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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盗多少”。
“死人也能说话?这也太神奇了吧?可是他们还是不承认怎么办?”,堂下的衙役已彻底被这个‘故事’征服了。
程默淡淡一笑:“呵呵,这位兄弟,你就很有恶人的潜质嘛,不过那个真恶人、连同邪神,因拒不说实话,最后变成两块黑石人,跪在村口的大树下,以此来赎罪”。
“哦,原来是这样,活该”。
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但大家却觉得意犹未尽,总觉得好像缺点什么。
‘表演’即将结束,程默叹口气道:“那两恶人虽恶,但毕竟没有杀人放火,后来也能懂得收敛,本是罪不至死的。但心存侥幸、欺骗上天,最后落个‘石人’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走到堂下,衙役班头向程默端上一杯水,他知道文博远很赏识这位无品无官的跟班,趁机巴结一下也是极好的。
这个故事勉强还确能说的过去,大家的劲头确实提高不少,一杯水是程默应得的。
确实好多了,就连曹知府和冯三保都觉得精神许多:反正就是个故事而已,难不成真有死人开口说话的?
樊文予和仲逸玩笑一句:“仲大人,你这个跟班真是太厉害了,能不能借到我府上一段时间?”。
仲逸笑道:“当然可以,若是他愿意的话”。
程默才喝一口水,急忙耸动着喉咙道:“樊大人过奖了,小的这点本事都是仲大人教的,在翰林院伺候仲大人还行,若是到了三法司之一的都察院,那一句都说不出来”。
‘哈哈哈’,衙役们又是一阵大笑。
曹春没有笑,他心里一阵嘀咕:早听说樊大人与仲大人交情不一般,现在看来远不至此,连下人都可以如此轻松开玩笑,绝非一朝一夕的积累。
冯三保嘴角上扬,脸上那不屑的神情依旧不可一世:竟弄些‘耍猴’的把戏,还什么翰林院侍读学士、都察院的佥都御史?
‘啪’,再次一声惊堂木声起,是文博远拍的。
“威武”,衙役们这次确实精气神足了不少,都要将自己当做是都察院的衙役了。
官是官,吏是吏,对衙役们而言,爱谁做这个四品知府,他们的日子照常过,他曹春人头落地,又关我们什么事儿?
“戏说戏说,大家不必当真,言归正传”。
文博远这个‘言归正传’,不少人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故事里头。
‘曹知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那些围观的百姓,还有那封书信,连同你插手盐务之事,这些年,你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又眯了多少银子?’。
文博远郑重其事道:“歇息也歇息了,故事也听了,你是不是该招点什么呢?
曹春上前一步,尽管十足的毕恭毕敬,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一句无赖之语:“文大人,该说的下官都说了,朝廷律法在上、文大人在上,该怎么处置,下官绝无半点怨言”。
后衙的茶水白喝了,故事也白听了,知府就是知府,‘城府’之深绝非可目测、尺量。
文博远没有理会,他转而向冯三保道:“你呢?老夫已派人去过那个大空寺,分明就是挂羊头卖狗肉,你们这样做,好大的胆子”。
这位老御史言语间也随意许多,只是对这个冯三保依旧充满不屑:“一个散官,竟敢屡屡勾结盐商,胡作非为,将朝廷律法当做儿戏,谁给你的胆子?”。
这么一说,冯三保终于忍不住道:“文大人,我敬你是都察院的老人了,但你若想以左副都御史的身份来压人,还真不好使”。
末了,他大言不惭道:‘即便你们都御史大人来,也不敢随意向我这样说话’。
樊文予立刻上前道:“放肆,怎么和文大人说话,信不信本官现在就办了你?”。
冯三保并不为所动,他依旧傲慢道:“樊大人好大的口气,那你倒是办啊,大空寺怎么了?谁插手盐务了?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这绝对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得到准许后,仲逸缓缓来到堂下,围着曹知府和冯三保走了几圈,不远不近的距离、规律的脚步声。
