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噗通”一声,那和尚竟然跪倒在地,脸上的表情比方才的便秘还要便秘一些:“这位施主,贫僧平时习惯了打坐,要不还是坐着吧”。
坐着?真你么想的美,若是让你躺着,那还不得躺倒明天天亮了?
樊文予上前将他扶住,那和尚恐怕连膝盖都没有落稳,这便再次要哆嗦开了:“心诚则灵、心诚则灵,若我们一直跪着或坐着那倒也罢了,才站一会便坐着,是不是有些‘偷懒’的意思呢?”。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在打这个光头的脸:连一个凡夫俗子都能坚持下来,那他一个出家修行之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硬抗下去,除此之外,不再有第二种选择。
咬咬牙,提提神,那大和尚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大了一圈:舍命陪君子,今儿个算是豁出去了。
樊文予目光稍稍散开,之后便默默的闭上了双眼,心中别提多美了。
“这位施主,是这样吧,方才那个签文,贫僧还可以给你一点指点”。
和尚是真的坚持不住了,若是此刻能有个地缝的话,他绝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这太他么遭罪了。
知道眼前这位‘施主’有些来头,仅是那一双眼睛,就知道没有那么好糊弄,这个和尚决定还是不要在抱有侥幸了。
“哦?这么说,在下方才那根签还有新的解释?”。
樊文予将双掌分开,而后再用力拍拍:“哎呀,什么叫心诚则灵,什么叫心诚则灵?才坚持了这么一会儿就显灵了?难道是天意吗?”。
这话说的,一旁的那个衙役简直要流泪了:好好这一天的,赚点银子、喝点茶,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位‘施主’,又偏偏派我来接待,这才是天意吧?
说了太多的谎话,终究有一天会将自己埋葬在谎话中,这就是铁的规律,似乎还没有人可以避开。
经常是给别人开导的,结果今天自己被自己的这些话给套进去了,其中之苦,勉强可算作‘作茧自缚’。
“方才施主问道那‘相佐之人’,贫僧经过方才一番推算,应是在附近一带”。
正式开始登台演戏,那和尚尽量恢复着以往模样,又掐又算的样子:“此人,首先应该是个商人,只有如此,施主的‘财运滚滚而来’才能被打开”。
樊文予听着、很认真的样子,似乎惊讶的不行:“到底是谁啊
?就说这附近一带,商人也不在少数,还请大师给个明确的指点才是啊”。
说着说着,樊文予不由的再从身上取出一块银子来、一大块的银子,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个地方,银子多了好使。
那和尚眼睛微微一睁,一只手已经伸了出去,临了却突然缩了回去,急忙说了一句:“施主这是干什么?佛门净地,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末了,他再次望望那个不算小的银子,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再说了,功德箱在那边”。
樊文予将银子再向前推推,微微笑道:“都是你们大空寺的嘛,就由大师转投吧,反正都是功德,心诚则灵嘛”。
呵呵,天下还有这样好的差事?若是这样的话,怕是大空寺的和尚要超过河里的王八了:这简直就是在地上捡银子啊。
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拘着了吧?
