一套说辞,设法留住这位眼前的大主顾。
程默早已不耐烦,但他见仲逸似乎还有些许兴趣,便想着尽快买下一块,之后再去办正事儿。
“这位公子,你看这样行吧,看你也不是一个俗物能入眼的人,但太好的东西,我们也不能带在身上”。
那人犹豫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要不公子随小的去一个地方,那里东西全、质地好,保证有您满意的’。
程默断然否决:“当我们是什么人了?专门倒腾玉石的?还去一个地方,你们这么多人,找个没人的院落,想干什么?打劫吗?”。
仲逸也点点头,似乎很赞同程默的说法。
那兜售玉石之人立刻围了上来,却一脸笑意道:“这位小哥说笑了,我们都是做正经买卖的,怎么会弄出个打劫的事儿来呢?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啊”。
其中一人指着前面的一条小巷:“就是那条巷子,穿过去右拐就到了”。
“确有好的?若是再拿次品来说事,本公子可真要开口骂人啦”。
仲逸竟然来了这么一句,让身后的程默有几分意外:仲大人,还会这样的语气?
见众人已经走出了些距离,程默使劲牵着两匹马,不由侧脸向一旁的茶叶小贩问了一句:“大哥,这些人经常在这一带出现吗?”。
卖茶叶的男子没有言语,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人群。
‘哦,对了,对了,突然想起来,临走时夫人说家中没茶叶了,差点忘了这不要误事吗?’。
程默拿出五两银子扔在桌上,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就这,你看着称,要好的啊”。
那人急忙起身拿起银子,不由的点头哈腰,连连夸自己的茶叶好、物有所值。
‘要说方才那些人啊,倒是有见过的,不过为首那人,从未见过这是第一次’。
茶叶小哥的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