堂内一片安静,除了仲逸不高不低的脚步声,曹春低下了头,随着仲逸的节奏,他的头埋的更低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这位四品知府在自己的大堂上开始哆嗦起来。
冯三保并未哆嗦,但表情也渐渐的变得不自然:他与这位大人不熟,但有一种叫做气场的东西,令他有些喘不过起来、异常难受。
当然,做贼,总归是有些心虚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趟大空寺,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仲逸说完这句,那两人彻底懵了
第698章 酒肉穿肠过()
当晚,知府衙门匆匆出了一队人马,出城后他们直奔往南方向而去,负责看守城门的衙役见状:立刻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个时辰,大多数人家都是茶余饭后,一家人围桌而坐说说笑笑的时刻,并未在意窗外情景。
大空寺内灯光正亮,僧人们也才用过饭菜,这个时候早已没有了前来上香拜佛的人,他们的日子也就轻松了许多。
“今儿个收了多少银子啊?”。
说话的是寺里的‘住持’,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虽然他只是个名义的住持,但毕竟也是管着这些人的。
几个管事的‘大和尚’,纷纷点头,以手指当算盘,嘀嘀咕咕的算着,脸上不由的笑出一朵厚厚的花儿来。
这几人围桌而坐,桌上有酒有肉,还算丰盛,只是这些东西不能明着吃,然越是这样,那种‘偷吃’的感觉就越吊人胃口,往往总能比平日里多吃几口、多喝几杯。
“我这里三十八两、我这里二十五两,还有这个香火钱”。
众人就这么算着,来银子的名目却很多:什么香火钱、向功德箱捐银子,还有为了讨个吉利的有钱人,额外赏的银子等等。
算了半天,那胖胖的住持满意摸摸他的光头,手里端起一杯酒:‘不错,不错,算下来这些日子加起来有二百五十两了,很吉利的数字嘛,大家喝一杯’。
酒肉穿肠过、心头无佛祖,这些人的胆子确实大的没边儿了,也多亏肠胃好,否则,满桌的酒菜如何下咽?
“头儿,你说这些银子我们真的要全部交给三爷吗?”。
这是个负责解读签文的‘僧人’,此人在众人中向来以‘多谋’而著称,这句话不止提了多少次?
当初樊文予抽到那支‘上上签’时,就是这位大和尚解读的。原本发挥的很好,只是中途出去了一下,多多少少显得有些不够‘大师’的感觉。
屋里这几人都有很深的交情,他们口中的‘三爷’不是别人,正是被外人称为‘冯爷’的冯三保。
那住持长长叹口气,默默的将酒杯放下,心中也似乎有些不甘但又无奈道:“不交给他有什么办法?毕竟这个大空寺是人家冯三保一手弄出来的,否则,那有我们兄弟今天的好日子?”。
说归说,这些人那个没有顺过冯三保的银子?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这才后来增加了人手,几乎每个僧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视线范围内。
当然,这种类似‘看管’的状态并不包括夜晚,因为夜晚没有前来烧香拜佛的,也就没有了‘进项’,况且这么多闲人呆在寺里,也总归是不合适的。
平日这个时候都是冯三保带着亲随来‘盘点’,只是今日临时有事儿被叫去了知府衙门,这才耽搁了下来。
“这银子,我们还是实打实的向他交了吧,最近事儿多,没听说吗?朝廷来了钦差,那个什么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可不是好惹的”。
假住持此刻要吐真言了:“这个档口,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一旦出了事儿,谁也躲不过去。再说了,我们这个大空寺不仅仅是为了这点银子,盐务的事儿,不也都在这里谈成的吗?”。
众人听后连连点头:‘还是大哥说的对,银子虽不少,但冯三保派出的那些眼线都掌握的差不多了,除此之外,还能刮出来多少?不值当、不值当啊’。
‘有酒喝、有肉吃,一年到头不受冷、不怕热,再过几年还能攒下不少银子,这么好的差事上哪里去找?兄弟们还是知足吧’。
看来住持主意已定,众人也就一门心思打定了主意:先就这么滴吧,以后的事儿,还是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呵呵,众人一阵乐,很快就‘知足’了。