那和尚再次摇摇头,至少此刻他确实没有打算收下这块银子。
“既是如此,贫僧就再说一句:这位相佐施主打开财运之人,姓氏中带一个‘马’字,但并非马姓”。
和尚果真是有些撑不住了,他也不再矜持,直接了一些。
樊文予故作不解,立刻问了一句:“是马?非马?到底是嘛?”。
这一句问的,倒是与他的身份有些不符,有点目不识丁直言的意思。
大凡说话太直之人,无非因他与听话之人关系很熟、很随意,亦或是听话之人同样是个大老粗而已,如此说、如此听,大家都省事儿。
那和尚咬咬牙,一字一句道:“似马、非马,马儿要喝两口水”。
似马、非马,马儿要喝两口水?这倒是个挺不错的说法,头一次听说。
樊文予点点头:“大师所说,在下倒是有些眉目了:附近一带、商人、姓冯”。
那和尚长长舒口气,仿佛是才生了一个儿子那般如释重负:“施主既然领悟此签,贫僧就先告辞了,他日再有机会,你我在叙”。
转身的时候,再次望了一眼已放到桌上的银子,和尚感觉自己头上都在反着光、白花花的光。
“大师说的极是,我们有此缘分也属不易,下次再来贵寺,定当一起坐坐,喝杯清茶、谈笑风生”。
樊文予将银子向前推推,几乎要递到了和尚的手中:“不知大师能否给个门路,那位姓冯的富商,如何才能搭上话?”。
那和尚终于将银子接了过去,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还是那句话,缘分所致,自然能见面。不过施主若是有空的话,还可以多来这几次大空寺”。
一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和尚感觉自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这才转身向樊文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种事情嘛,心诚则灵,下次少带些随从”。
院里的刘通在干着急,姜军和蔡一书正吃着干粮,似乎很享受的样子,别人只有看的份儿。
蔡一书年事已高,胃口有时不太好,他的女人心疼他,一大早烙些薄薄的面饼带在身上,有蛋清和的面,软软的那种,吃着很舒服。
肖大可也带了干粮,但他与蔡一书无法比,人家毕竟是有品阶的、那怕是从九品的品阶,自己身强力壮,咸菜馒头完全可以对付一口。
再看看寺中其他人,似乎也有带干粮的,路远嘛,随意吃点喝点,垫吧垫吧好上路嘛。
人渐渐少了起来,院中一侧升起阵阵炊烟,看样子僧人们也该做饭了。
肖大可仔细动着鼻子,他似乎闻到了什么味儿:“你们发现了没有?我好像觉得:这里有烧肉的味道”。
嗅觉这东西,因人而异,不过对大多人而言,绝不会相信寺院中有‘吃荤’的和尚。
“那里有肉味,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樊文予缓缓走了过来,一身的轻松,丝毫不像‘站久了’的样子。
这,也是功夫啊
第687章 人情往来()
这一天天的,过得可真快。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大多人已各自向家走去,准备请客吃饭的也早已定好酒楼饭庄,只等主客一到,立马就可开怀畅饮。
樊文予‘站’了一天,来到大空寺院中又转悠了一会儿,这才带着众人向盐课而去。
吃了不少干粮,姜军和蔡一书觉得身上力气大了许多,肖大可不言语,只顾低头走路,大家都无比钦佩:这位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走路的速度,依旧‘嗖嗖’的快。
刘通跟在后面,默默的踩着樊文予的节奏,心里简直要哭爹喊娘: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还落的一个被嘲笑的下场。
什么干粮?今晚连晚饭都省了,直接开喝
樊文予走的速度确实不慢,但文博远似乎比他还快,他们一行来到盐课衙门时,却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
衙役的灶房前摆着一口大锅,桌上还有不少吃食,看不太清,透过火光似乎能看到冒着的阵阵热气,这是要开饭的节奏。
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不是盐课衙门的衙役,一身布衣显得格外瞩目,竟将夹杂在一起的衙役们都给比下去了。
“大家不要急,今日是朝廷都察院文大人请客,慢慢来,排成一队,人人都有份”。
负责召集这些盐户的是班头小墩子,他手里拿着一个木勺,常常的木柄,如同一根指挥棒,很有节奏的样子,颇像那么回事。
为首的林大团说了一句:‘我代表诸位盐户兄弟们,谢谢文大人、谢谢仲大人了’。
饭菜不错:羊大骨肉管够,还有鲜羊汤,听说是准备不少酒的,只是后来知道盐课们有个‘限酒’的规矩后,文博远这才吩咐人只是象征性的搬了这么几坛。