“哎,你们知道吧,仅凭我这几句话,那个王大公子二十两银子就到手了”。
“你那算啥?上个月吧,钱家二公子,看上了西街的刘家女子,来算姻缘的,我只说了不到十个字:五十两银子到啦”。
“听说了吧?这冯三保仅是向盐商卖了一单盐引,八千两的银子就到手,还有他们与曹知府、盐课衙门的同提举王核等一起串通,再派人贩私盐,那最起码也是一万两的银子”。
‘呵呵,现在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了吧?你们那点银子,连九牛一毛都不如’。
知足常乐者,无非就是因为有银子而已,至少,大多人是这样的。
今晚是有月色的,只是月光微弱了些,用文博远的话说这个大空寺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伎俩,但仅从外形来看,该有的建筑还是基本像那么回事儿。
院墙、屋檐,连同寺院特有的菱角,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这建筑在这些人眼中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起初还有些不太适应的感觉,时间久了,便是与酒楼客栈,甚至自家房舍没有半点差别。
胆子这东西,有的是来自‘天赋’,而更多还是‘练出’来的。
别的不说,就在这山野寺院之中,随便一个人你吃肉喝酒试试?
一阵风过,不知什么夜鸟叫了一声,而后拍打着翅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留下院子柱子边里那同样随风摇曳的大灯笼。
不大会儿的功夫,连同住处在内,几个和尚估摸了半天:看来今晚冯三保是不会回来了,这里没个找乐子的地方,几人商议着:干脆一起去赌钱算了。
这和尚的日子过得真惬意,怪不得个个都身材发福了呢。
不经意间,一个身影腾空而起,如同方才那只夜鸟一样,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一阵敲门声后,两个小和尚懒懒的打开寺院的大门,却见几个人不由分说的向里冲进来,拦也拦不住。
听闻动静的其他和尚们也纷纷朝这边走来,一脸的懵懂:‘到底是什么人,敢夜闯大空寺,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第699章 夜半钟声到高空(上)()
“我们是从大明京城而来,要去西南之地办些俗务,路过此地,特借宿一宿,还请小师傅给行个方便?”。
不愧是说书高手,程默说出这套词时,一本正经的样子连他自己都佩服的不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这里是大空寺,要借宿,到别的地方去”。
那两小和尚使劲儿将程默和另外一人往外推,目光全部聚集到这二人的身上,看来半天,确定不认识他们。
“好大的胆子,平日里怎么教的你们,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举手之劳的事儿,为何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这话说的,简直比唱的好听,不过稍后赶到的冯三保,此刻却是恨死了这两个没有眼力劲的小和尚。
门被全部打开,再添几盏灯笼,众人放眼望去,这才看清了对面众人。
冯三保在,曹知府也在,这两人几乎都是人人皆知的。
而一旁的同知、通判和推官等,都是知府衙门的人,僧人们虽不是很熟悉,但至少脸熟的。
咳咳,身后的樊文予咳嗽两声,左右立刻让出一条路来。
对这位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大人,能认得出他的,恐怕只有那个曾经为他解读过签文的‘大和尚’了。
左都御史文博远年事已高,况且他很少来这种地方,前来大空寺的便是由樊文予带头,连同都察院几位御史,还有冯三保、知府衙门曹知府等人。
负责打头阵的那二人便是程默和都察院的那位差官,除此之外,他们还负责诸位的安保,属于那种会武艺的‘高手’。
盐课提举司提举仲逸要先将文博远安顿好,之后他便从盐课衙门赶过来,他与樊文予约定:最迟半个时辰,他一定赶到大空寺。
文博远年事已高人所皆知,忙活一天了,是该好好安顿好他老人家:从知府衙门将他送到盐课衙门,再稍作安排后,仲逸这便动身了。
当