盐户门确实有福了,先是盐课提举司的提举大人请大伙吃饭,如今这位可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太难得了。
青石桥的豆粉确实不错,文博远的晚餐吃得很少,请别人酒肉,自己却依旧异常简单,连作陪的人都佩服的不得了。
樊文予才回到盐课衙门,却被告知‘知府衙门派人来请,都查院的各位大人,连同盐课提举司的仲大人一起赴宴’。
这是要‘还人情’的节奏,文博远称自己年事已高,就派樊文予带着都察院的几人一同前往。
至于仲逸这个提举,自然要留在盐课衙门了。
文博远说一不二,无人敢有异议,仲逸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好‘故交’,行事风格颇有几分相似,从盐户们脸上的热情就能明显看的出来。
白日里,大家在盐井边的空地上聊得不错,如今这顿颇为难得饭菜更是让所有人难得不开心——盐户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知府衙门的曹春今日心情格外‘七上八下’,忙的不行、累的也不行,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主儿,连稍稍消停一会儿的功夫都不敢有。
不比盐课衙门,曹春知道自己的口碑如何,都察院的人来了,自然不敢将所有留在知府衙门中。
出了衙门向南,不远处就是一个酒楼,二楼有包间,很不错的那种,据说曹春从未来过这里,但今日要破例了。
“樊大人,诸位大人,今日曹某在此略备粗茶淡饭,各位一路辛苦,我们大理地处偏远,也没什么好招待各位大人的,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见能来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曹春也就开始说话了:“文大人年事已高多有不便,改日有机会在当面赔罪至于仲大人嘛陪文大人的事儿最重要,我们都在大理,有的是机会”。
这开场白如同他这个人一样索然无味、却又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反感之情,好在这样的场合,这种话总归是有一种‘万能’的作用,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大多人间是初次见面,彼此酒量还不是很清楚,自然是要试探一番了。
“樊大人,下官知府衙门同知请了”。
知府曹春之后,其他人纷纷向樊文予那边而去,挨个的敬酒。
来者不拒,不得不说这才是樊文予一个极大的优势:若论酒量而言,远远可以超过他的‘站功’。
喝酒天分这东西,他打小就有,到了蠡县是如此,到了刑部也是如此,樊文予对此很自信。
曹春身边的人才刚刚落座,樊文予递个眼色,他的随从也纷纷站了起来,自然又是一番频频碰杯之声。
桌上饭菜谈不上有多好:有荤有素、有菜有汤,没有太过瞩目之味,但做的还算精致,很容易入口那种,但远远比不上盐商的排场。
中午没吃干粮,但此刻似乎也不急着下筷子,樊文予不由默默微微隆起的腹部,对着饭菜,只能微微摇摇头:同样的吃喝,为何仲老弟就一直不见发福呢?
真正的喝酒从来不看饭菜,一旦气氛搞起来什么都是其次的了,曹春这个分寸把握的很好,微微醉意起,他便缓缓向樊文予靠近些,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转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听说樊大人去了趟大空寺?怎么样,抽到根什么签?”。
都是正四品,曹春却一直在樊文予面前摆出“下官”的姿态,毕竟人家是从京城来的,理应如此嘛。
碰了一杯,他还不忘说一句:“那里的签很灵验的。尤其那个功德箱”。
呵呵又是功德箱,仿佛去了大空寺不向箱子里扔几块银子就说不过一样,这银子最后都去哪了呢?
樊文予笑道:“托曹知府的福,本官抽的是上上签,至于灵验不灵验,暂时就不知道了”。
说起灵验,那恐怕就要过些日子再看了。
曹春眯着眼睛,一副“当地人对外地人”的提醒:“灵验当然是灵验了,大伙儿都这么说,不过,还的请那里的大师给算一算”。
不是“志趣相投”,便是投其所好,这位知府简直就是个万花筒:四品官做着,酒喝的不错、挂似乎也算的不错。
见也是个“心诚则灵”的人,樊文予也来了兴致:“哦?倒是见了个大师,不过好像是解读签文的,说了几句,不知算不算?”。
众人喝的正起劲,这边两人谈的也正起劲儿,樊文予今日去大空寺是带着一帮人去的,这个消息自然瞒不住,曹春知道也不足为奇,能这番提醒倒是有些意外了。
苦口婆心的劝了这么久,樊文予也知道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才行:“照曹大人的意思,本官明日再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